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再遇溫玥兒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沈清堯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一個人站在寒風中,那模樣,別提多凄慘可憐了。
他身後的衛一瞧他這樣,頓時急的團團轉。
說實話,他也想跟著去獵場,但沈大人非要他留下來看孩子。
就很不服氣。
這一大一小性子不盡相同,這會兒竟難得的同仇敵愾起來。
另一頭,容九可不知道被留在家裡的兩個人內心的憤慨。
等真到了皇家獵場,她才覺得,自己把沈清堯留在家裡這個決定,果真沒錯。
這一路顛簸,就連她這個大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別提孩子了。
到了地方,沈雲之就被皇帝叫走了。
只有幾個守衛過來,帶容九和兩個孩子去官員家眷住的地方。
這感覺,不像是出來打獵放鬆,倒像是出來受罪的。
坐在帳篷里,容九覺得整個人都散架了,動也不想動。
不過好在,第一日到獵場主要是休整,正式圍獵要到第二天才開始。
容九便也沒去管其他,只帶著兩個孩子在帳篷裡頭休息。
至於沈雲之也不知道去幹什麼,竟然一夜未歸。
這讓容九著實鬆了一口氣。
平時為了應付芳嬤嬤,時不時地同床共枕也就罷了。
今日實在是累了,她一點做戲的心思也沒有。
只是不知道這圍獵要持續幾天,沈雲之總不能天天都夜不歸宿吧?
心裡頭想些有的沒的,看著帳篷頂,容九漸漸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春獵便正式開始了。
皇帝雖有些年紀了,但依舊還是穿了鎧甲,帶著幾位皇子以及文臣武將前往林場狩獵。
倒是後宮嬪妃以及家眷們,被留在了營地。
當然想騎馬的,也可以出了營地去散心,不想騎馬的,留在營地里,也沒人會說什麼。
這還差不多。
聽了這話,容九果斷選擇回營地休息。
畢竟,她兩輩子除了趕過馬車,就沒騎過馬。
與其出去浪費時間,還不如在營地里休息。
這般想著,容九與沈雲之打了聲招呼,還沒等大部隊出發,便往帳篷里走。
身後皇帝倒是一馬當先,他一揚鞭,整個獵場號角連天。
引得眾人摩拳擦掌,頗有些興奮。
沈清仁和沈清玄兩兄弟,自與沈雲之相認以後。
沈雲之可謂是極盡全力的培養他們,平日里除了學習,弓馬騎射樣樣不落。
只不過是時間尚短,加上又要讀書,兄弟幾個壓根也沒騎過幾次馬。
現在聽到外頭的號角聲兒,兄弟兩個抓心撓肝的,哪裡還坐得住?
「想去就去吧。」
難得出來一次,容九也不想太拘著孩子們。
反正在獵場,文武百官幾乎都在,還有太子和沈雲之,
皇帝總不會想不開,在這兒對孩子們動手。
「太好了!」
聞言,兩個孩子歡呼一聲,便呼朋引伴,騎著馬兒就跑了。
自從溫祈被禁足,幾個孩子回到太學,沒人搗亂。
憑著自身的魅力,幾個孩子沒幾天就交到了新的朋友。
有不少都是官宦子弟,此次圍獵,也都跟著家人一起來了。
看到兩個孩子不缺玩伴,容九笑了笑,只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沒再管他們了。
小孩子嘛,多運動運動也好。
這般想著,容九回了帳篷繼續補覺,沈清仁兩兄弟則是一路呼朋引伴。
除了他們在太學的同窗,還有那幾個沈雲之同鄉家的孩子。
大的小的,足足十來個娃兒,皆策馬而行,好不自由。
其中,沈清玄年紀最小,騎著一匹小馬駒,也不敢快。
索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夠跟沈清仁玩到一塊的。
本性都不壞,還有耐心,也願意帶著他玩。
可誰知,他們才出了營地沒多久,迎面便碰上了一個人。
丞相府的小千金,溫玥兒。
溫玥兒與溫祈的感情極好,來獵場前,還曾進宮向皇后試探,能不能把自己哥哥放出來。
畢竟,他也是受害者。
離禁足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也該夠了。
可誰知,向來疼感。
可自從答應了娘,十八歲之前,不再想這些事。
他都快忘了有溫玥兒這麼個人了。
再加上溫祈的緣故,沈清仁再看見溫玥兒,只有厭煩。
對她這話更是摸不著頭腦。
他們總共也沒見幾次吧,哪有什麼信任?
「溫小姐還是回家先問清楚你的兄長事情到底如何,再來質問我吧。」
扔下一句話,沈清仁呼朋引伴,正要離開。
然而,溫玥兒打小就沒受過那麼多氣。
若換做前幾日,她說不定就聽了沈清仁的話,回去問問溫祈了。
可誰讓她來獵場之前才在皇后姨母哪裡碰了釘子,心情正不好呢。
她仰著頭哼哼兩聲,擋在沈清仁面前,頗有些沒好氣地道,「問什麼問,我哥哥對我最好了,即便他有些小毛病,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
你卻把他的頭都打破了,還害他落水,就是該道歉。」
讓他向溫祈道歉?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看著咄咄逼人的溫玥兒,沈清仁煩不勝煩。
他當初是如何認為,這姑娘與其他權貴千金不同的?
然而,溫玥兒卻還沒看出沈清仁的不耐煩。
在她眼裡,她姨母是皇后,父親又是丞相,她生來尊貴。
她可以理解別人,欣賞別人,甚至可以再在無足輕重的小事上讓讓別人。
但絕不允許別人欺負到她頭上來。
這個沈清仁,傷了他哥哥,在她面前還不認錯。
她勢必是要給他一點教訓的。
這般以想著,溫玥兒正想說什麼。
沈清仁旁邊的沈清玄卻笑了一聲,頗有些同情地看著自家大哥,「大哥,你看你,這是招惹了什麼腦子不正常的姑娘啊,真是太可憐了。」
先前,沈清玄還以為,自己大哥若能配一個丞相家的千金也算是美談呢。
可如今看這溫丞相這一家子的德性,沈清玄恨不得自家大哥離這姑娘越遠越好。
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世上哪有那麼多出淤泥而不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