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沙勍顤雖娶了慕衿芩,可是不管是結婚前或結婚後,他和慕家都不太有來往,所以慕教授進來后,兩人生疏客套了一番才進入主題。

「今天來有什麼事要找我談,不妨直言好了。」

慕教授咳了咳,看他一眼道:「我聽說你讓國際環保小組進入MAX調查,對於這件事,據我所知,引起很多董事們的反彈,所以他們希望我來跟你談談,看能不能改變這項決定。」

「若沒有的事,何必怕他們查?」沙勍顤輕鬆地為自己倒杯酒。「喝酒嗎?或咖啡?」

「不,我一會兒還有課。勍顤,這件事我認為還是有必要再仔細評估一下,環保署的調查已經干預了MAX工作進度,這對整個公司的成本、利潤都有不良的影響,股價下降,人心惶惶。」

「若是如此,那些主管就該檢討了,連這麼點危機處理都無法勝任,下面的人看上面的人沒半點擔當,當然會盡量混水摸魚。」

慕教授擺著岳父的身分來找他談,可沙勍顤卻是擺出這種冷淡的反應。

慕教授不免有些動氣,「你這樣做會遭到其他人抵制,不得已可能會臨時召開股東大會來討論這件事的處理。」

「他們愛玩這些把戲就去吧!可別忘了,公司百分之四十二的股權仍在我的手上。」沙勍顤依舊「老神在在」,蹺起二郎腿淺啜。

「何必鬧得大家不得安寧呢?就算給爸爸一個面子可以嗎?」慕教授忍住怒氣,拉下臉商量,心想沙皇至少要顧慮到姻親的關係。

「抱歉,這有關我個人的原則問題。」

沒料及沙勍顤會完全不留顏面的加以拒絕,平素享有高學術地位的慕教授何曾碰到有人如此的不看佛面,這簡直是難堪的奇恥大辱。「難道說,我這個做岳丈的沒資格要求自己的女婿退一步,讓事情圓融解決,不至於大家惡臉相向?我這是在為你著想,在商場上留點餘地,以後見面不是更好?」

沙勍顤覺得有些好笑,「那就謝謝好意了,不過不勞你為我費心,你不是還有課要趕著上嗎?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你、你真是太不會做人了。」慕教授當然受不了被人家下逐客令,怒氣騰騰的轉身離去。

樊媞媜坐在門邊的地板聽完,沙勍顤推門進來,還一臉色迷迷的伸出魔掌,完全不受剛才爭執的影響。

「如果查出MAX確實有內情,你不怕自己受到牽連嗎?」

他反問:「妳認為我和事情沒有關聯嗎?」

「我不曉得,可我卻知道慕教授是你的岳父,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說過,不用浪費精神介意她。」沙勍顤收起調笑。

他不懂所以不在意,因此被他傷了的心也只能自己暗吞。

以前她被求婚時感到惶恐不安定,在意他有眾多的紅粉;現在他們之間的感情觀一樣橫隔著無法溝通的鴻溝。

「算了,我不想談。」

他卻像螃蟹般的橫行霸道,四肢全箝制住她全身上下,「我們今天一次談清楚,我不要妳心裡有疙瘩。」

「你已婚,這就已經是疙瘩了。」

他怒質,「我向妳求過婚,兩次,記得嗎?」可她都拒絕了,所以她怎麼可以怪他接受別的女人的慰藉?

事隔多年,樊媞媜終於有機會將自己未曾說出口的擔憂講出來。「當時我年輕,對未來沒有安全感,而且,你看起來也不像有成為已婚男人的準備。」

「什麼已婚男人的準備?!」

他要求服從的霸性更形突顯,「我受妳吸引,從來沒有女人像妳那樣讓我有想結婚的念頭,我們在一起一直非常快樂,可是當我求婚時,妳卻馬上拒絕,難道妳以為我不會生氣嗎?」

「如果你真的在意,為什麼當我想找你好好談時,你卻可以冷酷抱著別的女人進屋去?」

那一幕至今仍撕痛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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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寒流過境,細雨紛飛,增添了許多愁緒。

樊媞媜忍著寒凍,在試過好幾次到他辦公室被人擋於大樓外,她只能抱著微薄的希望試這最後一次。

可當沙勍顤帶著俞娟回家時,她的心就碎了。

而他頭也不回和女人溫存繾綣時,她還不死心的認為他不會這麼狠,毫不顧慮她一人在寒夜裡受凍。

直到意識模糊……

她痛哭得蜷縮著倒地不起!

