第五百三十章 心慌
蘇玹緊皺眉頭,神情一瞬間冷了下來,目光呆愣地看著前方。
停頓幾秒鐘了之後才突然發現暗衛還在自己面前站著,神色再一次凝重了起來,認認真真看著面前的暗衛,嗓音變得有些低沉。
「什麼時候不見的?」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雲曦兒所在的燕府,也算得上是有重兵把握的,除非雲曦兒自己主動要出去,而且不允許人跟隨,否則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突然間就失蹤的。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花顏月回來了?
胸口處一瞬間涌動出些許熱血來,就連原本那冷淡的目光都變得有些熾熱,蘇玹彷彿著了魔一般,死死盯著前方。
偏僻小院中,花顏月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鼻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都已經是春天了,怎麼還這麼容易著涼呢,真是的。」
雖然口中吐槽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歇,甚至還加快了幾分。
燕離越離開的時候帶走的那些,只是她初次試驗做成的軟筋散,沒有經歷過整改,只能說效果其實是非常短暫的。
反正現在她和雲曦兒兩個人已經將事情徹底說開,又彷彿回到了之前那種相互敬重的場面,在院子里也沒什麼事情,倒還不如直接將雲曦兒給拉過來,一起籌謀籌謀。
不過這些東西雲曦兒之前的時候是從來都沒有觸碰過的,對這裡面很多草藥的藥性也都不了解,所以就導致現在的主要人手還是花顏月。
不過這個問題不大,只要跟著她身邊多了解一下,也就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雲曦兒看著花顏月這一邊幹活一邊吐槽的模樣,直接笑了出來,接過話茬,開口說道。
「雖然說這馬上就要到春天了,可到底天還是有些涼特,剛剛的時候告訴你了,多穿一些是你自己非要穿那麼單薄。」
現在她好像終於能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面前這個女人的身上了。
這才僅僅與花顏月在一起待了多長的時間,她的心中竟然都已經生出萬般感慨,就好像一瞬間自己找到了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
她不需要為了那些繁瑣的事情去思考,也根本沒有必要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只要自己心中高興,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都是可以的。
沒有人會在這裡逼迫她,她也完完全全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一種生活方式生存下去。
這種感覺,留給她的只有愜意,還有一望無盡的充實。
所以,她也決定,將自己原本的那些偏見全部都放下,認認真真去感受現在的美好時光。
更何況他現在心中明白,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將軍,而這些東西也最終將會送到將軍的手上,保護將軍。
一想到這裡,彷彿所有的一切就全部都有了盼頭,之前的一切等待就全部變得值得了起來。
花顏月在嘴角裂開一抹笑容,陽光燦爛,沒有任何世俗之物的阻擋之後,果然是無論看什麼都覺得很是舒心。
「只是做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還需要將這些東西全部都安置好,而且將軍現在也不知道行軍到了哪裡?需要有一個線人幫我們隨時傳遞消息。」
這其中的艱難險阻,沒有上過戰場的人是根本不會明白的。
即便是她,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劃,卻還是會在現在這個時候感到擔憂,更何況是對行軍打仗之事一竅不通的雲曦兒呢。
為了讓雲曦兒不必如此憂慮,花顏月最終還是沒有將那些比較艱險的事情告訴雲曦兒,只是自己在這裡鼓弄著這些東西。
眼眸中已經多了一絲疲倦,花顏月挺直腰桿,伸手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之後,提議道。
「我們先去休息一下吧,反正現在也做得差不多了。」
雲曦兒忙跟著點了點頭,跟在花顏月身後,一同來了大樹底下這裡。
張了張嘴,原本那些堵在喉嚨里的疑惑,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你說我們在這裡做的這些真的有用嗎?說不上來為什麼自從將軍上一次從家中離開之後,我這心中一直感覺空落落的,好像丟失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雲曦兒現在是真的已經將花顏月當成了自己的主心骨,希望能從花顏月得到些自己想要的消息。
她很擔心燕離越,甚至已經到了一種稱得上是瘋狂的地步。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她便與自己原本的家庭徹底一刀兩斷,所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也就只有燕離越了。
如果不是因為離秋已經在皇宮裡面陪著小糰子,她也是覺得不可能放心得下的。
花顏月輕輕拍了拍桌面,看似大大咧咧地說道,「怎麼可能有事呢,將軍向來是驍勇善戰,現在應該已經找到駐紮的地方了,肯定不用我們在這裡擔心。」
這一點花顏月心中是極為肯定的,要說自己還有什麼憂慮的話,估計也就只有皇宮裡面的小糰子了吧。
說了也確實是窮,她以前的時候可從來沒有照顧過小孩子,竟然真的能夠實現無痛生子,也算是了卻了自己一樁心愿。
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一直待在這個世界,心中有一種被剝離的預感,而且這預感已經是越來越強烈。
如果真的有一天她會被迫離開這裡的話,小糰子肯定是要擔心她了。
雲曦兒也許是從花顏月眼眸中看出了些許的不忍,終究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目光悠遠地看向前方。
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不知道離越已經到了哪裡,但是既然沒有消息傳回來的話,就肯定不是壞事。
她現在也只能儘力去做自己能夠做的事情,不停地為離越祈禱,能夠平安回來就好,至於其他的真的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當恩怨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雲曦兒才突然發現,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怨恨過花顏月。
所做的那一切陷害花顏月的事情,都不過是為自己的無能去找的一個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