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539章 商夏的回復!戰九州的選擇
白色的信紙上,戰九州未寫時間,未寫地點,儼然一種詢問的低姿態,徵求商夏的意見。
看到這一行熟悉卻不如往日遒勁有力的筆跡,商夏便知道戰九州心勁兒散了。
戰九州無心再和天幽國大戰,想要收手,可他的陛下會同意嗎?
不會!
商夏了解戰九州,也同樣了解南黎國皇。
南黎國皇手握重權,揮手之間可徵調幾十萬南黎國大軍。
他還未走到最後一步,還未撞得頭破血流,他還會再試一試。
江弋就站在商夏身旁,眼角輕輕一瞟,就瞟到了紙上的內容。
「主子,不要搭理戰狗。」江弋罵道。
商夏沒回話,好似沒聽到一般。
江弋急了,連忙說道:「主子,南黎國軍這次損失慘重,戰狗定是想耍什麼陰謀詭計報復於你,你別搭理他。」
商夏輕輕抬眸,看著眼前急赤白臉、嘀嘀咕咕的江弋:「你又想挨板子了?戰狗,誰讓你這麼稱呼戰九州的?」
「哼。」江弋扁了扁嘴,傲嬌地說道,「反正,主子你不要見他。」
商夏輕輕抬眸,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你能耐了啊,開始教我做事了?」
江弋:……
呃……
他確實,逾越了。
然後,他看到自家主子大手一揮,在信紙上寫了一句:「南黎國大軍進攻瑜城之日,洺河松亭處。」
江弋:!!
這是見面的時間,地點。
主子昏頭啦?
敵軍大舉進攻瑜城之時,主子還要去見戰九州?
不過,好在松亭是他們的地盤,不用擔心戰九州算計主子。
「讓人把這封信給戰九州送回去。」
商夏連信都沒有折起來,也沒寫信封,直接就那麼扔給了江弋。
江弋愣愣地盯著信紙,感受到了一種被主子信任的快樂。
商夏正要出門,見到門口處站著的宗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陛下,瑜城瘟疫爆發,您也得撤出瑜城了。」
「我跟姐姐一起走。」
宗寰上前一步,目光深深看著商夏,神情一片溫柔。
江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狗皇帝又用這種眼神看主子,他真想挖了他的眼珠子。
商夏神色淡淡地說道:「陛下先走,我隨後就到。」
「姐姐不會同南黎國軍同歸於盡吧?」宗寰擔憂地說道。
他已經感覺到瑜城異動了。
姐姐已經開始將軍民轉移出城,讓他離開也是遲早的事兒。
他唯一擔心的是,姐姐!
他至今為止,不知道姐姐要怎樣對付南黎國軍。
他甚至,不敢問。
他雖然不夠了解南黎國皇,但也知道南黎國皇將再次募集二十萬大軍攻打瑜城。
敵我雙方兵力懸殊,天幽國怕是難以抵抗,姐姐讓大家撤走,是做好城破的準備了嗎?
商夏微微一笑:「不會。」
她目光輕輕看著宗寰,「陛下,靖王自三王叛亂斬殺陳王頭顱,投誠之後,一直對陛下忠心耿耿,此番隨陛下前來瑜城保家衛國,其心可嘉,還請陛下准許他帶一萬人馬留在瑜城,守護瑜城。」
宗寰不由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陛下,您這就得準備離開了,小陽,你跟陛下一起走。」
「是,姐。」宗寰身後,商陽乖乖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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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瑜城瘟疫爆發,鹿神醫之徒游林子也感染瘟疫的消息,傳到南黎國軍中。
南黎國皇連日來陰雲密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抹笑意。
中軍大帳主帳中,一位南黎國士兵跪在地上稟報:「陛下,敵軍已大量感染瘟疫,瑜城之內一片混亂。」
「商夏就沒採取什麼措施?」南黎國皇目光冷冷地盯著面前輿圖,幽幽地問道。
「她把染了瘟疫的人隔離起來,並送出城外,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怎麼自生自滅?」
「就是不怎麼管他們,只嚴格要求正常的人不能接觸他們。」
「商夏倒是冷酷。」南黎國皇冷笑著評價了一句。
就在這時,另一士兵匆匆來報。
「報!陛下,我國二十萬援軍已到!」
「報!陛下,五萬金甲衛已到。」
南黎國皇豁然起身,兩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威嚴十足地說道:「傳令下去,讓大軍做好準備!明日傾盡所有兵力,大舉進攻瑜城,與商夏決一死戰。」
這一次,南黎國皇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他定能拿下瑜城。
如果瘟疫再加上三十萬大軍,都拿不下一座瑜城,那他戰長風也無顏苟活於世了。
眾將迅速聚集在主帳中,南黎國皇目光掃視四座,沒發現戰九州,不禁語氣沉沉地問道:「我軍明日攻城,戰王呢?」
「啟稟陛下,戰王……戰王不見了。」戰九州手下,一個校尉說道。
「不見了?」南黎國皇面色一變,怒問道,「怎麼不見了?」
「末將也不知道,今日一整天都沒見到戰王。」
容王一聽這話,不由得眯起眼睛,對南黎國皇說道:「陛下,戰九州一力主張我軍退兵,莫非是大戰在即,怕了商夏,當了逃兵?」
南黎國皇面色更是難看,馬上就要進攻瑜城了,戰九州這個兵馬大元帥卻不見了蹤影,簡直晦氣。
這個戰九州,也太不知輕重了。
早知道,他就應該早早地撤了戰九州的兵馬大元帥之職。
「陛下,戰王留下了一封信。」忽然,帳外一個士兵走了進來。
他手裡捧著一封長信,足足有三頁紙,南黎國皇拿過來,只看了開頭,見到戰九州依然是勸他退兵,氣得一把撕了戰九州的信。
信紙的碎屑紛紛揚揚撒向空中,無聲落在地上。
眾將領一片默然,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南黎國皇目光冷冽掃視眾將領,冷冷開口:「即日起,戰王不再是兵馬大元帥,明日由朕親自帶領你們,全力進攻瑜城。」
「是。」南黎國將士齊聲說道。
此時,戰九州孑然一身,立於南黎國大軍營帳外,他的一個親信剛從軍中趕來。
即便已是初夏,深夜的風還是帶著襲人的冷意。
「怎麼樣,陛下看我寫的信了嗎?」戰九州攏了攏肩頭披風,掩住嘴唇低咳起來。
親信衛言搖了搖頭,滿目憂傷地對戰九州說道:「陛下只看了開頭,就把三頁信紙全撕了。」
戰九州不由一愣,隨即閉上了雙眼。
「咳咳咳……」
戰九州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出了一口血,半晌后,他無奈輕嘆一聲,「時也!命也!」
戰九州看向自己的親信,低聲道:「你走吧,回南黎國去。」
衛言咬咬嘴唇,搖頭道:「戰王,我不走,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戰九州苦笑道:「我要去向商夏投降,你也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