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有沒有一種可能
第二日一早，始皇嬴政，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
趙高連忙過來，服侍嬴政穿衣。
以公子扶蘇為首，所有皇子、公主，早早就趕到殿外靜候。
在嬴政起床之後，他們一起入殿請安。
公子扶蘇，不由詢問道：「兒臣給父皇請安，不知父皇服藥，可有功效？」
嬴政微笑著說道：「昨夜，朕竟然沒有咳嗽，很快便入睡。」
「朕已經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今早醒來，感覺精神大好，可見這仙藥，果然靈驗。」
聽到始皇的話，公子扶蘇和眾多皇子，不由齊齊松下一口氣來，無不大喜過望。
趙高低眉順目，一絲陰霾從他臉上一閃而逝。
下一刻，他臉上頓時洋溢出無限驚喜。
「陛下洪福齊天，得蘇仙人仙藥，必定沉珂盡去。奴婢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始皇嬴政，縱聲笑道：「昨日聽蘇仙人的口氣，似乎這阿木心，並非是對症之葯。」
「不過，仙藥便是仙藥啊，果然有奇效！」
公子扶蘇，還有其他皇子和公主，都十分開心，不約而同地說道：
「恭喜父皇，賀喜父皇。」
公子扶蘇則是繼續說道：「父皇大安，此乃我大秦之福。父皇何不召太醫令來，為父皇診斷一二呢？」
始皇嬴政說道：「善，傳令，召太醫令覲見。」
「諾。」
不多時，太醫令匆忙來到咸陽宮。
拜見嬴政之後，跪伏在地，開始把脈。
片刻之後，太醫令臉上，不由露出驚愕之色。
「咦？怪哉！怪哉！這怎麼可能？」
接下來，太醫令臉上的驚愕之色，越發的濃烈。
甚至他按捺不住的，將自己內心的疑惑，都自言自語地說出口來。
嬴政不由問道：「太醫令，你為何如此驚奇？」
太醫令不由回道：「啟稟陛下，只是一夜時間，陛下的炎症，竟然消失了大半。」
「並且燒也退了下去，各項機能，都大大提升。」
「區區一夜時間，怎會有如此大的變化？臣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因此驚異不已。」
聞聽此言，趙高不由厲聲斥責道：「太醫令，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得仙人庇佑，龍體大好，你為何會如此驚異？莫非，你不願意陛下好起來不成？」
太醫令差點被趙高嚇尿，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自己說錯話了。
而在陛下面前說錯話，後果很嚴重。
一個弄不好，不但他要涼涼，全家都有可能要上刑場。
太醫令雙腿一軟，直接就跪下了。
他磕頭如搗蒜般地解釋道：「陛下，陛下，臣萬萬沒有要詛咒陛下的心思啊！」
「臣，臣只是一時疑惑，口不擇言，還請陛下恕罪！」
嬴政哈哈笑道：「太醫令，你起來吧。」
「朕並非昏君，你只是無心之失，朕怎麼會怪罪於你？」.
聞言，太醫令如聽仙音，他連忙叩首謝恩。
「多謝陛下不罪之恩！臣不勝感激！」
嬴政心情不錯，哈哈笑道：「毋須如此，你退下吧！」
「諾！」
太醫令渾身虛弱地從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
等太醫令退下之後，嬴政對眾公子、公主說道：「你們，也退下吧。」
「諾。」
等眾人都退下之後，宮殿之中，只剩下嬴政和趙高兩人。
此時，趙高敏銳地發現，嬴政臉上的喜悅之色，正在逐漸褪去。
趙高几乎可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了解嬴政的人。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深受嬴政器重，並且能夠大權在握，而不引起嬴政的猜忌。
然而，此刻，一時之間。
就連趙高，也沒想明白，嬴政為何臉色陰晴不定，心情似乎很不好。
按理說，嬴政得了仙藥，身體大好，理應十分開心才是。
趙高挖空心思，都想不到嬴政心情變壞的緣由，這讓他慌張不已。
一旦他不能猜透嬴政的心思，那麼距離他失寵，也就不遠了。
而失寵的後果，十分嚴重，極有可能，會有性命之危。
此時，嬴政的心情，的確不怎麼好。
他的身體，固然在服用仙藥之後，有所好轉。
然而始皇嬴政七月崩於沙丘這個消息，始終在他腦海中縈繞不去。
嬴政最懼怕的，甚至並不是死亡。
他最懼怕的，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如果這一切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一切的軌跡，都是早已經安排好的。
如果今年七月，他註定會崩於沙丘！
大秦，註定要走向滅亡的話！
那麼，即便他在服用仙藥之後，身體大有好轉，又何喜之有呢？
朕之命，怎能由上天註定呢？
朕命由朕，不由天！
想到這裡，嬴政起身說道：「走，隨朕去拜訪蘇仙人。」
「諾！」
嬴政帶著趙高，在一干太監侍衛簇擁之下，很快來到鹿苑。
然後，嬴政命所有人，在外面等候。
他自己進入鹿苑，前去拜訪蘇長生。
房間之中，蘇長生聽到了腳步聲。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可是秦老前來？」
蘇長生記憶非凡，聽過一次，他便能記住腳步聲。
嬴政不由說道：「蘇老師，正是老朽。」
「老朽有一事不解，還望蘇老師不吝賜教。」
蘇長生見老秦頭說的鄭重，不由說道：「秦老快進來坐，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嬴政進屋，盤膝在蒲團上坐下，說道：「如此，就先謝過蘇老師了。」
「蘇老師，已經發生的歷史，還能夠改變嗎？」
這個答案，對嬴政來說，十分重要。
甚至超過了他的生命。
問完之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滿臉緊張的看向蘇長生。
而蘇長生，並看不到這一切。
他忍不住笑道：「秦老，已經發生的歷史，怎麼可能會改變呢？」
這句話，讓嬴政心如死灰。
不過，他心裡，還存有一絲僥倖。
他忍不住問道：「蘇老師，譬如，只是譬如，你說，有沒有一種情況……」
見老秦頭如此謹慎，蘇長生不由笑道：「只是閑談而已，秦老不要拘束，有什麼事情，只管說出來。」
嬴政深吸一口氣，然後問道：「蘇老師，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始皇嬴政，得到仙藥，改變命數；從此，改變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