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終戰

最壞的結果，鴻鈞不接受輸贏，只接受生死。對他而言失敗就是死亡，死亡就是失敗，不存在什麼知恥后勇這種鬼話。

生命害怕死亡，就是因為死亡只有一次，哪怕見過別人死去，自己依舊會恐懼死亡，因為死亡只有一次，死亡的滋味是一個巨大的未知。對鴻鈞而言，失敗也是同理，明明他見慣了失敗，但他自己沒經歷過，所以對失敗充滿了恐懼。

雖然鴻鈞見過很多人在失敗后還能成功，但他也見到很多人在失敗之後就沉淪了。比如闡教的一批精英修士，最後大部分都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哪怕是長耳定光仙只為自己，不斷背叛，可以贏無數把，但輸一把就完了。

輸了，就可能再也無法崛起了。鴻鈞很強，但也不得不接受這個客觀事實，所以他不能輸。

輸等於一敗塗地，等於失去一切。

對失敗的恐懼等於對死亡的恐懼，所以失敗就等於死亡，面對這樣的結論，鴻鈞絕對要贏，不然就寧願去死。

不射之射，六位聖人的力量全被鴻鈞佔據，六道鴻蒙紫氣釋放出可怕的天道能量，老君的塔，元始的雲，通天的劍，女媧的球，如來的珠，接引的蓮，全部釋放出來，強大的力量直接顛覆天地。

反觀芸姚這邊的聲勢就弱了很多，就是手裡一柄盤古斧，不射之射從三界借來的力量凝聚而成。雖然天道撐腰，但那只是打破平衡的一點能量，在白球內作用很大，但現在無法確保她的優勢。

局勢已經再次顛倒過來，之前芸姚是逆天者，現在鴻鈞是逆天者，光是這樣的轉變已經是驚天動地。

「啊！」鴻鈞的七個腦袋都是怒目而視，聖人的力量被激發到極致，頭頂凝聚一片烏雲，一道紫色閃電直接劈向敵人。

芸姚雙手持斧，用力投擲，劈開空間，發出不輸雷霆的狂響。

轟轟！

天道之內的動蕩，通過鴻蒙紫氣傳遞到了三界。三界生靈都不由心悸，靈魂都在戰慄，那是一種自身渺小無處可藏的感覺，那是一種無處可逃只能承受的感覺。

所有人都不由感覺自己的命運失去了控制。

確實不在的控制中，而是由這場戰鬥的結果決定。

盤古斧與雷霆產生的能量相撞形成了一個白球，天道已經進入自衛狀態，兩位的戰鬥對天道都造成了傷害。

不過這次兩人沒有陷入白球，依舊在天道決戰。

衝鋒，對撞，出招。

鴻鈞的十四隻手臂，舉著聖人的法寶劈頭蓋臉朝著敵人砸去，每一個法寶都形成了狂野的能量風暴，捲入其中，天仙必然灰飛煙滅，就算聖人也無法全身而退。

噼里啪啦，連續不斷，一個個能量風暴連鎖成舟，追著敵人打。

芸姚只能靈活閃避，她可不想捲入其中，就算她穿著盤古盔甲也同樣無法承受這種狂暴的轟炸。

不過只靠逃跑是不可能贏的，芸姚也在忍耐，等待質變的一刻。

「去。」再次丟出盤古斧，希望能抵擋鴻鈞的速度。

然而鴻鈞只覺得憤怒，吼道：「既然分生死，你又為何總是逃跑？如果害怕就認輸領死。」憤怒啊，所以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盤古斧上。只聽他怒吼一聲：「廢！」

可怕的能量重創天道，傷口再次產生自愈白球，而盤古斧也是受到重創，產生了裂縫。

等到盤古斧回到芸姚手中，已經遙遙欲碎，無法再戰了。

「很快你就會和斧頭一樣碎裂。」鴻鈞不準備浪費時間了，就給芸姚最後一擊，這一招將會廢掉天道，終結部分天道內的一切。

如果有人躲進森林，如何找到他？鴻鈞表示為什麼要找？直接把整個樹林燒掉就行了，裡面的人會和森林一起飛灰湮滅。

既然天道已經背叛自己，那麼天道和渡娘都是敵人，鴻鈞深吸一口氣，法力推動到極致，六道鴻蒙紫氣張開，粗壯如山嵐的鎖鏈呼嘯而出，六道鎖鏈鎖住廣袤的天道，就算芸姚加速逃跑也無法逃出這個區域。

「啊！」鴻鈞手臂抓住鎖鏈，開始拉扯，直接拉塌天道。

逃無可逃了，芸姚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周圍的天道都出現了裂縫，六道鎖鏈上的宏大法力要讓天道崩碎。

天道裂縫不斷產生大大小小宛如珍珠項鏈一般的白球，天道利用白球治癒自己的崩潰。然而擋不住，鴻鈞已經瘋了。

天道的白球也無法阻止裂縫的擴大。

「做到這種地步么？」芸姚能說什麼呢，鴻鈞既然點燃了森林，那她自然沒必要逃了，只能和鴻鈞直面。

「現在你不得不面對我，來吧，這場曠日持久的戰鬥應該結束了。」鴻鈞殺氣蒸騰地說道。

芸姚嘆息，隨著她的嘆息，手中的盤古斧應聲而碎。然而碎只是開始，不是結局，碎片被光芒包裹，轉化為新的形態。

鴻鈞只是看著芸姚，知道對方也終於下定決心了。

斧頭變為了長弓，落在芸姚手中，果然還是弓更順手。

兩人都下定了生死的決心，那麼就沒有必要再保留了，鴻鈞很高興，終於要到結局了。「天道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吧，你選錯人了！」鴻鈞要殺芸姚，不僅僅是對芸姚的憎恨，也是為了證明天道看走眼了，更是要證明自己才是天道最佳的合作夥伴。

「不仁！」鴻鈞依舊是這一招，但這次不是天地不仁，而是鴻鈞不仁了，是對天道，對三界的否定。

芸姚一言不發，拉開弓弦，賭上一切。

三界眾生都不由匍匐，因為這一刻他們都是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恐懼。

這次對決，連天道都已經被波及，搞不好歷史又要從頭來過了。但現在兩人都已經管不了了，輸贏生死就在一瞬間，他們知道的就是自己必須贏，對手必須死！

「啊！」短促的斷喝，芸姚鬆開了弓弦，一支金色的箭支追上了時間，超越了時間，已經來到了鴻鈞的面前。

鴻鈞的力量也沛然而發，一口氣將師徒七人的力量全部釋放，包裹箭支，奔向敵人，所過之處一切都被鴻鈞支配。

鎖住天道的鎖鏈是康浪康浪地響著，鎖鏈搖晃的刺耳噪音覆蓋了三界，同時也在動搖整個宇宙。

天道都要碎了，三界自然也無法倖免。能量的餘波還在拉扯著鎖鏈，隨時都可能萬劫不復。或許現在芸姚早點被打死，反而是一件好事。

面對如此可怕的威勢，芸姚卻波瀾不驚，她知道應該讓箭支飛一會兒。此時逃已經沒用了，就看是自己的箭快，還是鴻鈞的招式快。為今之計，她能做的就是等待，竭盡所能，然後相信勝利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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