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刺殺太子
陳老太君眉頭一緊：「什麼意思？」
「老奴一直派人跟在八郎身後，他先是去了道觀。」
一聽到道觀，陳老太君頓時緊張：「他去了留仙觀？」
那留仙觀乃是任野二嫂，魚清璇的修行之地，同時那裡也藏著任野身世的秘密。
難道這混小子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容嬤嬤又是搖頭。
陳老太君鬆了一口，當即怒懟：「你又不是搖頭獅子，搖什麼頭，快說，他去道觀幹嘛？」
容嬤嬤被罵得縮了縮脖子，忙回答。
「八郎從一個煉丹師手中，買了幾大包藥粉，然後又去了裁縫鋪、鐵匠鋪，沒待多久就又離開了。」
「本來奴婢在半道上，想把八郎截住的。」
「可誰知他技高一籌，趁著大街上人流混雜，沒幾下的功夫，就在奴婢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奴婢找了老半天都見不到人，而八郎卻讓一個賣花的小姑娘，送來了這張紙條。」
陳老太君接過紙條，看過之後，頓時臉色巨變！
只見上邊寫著一行字。
「任何門閥世家的滅亡，都與當權者背道而馳；而一個家族的重新崛起，必定與繼承人同心同德，同生共死！」
陳老太君低呼：「不好！這傻小子提走尚方寶刀，是要蠻幹！」
容嬤嬤連忙說：「奴婢現在就派更多的人手，把八郎找回來。」
陳老太君卻是搖頭：「來不及了，他早就已經出了城。」
「恐怕這會兒，已經潛伏到了公主和太子的身邊。」
陳老太君雖然驚訝，但並不慌亂。
身為偌大家族的掌權者，雖然年紀老邁，但政治眼光猶在。
她也同樣認為任野說得沒錯，而且當年他們家，正是因為和皇室繼承人同生共死，才打下了這偌大的家業。
聯想到此，陳老太君不由得心生緬懷，眼眸之中帶起了一抹溫情和追念。
「說起來，這個臭小子，跟他爹和阿爺可真像！」
「當年他阿爺也是忠肝義膽、快人快語。而他爹，更是膽大包天！」
容嬤嬤看著陳老太君，知道她又在思念「老二」了。
整個家族，只有老太君和容嬤嬤知道，任野是老太君次子，任道鳴的兒子！
如今，老太君能把任野與其祖父和父親相提並論，可見她對任野已經逐漸認可。
容嬤嬤當下問：「太君，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陳老太君眼裡閃過一抹堅定：「那是必然！」
「你馬上發布大將軍令！」
「老身要八郎這個混小子知道，無論他做什麼，背後還有偌大的將軍府為他撐腰！」
與此同時，洛陽城東三十里左右，牛家莊驛站。
今晚明月高懸，皎白的月光，將驛站四周映照得如同蒙上了一層薄紗。
夜幕已深，任野蒙著臉，就跟做賊一樣，踮著腳、穿著一身黑衣，悄悄地從驛站的後門翻牆而入。
他來到了楚韻嫿房間所在的窗戶下面。
「呸呸。」
任野對著自己的兩隻手，象徵性地吐了吐唾沫。
隨後，他彎曲手指，就如同釘子一樣，手指直接刺入木頭結構的牆壁之中！
任野就像那蜘蛛俠，一點一點地沿著牆壁往上爬。
當任野來到窗戶下面，正要伸手推開時，不由地眉頭微微一皺。
因為楚韻嫿好像在跟人說話！
任野屏氣凝神，將內力匯聚於自己的耳朵上，貼著牆壁就聽到房間里，楚韻嫿在跟一個女人談話。
「無論怎樣，今天晚上太子必須死！」
「可是，他畢竟是太子。如果你把他殺了，勢必會造成不可扭轉的後果。」
「這個時候不能再婦人之仁，如果不殺他，死的人就是你和我！」
窗戶外面，任野聽得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他詫異的，不是楚韻嫿跟別人謀划如何殺太子。
而是房間里明明有兩個人，可為什麼聲音都是楚韻嫿。
聽起來，像是她在自言自語？
不過，一個聲音聽起來比較清冷凌厲，跟冬天的寒風一樣。
而另外一個聲音，卻是溫柔綿軟，恰似春風拂面。
那冰冷的聲音說：「別的事情你不用管，趙霓裳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只要太子一死，大周國就只剩下你一個繼承人。」
