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肯定出了大事!
沐雲歌不由再瞥一眼手中的玉佩,翡色通體剔透,精雕細刻的猛虎張口,栩栩如生,玉佩周邊是雲紋透雕,精細之極,絕非凡物。
可這物件,怎麼會是喬楓的?
在旁的張天師已矢口否認,這塊玉佩確實並非他的,如此說來,這塊玉佩千真萬確是喬楓的無疑了。
沐雲歌也並未深究其詳,她將玉佩交於喬楓手中:「如此珍貴之物,你要收好,切莫再弄丟了。」
不想,喬楓反手將玉佩又塞回她手裡:「不如王妃替我保管,待它日重逢再交還於我。」
沐雲歌愣了愣:「這不成……萬一……」
萬一他們此生都無緣再見,那這塊玉佩她又如何再還給他?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喬楓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一定會回來的!且不管王妃身在何處,我都會找到你。」
少年這番話聽似玩笑,眼睛里的認真卻讓沐雲歌的為之一顫,直覺告訴她,喬楓這孩子是認真的。
張天師捋了捋拂塵:「如此甚好,楓兒現在可以了無牽挂地隨貧道下山去了。」
喬楓俊俏的臉上掛著少有的燦爛笑容,就此與沐雲歌別過,他走出了長生閣的大門,再未回頭。
沐雲歌愣站在原地,靜靜凝視著少年隨同仙風道骨的張天師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雜陳,酸甜苦辣皆入其中。
天竺的沮喪聲傳來:「喬楓就這麼走了?奴婢有些捨不得。王妃,你說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他會回來的……」沐雲歌的目光移落到手中的玉佩上,輕聲喃喃:「他的玉佩還在我這兒呢!」
不知不覺,他們在太輝觀住了已有七日。
喬楓的突然離開,還是讓沐雲歌主僕都有些不適應。
天竺做飯時會脫口而出要給喬楓留肉,玉樹談笑間也會偶爾不經意地誇喬楓好看,沐雲歌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裡對少年也甚是思念。
至於楚元戟,沐雲歌是能不見面,就不和男人照面,反正每日有天竺幫他換藥。
得以悠閑的這些天,沐雲歌精心護理起自己的皮膚,現在紅腫膿包全無,臉上的印疤也消褪乾淨,精緻愈發突顯,未施胭脂,亦是傾世美顏。
但她還是日日以紗遮面,小心翼翼,不想節外生枝。
這日,杜隨的聲音在門外傳來:「王妃,相府長公子沐子胥在山外求見!」
聞言,沐雲歌微驚,她猜不透長兄的來意,不知是沐睿授意,還是娘親出了事?
想到向珍雁,沐雲歌便再也坐不住,奪門而出:「勞煩杜侍衛引路,帶我去見兄長。」
樹葉婆娑,涼風陣陣。
遠遠地,沐雲歌看見了沐子胥的身影。
老榕樹下,一襲簡約青衫,面容清俊,玉樹臨風,正是原主記憶里的兄長,只是看起來身形更加修長挺拔,算算日子,他們兄妹應未見了。
沐子胥少年才俊,名滿京城,沐睿引以為傲,格外看重這個兒子。 可沐子胥因父親當年寵妾滅妻之事,一直耿耿於懷,自請聖命下青州為官,不願與父朝堂為伍,氣得沐睿大罵他是個不孝子。 沐子胥離從未回過相府,今日突然出現在太輝觀,沐雲歌直覺肯定有大事發生。 「哥……」 沐雲歌一聲輕喚,眼眶就模糊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沐子胥聞聲回頭,就算她輕紗掩面,他也能一眼認出那雙漆黑明亮的霧眸。 他唇角微顫,極力壓抑著內心激動,語氣甚是平靜:「妹妹成婚之事為兄已經知曉,沒想到……父親能做得這麼絕!定王他……沒拿妹妹如何吧?」 「我現在不是好生生地站在哥面前嗎?倒是哥你……突然出現在太輝觀,是出了什麼事嗎?」 沐雲歌拭乾淚水,莞爾淺笑,突然多出個哥哥她雖感新奇,但卻有種沒由來的親切。 她知道,沐子胥這些年雖然對相府不聞不問,卻也並非薄涼之人,他心底終還是牽挂著母親和妹妹。 沐子胥背脊挺直,如青松佇立,舉手投足之間皆是世家公子的優雅。 「父親入獄了!」 他輕聲一句,極力剋制著情緒,沐雲歌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哥哥可知其中原委?」 沐雲歌確實難以置信,她離京不過數十日,臨行前沐睿還差人塞了字條給她,莫非……是他暗殺定王的事情暴露了? 記得八皇子楚元胤當日離開前信誓旦旦,說一定會找出幕後指使之人! 沐子胥道:「兩日前,我接到娘托送來的急信,只提及爹惹怒陛下入獄,並未道明細節,我想娘恐怕也弄不清委原,她信中提及你陪定王在棲霞山太輝觀休養,讓我們兄妹儘快想辦法救爹。」 沐雲歌皺了皺眉頭:「爹對娘這般無情,娘為何還要救他?」 就算沐睿入獄,沐雲歌也覺得他是咎由自取,脅迫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這種人真夠渣的,還有何顏面讓兒女出手相救? 沐子胥淺笑自嘲:「是啊!他可以無情,娘和我們卻不能無義。」 「不救!」 沐雲歌果斷決定:「陛下要懲的人,又豈是我們能救得了的,娘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沐子胥凝著她的眼,神情肅然:「娘還說,倘若我們救不了爹,她只能黃泉路上與爹同路為伴。」 「娘……這簡直就是胡鬧!」 可沐子胥卻低沉道:「娘向來是言出必行,她說到就會做到。」 沐雲歌也冷靜下來,與兄長目光相對:「那哥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算我們願意救人,那也得有這個本事啊!」 她知道兄長聰慧過人,既然來尋她,想必心裡也早就有了主意。 「陛下最忌憚的無非是皇子謀逆、臣子功高蓋主、朝中黨羽結派圖謀不軌,爹被打入大牢,定然是觸碰到了陛下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