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性命擔保
房間內。
雲顯宗伸手將瑟縮在桌角的雲清扶起來。
「別怕,沒事了。」
看著女孩眼尾氤氳的紅,小心翼翼地拉住自己的手,怯生生地望著他,用唇語喊他『爸爸"……
雲顯宗觸動了一下。
仔細看,她的眉眼幾乎跟她媽姜如心年輕的時候一個模樣……
雲顯宗臉色驟變,他冷漠地推開了雲清的手。
「你又聾又啞,能嫁進霍家是你的福氣。嫁到霍家以後你就是霍家的人!安安分分地伺候好你老公,別跟你親媽一樣,水性楊花!」
說完,他不想多看雲清一眼,推門出去了。
雲清嘴角笑意漸漸變冷。
她以為十一年不見,雲昌宗要是還有一丁點人性,總能對她有一絲愧疚……呵,她怎麼會對一個孕期出軌的畜生有期待呢?
梳妝打扮好后,雲清穿著中式禮服被豪車送到了御景園。
紅蓋頭遮面,她看不見路,下車后,被管家福伯一路牽引進了婚房。
房門在身後關上的同時,雲清揭開蓋頭,粗略環顧了一圈,沒看見她那個病癆鬼新郎。
而且婚房裡也沒有半點喜慶氛圍,只亮著一盞蒼白的壁燈,照映著黑色為主調的裝潢,顯得愈發清冷瘮人。
雲清摸索著想打開大燈,昏暗中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機關,牆上突然從中間分開,出現了一道暗道。
一片死寂里,隱隱有慘叫聲傳出來。
雲清微微凝眉,在好奇心地趨勢下,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暗道。
越往裡走,空氣里的血腥味越濃重。
走得到暗道盡頭,出現在眼前的一幕,讓雲清差點吐出來。
衣衫襤褸的人形躺在地上皮肉外翻,看著精壯的骨骼只時不時幾下抽搐喘息著,不停外涌的鮮血將身下的土地浸透得愈發濕潤……
這分明是人間煉獄!
一隻體型巨大的雪虎卧在一旁,獠牙和皮毛上都在滴血,雪虎不停咀嚼的嘴看得雲清直作嘔。
而唯一一個還活著的男人,眼睛成了兩個血窟窿,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沖著四周撕心裂肺地慘叫著。
「——霍景深,你直接殺了我,殺了我!!」
雲清活了二十年,自認冷靜,卻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人間地獄。
她手腳冰冷,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卻撞上一堵肉牆。
男人低沉陰冷的嗓音幽幽響起:「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雲清頭皮一緊,猛地轉過身,男人似笑非笑地站在她身後。
「我的小新娘……你還真是會找地方。」
霍景深一步步將她逼到了牆角,他黑色浴袍的領口半敞著,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雲清駭人發現男人胸口上那幾道疤痕,她見過!
就在不久之前……加上相似的聲音,雲清幾乎瞬間斷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山洞裡那個輕薄她的混蛋……
——他們居然是同一個人!
要是被認出來,這個變態肯定會殺了她……
她的沉默,讓霍景深戾氣更重。
「不想跟我說話,那以後也就不用說話了!」男人冰涼的大手已經掐住她的喉嚨。
「啊啊啊……」雲清趕忙張開嘴粗著嗓喊了起來,她指了指自己喉嚨和耳朵,隨後連連擺手。
霍景深微微一頓,眸光愈發陰冷,「你是個啞巴,也聽不見?」
雲清趕緊點頭。
這樣他剛剛做的那些事,她就不可能說出去了!
男人黑眸危險地眯起,「那你怎麼知道我在說什麼?」
雲清立馬指向他的嘴唇。
「……會讀唇?」
雲清用力點頭,可她在霍景深眼裡只看見冰冷的嘲弄。
「呵,兩個億買個又聾又啞的廢物!你們雲家拿我當傻子糊弄?」他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魯斯特,晚上再給你加頓餐。」
白虎發出一聲低嘯,已經撲上去咬死了那個苟延殘喘的男人。
下一個,就是她了。
霍景深揪著雲清的衣領,將她往那一片血池煉獄里拖。
不……她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她還沒有完成復仇,也沒有找到母親的下落……
雲清一面拚命掙扎,一面暗中摸出藏在袖口的毒針。
這男人有多狠她見識過,她沒有十足把握能偷襲成功,眼下只能豁出去賭一把……
就在雲清準備動手的時候,霍景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步子微頓,接起,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管家福伯慌張急切的聲音:「四爺,老太太她的頭疼病又犯了!」
聽到事關老太太,霍景深那張陰冷的臉上總算多了几絲人的氣息。
他甩手將雲清扔到地毯上,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魯斯特,處理掉這個女人!」
扔下這一句,他打開暗道,疾步離開。
雲清從吸滿血的地毯上爬起來,眼前,威風凜凜的白虎正殺氣騰騰地逼近,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暴戾,低吼了一聲,朝著雲清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