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川柔番外之妻奴
溫柔垂眸看著手裡的茶,眼底難掩憂傷,「得知真相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提出過要離婚,只是靳溫兩家是聯姻,我不想和他過又如何,許多事情終究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得主的。」
她和靳寒川也鬧了這麼久。
期間父母沒少罵她矯情。
婚姻一事,本就不能隨她所欲,她破例跟父母請求嫁給靳寒川。
如今這種結局,也是她自己該受的。
離不了,她把心收回來。
與靳寒川做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就是。
溫柔的認命和無所作為不是郝志偉想要的結果。
「難道溫姐姐打算就這樣當什麼都沒發生,繼續跟我姐夫過下去?」
溫柔抬眸看向郝志偉,朝他微微一笑,不想再提及靳寒川,「好了小偉,不說這個了。」
她舉杯敬郝志偉,「祝你生日快樂。也謝謝你告訴我真相。」
郝志偉見溫柔打岔了話題,也不再繼續。
他笑容勉強地舉杯和溫柔碰了碰,仰頭喝果汁的瞬間,眼底卻布滿了陰鷙。
郝志偉認定溫柔是在貪戀靳寒川的好,才會不盡心去離婚。
一個人真鐵了心要離婚,會離不成?
說到底,還是沒有被逼到絕路。
陪郝志偉切完蛋糕后,溫柔一個人在外遊盪到天黑,才開車回了家。
回到家的溫柔瞧著清冷的屋子,內心很是空虛。
以往這個時候,她要麼在公司陪靳寒川加班,要麼就是跟他窩在沙發,她玩手機,他看他的球賽。
靳寒川是個孤僻而溫柔的人。
他沒什麼朋友,也不會出去花天酒地。
他的世界,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和她在一起后,勉強多了個她。
靳寒川總問她,和他在一起,會不會無聊。
她告訴他,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說,各玩各的,都會很幸福。
她和靳寒川並不是隨時隨刻都有話說的。
有時候他們甚至待在一起一兩個小時,都沒怎麼交談。
可待在一起,她就是快樂。
大概是因為人是群居動物。
一個人待著會孤獨。
有個伴陪著,即便沒有任何交流,但只要看到對方,相視一笑,你都會覺得周圍一片溫暖的。
手機震了震。
溫柔拿出來一看。
是靳寒川打來的電話。
她沒接。
將手機放到茶几上,她走到了落地窗前。
南城是個雨水多的城市。
溫柔回來的時候,天暗沉沉的,一副山雨欲來的既視感。
「轟隆——」一聲,溫柔嚇得趕緊退回了沙發上。
她握起手機,直奔卧室。
溫柔怕打雷。
但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害怕打雷。
去年的大暴雨天,靳寒川發現溫柔怕打雷后。
之後的每個雷雨天,靳寒川只要不在外地,幾乎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
和靳寒川在一起后,溫柔便再也沒有一個人度過雷雨天。
習慣了靳寒川陪伴的溫柔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耳朵,卻仍舊隔絕不了外頭震耳欲聾的雷聲。
雷聲伴隨著閃電的夜晚。
尤其嚇人。
聽著外頭怎麼都隔斷不住的雷電聲,溫柔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
沒有認識靳寒川的每個雷雨天,溫柔一個人也能熬得過去。
但今晚。
她卻覺得這雷聲,極為嚇人。
她很怕。
她習慣了有個人,會在雷聲響起的時候,用他寬大的手掌捂著她的耳朵,幫她擋住一切恐怖的聲音。
就在溫柔抖得不行的時候,被子忽然被人掀開。
男人躺下來,一把將她揉進懷中,並且用手將她的雙耳給緊緊捂住。
溫柔錯愕地抬起頭。
男人溫潤爾雅的面孔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如此的耀眼。
溫柔眼眶微濕。
男人對她作了個口形,「別怕,我回來了。」
溫柔不知道該如此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有感動又有酸澀。
他確實做到了對她好。
總是在她脆弱的時候,宛如天神一般地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
溫柔抬手揪住男人胸前的衣襟,閉著眼,眼淚無聲地落下。
為什麼就不能愛她呢。
他對她再好,不愛她,這份好也永遠不屬於她。
這份好,她承受得宛如口吞銀針。
一點都不甜,而且還扎的難受。
他是多愛初戀啊,才可以做到完全不愛她的情況下,對她如此的體貼入微,事事上心。
「靳寒川,你不要對我好了。」
溫柔聲音細軟,帶著幾分怨念。
靳寒川無奈地說道,「你是我太太,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雷聲太大聲了,溫柔到底是沒有把這話聽進去。
雷聲持續了差不多一小時。
溫柔在靳寒川的懷裡睡過去了。
溫柔睡著后,靳寒川的助理給他打來了電話,「靳總,行李我給您送來了,您出來開下門吧。」
