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最好別偷看!
楚元戟一行不疾不緩的在路上走了兩天,到了華胥城,等過了華胥城離太輝觀就不遠了。
不想,他們剛進城門,馬車就被攔了下來,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雙手抱拳:「郡王聽聞七皇子途經華胥城,特命小的在此恭候,郡王已在府內設下酒宴,為七皇子接風洗塵。」
楚元戟勾了勾唇角:「這裡是皇兄的地盤,如果本王拒絕前往郡王府赴宴,怕是也走不出華胥城。前面帶路!」
對方再次恭拳:「是,小的給七皇子開道。」
後面馬車上,沐雲歌壓低嗓音問:「剛才那人說的郡王,就是被陛下驅逐出京的長皇子嗎?他被驅逐出京究竟是所為何事?」
之前她曾聽天竺提起過此人,眼下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盤,就更得多打聽些,以免踩雷。
天竺怯怯縮了縮脖子:「那還前的事兒,奴婢當時雖然還小,但也聽說了轟動一時的紅樓案,沒想到最後查出的幕後主謀竟是長皇子,陛下大怒,將長皇子驅逐出京,還下令若非皇命,他終生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
「紅樓案是什麼?」
沐雲歌不禁好奇,能讓陛下將自己的親兒子攆出京城的紅樓案,肯定小不了。
天竺又慌又怕,聲音弱了下去:「這個奴婢真不清楚,王妃若想知道還是去問王爺。」
沐雲歌翻了記白眼:「罷了罷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
她這兩日除了幫楚元戟換藥,都離男人遠遠的,以免定王又自作多情,懷疑她覬覦定王妃之位。
長街以南有座豪門大宅格外醒目,朱紅銅門兩側佇立著張口石虎,霸氣威武,門梁的橫匾上龍飛鳳舞的【郡王府】猶為引人注目。
馬車在門前停下,絡腮鬍子大漢抱拳恭請:「郡王已備好酒宴,恭迎定王、定王妃。」
楚元戟捋了捋衣袖:「本王和王妃這一路風塵僕僕,你先差人準備熱水,待本王和王妃沐浴更衣后,再去見皇兄才不失禮節。」
沐雲歌驚出一身冷汗,沐浴更衣,這男人想幹什麼?
男人的要求合乎情理,絡腮鬍子大漢只能遵命,差人將他們帶到南廂客房時,群的奴婢已備好熱水守候在此,奉命侍候王爺王妃沐浴。
楚元戟開口道:「有王妃侍候本王沐浴足矣,其餘人都退下。」
沐雲歌內心原本正在忐忑,聽到男人這句話,靈眸一閃,突然明白了什麼,心也落了下來。
電視劇也經常上演,宮中皇子表面和氣,卻大多口蜜腹劍,各懷心思,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她由此推斷,那郡王表面上是為楚元戟接風,真正目的不言而喻。
而楚元戟也是只老謀深算的狐狸,他不打沒把握的仗。
屋裡的下人全都退下,只剩下楚元戟和沐雲歌二人。
沐雲歌開門見山:「王爺有話要對我交代?」
「你倒有幾分眼力勁兒。」
楚元戟眉峰高挑:「我這個皇兄向來不安分,今日給本王接風是假,真正的意圖恐怕是想試探本王的眼睛是不是真瞎……」
「王爺是怕我會露餡兒,所以在見到郡王之前……假裝要沐浴更衣,是為了提醒我。」
沐雲歌瞥了眼身邊熱氣騰騰的浴桶,可惜了那麼些薰香和花瓣。
「提醒你是真的,沐浴更衣也是真的。」
楚元戟眯眯眼,經過幾天時間,他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又比最初清楚了很多,雖然還是模糊的剪影,但已經能夠清楚分辨得出物件。
他能看見,沐雲歌的指尖皓腕探進了浴桶里,如同柔軟的拂柳,在湖水裡輕輕擺盪。
男人威嚴的聲音再次揚起:「還不侍候本王沐浴?」
沐雲歌的手指一僵:「我……出去喚婢女來……」
「本王剛才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過,由王妃侍候我沐浴更衣,你現在跑出去,豈不是讓皇兄起疑?」
「那……我也不能……和定王一起沐浴……」.
她還是個戀愛小白,突然就讓她和男人鴛鴦浴,絕對不行!
沐雲歌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面紗下的臉蛋已經燒透了。
即便看不清她的臉,楚元戟隔著空氣也能感受到對方的羞窘,他唇角勾勒起冷魅:「本王是讓你給我寬衣……和本王一起沐浴?你想得倒美!」
沐雲歌更加恨不得鑽進地縫,惱羞成怒地回懟:「王爺有手有腳,為何讓我為你寬衣?」
楚元戟也沉了臉,嗓音嚴厲,變得認真:「王妃莫不是忘了……本王瞎了眼,凡事都需要人照顧,你現在如此,一會兒在皇兄面前也定會露出馬腳。」
「可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二人。」
「你別小瞧了我皇兄,在郡王府想要騙過他的眼睛,就得時刻保持謹慎,不能有一絲疏忽大意。」
沐雲歌這會明白,男人剛才是故意以身示教,方法雖然可惡,但也算是給她上了深刻的一課。
她咬咬牙:「臣妾這就為王爺寬衣。」
這一刻,楚元戟開始對她刮目相看,傳聞里只知她是京城第一醜女,沒想到還能屈能伸,有幾分聰慧和倔強。
玉帶松解,錦袍散落,男人精壯的好身材落入沐雲歌眼底。
健康的麥色肌膚,每一塊腹肌都閃爍著結實的光芒,瞧著瞧著,沐雲歌的臉頰更燙了,她閉上眼,又忍不住悄悄眯開一條縫,不看白不看!
男人不合時宜的提醒聲揚起:「王妃別忘了更衣……」
沐雲歌頓時回魂:「就在這兒?」
當著他的面!更衣?
楚元戟緩緩背轉過身,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冷嗤:「王妃在擔心什麼?別說本王的眼睛還未恢復,就算是能看見……」
男人的話留了餘音,更像是要讓沐雲歌自己細細品。
沐雲歌沖著男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小聲嘀咕:「你最好別偷看!」
她聲音極小,好耳力的男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水中倒影里,勾勒出男人的鐫刻俊顏,不苟言笑的岑冷薄唇,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紋,連他自己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