夜巡的警車經過,緊急送她到醫院,她在醫院裡昏迷了三天才醒轉,形單影孤的沒人照顧,滿室蒼白的病房讓她徹底對他斷了念。

她還年輕,應該追求更美好的人生,不該在這充滿藥水味的地方,凄慘、悲涼、孤獨的飲泣。

直到那時、那刻,她痛了的心才開始有了感覺,是麻木讓她頓悟,決心要活出亮麗的自我。

沙勍顤不忍她臉上因回憶而糾結的悲意。「妳拒絕我,我傷了妳,所以我們將這些往事一筆勾消。」

他有愧地強詞奪理,斷不可能為此讓她有了借口離去。

「消不了……」他竟敢大言不慚,好像只要用橡皮擦一抹,就能讓傷心化為灰屑隨風飄逝。

沙勍顤堅持道:「我會讓妳忘記。」

樊媞媜似乎神遊遠方……

「蒂芬妮!妳聽到我說的沒有?」只有在他氣她的時候,他才會叫她英文名字。「走吧!不上班了。」他煩躁的一把粗魯拉起她。

「去哪裡?」

「吃飯、賞夜景!我剛說的妳又忘了?妳看妳,妳從沒有認真聽過我說一句話。」

他這麼生氣幹嘛?

車途中,她望向窗外,他突然生氣發瘋似的猛力拍打方向盤,然後急踩煞車停在路邊。

「如果妳七年前在國外曾想過跟我聯絡一次,一次就好,讓我知道妳還活著,妳現在在乎的這些阻礙就都不會存在!即使我想,我也無法讓時光倒流,或是把事實變不見。」而他所做的這些「出軌」行為也都不會發生。

「那時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你的行為、態度,都讓我以為你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我當然不會一相情願的還枉作白日夢。」

「總之,最慢三個月,妳起碼欠我這個,妳再等我三個月。」她既然在乎,那麼他會把所有阻礙與困擾都掃乾淨,不讓她再有任何借口推開他。

「然後呢?我不相信三個月能改變什麼。」她是不在乎要等他多久,問題是,他對女人的寡情令人不敢多有期望。「再說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你不是要去吃飯?」

她倒是對他的篤定感到十分懷疑,即使他向慕小姐提出離婚要求,對方也不見得願意啊?

她別想雲淡風輕的將他撇得一乾二凈?「我會讓妳知道有沒有意義!」哼!他發動車子,再一次往餐廳的方向行進,沒再多吭一聲,周遭附近好像都埋了地雷。

他是在氣什麼啊?娶了三個老婆的人是他耶!她才該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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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身在義大利熬過無數寂寞的日子,慕衿芩再也忍受不住思念他的煎熬,父親的一通電話打來,她立刻搭機回來。

「沙先生?沙夫人……」法蘭克諂媚的聲音又來試探,一心想脫離苦海,那合併企畫的案子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糟糕。

「沙夫人是我媽,她人現在沙氏別莊安度晚年。」

時機好像不好,因為沙勍顤的口氣很兇狠。

「抱歉,是慕小姐。」

「她又打來了?她要什麼你去處理。」

法蘭克怕慕衿芩不自在,掩住話筒小聲說道:「不是,她現在就站在我辦公桌前面。」

「她回來了?總算;讓她進來,順便找到傑克,要他馬上過來。」想了想,又快速交代,「如果樊媞媜來了,留她在你那裡聊天。」

說到這個,法蘭克就不禁怨嘆,能聊什麼?什麼是可以聊,而不會遭到老闆的怒氣的?

上次就是因為不夠警覺,和樊小姐多說了幾句話,不過就是許久不見,想親切點歡迎蒂芬妮嘛!壞心眼的老闆明知他生平無大志,結果慘遭他強迫「升職」,操得有夠厲害,半夜都會嚇醒。

「沙先生正在等妳,已經知會過秘書了。」

咦?老闆同時約找傑克?那不就代表現任的沙太太即將走入歷史了?

有史以來最短的一任,法蘭克的心裡直打鼓,不禁同情地起身送她走進直達電梯。

慕衿芩一聽到沙勍顤在等她,心情頓時飛揚,甫見人便不禁輕飄飄的投向他的懷抱。

「旅程還平順嗎?」他拍拍她,隨即站起來。

她闔上眼,期待的吻上他,這麼久時間的遙遠相隔,太多的熱情、慾望以及愛戀幾乎都要從她的胸腔迸發出來。

可是一秒、二秒……

「顤?」她疑惑的睜開眼,他已端坐在前面的單人沙發上。

「坐下吧!我們談談。」

慕衿芩當下感到緊張不已,笑容微僵,「我很想你,在義大利逛了好多地方,我還幫你挑了一些新款領帶。」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牽動,好像忍耐著等她講完。

難道爸、媽說的全是真的?他又有新的女人了!

