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從閻王爺手中搶人
男子許是還想說什麼,可耐不住體內那強襲而來的倦意,昏了過去。
先前的花初本就是蹲在籬笆牆內,那男子是倒在地上的。
男子雖然昏死過去了,可他握著花初左手腕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鬆。
他這一倒,連帶著花初的整個身體也失去了平衡,一起跌在了地上。
幸好有男子作為肉盾,花初並無不適。
木蘭的清香味?
一個大男子的身上,為何會有木蘭的清香味?
這種木蘭香,花初曾有幸見過幾次,其價格高昂至極,就連花兮兒那樣的身份,府中也就只有一點存放。
身為醫者,花初對味道本就極為敏感。
男子身上的血腥味,也蓋不住這股木蘭香,足以見,這男子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不過此時,花初也來不及想那麼多。
他暈便暈了,這麼大的人,她怎麼將他抬到房間里去?
花初瞥了一眼柴房,這是後院之中一間極少用的屋子,雖說破舊雜亂了一些吧,可是好歹能遮風擋雨,也離她最近。
以她的體力,最多能將男子拖到這柴房之中。
月下。
男子的眉頭緊皺,他對這世間的防範之心,就連深陷昏迷也不曾減弱半分。
好不容易將男子拖到柴房之中,花初從一旁尋了根樹枝,戳在了男子虎口部位的合谷穴,肘部的曲池穴,及手腕部的外關穴位,多番刺激之下,男子的手才放鬆開來。
這男子的忍耐力,還真是不一般。
換做其他人,單單隻是刺他虎口部位的合谷穴,手臂就已會出現酸脹麻木之感。
她是將其它穴位都試了一遍,男子的手才有些鬆動。
掙脫了男子的束縛,花初嘆了一口氣。
回到小屋之中,尋了一盞油燈來,又去院中拿了不少止血的草藥,這才出現在柴房之中。
將油燈放在案上,花初費勁的將男子的身體擺的方正。
她深吸了一口氣,用剪刀將男子胸前的衣服剪開。
醫者,不該有男女界限,治病時也不分男女。
肌膚之親這種事,在性命攸關之時,對於花初來說,不會有絲毫在意。
「嘶——」
當看到傷口的時候,就算是看過無數病人,見過無數疑難雜症,重傷病人的花初,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人的身體之上,所有的疤痕,不下數百道。
它們縱橫交錯,分佈在男子的身體之上。
其中致命的刀傷,就足足有二十多處。
它們不停的癒合,又不停的添上新傷。
這樣多的傷痕,這男子,究竟是經歷了些什麼?
花初來不及多想,幸好之前在院中囤了不少三七、茜草、蒲黃、花,蕊石、降香用來止血化瘀。..
要不然想要止住這男子的血,只怕沒有那麼容易。
花初給剪刀消過毒,用剪刀將傷口剪開,果然,那發黑的傷口裡面,竟然還有著一隻斷箭。
鐵箭頭已經和皮肉融為了一體。
這應該就是男子高燒遲遲不退的病根所在了。
小心翼翼的將箭頭取出之後,花初鬆了一口氣。
「你這命,想要從鬼門關走回來,還真是不容易。」
除了這些外傷,男子身上所中的毒,也是不少。
好在,這些對於花初,都不在話下,師傅早年為了鍛煉她,早就將這些毒都讓她認了個遍了。
一夜無眠。
黑衣男子,是花初所救治過的人當中,最為棘手的一個。
清晨。
花初摸了摸男子的額頭,燒退了,身體也不再發燙了,鮮血也及時止住了,他暫時,算是保住了性命。
「真好。」
花初滿意一笑,而後累得,趴在旁邊的案桌之上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