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被多少男人碰過
這場成親典禮儀仗盛大,可以說全了寧國侯與端王府的臉面。
端王鳳頃,好似真的對這秦家小姐傾了心,他接她入府時,走的正門,抱她入懷,懷裡的女子笑得花枝亂顫。
秦香薇生得好看,一雙眸子里似盛了秋水一般讓人心中蕩漾。
二人伉儷情深,來往的賓客紛紛獻上祝福,祝賀聲不絕於耳。
花初還未進府,都能感知到此時王府之中有多熱鬧。
身後是父親花敬元以及繼母邱瑛,她沒有退路。
王府內,燈火通明。
還未天黑,卻早早點上了燈。
這與迎娶她的時候,是何等大的區別。
「諸位,今日,本王要向各位宣布一個消息。」
是鳳頃的聲音。
人群之中,渾身披著寬大玄色衣袍的花初聞言,遠遠抬頭,隔著斗笠上的輕紗,看向說話的端王。
他在人群之中,是如此耀眼。
花初早就知道他生得好看,很早就知道了。
他一身紅衣,眉眼俊朗深邃,有著王者一般的氣勢。
這樣的他,本就不是自己能高攀的,當初他於自己,也不過是一句戲言罷了。
到頭來,入戲的只有自己。
「王爺今晚抱得美人歸,可謂是人生大幸,還有什麼好事要宣布,我等洗耳恭聽。」
龍鳳帕下的秦香薇笑了笑。
鳳頃望向秦香薇,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從今日起,香薇便是我王府主母,是我端王府,人人敬仰尊重的端王妃。」
此言一出,眾人立馬禁了聲。
再看錶情,皆是不可思議。
他們之前看到端王這般大的陣仗迎娶秦香薇,也只敢猜測,以為他是為了給足寧國侯面子。
沒想到——
他竟真的敢有此打算,而且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此話。
眾人神色有異。
此時,一道聲音傳來。
「端王納側妃,怎麼不通知老臣,老臣好歹也與端王府結了親,怎麼?連喝端王府一杯喜酒的資格都沒有嗎?」
從人群之中走出一人,定睛一看是輔國公花敬元。
此時他身邊跟著國公夫人,身後還跟了幾個裝扮怪異,帶著斗笠的女子。
鳳頃一見,雙眼危險的眯起。
秦香薇掀開蓋頭,往旁邊看了一眼。
寧國侯秦正陽見之,立馬起身,說道:「原來是輔國公到了,來來來,我們兩位老友,好久沒有好好坐下來喝一杯了。」
花敬元不看秦正陽,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鳳頃。
「還請王爺,給老臣一個交代。也給我女兒花初一個交代。」
「輔國公言重了,本王做事,何須給別人交代。」
花敬元被鳳頃一句話氣得吹鬍子瞪眼。
他是沒想到,鳳頃此時,竟然連太后的面子都不顧及,當眾讓他難堪。
難不成?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花敬元的腦海之中浮現。
他此次舉事?成功了?
所以,他才敢如此囂張?
「你——」
「父親。」
身後的玄衣女子拉住了花敬元。
「初兒。」
「這是女兒的事,讓女兒自己來解決。」
花敬元點頭。
眾人此時,方才注意到輔國公身後的那一玄衣女子。
秦香薇上前一步,見鳳頃看向那身著玄衣,戴著斗笠的女子,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喜,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鳳頃哥哥,這位是?」
花初上前一步,輕輕解下斗笠,卸下那寬大的玄色衣袍。
少女整個身子攏在淡綠色的雲煙衫下,烏黑的青絲一分為二,上半用一簡單的玉簪子隨意的挽起,其它青絲任由其蜿蜒而下。
女子膚白如玉,眼如秋水,眉如墨畫,燈火之下神色楚楚,偏上揚的媚眼中含著若有若無的冷清。
「我乃花初,亦是花家嫡女,是王爺三月前明媒正娶的正妃,妹妹若是要進這端王府,按照大元王朝禮制來說,應該敬我一杯茶。」
花初語氣溫和,說話的時候,端莊有禮,竟讓人抓不到半點錯處。
她一身淡裳出現,卻與清麗脫俗的仙子有所不同,她嫵媚明艷,明明規矩至極,卻不失半分儀態。
這?
竟是傳說中那貌丑無顏的花家嫡女?
她說話鏗鏘有力,端莊有禮,哪裡有半分鄉野之間的氣息?
還有,女子雖算不上絕美,可這副容顏,足以使得大半個京都的貴公子都為之傾心了。
端王是有何等艷福,竟然能娶到這樣的美人?
就連秦香薇,也是第一次見到花初。
她也沒想到,這女子,竟會生得如此好看,更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是,鳳頃哥哥看花初的眼神。
「鳳頃哥哥?」
秦香薇側身,看向鳳頃。
鳳頃道:「香薇與你,乃同為我端王正妃,她與你的位份,不分上下,花初,你應該謹守本分,擅自回京,本王可以立馬休了你。」
花初呼吸一窒,笑了。
這一笑,竟使得眾人覺得恍惚,順帶著,有些心疼。
花初一步一步朝眾人走來,竟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鳳頃有一刻之間,都分辨不清這若幽谷之蘭的少女,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王爺,何必如此絕情。」
花初的眼裡似乎有些淚光。
她接著道:「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罷了。」
鳳頃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冷笑一聲。
「公平?你自從踏入我端王府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公平與你而言,那便是痴人說夢。」
花初道:「可我畢竟入了你的王府,與你拜過天地,上了你王府族譜的端王妃。」
「那又如何?花初,你別忘了,從始至終,本王連碰,都沒碰過你。」
全場嘩然。
「還有,你那具身體,傷痕纍纍,不知道被多少人碰過,本王看一眼,都嫌臟。」
此言一出,再次引起了喧囂。
那些人看著花初的眼光,由先前的愛慕,變得諷刺起來。
「王爺,你太過分了!」花敬元怒而出聲。
鳳頃雲淡風輕的反駁道:「怎麼?輔國公不信,要不要本王與你細細說說,你這好女兒,身上有那幾處傷,傷口深淺,位於何處?一個女人,身上能有如此多的外傷,輔國公,你敢與本王保證,她沒被其他男人碰過?」
花初的心跳快速。
她捂住了耳朵,蹲了下來,神情奔潰。
人群中,皆對花初投以鄙夷的目光,若不是礙於輔國公花敬元的身份,只怕是有一些公子哥都要上前嘲諷嬉笑一番罷。
「不要,不要說,鳳頃,我求你,不要說。」
那些傷,是紫琅出現的時候留下的。
她不知曉,她不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