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姑娘，這事先不提，我想求你成全我的一片痴心，我實在是……」

「夫人，凝雪是你的女兒嗎？」花初再一次的打斷了柳氏的話，盯著她的眼睛，這個白痴得不能再白痴的問題，好似十分重要一般。

「她自然是我的女兒，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女兒。」

花初聞言笑了。

人們都說父母愛子，則為之計之深遠。

花初的母親如此，瀕死之際，仍然不忘替花初鋪好以後她行走的路，花初以為，世界上的母愛，應當都和自己母親對自己那般偉大，就算沒有到達那種地步，也不該是不聞不問，一心只將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

可面前的柳氏，推翻了花初的想法。

其實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花初就知道這個問題沒有什麼意義，君凝雪的眉眼之間和柳氏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她與柳氏，自然是親生母女。

花初問這句話，只是想從側面提醒柳氏——君凝雪是她的女兒，女兒受了傷，你起碼得要問一句，而不是一心只擔憂著自己的地位會不會被一個新來的女子搶走。

「姑娘笑什麼？」

「笑世事涼薄，夫人可知道，昨天凝雪哭了很久。」

「那又如何？凝雪這丫頭，向來不懂事，她哭鼻子這種事，也是時有發生，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沒什麼事，不過是為了博取王爺注意力罷了。」

柳氏說這話的時候，花初竟然從她的語氣里感受到了埋怨。

「據我所知，凝雪雖然小性子頗多，可她並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為了一點小事掉眼淚的人。」

柳氏搖了搖頭。

說道：「你不懂，你不了解的，我剛生下她的那段時間，特別是第二個月的時候，我和王爺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可那個時候，她卻見不得我好，動不動的總是要哭上許久，每次都要將王爺吸引到她身邊才肯罷休。」

花初詫異。

「那時候她才兩個月，她能懂什麼，夫人，凝雪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用這樣中的惡意來揣度她呢？」

「你不懂，你不懂。」柳氏一遍一遍的說著你不懂，可具體花初不懂什麼，就連柳氏自己都說不上來。

「我是她母親，我疼她愛她的，只是她不該和我爭的，她要乖乖的，不要時刻粘著王爺，她不要給我惹事，我就謝天謝地了，她一點都不乖，不像他哥哥，姑娘，你不知道，她哥哥本來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是我害了他，是我……」

「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氏對於君凝雪的那個哥哥，不再說半點話。

花初也不再追問。

她將話題引到了君凝雪的身上，接著道：「夫人，我聽凝雪提過你，在她印象里，你是這個世上最溫柔，最善良的人了，若是讓她知道，你這般看她的話，只怕她作為女兒，心都會碎了。」

「姑娘，我們不談凝雪了，你就答應我先前的要求，好不好？」

「……」

「娘親怎麼來了？」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花初抬頭，就見到君凝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扶著樓上的木欄往下看。

君凝雪下來之後。

柳氏又嘀嘀咕咕的與她說了一些話，大意是要她乖，要她懂事。

前面的時候君凝雪都一直點頭，當聽到柳氏說讓她勸勸花初，讓花初以後都不要再來親王府的時候，君凝雪臉上的笑容愣住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

回過神來的君凝雪才道：「娘親，仙女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就像知心姐姐一樣，是唯一一個肯聽我訴說各種心事的知心姐姐。」.

「小雪，你怎麼這般不懂事，我生你養你，難道現在還抵不過一個外來的女子嗎？」

「娘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你就告訴我，你聽不聽娘親的話？」

柳氏對君凝雪下著命令，絲毫不顧及君凝雪臉上的為難。

「娘親，我真的……」

「小雪，你別忘了，是誰將你養這麼大的！要是沒有我，你根本不可能來到這個世上。」

「母親，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該站在母親這邊，這個女人，不能留在王府，不能讓她有機會和你父親再見面，你知道嗎？」

「娘親，我從小到大，基本上沒什麼朋友。」

「嗯？」

「我與您說了，她是我為數不多的好朋友，甚至從某方面來說，仙女姐姐是我唯一的朋友，娘親，你知道唯一，唯一是什麼意思嗎？」

柳氏沒有說話，可面上已經有了不悅。

她總是習慣性的用母親這個身份來強迫君凝雪去服從她，在柳氏眼裡，或許從來沒有正視過君凝雪的需求。

看到母親的表情，君凝雪有一瞬間的心酸。

「娘親，你先走吧。」

「娘親拜託你的事？」

「我不會同意的，你走吧。」

「君凝雪！」柳氏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女兒這一次竟然會這般明目張胆的反抗自己，一時之間，聲音大了許多，似乎想要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娘親，我說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我是你的女兒，你想要控制我的思想，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愛我，擔憂我才會有的表現，我不怪你，可是娘親，仙女姐姐又不欠我什麼，是我欠了她，你為什麼老想著主宰別人的思想啊！」

君凝雪有些崩潰。

這一吼，她的鼻頭一酸，眼淚又差點掉了下來。

「你看看，你又要使用這一招了，你真的是……」

「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夫人你這樣的母親。」花初上前，護住君凝雪，明明自己的女兒已經委屈得不全了，她還總是往別人傷口上撒鹽，方才凝雪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一瘸一拐的，柳氏沒有半點關心，在她幾番刁難之下，竟然還又想精神施壓給自己的女兒，就連掉眼淚，好似都變成了矯情不懂事。

「小雪，娘親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娘親，你走吧，你若是不走，那我便哭著去找父親，你不是說我只會用眼淚來吸引父親的注意力嗎？我會這樣做的。」

小丫頭的語氣，委屈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