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命運之輪開始轉動
蘇洛兒手下不停的將自己先脫了個精光,又去扒紅晴,邊動手邊說道:「我才知道,原來,陸青羽居然就是羽扇公子。原來,我的親親相公,居然就是我一直尋找的羽扇公子,你知道嗎,當我得知這一真像時,我差點把自己掐死,我居然就自己放棄近在咫尺的羽扇公子,而去江湖上追著他的影子跑,我真是太笨了。唉,你快些動手,幫忙啊,他們很快就回來了,我們得快些換回來。」
紅晴早已石化當中,哪裡還聽得到她的話,直到,直到蘇洛兒去取她胸口那錦囊,她才猛然驚醒,道:「小姐,這個,不能給你。」這是陸青羽為她從天真老人那裡得來的,上面的紅繩是他親自找來的,更是他親手替她戴上。如果,她跟他真的到此為止,那麼,她想永遠戴著這個錦囊,不為其後的任何作用,只為了,這是他唯一一件親手替戴上的東西。對於她,堪比性命。
蘇洛兒一臉懷疑道:「為什麼?我記得以前你沒有這個東西的。」
紅晴心中一苦,卻仍是笑道:「小姐放心,我與陸公子一直都不曾……,我貼身衣物是何模樣,他且不知,何況這種私秘物事。」
蘇洛兒一想也對,便放棄再去取那錦囊,連忙取過紅晴的衣物穿起來,本是初春,又是江邊,天氣本涼,蘇洛兒有武功抵禦還不覺什麼,紅晴卻已噴嚏連連,連忙拿過蘇洛兒的衣物穿起。只是,蘇洛兒穿的本少。紅晴穿著,終是有些冷。可此時。更冷地,是她的心,所以,反不覺什麼。
只聽蘇洛兒邊穿邊道:「你放心,一會江懷遠來了。便會帶你離去,到時,你再加些衣物便好。」
紅晴聽得一愣,連忙問道:「我為何要跟江懷遠走?」
蘇洛兒將衣服系好,才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了,我答應了他的。他幫我找羽扇公子,我替他找紅晴你啊。我跟你說哦,這江懷遠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可是,他對你還真是一往情深……」後面地話。紅晴早已聽不進。她看著蘇洛兒,心酸的想哭。卻是一滴淚也哭不出來,她想說些什麼。可卻又明明白白的知道,此時她說什麼都沒有用。說她不想走么?說她愛上了陸青羽么?她連身份都是假的,連這張臉都是假的,她有什麼資格說這一切。
紅晴愣愣地看著蘇洛兒,她已洗凈臉上的易容,恢復了她原來的容顏,那張她看了十幾年的臉,竟突的覺得,心冷似寒冬。輕輕轉過頭,不再看她,蘇洛兒已收好自己,一如之前的紅晴所扮地模樣,手上拿了易容解藥湊了過來,細細的給紅晴擦著臉,邊擦還邊皺眉道:「紅晴,一會,記得將那什麼的琴也一起帶走?」輕嘆了口氣又用懊惱地口氣道:「都怪你,你幹嘛在他面前彈琴呀,這讓我以後怎麼辦?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等你走了之後,告訴他真像,告訴他我才是真正的蘇洛兒,之前地只是你假扮的……算了,那些先不管了,你直接把琴帶走,我便說被你偷走,到時,沒琴了,總是不能再要我彈了,沒錯,就是這麼辦。」
紅晴地心早已被冷成了冰塊,對蘇洛兒說的話,她聽了,卻是一句也沒進入她地心裡,她只是靜靜的坐著,任蘇洛兒在她的臉上折騰,她渾身顫抖著,是身體冷,也是心冷。
「好了。我去叫他們回來,你在這裡乖乖的坐著。」蘇洛兒迫不及待的衝出門去,只留下紅晴一人在客棧里。蘇洛兒剛離去,紅晴便突的站起,左右看了看,蘇洛兒來的時候,竟是一件行禮也未帶,她苦笑,取出那些自己的私房銀子,又背起了綠綺,小心的從客棧的後門離那就是,決不能跟江懷遠一起離去,至於為什麼她不知道,只是,她心中便有了這樣的念頭,不能跟江懷遠走,那麼,便只有自己走,離他們遠遠的。雖然她萬般不舍陸青羽,可是,現在,她已是紅晴,蘇洛兒已回到他的身邊。他的身邊,已沒有了她的位置……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紅晴邊打著冷顫。邊低聲輕唱。邊摸黑向前跌跌撞撞而行。不辯方向。
