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獨處被打斷
兩個羽扇公子一左一右站在場上,互相看著對方,好像有了默契一般,俱都不說話。最後,只有那個擔當主持的管家起先開口:「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後來的羽扇公子的張紙扇,慢騰騰道:「追羽公
管家一愣,一聽竟然並不是假冒羽扇公子,而是自稱追羽公子,連忙大聲宣布:「接下來,追羽公子,挑戰羽扇公指向追羽公子。
追羽公子卻是並不動作,反而輕聲一笑:「羽扇公子,都說是這江湖上最神秘的人物,武功更是深不可測。」羽扇公子聽了並不搭話,只是靜靜等這追羽公子將話說完。追羽公子輕笑了一下,又接著道:「難得今日我們一個羽扇,一個追羽,我們便比一比,看誰能讓對方露出真面目。」說罷不等羽扇公子反映,一個錯身,便向前衝去,紙扇直奔羽扇公子面門而去。
羽扇公子身體一個輕旋,手微抬,紙扇剛好擋在追羽的紙扇上,只聽一聲沉悶的梆聲,兩人身體已再次錯開。追羽握扇再次前沖,腳下虛虛實實,身行飄忽不定,那扇子更是成了重重扇影,直向羽扇公子而來。台下眾人一齊大聲吼道:「好。」
羽扇公子並不慌亂,同樣舞起紙扇,竟是以快打快,每個扇都抵在那進攻而來的紙扇上,將其全都打退了回去,更絕的是。羽扇公子並不像追羽那樣左衝右突,前後飄忽。他只是靜靜地站在當下,動的。僅是他地右臂,和他手中的紙扇。
「好。」一個更響亮地叫好聲衝天而起。
紅晴坐在門樓上,聽著台下眾人紛紛叫好之聲,心跟著混亂成一團。她是怎麼也未想到,結果竟然成了這般模樣。蘇洛兒,一心要追尋的人,竟是她逃婚避嫁的陸青羽。不論她這翻是輸是贏,不論她的計劃成功與否,只要,只要她知道這一事實。她便可直接回蘇州,當她的陸夫人,必竟。陸青羽,是承認了她地身份的。他的心裡,也只承認的妻子人選。也只有蘇洛兒。那梅雪艷,將會是毫無勝算。而她自己。則更是毫無立場。畢竟,連現在呆在他身邊,都是用的別人的假面具。他看著地,也根本不是她自己,而是,而是蘇洛兒。
又看了一眼比武場上,羽扇公子一直只是防守,並不進攻,不過,便是這樣,兩人也打的非常精彩,精採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邊上地天真老人。紅晴輕聲一嘆,悄悄起身,離開門樓。想了想,又向他們所住的小院而去。
不論結果是什麼樣,她都不想看到,因為對她來說,不論結果是什麼樣,那裡都不再有她地容身之所,蘇洛兒贏,她必會知道,羽扇公子便是陸青羽,那麼,她只要回蘇州便一切都成定局,若是陸青羽勝,真的蘇洛兒出現,她這假地也無容身之所。然後,便是蘇洛兒所安排的,她要勝過梅雪艷,成了那唯一匹配得上羽扇公子地女人。不論結果如何,她這個假的蘇洛兒都必須消失。
長長一聲嘆,收起一些衣物,為了將來的生活,又取了一些碎銀,想了又想,又拿了布,將那綠綺細細包住。看向鏡中的蘇洛兒的臉上,摸了摸脖子里系的藥水,嘆息了一聲,決定,還是到外面再洗去,在落梅山莊里,還需要靠這張臉作通行證。
剛下決心要離去。伸手欲去拿那綠綺。便聽得一聲急切地呼聲傳來。「娘子。你回來了么?」只聽得她心神一震。突地轉身。陸青羽竟已到了身後。
「你。你怎麼在這裡?」紅晴結巴問道。
「娘子。你怎麼回來了。接下地比斗這麼難看么?」陸青羽輕握紅晴地手。一臉地疑惑:「我剛從……回去。就聽說你回房。那比武場上。正打地熱烈呢。怎麼娘子竟先回來?難道。也與為夫一樣。竟是……」說著。那雙眼。直往她地肚子上瞄。
紅晴聽了澀澀一笑。問道:「前面。最後。誰贏
陸青羽輕嘆:「誰贏了。也不關我們地事。不是么?」
紅晴聽了又是苦笑。「是啊。不關我地事。」她只說我。卻不是我們。
陸青羽卻只當她關心蘇洛兒,便將前面之後的事說了一遍,「他們兩人並未分出勝負。」
「咦!怎麼會?」紅晴聽了一愣,連忙疑惑問道。
陸青羽輕笑:「哦,那落梅山莊的一個仇人,叫什麼百變書生的人竟然突然來了。娘子,你可知道,原來,那個追羽竟是百變書生的傳人,來,根本不是為了梅姑娘,而是為了替他師傅尋仇……」
紅晴只聽得雲里霧裡,連問:「怎麼,又成了尋仇?她,明明是追羽。」
陸青羽:「是啊,真是亂的可以,誰知那個追羽公子竟是百變書生的徒弟,可他師傅一出來,一說要尋仇,他竟又跟他師傅吵了起來。然後,羽扇公子說,此時不必談什麼婚事,當場離去。梅姑娘很傷心,那追羽公子也追了出去,那百變書生卻被天真老人給攔截住,兩人打在了一起。
