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一生所愛
劉靜婷也瞥見了來電的備註名，微微一笑，起身便要迴避。
李墨擺了擺手，直接接聽了電話：「馬總，我是李墨。」
電話另一端立即傳來馬鴻運笑聲：「李老師最近有時間來杭城嗎？我有點私事，要和你當面商量一下。」
去杭城？
李墨挑了挑眉毛：「好，我明天到。」
掛斷電話之後，劉靜婷好奇的問：「馬鴻運找你有事？」
李墨搖頭：「他在電話里沒說，但既然是私事，我想也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劉靜婷卻並不這麼認為，說：「我倒是覺得，你還是謹慎些比較好，國家之前頒布的反壟斷法，讓許多行業的富豪都受到了影響。王聰的父親王首富，正在大力縮減產業，我們視線傳媒也在縮短戰線，將布局分散化。互聯網方面，二馬自然是首當其衝，馬騰飛已經做出決定，要和國資合作。馬鴻運還沒有動作，想必這次找你，並不簡單。」
李墨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反壟斷法是國家大計，對於普通國民來說是好事，但對於頂級富豪卻是很大的打擊。
……
第二天，杭城，馬家豪宅。
李墨到的時候是下午，馬鴻運身穿著一身太極服，正在私家小花園裡打著太極拳。
見李墨走來，他也並未停止，而是堅持將這套太極打完，這才緩緩收勢，接過旁邊管家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
「沒想到馬總這太極，打的倒是不錯。」李墨笑呵呵的點頭說道，絲毫沒有奉承的意思。
馬鴻運聞言哈哈一笑：「能得到李宗師的誇獎，馬某也是三生有幸了。」
「宗師？」李墨挑了挑眉毛。
馬鴻運理所當然的點頭：「武林之中，三花聚頂即為宗師，我也是經常在武當山捐香火的香客，應該不會記錯的。」
李墨聞言便不再多問，有些事外人不知道，但卻瞞不住內行！尤其是自己突破三花聚頂的時候，武當五俠也在附近，即便他們不明所以，可武當派卻不是沒有高人的。
「桌上有茶，今春明前的，獅峰山御前十八棵。」馬鴻運說完，並沒有去喝茶，而是接過了一小盤魚食隨手捏了一把，灑向旁邊的池塘。
魚食落下，無數錦鯉頓時湧來，翻翻滾滾顏色各異，頗為壯觀。
李墨也不客氣，拿了一杯泡好的龍井，走到池塘邊看了看，說：「馬總倒是好興緻，我以為你這種身份，勢必俗物纏身，這又是習武又是餵魚、品茶，卻好似神仙般的生活。」
馬鴻運笑道：「今後，我便要做這神仙了。」
「哦？」
「我要退休了。」
說話之間，馬鴻運將盤中剩下的魚食，直接全都灑入池塘，魚群更加歡騰，水面之下更忽然躥出一條足有三尺長的巨大鯉魚，將周圍的錦鯉擠開大口朵頤。
「餌料稀少，群魚爭食，花團錦簇賞心悅目。但若餌料一多，大魚便會浮上來，小魚沒得吃，場面也未免難看……」
馬鴻運說著拍了拍手，玩味笑道：「所以，也是我退休的時候了。」
李墨品味著這話中的意思，忽然一笑：「識時務者為俊傑。」
馬鴻運哈哈大笑，點著頭來到茶几旁坐下，也拿起一杯龍井，笑道：「今天我請李宗師來，是有兩件事，也算是我，未了的兩個心愿。」
「請講。」
「其實這兩件事都很簡單，其一，我想拍一部電影。我一直都喜歡武術，只是沒有那個天分只能當做愛好。尤其喜歡你的金墨武俠，也想做一回大俠，在戲里會一會天下高手。這部戲，我想請你來拍，資金預算無上限，要求是遍請影視圈的功夫明星，讓我打個痛快。」馬鴻運說道。
李墨聞言失笑：「這麼說，馬總是連我也要打？」
「價錢好說。」馬鴻運喝了一口茶。
李墨無所謂一笑：「你我的交情，錢就算了，不過我不會讓你打。」
馬鴻運嘆了口氣：「至少也要五五開吧？畢竟是戲，不墜你武學宗師的身份。」
李墨掀了掀嘴角問：「第二個願望呢？」
馬鴻運說：「我馬鴻運初創基業時，轟轟烈烈，一鳴驚人。如今退隱，自然也要雁過留聲。我要開一場演唱會，和你一起。」
「為什麼又是我？」
「因為天下沒人能和你比，因為除你之外，我看不上別人。」仟韆仦哾
「好。」
「好？不問細節？」
李墨微微一笑：「若是問了，你還看得上我么？」
兩人沉默片刻，相視大笑。有些話不說，便是說，有些事不問，也會做。
……
有了馬鴻運這種「預算無上限」的鈔能力，李墨自然很好做事。
當即全國所有功夫明星，無論男女，雲集而至，除了那個如今已經聲名狼藉的賀傑之外，幾乎所有打星盡皆到此。
李墨還特意聯繫到了鄭菲，但當他的電話撥過去之後，卻發現鄭菲的聲音，有些疲憊。