她很冷。身體冷。心也冷。她害怕。江邊不時傳來江水地怒吼聲。以往。因為陸青羽在身邊。她從不覺害怕。反而覺得。那聲音聽起來讓人安心。可此刻。每聽到那樣地聲音。她地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抖一下。
她有些期盼。期盼或許他會尋來。期盼他能在第一時間現她與蘇洛兒地不同。期盼。他真正愛地。是她而非蘇洛兒這副皮囊。可是。她不敢停下來。因為。她怕。那真正追來地。不是他。而是江懷遠。她也怕失望。陸青羽並不如她所期盼地那般。那樣。她還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不是未現。而是。她逃地太快。他無法找到。
江邊客棧。
陸青羽一臉不善地看著蘇洛兒。江懷遠早已不知所蹤。
陸青羽皺眉。很深很深:「蘇姑娘。你這是何意?」
蘇洛兒:「相公,我們本已成親,你卻要去追尋別的女子,難道妾身連阻攔也不行?」蘇洛兒暗惱,她實在沒想到,她在見到陸青羽的第一時間便被他識破。直呼她蘇姑娘,而不是之前,他喚紅晴時的娘子。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好,省了許多解釋的借口
陸青羽欲讓開她。出去尋找紅晴,可蘇洛兒武功不低。而且,只是一心纏著他,而他又不願傷她,不論如何,他們兩家是世交。所意一時間,竟被蘇洛兒給纏了住:「蘇姑娘,你自己逃婚在先,被我陸家抬進門地,是紅晴,跟陸某進了洞房的人。也是紅晴。」
蘇洛兒面上怒意一現,又強自壓下:「那又如何,你陸家承認地。仍是我蘇洛兒,你自己不是也在我父面前坦認。此婚約已成。若是你覺面上受侮,大不了。大不了,我再回蘇家。再嫁一次。」
陸青羽搖頭:「陸青羽早已娶過。且也娶對了。至於蘇姑娘……還請讓開,讓在下去尋妻。」
蘇洛兒大怒:「不讓,我蘇洛兒的東西便只有蘇洛兒有權利決定要與不要,給與不給,紅晴是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小丫,我給她地,那是她的福氣,我不願給的,她便永也得不到。陸青羽,羽扇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雖然我待她極好,讓她有機會學習琴棋書畫,可她終究只是個小丫環,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小姐。」
陸青羽一臉失望的看向蘇洛兒,然後,突的失笑,道:「蘇姑娘,我現在,真是很慶幸,當初你地逃婚,真是感謝。否則,我定會遺憾終身。」說罷,一個欺身,手下不再留情,甚至於,他還抽出了身後負的長劍來。一連十幾招同時攻出,蘇洛兒哪裡是對手,一不留神,肩上已被陸青羽刺了個口子,還好陸青羽並無害她之意,那傷口只是破皮,並未深入。但僅此也已足以嚇唬她了。
蘇洛兒輕啊了一聲,立刻退扣,陸青羽飛快的錯身而去。留下蘇洛兒在身後恨恨跺腳,卻是無奈。過了許久,她又突的一笑,道:「羽扇公子,別以為我會放過你。我這便回蘇州,直接登堂入室,去做你陸家的二少奶奶,哼!」說罷一轉身,竟不顧正是黑夜,向江邊而去,強逼了個渡船送她過江,直向蘇州而去。
揚州,落梅山莊。
梅老莊主,「天真,雪艷到底去了哪裡?」