「怎,怎麼會變成這樣?」紅晴那叫一個目瞪口呆,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是這樣。說起來,還是娘子之前說的是,這落梅山莊還真是個危險的地方,剛才我剛到那裡時,不知誰在人群里吼了一聲,說是落梅山莊是利用女兒引來那些武林人士替他們作替死鬼,來阻擋百變書生的。那些人正鬧的一團亂呢。更有些藝高人膽大地人,正在試圖搶梅雪艷,現在。正打在了一起。」
「還好為夫跑得快,否則。要是被他們的刀劍不小心地碰著,豈不是慘。」
「噗——」紅晴被他逗的噴笑。卻是拉起他地手,將他的手舉到面前,看著他的手,輕輕道:「相公,你可知道。每個人都不同,不論再怎麼偽裝,有些東西,總是無法改變的。」
「娘子,你,這是何意?」陸青羽心頭一驚。
紅晴突的一笑:「沒什麼。只是,有感而而已。」隨即話題一轉,「相公。既然這裡這麼亂了,我們。是不是要離開?」
陸青羽點頭,「正是。我已跟梅莊主辭行過了。我也叫林二套好了馬車,我們。直接離開便好。」
紅晴拿起早已準備好地包袱,陸青羽皺眉看著,卻是並不說話,只是幫她一起拿了,拉著她的手一起往外而去。
離開的很順利,他們順利的從落梅山莊離開,進入揚州城,在瓊院又住了一天,修整了一翻,再次上路。一路南下,速度到是快了許多,第二日,便到長江口。在紅晴的提議下,他們準備在江邊休息兩日,理由是,紅晴示見過長江,難得來了,勢必要好好欣賞一番。
陸青羽同意了,甚至還雇了一條渡船,兩人在江上感受那種澎湃飄蕩的感覺。兩人在船上看日出東方,又看日薄西山,無事便垂釣江中,並不在意能否釣到魚,在意地,只是每一日,兩人相依相偎一起坐在船頭,或偶吟詩作對,或偶彈琴抒情,又或是只是兩人默默的手拉著手,坐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感受著彼此地愛意……
紅晴尋找著各種理由,不欲回到蘇州,她是那麼的想,便如此跟他浪跡江湖,無需榮華富貴,無需華衣錦食,只要能依著他,偎著他,彼此手牽手,一起看日升日落,看春去秋來,看葉落花開,只要可以跟他一起,哪裡,都將會是她地幸福的歸宿。
她在害怕,害怕回到蘇州,冥冥中有一種恐懼,她感覺到,一旦他們回到蘇州,她所害怕地一切,便回生,她,就不得不離開他……她在害怕,她極欲遠離蘇州,可是,借口總是要用光的,便是不用光,他們,也總是要回蘇州地。
可事情,卻提前生了,提前到,紅晴都未能想像到的前,快。
那一日,紅晴與陸青羽手拉著手邊走邊笑著從船上下來,紅晴正又取笑他的釣魚的技術,這一下午,他又一無所獲。陸青羽微笑著任她取笑。剛下的船來,林二便迎了上來。接著陸青羽的漁具,才低聲道:「少爺,江公子來了。」
陸青羽哦了一聲,林二卻又追上道:「江公子還帶來了紅晴。」
兩人腳下同時一頓,又同時疑聲問道:「紅晴?你確定?」
林二看了兩人一眼,應道:「沒錯,就是紅晴。」
陸青羽與紅晴互望一眼,又同時道:「他們來做什麼?」
林二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一個淺笑道:「江公子找少爺,聽說是有事要談,紅晴姑娘,聽說是江公子找回來的,這一回,卻說是要找少夫人……」到底什麼事,那兩人並沒有說,他一個下人,也不好問。
陸青羽長吸一口氣:「也罷,反正都來了,我們便去見見吧,都是老朋友了,是不是,娘子?」
紅晴用力抓住陸青羽的手,用盡她所能的所有力氣,似乎,只要輕一點,便會永遠失去他一般,她在害怕,手,不知是因用力過猛,又或是擔心在顫抖。她深吸口氣,跟上陸青羽的步伐。
陸青羽似有所感,走著走著,竟是突的回頭,沖她溫柔一笑:「娘子,記得,一定要呆在為夫身邊,任何時候,都不要亂跑。」
紅晴用力點頭,感受到他回握的手,微微一笑,似乎,又有勇氣了。
回到客棧,四人簡單見禮,幾乎沒有任何場面話,紅晴被假紅晴真蘇洛兒給拉到一邊,留下陸青羽與江懷遠兩人相對,陸青羽恭喜江懷遠找到了紅晴,江懷遠卻只是略帶推委的應付過去,心思,卻是一直守著那兩個躲入房中的女人。
陸青羽微笑表示理解,必竟,他的心,也全都鎖在那個小女人的身上。
房裡,紅晴突然探出頭來,吼道:「你們兩人,不許偷聽。聽到了么?」陸青羽與江懷遠兩人相視一眼,苦笑著離開客棧,向江邊而去。他們竟然忘記了,那個蘇洛兒是有著極強的武功,他們偷聽,又怎麼會逃過她的感知。
待兩人都遠遠離去,紅晴也就是真正的蘇洛兒,才又快速進屋。二話不說,拉了紅晴過來,連聲說道:「快,我們快些換裝。」
紅晴呆愣問道:「小姐,出了什麼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