靳寒川將被子給溫柔掖好,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卧室。
「靳總,您的行李。」
助理笑眼盈盈地將行李給靳寒川推過來,心上卻忍不住吐槽靳寒川妻奴。
前天晚上。
他和總裁在談事情的時候。
夫人給總裁打來了電話。
當時的夫人大概是喝多了。
在電話里磕磕巴巴地說想總裁了。
總裁一聽到夫人說想他,當即就讓副總跟進後面的事宜,連夜趕回了國。
下了飛機,見天黑麻麻的。
更是行李都不要,就急忙打車趕回了家。
原因是,夫人怕打雷。
靳寒川接過行李箱后,從行李箱里取出了一個禮盒遞給助理,「小偉的禮物麻煩你走一趟。」
「好哩。」助理接過靳寒川遞過來的禮盒,麻溜地告辭滾了。
靳寒川送走助理后,將行李箱重新合上,然後拉著進了卧室。
他風塵僕僕地回來。
晚飯都沒顧得上吃。
他又去客廳的中央廚房那,給自己煮了碗麵條。
吃飽他就回卧室陪溫柔。
溫柔最近瘦了很多。
她鬱結於心,總是吃不下去,人瘦了很多。
靳寒川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他很想讓溫柔開心起來,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她重新快樂起來。
她想要他愛她,可是他的愛是不祥,被他愛上的人事物,都沒有好下場。
他不想溫柔跟那隻流浪貓和恬恬一樣,死於他的『喜歡』之下。
「我該拿你怎麼辦?」
靳寒川輕柔地撫摸溫柔的發頂,聲音無力而無奈。
清晨。
溫柔醒來看到自己被靳寒川摟在懷裡,微微抿了抿唇。
她輕輕地拿開男人的手,剛要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而她剛坐起來,就被男人給摟住腰,重新帶了回去。
眼睛都沒有睜開,便抱住她,臉貼她胸口說,「好柔兒,再陪我睡會兒。」
溫柔,「……」
溫柔該一腳把他踹下床的。
但是看到他眼底的烏青,她終究是心軟,沒捨得對他出手。
男人像是怕她離開一般,抱她抱得很緊。
溫柔平躺在床上,想起剛剛男人那一聲深情繾綣的好柔兒,心臟不禁酥麻。
說起來,記憶里,靳寒川好像沒有喚錯過她的名字。
哪怕是喝醉的時候。
她是不是應該信他一次,信他真的沒有把她當恬恬的替身呢。
溫柔翻身定定地看著熟睡的靳寒川。
他大抵是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
鬍子冒了些許出來,黑眼圈也有點重。
靳寒川坐在那個位置上有多不易,溫柔是知道的。
別人下班,他加班。
他曾經說過,若不是因為娶了她,他甚至晚上都不帶回家的。
晚上忙到半夜,公司辦公室里將就睡一下,翌日又起來忙活。
也是,一個集團的總裁哪有那麼容易當呢。
溫柔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眉,眼底滿是心疼。
靳寒川感覺到女人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掠過眉心。
他內心止不住歡喜雀躍。
溫柔總算肯搭理他了。
溫柔覺得靳寒川就是一塊裹著糖紙的砒霜。
一開始吃的時候賊甜,可吃到裡面的砒霜,能叫你蝕骨錐心的痛。
溫柔把手收了回去。
心疼男人是要受罪的。
她還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溫柔試圖拉開男人的手坐起來。
奈何男人的臂膀宛如銅牆鐵壁,她稍微有點動作,對方就收緊手臂。
掙脫不開,溫柔懶得再掙扎。
不知不覺間。
溫柔又跟著睡了過去。
溫柔睡著后。
男人睜開眼,輕嘆了口氣後仰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好。」
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靳寒川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事情還沒處理好就趕回來,靳寒川還得開了視頻會議收尾。
他將被子給溫柔掖好,下床去浴室洗漱。
弄好一切后。
他便去書房開會了。
溫柔再度醒來的時候,是早上十點來鍾。
今日周末。
她不上課。
醒來沒看到靳寒川,溫柔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
她摸著身側冰涼的位置,總覺得昨晚靳寒川的出現,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肚子餓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
洗漱好出來的溫柔準備給自己弄份早餐。
然而當她拿著手機走到客廳的時候。
身高體長的男人正圍著圍裙,正在煮粥。
對方煮的海鮮粥,她聞到了海鮮的鮮味。
溫柔不由咽了咽口水。
一個回眸間無意看到客廳沙發旁立著的人,靳寒川溫潤地朝她一笑,「醒了?」
不等她回話,他便又說,「粥快好了,要是實在是太餓,就先烤塊吐司吃。」
倒也不至於餓到那種地步。
溫柔沒去烤吐司,而是拉開餐桌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