「你還好嗎？」李墨微微皺眉，問。
電話里，鄭菲似乎整理了一下精神狀態，笑道：「當然很好，我還以為你成功之後，已經把我忘記了。」
李墨鬆了一口氣，笑道：「有件事，想請菲姐幫忙。」
「說。」
「唱一首電影主題歌，歌我已經寫好了，只要你有檔期……」
「發過來吧，我給你唱。」鄭菲沒有等李墨說完，直接了當的說道。
李墨笑了笑，說：「除此之外，接下來還有一場演唱會，我也想請你參加，我們也許久沒見，到時候正好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鄭菲似乎沉默了一下，說：「先把你的歌錄好，演唱會的事，我看時間再說。」
李墨失笑道：「菲姐該不會，真的生我的氣了吧？我之前是真沒時間……」
「行了！我可不喜歡你這麼啰嗦，沒別的事，掛了！」不待李墨把話說完，鄭菲竟真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墨無奈嘆了口氣，這位冰山美人般的天後，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啊！
……
在馬鴻運鈔能力的加持下，電影拍攝的當然順利，不但是演藝明星，甚至就連職業拳手都來跨界出演。
李墨將電影定名為《功守道》，對這個名字馬鴻運很喜歡，商場如戰場，尺寸之地，攻守之間，勝者為王。
除此之外，李墨所寫的主題曲《風清揚》，亦是他和鄭菲的合唱。
只不過不知為何，鄭菲一直都不肯露面，合唱部分，只能由後期製作，算是其中的小小遺憾。
這部只有二十多分鐘的電影，當然不會在院線上映，只在網路平台上播放，剛剛推出，瞬間就火了！這可是幾乎全國頂尖功夫巨星，以及互聯網大佬親自出演的作品啊！
「這電影真是太牛比了！我隔著屏幕，都能聞到慢慢的金錢的味道！」
「說的太對了！電影里隨便拉出來一個明星，通告費都得上千萬，尤其還有墨哥出演，馬老闆這次得砸了上億吧！」
「拋開錢不錢的不說，這部電影是真的好！沒想到馬爸爸玩起功夫來，還挺有莫有樣的！主要是墨哥導演的好，全程無尿點，一場接著一場，全是精彩打戲！過癮！」
「最後華山派出所那裡逗死我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還敢來華山派出所鬧事，分分鐘警察叔叔教你做人，哈哈哈哈！」
……
對於最後這段頗為搞笑的安排，讓李墨有些意外的是，這竟然是馬鴻運自己提出來的。
這部電影在李墨原本的世界，也曾出現過，只是那時候李墨對這部電影的感觸還並不深，直到馬鴻運在拍攝的時候主動提出這個點的時候，他才有些明白了。
其實這不僅僅是個搞笑橋段，其中更好像有著一些無奈，民不與官斗，任你蓋世高手，該低頭時總是還要低頭的。
……
接下來的演唱會，則是在馬鴻運宣布退休之後才開始的，這本就是一場告別演唱會。
當聽說互聯網巨頭馬鴻運要退休，頓時不知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同時也有無數人對此表現出了無比的羨慕。
能夠在最好的年紀奮鬥，在最努力的時候成功，在最巔峰時退隱享受生活，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似乎是最好的安排，這樣的人生簡直無可挑剔。
演唱會依舊是無比的隆重，馬鴻運梳著背頭，戴著墨鏡，穿著重金屬搖滾皮衣，抱著吉他。站在他身後的，則是李墨一手組建並培養的「海闊天空」樂隊。
在演唱會上，李墨同樣親自登場，與馬鴻運一起演唱了樂隊的經典《海闊天空》。
李墨本是想邀請鄭菲一起來的，至少兩人可以當面合唱一首《風清揚》。但鄭菲再次拒絕了他的邀請，最後更乾脆不接電話。
一場轟轟烈烈的演唱會結束了。
馬鴻運對所有的安排都無比滿意，排著李墨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有很輝煌的夢想，但同時我也要提醒你，人最危險的時候，就是站在巔峰的那一刻。高處不但不勝寒，而且腳下的人無時無刻都在想把你拉下去，取而代之。聰明人不會永遠站在巔峰，只會讓這一刻，定格在人們心中，成為永恆。」
「多謝。」李墨點了點頭，由衷一笑。
馬鴻運走了，帶著人們眼中的輝煌，成為了「神仙」，李墨不關心他是否能得償所願，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