「皇帝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個過錯，怪在你的頭上。」
任野是越聽越好奇，越聽越懵逼。
怎麼回事？
難道楚韻嫿有精神分列症？
幻想出了另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正當任野伸手要掀開窗戶一角，一探究竟的時候。
走廊位置，就傳來了太子的聲音。
「小妹，開門，哥哥來了!」
太子一靠近，兩個守門的宮女，趕忙行禮。
「太子殿下，公主舟車勞頓，有些乏了，已經睡下。」
「請太子殿下勿擾。」
太子楚泰哈哈一笑：「她既然能猜到本太子會來，當然也明白，憑著一句話根本擋不住本太子的腳步！」
說完，太子直接一腳踹開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屋內，亮著一盞燭光。
楚韻嫿並沒有如兩個宮女所說，和衣睡下。
而是穿著白天的衣服，靜靜坐在桌子旁邊，手裡拿著一本書看著。
她揚起頭來，黃色的燭光映襯著精緻無瑕的臉龐。
迷人的眼睛，筆挺的瑤鼻，如同抹了火紅的水潤薄唇。
一切的一切，都讓太子心中的那一團火，逐漸熱烈！
感受到太子那如同要吃了她一樣的眼神，楚韻嫿緩緩起身，後退了幾步，站在了窗戶旁邊。
正趴在窗戶外面偷聽的任野，嚇了一跳。
他正要躲開的時候，楚韻嫿停住了身形，沒有打開窗戶。
這讓任野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也很尷尬。
如果楚韻嫿大喊一聲，守在外邊的皇家侍衛一旦衝過來，第一時間就會看到任野！
不過，任野還是繼續掛在牆壁上。
他更加豎起耳朵，傾聽著房間里的一切。
同時，也悄悄地推開了一點窗戶，目光恰好就看到了太子那肆無忌憚，又滿是猙獰笑容的臉！
楚泰笑盈盈地坐在方才楚韻嫿的位置上。
他抓起桌面上一塊楚韻嫿用過的手帕，放在自己的鼻前，深深吸了一口。
「香，這是小妹身上特有的香氣，本太子是怎麼聞都不覺得膩啊。」
太子的這個動作，讓任野居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卧糙！
這小白臉要幹嘛？
這麼噁心的動作，他都擺得出來？
公主可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而楚韻嫿對於太子這般噁心的行徑，她似乎已經見慣不怪，只是冷著聲音。
「太子殿下夜色已深，請你離開。」
楚泰看著一臉警惕的楚韻嫿，慢慢起身，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的野獸一樣！
他說：「小妹啊，你雖然冰雪聰明，不過在出嫁之前，一直都久居深閨，對外邊的事情從來不聞。」
「你可知道，咱們的父皇年輕時候，也染過好幾次風流債。」
「這其中就有跟咱們的姑媽，汝陽長公主……」
楚韻嫿當即打斷：「太子殿下，請你慎言！」
「妄自議論長輩，可是要殺頭的！」
楚泰借著酒勁放聲大笑：「哈哈哈！父皇既然幹得出這種事情來，又如何還會害怕別人議論呢？」
「再說了，等你一離開，本太子馬上就會借著秦國大軍進攻的這個契機，聯合朝中文武大臣逼父皇退位，讓他安安心心當太上皇享受餘生！」
「這大周國馬上就是我的了，現在我想幹什麼都行！」
「而在此之前，哼哼，本太子要完成從小就想做的夙願！」
說著，楚泰就不斷朝著楚韻嫿靠近。
楚韻嫿雖然面色驚異，但並不慌亂，而是沉著聲音：「太子，我現在如果放聲大喊，外面的人一定能聽到！」
「太子就不怕，過往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
楚泰笑容不變，愈發令人噁心。
「真不愧是本太子的妹妹，隨機應變能力可真強啊！」
「不過，大周國的皇嗣，只剩下本太子一個，就算那老不死的知道，又怎樣？」
「我的公主小妹，你就從了吧，今天晚上，外邊所有人，無論聽到什麼都不敢說出去。」
「你只要自己乖乖地躺下來，任由本太子施為，讓本太子好好地在你面前施展一下男人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