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見字如面
朱堯三當然不是只碰一下秦姝就完事了,就在那一瞬間,秦姝的挎包里多了一封信。
秦姝連朱堯三的臉都不想注意,哪裡會注意這些細節。
秦姝就算是再迷茫,也不會一天都不翻自己的包,因為她總會從包里拿化妝品出來補妝的,她總會看到那封神秘的信。
秦姝很疑惑,但是她心裡有一種感覺,這是她朝思暮想那個人留給她的信,她躲在廁所里獨自觀看那封信。
「見字如面,甚是想念。請原諒我那天沒能及時趕到,但那並不是我的本意,是因為有一些我不能說出來的原因,阻止了我前來。我不是一個會違背承諾的人,也不是一個會拋棄你的讓你,我希望你能相信這一點。我這一段時間一直不能與你見面,是因為我所遭遇的麻煩太過危險,我不想把危險也引到你的身上。但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一個能脫離危險,最終還能和你在一起的機會。眼下機會來了,但是可能需要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危險的鬼地方,所以我託人給你送來了這封信。我知道讓你跟我走,讓你放棄現在的一切,對你來說很不公平,所以你可以自己做抉擇。今天我會在島外長寧區榆林村常安路58號等你,我會一整天都在這裡等你,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希望你會出現。看完這封信,你一定要趕緊毀掉,不然會對你不利的。」
當秦姝看完這封信的時候,淚流滿面。
就憑這封信的內容,秦姝也不用去猜測,也知道信是誰寫的。
秦姝沒有在心裡怪責陳敬安那天為什麼沒有遵守承諾來找她,她在心裡一直認為陳敬安有難言之隱,現在她更加確信這一點,她從來不會想過陳敬安就是危險本身。
而陳敬安請求她拋棄一切去找他,還要跟他一起走,這就等於去私奔,等於秦姝不僅沒了榮華富貴,也要放棄自己的父親。
是一個正常人,面對這種要求,都應該再考慮考慮。
但秦姝根本沒有想要考慮,她為了陳敬安去放棄自己那個冷血無情、出爾反爾的父親?那她再高興不過了。
看上去陳敬安又給秦姝做了選擇題,實際上秦姝又沒得選,陳敬安在潛意識裡強迫秦姝做出了選擇。
秦姝現在這狀況,一心為了陳敬安,腦子不清晰的,陳敬安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做。
包括因為遊戲規則讓秦姝不能說出跟陳敬安的事情,這一個月里,她硬是獨自憂傷,沒跟任何人說過。
此時,得到了陳敬安的消息,她就按信上所說,先將這封信撕成碎片,扔進廁所里沖走,然後去往信上所說的那個地址。
陸誠現在在外面等著秦姝,所以秦姝不能從正門離校,這樣會被陸誠看見。
於是,她從東門出來,順手攔了輛的士。
她一上車便說道:「長寧區榆林村常安路58號,師傅麻煩快點。」
「坐穩了。」
這司機戴著口罩,秦姝看不清他的臉,秦姝可不知道,這司機名字叫王天平,即將參與綁架的一員。
所以,秦姝連陳敬安的面都沒能見到,她一下車就被幾個蒙面人給抓了起來。
當她被綁進那棟,她仍然沒想到是陳敬安策劃的這次綁架案。
她被蒙著眼睛,還高喊道:「求求你們!放過他吧!我…我給你們錢!我有很多錢的!」
張龍等人在那爛尾樓的樓道中聽到秦姝的喊聲,他們走了下來,走到遠處陳敬安待的地方。
張龍上前對陳敬安說道:「她現在都還不敢相信是你做的,你到底施了什麼魔法才讓她對你死心塌地的。」
陳敬安沒有回答,但是張龍看得出陳敬安的臉上難得流露出慚愧。..
陳敬安內心可能真的對秦姝感到內疚,畢竟沒人真的能夠如此殘酷對待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還是深愛他的無辜者。
不過,陳敬安在此之前,他已經傷害了好幾個無辜的人,這才使得他能麻木,能在此事件當中冷靜對待,保持沉默。
王天平突然說道:「等拿到錢之後,這小妞恐怕也不能留。」
朱堯三說道:「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陳敬安仍然沒表示,他的心裡或許還想留住秦姝的命,但理智卻告訴他,把人殺了才能徹底湮滅證據,他做不了決定。
還是張龍說道:「行了,這個小姐沒有犯過錯誤,咱們不能隨便奪人性命,等錢到手,我們就全走了,到時候就算她和警察發現是我們乾的,也無所謂了。」
張龍算是替陳敬安做了決定,也算是替陳敬安解圍,陳敬安在心裡還挺感激張龍。
這時候,陸誠開車來了。
等陸誠下車,緩緩走到陳敬安四人的包圍圈。
現在陸誠看得到四人的臉,但是這也無所謂了,反正陸誠會被滅口的。
此時陸誠前來,是準備接手秦姝,最難的綁架階段,陳敬安等人已經幫陸誠做了,剩下陸誠只需要做兩件事,一件事是看住秦姝,另一件事便是要錢,剩下的都不是很複雜的事情了。
然而,陳敬安看到陸誠,卻只說了一個字:「打。」
陸誠非常茫然,然後他便被張龍三人一頓拳打腳踢,打得他跪地求饒,連連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停!」陳敬安喊完之後,張龍三人才就此停手。
陸誠蜷縮在地上,害怕極了,都不敢看陳敬安。
陳敬安卻蹲了下來,拍了拍陸誠那粗糙的臉,然後冷冷說道:「這樣看上去就更真實了。你一會兒先回去,報告秦中佑,告訴他,你在接秦小姐回家的時候,被一幫人攔了去路,打了你,搶走了秦小姐。這樣更加合理一點,能讓秦中佑暫時懷疑不到你的頭上。」
「你起來。」陳敬安拉起陸誠之後,又對旁邊的張龍說道,「把紙和筆給他。」
張龍遞給陸誠紙筆,然後陳敬安說道:「我怎麼說,你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