回到燕京，李墨再次打起精神，這天是《大話西遊》的首映禮。
這部戲幾經磨難，終於上映，沒有選擇黃金檔期，也沒有做太隆重的宣傳。
周星星說，《大話西遊》講的是人生，喜歡的無論宣傳如何都會去看，不喜歡的，哪怕綁著他的手腳把他拉到電影院，他也不會看上一眼。
這個時候的周星星，還很淡然，也很文藝。
李墨並沒有對他的這種狀態做出評價，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他是藝人，不是人生導師。
首映禮上，李墨意外的看到了朴林，那個同樣淡然如同隱士般的歌手。
「鄭菲病了，看起來應該時間不多了。」朴林對李墨說。
李墨面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問：「她怎麼沒告訴我？」
朴林搖頭說：「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暈倒的那一天，我恰好和她一起參加演出，是我和她的經紀人，把她送到醫院。」
過程很簡單，鄭菲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朴林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李墨。
彼時李墨正在非洲拍攝《戰狼》，同樣也和視線傳媒一起，面對著人生最大的危機。
朴林說：「她給你錄的歌，是躺在病床上錄的，一首歌她吸了至少十次氧氣。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些事。」
「謝謝你。」李墨深吸一口氣，在問清楚鄭菲所在的醫院之後，便要離開首映禮。
周星星急忙追上他，問：「墨哥！之前說好，你要在首映禮上，獻唱主題曲的……」
「不唱了。」
「也好，至少你比至尊寶，更自由。」周星星停住了腳步，說了一句只有他和李墨能聽懂的話。
……
前往醫院的路上，趙燕焦急的給峨眉師門打電話。
這個電話打了很長時間，掛斷之後，趙燕的臉色很難看。
此時他們已經下車飛奔在醫院的走廊里，李墨問：「峨眉掌門不肯拿出小還丹？」
趙燕搖頭：「就在不久前，峨眉派被人偷襲，師父被人圍攻受了重傷！門派內僅有的最後三枚小還丹，被人搶走了！這件事師父不讓人告訴我，不想讓我參與其中！」
這個時候偷襲峨眉派，搶走小還丹？李墨的臉色，亦是變得陰沉無比。
趙燕說：「不過也不是沒有線索，我師叔說，對方很可能是來自於暹羅國的高手，其中一人說，他們是龍王的人。」
「暹羅龍王？」李墨眯了眯眼睛，道：「既然知道他們是誰，那就好辦，我不管他們是什麼王，不把小還丹交出來，我就送他們見閻王！」
趙燕急道：「哥！可是龍王在暹羅勢力極大，甚至還有當地軍方給他撐腰！再說，你現在的事業才剛剛開始，要是因此而……」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李墨已經推開了鄭菲所在的病房房門。
房間內，天後鄭菲形容枯槁，面色蒼白，閉著眼眸躺在病床上，只有旁邊微弱的心率監控設備，證明著她還是一個活人。
與此同時，李墨和趙燕，也全都聽到了，鄭菲身邊手機里所播放的歌曲，正是李墨親自創作並演唱的《大話西遊》主題曲……
聽到這熟悉的曲調，趙燕頓時不再說話了。
李墨沉聲說：「之前我覺得，夢想最重要，人若是沒了夢想就是一條鹹魚。但其實，世上有許多事更重要，比如責任。現在我才知道，如果我不救她，就永遠不可能成為蓋世巨星。」
趙燕默默點了點頭：「哥，我和你一起。」
李墨沒有說話，走過去輕輕抱起鄭菲，將播放著音樂的手機，放在她的懷裡，轉身離去。
空蕩蕩的病房之中，回蕩著輕柔的歌聲……
「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
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
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消散的情緣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岸
願來日再續
鮮花雖會凋謝
只願
但會再開
為你
一生所愛隱約
守候
在白雲外
期待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