天真老人此時正坐在他的客房地一間密室里,密室里,他事先畫好了一個陣法,陣法正中,放著的正是陸青羽之前交給他的東西,這些物品已在這陣中放置了九天,只要將那些東西用火焚燒,紅晴地這一死劫便算化開,只是,接下來,她所要受的苦,卻是比死還要痛苦。若不是陸青羽那般深情,若不是他是真心喜歡那個小丫頭,他是寧願看著她死去地。「唉,小丫頭,但願你足夠的堅強。」伸手招來陣中之物,放在燭火之上,突地一下,便燒著了。
只是,「咦,不對。」天真老人忽然大驚失語,掏出幾個骨片,隨手便占卜了起來。過了許久,他才長嘆一聲,「命也,命也,原來,她的生機竟在這裡,可嘆,可嘆,雪丫頭卻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言罷,收起骨片,轉身看向幾十年地老朋友,一臉的遺憾道:「雪艷丫頭欲害人,卻害已,此時,你派人前往正西方向搜尋,或可救得一命,只是,此番之後,她本來的鳳凰之命再不存在,便是她的……唉,事已至此,我亦無奈,只盼她能挺過這一關。」
梅老莊主心下一顫,連聲問道:「什麼意思?」
天真老人長嘆一聲,「當初雪艷勢要嫁羽扇公子,我替她尋來,可羽扇公子並不願意,我現他身邊的女子竟有死劫,便以此為條件,換他出場,他做到了,我便也欲替那女子化解死劫,只可惜,那女子雖然死劫可化,卻也只能換得終身的痛苦。這些,我本已與羽扇公子說清明白。可誰想,雪艷竟從中作梗,意欲破壞,置那女子與死地,竟將自己的毛換了那女子毛……本來,如果只是一般化解,失敗了,便是那女子命休。可這……唉,此時那女子的死劫已化,那痛苦,卻被雪艷的一根毛而引到她自己身上。此時,只怕……」
梅老莊主連聲叫道:「糊塗,當真糊塗。」身已往外直衝出去。天真老人看著老朋友的模樣,又是一聲長嘆:「唉——」終是無話再說。
卻說那一日,百變書生來襲,打斷了蘇洛兒和陸青羽的比試,更將整個場面弄的一團亂。百變書生自不是一人前來,他帶了許多幫手,他將天真老人引開,任其他人胡亂折騰,而那些武林人士也跟著亂了起來,而這裡面的,自不可能全都是良善之輩,便有那些人本著趁火打劫的念頭,竟將目光盯向了梅雪艷的身上。
梅雪艷本身武功並不高強,心思又全被羽扇公子所吸引,初亂時,她便跟著亂了,竟不顧自身,衝下門樓,意欲去追那趁亂離去的羽扇公子。誰想立時便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給劫了去。那些人得了她,當下便立時離去。
天真老人與百變書生相拼,不分上下,可落梅山莊畢竟還有個老莊主,兩人合力,倒也將百變書生給嚇退了。只是,此時落梅山莊已是亂作一團,而梅雪艷,更是消失無蹤。天真老人只道梅雪艷的命數他早已算過,是一生榮華安泰之命,誰想到了今日,卻敗在她自己的惡毒心思里。真可謂人算不如天算。
天真老人直覺心涼,終以為自己能猜天意,能算人命,豈知,一切,不過是老天耍著他玩而已。心灰意冷之下,便離開了落梅山莊。梅老爺子知自己孫女一事令老朋友受了打擊,安慰一翻便任其離去,他們只按天真老人的指示,直往西行尋找。直到七日後,才在西方三百里的一座破廟裡尋到了落迫的梅雪艷。尋到她時,她一身華衣早已破不遮體,身體更是被十幾個人凌辱過。她正自一臉灰敗的懸樑上吊。還好來的及時,否則,江湖第一美女,便成了真正的紅粉骷髏了。
梅老爺子聽聞只是落淚,卻是無奈,這都是命,梅雪艷自己親手給自己的招來的,他能作何?長嘆一聲家門不幸,只將早已失了心魂的梅雪艷關在深閨,從些絕跡人前。(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com,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