蜜月丟下她,趕著離開義大利的那一晚,他那在乎的神色,宛如噩夢不停的揪扯她疲弱的神經。

這個女人會是那天足以讓她防備的人嗎?!

「你說,我在聽。」知己知彼,在這一刻,慕衿芩武裝起來,絕對不肯讓恐慌亂了她的分寸。

她知道,顤一向最厭惡女人的歇斯底里。

沙勍顤看了她一眼,有著片刻的遲疑。

因為這一點顧慮,她的心不禁為之振奮,她相信他至少對她仍有情分在。

不用緊張、不用害怕,妳是法律上保障的沙太太,慕衿芩不斷的為自己打氣。

「這事也許不是妳所預期的,可是我想我們還是儘早把事情解決,不要再拖拖拉拉下去了。」他冷硬的直視她,「我們現在就離婚。」

「顤,你是開玩笑的吧?」慕衿芩慌亂的整整頭髮,拉整衣服上的皺褶,檢視完美的蔻丹,就是不願面對他丟下的殘忍事實。

「為什麼?我們才結婚不到一個月,我們的蜜月剛結束……」甚至聚少離多,比婚前相隔更遠。

「我知道這會對妳造成很大的名譽傷害,妳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我會讓傑克盡量符合妳的願望,加倍補償。」

「我的願望就是不要離婚……我……」

沙勍顤冷硬地截斷她,「除了這點之外,婚我是一定要離的。在簽下婚前協議書時,妳就該有心理準備。」

「可是我以為我至少有機會能留住你,我不要,我不離婚!」

「妳已事先簽了離婚協議書,由不得妳。」真是麻煩,「何必在這邊不幹不脆的鬧笑話,一點都不像妳的個性。」

他有真的了解過她嗎?「為了你,為了維持我們的婚姻,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妳寧願守個空殼子當活寡婦,也不肯順從我的意願?」那時自己怎麼會失心瘋的同意成全這個女人的生日願望,簡直是自討罪受。

哼!要是那時小媞媜能多愛他一點……現在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想到這裡,他就更生氣!

「顤,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唱反調,可是……」

「那妳就聽話,把婚離一離,妳還是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就是我的幸福。」慕衿芩一說完,他馬上翻臉,她急得以雙手握住他,「好、好,只要你別生氣,我答應離婚。可是……」

那聲可是,把他焦急離去的腳步又拉回,「可是什麼?」他的臉上已不再對她留有半點情分。

「我們像從前一樣,我仍然是你的情人,這樣好不好?」或許像以前那樣,只是情人,她就不會這麼快的被遺棄,慕衿芩異想天開的盤算著。

「一點都不好!結束了,就是徹徹底底的結束。」

她都如此委曲求全,甚至甘願隱身為地下情人,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的擊碎她微渺的希望?

她不懂他們才結婚,他為什麼就急著擺脫這段關係?

「那我不答應!」與其現在離婚,從此再沒有機會,她寧可把握住任何希望,即使是自討苦吃也好。

「妳現在不離,明年一月,協議書還是會生效!」該死!小媞媜根本不可能等他到明年一月。

什麼第三者的罪惡感?

他認為小媞媜根本不夠愛他,而另一個女人則是愛他愛得死纏爛打,煩得令人生厭。

「那我就好好把握住這剩下的兩個月。」慕衿芩拍拍裙角,笑顏盈人的說道,「我先回家了,剛回來,有好多東西沒整理。」

傑克飛車趕來時,她已經準備要離開,一如往常笑笑的向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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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的,沙勍顤一腦子火漿就要噴發出來。

