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色誘,也沒用!
沐雲歌也就在這眨眼瞬間,將字條塞進了楚元傲戎裝的護腕里。
「明日午時,西鶴酒樓。」
她壓低嗓音丟下這句話,緊接著穩住身子,畢恭畢敬的頷首,表面上行了謝禮,然後疾步跟上了沐如雪的步伐。
沐如雪似是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她猛然回頭,正好對視上疾步跟來的沐雲歌,還有府門外那道離開的高大背影。
沐如雪不禁多瞅了兩眼那抹身著戎裝離開的高大背影,總覺得有些眼熟。
她下意識問了句:「那個人是誰?」
緊隨其側的將領呵笑兩聲,爽朗應答:「那人叫無名,是顧將軍身邊的侍衛,聽說他隻身入狼谷,生擒了狼王,一身功夫了得,進入軍營還不足數月,就受到顧將軍的重用,此人……將來必成大器!」
無名?名字聽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沐如雪杏眸浮過一絲疑色,卻並未給她多餘的時間,已有侍衛前來通傳——
「王爺請太子妃前往飛鴻閣一敘,請!」
沐如雪收回目光,心神瞬間沉了下來。
想必西北王已經得知了沐睿父子願意獻上認罪書的好消息,急著傳她見面,應該是要商談下一步的計劃。
這會兒,沐如雪半刻也不想耽擱,方才腦海里一閃而過的疑惑,瞬間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跟著前來通傳的侍衛,來到了飛鴻閣。
沐雲歌現在的身份是沐如雪的侍女,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夕陽西下,絢爛的彩霞耀得天際仿似一幅美麗的畫卷。
剛走到飛鴻閣的院門外,就聽見男人低沉的怒聲傳來:「白雞鎮上都是染了瘟疫的重症患者,溫大夫說了,那些人絕不可能活下來,你就不要再挂念那位虞三娘子,要是實在思念……再娶個容貌相似的女子回府,倒也無妨!」
越過拱形石頭的鏤空院牆,沐雲歌看見一位長相粗獷剛毅的中年男子,王冠束髮,身著玄色長袍,霸氣威嚴的端坐在桂花樹下的石桌前。
此人,應該就是名赫天下的西北王顧驚飛!
顧驚飛的對面,恭敬站立著一道修長身影。
同樣低沉的聲音隨風飄來:「父王,紅兮與兒臣情深義重,這段日子兒臣夜不能寐,總是會在睡夢中驚醒。我只想懇請父王網開一面,讓我親自去白雞鎮看一眼,紅兮如今究竟是死是活?倘若她人還活著……懇求父王答應放她出鎮,交由溫大夫精心診治。」
從二人的對話,沐雲歌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他就是西北王的獨子顧文騫。
沐雲歌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顧文騫的背影。
他一身雪白華貴的錦袍,靜立的背影,映襯著夕陽柔和的光,靜可入畫。
聽他剛才對西北王說的那番話,對虞三娘子也還算有些情份,並非薄情寡義之人。
顧驚飛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這個兒子性子一點兒也不像他,太過憂柔寡斷,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幾次三番的想要闖進白雞鎮,幸而都被顧崖派去防守的精兵攔了下來。
「騫兒,平日你胡鬧……父王也都由著你,可這次事關重大,不許你胡來!」
陛下派來賑災的軍隊已經進了白雞鎮,人數雖然只有區區千人,但卻是定王楚元戟麾下的精銳之師。
顧驚飛聽從了堂弟顧崖的建議,也想要趁此機會,正大光明的將鷹營困死在白雞鎮。
就算日後陛下問責,他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說,抗疫賑災的整支隊伍,全都因為感染了瘟疫,陣亡在了白雞鎮。
就算陛下猜到真相,知道他們陽奉陰違,也拿不出證據,只能啞巴吃黃蓮。
顧文騫還想說什麼,忽聞院門口傳來侍衛的通傳聲——
「王爺,太子妃到了!」
顧驚飛威嚴出聲:「傳——」
沐如雪被侍衛恭敬的請了進去,身為侍女的沐雲歌只能站在外面等候。
不過,這也倒正合沐雲歌的心意。
就在沐如雪走進飛鴻閣時,顧文騫抱拳請辭:「兒臣先行告辭,改日再與父王繼續商討剛才的話題。」
「不必!本王今日對你所說的就是答案,不會再有變動!」
西北王威嚴的戾聲,更像是最後對兒子的警告,讓顧文騫不要再抱有一絲的幻想。
顧文騫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緊繃著薄唇一句話也沒說,拂袖離開。
拱形石門外,沐雲歌看著一抹白影從面前掠過,隔著十丈開外的距離,她也能感受到來自對方身上的憤意。
看樣子,世子對西北王的獨斷專橫,心生出憤然不滿的情緒。
沐雲歌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雖然她是有利用世子的私心,但想到被困在白雞鎮的鷹營將士和天竺玉樹,眼下她也顧不了這些了。
沐雲歌裝作內急,匆促離開。
守在飛鴻閣外的侍衛,倒也沒有生疑。
青石小徑,沐雲歌很快便追上了顧文騫的背影。
似是察覺到身後有人追了上來,顧文騫警惕的放緩的腳步,猛地回頭望來。
沐雲歌對視上他的視線,落落大方:「奴婢見過世子殿下……」
當看清迎面而來的是位絕色小侍女時,顧文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艷。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又冷了下來。
顧文騫居高臨下,微眯的眼眸落在沐雲歌精緻的小臉上,隨後冷嗤一聲:「這麼快就給本世子物色了人選,父王手下的人辦事效率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父王為了讓他忘記虞三娘子,剛剛才提議讓他再娶一房妾室。
沒有想到他前腳剛離開飛鴻閣,父王就找了這麼一位絕色美人送上門來。
倘若不是心中對父王懷有怨氣,顧文騫倒是真的會被沐雲歌的姿色驚艷到。
可是現在,沐雲歌的美色在他眼裡,就是父王想要讓他妥協的一顆棋子,顧文騫也是一條有血性的漢子,自是不會就這樣逆來順受。
他冷眼瞥向沐雲歌,不帶一絲溫度:「你回去告訴父王,我絕不會再續弦納妾!紅兮她不論是生是死,都活在本王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