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許氏兄妹（上）

乾娘和清顏許久不曾見面，一定要做些好吃的。從進屋以來，清顏就沒有看見當初請來的丫鬟，一問之下才知道是乾娘自己將人給遣了回去。理由是自己身體還算硬朗，不用別人照顧。另外，清顏也不容易，沒必要花這種錢。清顏看著乾娘如此為自己著想，心中感動，更下定決心日後好好照顧她，承歡膝下，共享天倫。

拗不過她，兩人便一起去集市。再次來到這裡，清顏感受頗多。數月前自己還是賣魚小販，現如今已是聚仙樓半個老闆。聽到乾娘叫自己，才回神，原來乾娘想帶她逛集市，時間還早。清顏雖想不通為何，但只要她高興就好。

原來此集市非彼集市。在接近悅城的一個無名小鎮，雜耍、戲台、酒肆、茶館、麵攤、各種小擺，應有盡有。然，清顏本以為這就足夠，沒想到走到小鎮盡頭『別有洞天』。有人居然在這裡販賣奴隸。看到這一幕，清顏不禁想到『宮』中的花影了。想想覺得這時候應該有類似於英雄救美的情節。

一陣喧嘩打斷了清顏的想象。原來人們開始競價。清顏畢竟是在21世紀文明社會生活過的，哪見過如此場景，看看那些帶著手銬，腳鐐的人，還有插著稻草的孩子，著實汗了一把。那些人都一副『好死不如賴活著』的模樣，變著法兒討競價人的開心。清顏覺得可憐的同時，又覺得可悲。想想自己是何等幸運，若不是遇見了乾娘和司徒冰，恐怕還不如這些人吧，以自己這副皮相多半要進煙花之地了。

突然，眼角掃到牆角處的身影--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孩抱著一個比他還要小上幾歲的女孩，應該是妹妹吧。只是那女孩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雖然他面黃肌瘦，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然，吸引清顏的是他眼中的驕傲以及足以摧毀一切的恨意，那強烈的恨使清顏都忍不住顫慄。

清顏決定買下他們，不為別的，只為那明明身處劣勢，仍傲視天下的神情。好似他不是奴而是神。乾娘看了一會兒自覺無趣，便想和清顏回去。待清顏道出心中所想，乾娘眼中也是一片同情。不知過了多久，男孩身邊的奴隸一個個被挑走，卻仍然無人注意他。不知是因為男孩駭人的眼神，還是因為孱弱的女孩。

看時機差不多了，清顏走上前對人販道「我要他們！」手指向牆角。聲音如百靈般悅耳，卻透著絲絲冷然。她的一句話引起全場的注意，也包括那男孩，只是他以為又是哪家的嬌生慣養的小姐，聲音如此霸道，想是要將他們買回去折磨取樂吧，因此也只是不屑的撇撇嘴。

這一舉動自然要清顏瞧了個一清二楚。於是惡魔因子又跑了出來。一邊的人販一聽終於有人看上『那匹野馬』，自是高興，然，卻貪婪地看著衣著華麗的清顏說「這位小姐好眼力，他身強力壯，一身蠻力，最適合回去給小姐消遣了。」清顏厭惡的看著眼前這睜眼說瞎話的人販道「是嗎？不知是否買一贈一？我看他懷裡的也快咽氣了，就當我做好事替你收下這累贅。」漠視男孩飛來的刀眼繼續道「我想你是爽快人，給你一兩銀子不用找了。人我帶走了！」

人販總算反應過來道「小姐，我這奴隸都是百里挑一的，怎麼也得五兩銀，您給一兩與強搶有何分別？」看著他虛偽的臉，清顏道「既然如此好，為何除我之外，沒見其他人競價，難不成他有隱疾？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就算強搶你奈我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弄到他們的，過幾天人要是有個好歹，一兩銀你都別想！」被清顏這麼一唬，人販當下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