「老闆,傑克到了。」法蘭克來通風報信。

沙勍顤怒瞪他們,「還記得要來,真是有效率。」

「我已經儘快了,沙大人。」傑克四肢大張,癱坐在沙發上直喘氣。「看來,慕小姐不肯答應。」

法蘭克心裡氣得牙痒痒的,為什麼傑克會知道要稱呼「慕小姐」?這個目中無人的高雅痞子。

「那就是你的工作了,不然我每年花天文數字請你是閑嗑牙的嗎?」

「對嘛!傑克那麼能幹,一定會有辦法的。」法蘭克賊笑的想陷害他。

傑克慢條斯理的喝個茶,再吃點蛋糕,之後才溫吞的說道:「辦法是有啊!我不用花腦筋想到的就有三個。」

騙誰啊?只要慕衿芩堅持不同意提前離婚,法蘭克才不信傑克有那麼神!「你說啊?」

「第一,就是她死了;第二,是她瘋了,喪失行為能力……」

「廢話,難不成要找人殺了她,還是裝神弄鬼逼瘋她?一個人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照你說的說死就死、說瘋就瘋。」

「你只問我方法,至於計畫內容,我是律師,不幹宵小非法之事,那應該是你的責任了。」

「你實在是太令人唾棄了!」為保萬一,法蘭克還是趕快找老闆澄清,要不真的要他去做殺人放火的不法情事,那就糟了。「老闆,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他這個人瘋了。」

可沙勍顤早已撈起西裝,準備出去。「我和樊媞媜吃午餐去,她現在在哪裡?」

「嘿嘿,我正想跟老闆報告,」法蘭克被傑克一鬧,差點忘了上來的目的,「樊小姐來電說,今天有事不過來了。」

唉!法蘭克很有心理準備會被挨罵,以及被傑克無恥的訕笑。

沙勍顤果然發出河東獅吼,他們全被轟出總裁辦公室,灰頭土臉的,大哥就別笑二哥。

「總之,把事情搞定!」門后,沙勍顤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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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加子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聯絡,討論完MAX資料的疑點,喬治也陪樊媞媜找了好幾處地方。

「知加子那麼關切MAX的結果,只要調查有了新發展,相信她很快就會現身的。」

「希望如此。」樊媞媜忙了那麼多天,如今已相當疲累。

計程車坐到租賃公寓門口,沙勍顤倚在外面牆上冷冷的看著他們。

她訝異地停在他前面,「你怎麼會在這裡?」還一副心情很惡劣的樣子。

「你們去哪裡,弄到這麼晚?!」

「職責所在,不方便透露。而且,我認為毋需回答你這個侵犯個人隱私的問題。」喬治就事論事,口氣也不太客氣。

「職責?是嗎?原來你們都在MAX盡職呀!」

沙勍顤諷刺得極為明顯,兩個男人都長得高頭大馬,活像鬥牛似的一觸即發,忙了一整天,她可沒那精神應付。

她先一步拉住他解釋,「喬治和我六點就走了,然後去找另外一位同事知加子。」

她話剛說完,沙勍顤馬上就變臉。「妳現在跟我回去!」

「回去哪裡?我暫時就住在公司租的這棟公寓里。」

喬治擋在中間,想幫她掙脫束縛,「沙先生,你沒有權力妨害別人的行動自由。」

「你最好立刻放手!」

「我有義務保護同仁的安全。」上次被揍一拳之怨,喬治似乎也動氣了,不肯退讓。

下一秒鐘他們可能就要動起手了,樊媞媜乾脆撲向沙勍顤,轉身抱住他。

「有話好好說,幹嘛要打架呢?」

有她擋在前面,喬治就算想打也沒辦法;而沙勍顤可就樂了,不發一語的摟著她回身往車子走。

「那麼晚了,我真的不想去任何地方,改天好不好?」她很累耶!

「如果妳想繼續剛才的火爆場面,就盡量試試看,那個男人是什麼身分?竟然想管我們的事。」

她無奈地瞪他一眼,「喬治是我上司,要說幾百次?」

而且要關心他們事的人多得是:慕小姐、警察、法官,還有所有不容婚外情的社會人士,都可能會湊上一腳。

「沒看過哪個上司這麼多事,除非他別有企圖。」沙勍顤不屑道。

「他只是怕我被欺負,哪裡多事了?」轉頭探出窗外說:「喬治,不好意思,我跟他回去,你不用擔心,我們明天早上見。」遠遠的還可以看見喬治目送的身影。

一路上,他都沒完沒了的吵著,讓她很沒轍。

一回到家,沙勍顤很沒風度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中箝制。「妳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現在就只有你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

可以想象接下來他一定又會亂髮飆,然後沒完沒了,她可沒那多餘的力氣多討苦吃。

「忘記了。」

「妳是故意忘記告訴我的吧?總之從今晚起,妳都跟我住在這個家裡。」

「我……」

「不要說什麼同事住一起,可以方便討論工作,另外一個日本女人愛怎樣就怎樣,我管不著;如果是妳,我有可能答應嗎?還有,這房子一直以來就只屬於我們兩個,慕衿芩是不可能會踏進一步,沒借口了吧?安心住下來。」他把她堵得死死的。

「但是我會落人口實,變成破壞人婚姻的女人,如果你真的了解我的個性,拜託你不要這樣為難我。」

沙勍顤為之氣結,但卻無法反駁,只得轉換口氣。「訂立婚約時,我另外買了棟房子給她。」

那從來不是他所謂的婚姻關係,只不過是讓她們開心,他又無傷的一種世俗形式。

「是啊!你有錢嘛!不在乎香巢多築幾個。」跟他這個沙豬是怎麼說也說不通,還不如把握時間洗去一身疲累,拍拍枕頭睡個好覺。

「我只是說……樊媞媜?妳有在聽嗎?」一看才知道她已經睡得香甜,他們話還沒說完,她竟然倒頭就睡!「我們就試試看,我會允許妳和那個喬治單獨同住,我就不姓沙。」

她只是嘴兒微啟,睡得香酣。

沙勍顤不甘願的熱烈吮吻紅唇。

樊媞媜呼吸不順地發出呢喃抗議,他才惡作劇得逞般躺下,摟抱著她一起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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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勍顤!沙勍顤!」

「我怎麼不知道妳的脾氣這麼大?一早就鬼吼鬼叫的。」他涼涼的看她跳上跳下的身姿。

樊媞媜在那邊氣得直跳腳。「那也是你害的,為什麼這兩個人說,沒有你的允許,我哪裡也不能去?」

「因為那是我交代的。」沙勍顤使個眼色,讓昨晚過來待命的隨身保鑣先出去。

「然後呢?」

「然後什麼?」他湊過去想要親吻她,她差點沒賞他五指山。

「我和喬治約好了,今天要和MAX的會計師見面,事情應該很快就有眉目,你還鬧?我一定得馬上趕過去。」

「那妳最好請他們改期。」

樊媞媜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瘋狂!

「趕快過來吃早餐,有妳喜歡的新鮮葡萄汁。」看她氣得團團轉,他只是悠哉地喝咖啡、看報紙。

「那你可不可以吃快點?」

「甜心,妳沒聽清楚我的意思,妳呢得留在這裡,是我一個人去上班,今天妳不用陪我工作了。」

「留在這裡?一整天?我待在這裡幹嘛?我要工作!」他不可能真的要將她軟禁吧?那才是真瘋了。

「如果無聊,我不介意妳做好豐盛的午餐等我回來吃。」

他並非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她驚愕的大叫,「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拜託!為什麼莫名其妙的這麼做?若是為了昨晚的事情,算我不對好了,我不應該沒告訴你一聲,害你擔心,這樣可不可以?」

「沒錯,妳是不應該,而且我昨晚因為找妳而沒吃晚飯!」他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她的道歉。

「對不起,那你現在吃好了嗎?」她鬆口氣。

但是他的神態好像沒有這麼簡單似的。

「你還在想昨晚說的事?可是……」唉!他真是個固執的人。

嗯哼!總算開點竅了,沙勍顤嘉獎地朝她一笑。

「我保證喬治對我沒意思好嗎?住這裡……」

「不許找借口,而且甜心,妳不了解男人,所以最保險的方式就是讓妳寸步不離的跟著我。」這樣她也不會有機會想東想西的,萬一哪天再來個私自奔赴美國,他豈不嘔死!

降低風險絕對是他行事的最基本原則。

她難得憤怒,與他對峙,不肯退讓,「我總會有辦法出去的。」

「妳試試看!如果妳堅持回去的話,那我只好迫使另一個人滾開了。」他也很強硬。

「你要對付喬治?我的天啊!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怎麼她睡一覺起來,世界全變了?

還是她從沒認真想過沙勍顤到底是在執著什麼?

來回踱步考慮好一會兒,她才剛要開口,他就直接打斷。「除非妳答應待在這裡住下來,否則我不保證什麼。」

「待多久呢?」

他沒說,她也該知道,還問這問題氣他。

她的眸子一轉,哼!就光會使蠻,可是她就是想聽到他親口說出那俗氣的「一輩子」啊!連這都不懂。

「都讓你佔上風了,我還能有其他答案嗎?」她拿了皮包就拉他出門,真的要遲到了。

而他志得意滿的樣子,真的是難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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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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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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