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孽之人

「師尊，輸了！！」

一旁觀棋的趙公明神色驟然大變，滿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棋盤。

他的棋力比不上通天教主，更比不上陸沉。

但也能看得出，自家師尊好不容易找出來的一條生路，竟被陸沉無情的掐死。

繼續走下去，終究難逃一敗。

正如陸沉所說，無非冢中枯骨。

可自家師尊乃是聖人啊！！

縱然他沒有醉心於棋道，卻也絕非一介凡人可以相提並論。

如果說陸沉沉浸棋道的時間沒有自己的千萬分之一。

那麼相較於自家師尊通天教主，陸沉連百億分之一都沒有！

趙公明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陸沉到底何德何能贏得了自家師尊。

這世上真的有如此妖孽的凡人嗎？？

通天教主同樣沉浸在無限的震驚之中。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起陸沉，對方的確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然而。

就是這麼一介凡人。

竟能在棋盤上，下贏他這位聖人？？

這還是他執黑先行，佔據先手優勢的情況下輸的棋。

通天教主不甘心的看向棋盤，他的生路的確被全部封殺。

無論如何掙扎，無非等死而已。

他再三確認陸沉的本源之質，結果仍然一樣。

「這世上竟真有這般妖孽之人？！」

通天教主心中暗自說道。

「通通前輩，到你了。」

陸沉的眼神儘是誠懇。

他哪裡看不出通通已經輸了。

但必要的補刀絕對不能少。

通天教主目光中閃過一絲怒火，沉聲道：「這盤是本座大意了，再來一局，必能勝你！」

對手畢竟是一介凡人。

他貴為聖人，主動與陸沉下棋，是陸沉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的贏下陸沉，所以沒有傾盡全力。

這才讓陸沉趁虛而入，僥倖取勝。

再來一局，結果肯定不一樣。

「沒問題，我們再來。」

陸沉興高采烈的應下。

他最喜歡看到對方滿臉難受。

根據物質守恆定律，這世上的笑容是不變的。

只不過是從對方的臉上轉移到自己的臉上。

通通表現得越難受，陸沉心裡越高興。

通天教主深深的看了眼笑不停口的陸沉，淡淡道：「這一局，你可要當心了。」

他依舊執黑先手落子。

陸沉執白尾隨而至。

兩人在棋盤之上立刻廝殺起來。

一時間。

棋風詭譎，讓觀棋的趙公明眼花繚亂。

而棋盤上的形勢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片刻之後。

通天教主再次落敗！

趙公明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說第一次是自家師尊大意了沒有閃。

那這一次又如何解釋？

通天教主的神色無比凝重，他已經收起輕視之心，認真與陸沉對弈，沒想到還是輸了。

「再來一局！」

強忍住內心的震驚，通天教主再度開口。

「如你所願。」

陸沉眼睛一眯，嘴角帶笑。

他從棋風之中，能感受到通天教主強烈的好勝之心。

不同於趙明一邊倒的莽撞棋風。

通通的棋風深藏無邊殺機，步步皆殺，一往無前。

勢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最快速度消滅對手。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棋風，說不定頃刻間便要落敗。

陸沉則不同。

他選擇避其鋒芒，同時深藏兩三顆稱得上妙手的暗棋。

在通通出動最關鍵殺招的時候，給予他最致命的打擊。

通通的眼界專註於大局，有大氣魄，可往往容易忽略陸沉前期用處不大的小棋。

最後卻往往敗在他布置的暗棋之手。

若通通不能發現自己的弊端，依舊採取自己偏執一端的路子。

陸沉知道，自己贏他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同時也會越來越輕鬆。

兩人再一次廝殺起來。

只下了十數步，陸沉就已經看出。

通通沒有意識到自己棋風的問題所在。

這一次的速度更快。

不出百步，陸沉便讓通天教主無子可落。

因為下在哪裡都註定是輸。

一旁趙公明的嘴巴張的越來越大，眼神也越來越獃滯。

師尊又輸了！！

聖人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連輸兩次。

然而。

師尊連續敗在陸沉手上三次了。

不可思議，實在不可思議！

「再來！」

通天教主臉色愈發難看，連下三盤都是慘敗，心中更加不甘。

陸沉笑而不語的收拾棋局，心中不禁感嘆。

果然是一脈相傳。

一樣是棋菜癮大。

「這一次，本座必能贏你！」

通天教主緊咬牙關，手中黑子落下。

陸沉卻沒有落子，只是笑吟吟的看著通通。

「到你了，為何不下！」

通天教主眼神一沉，充滿質問。

「凡事事不過三，我贏你三局，沒有必要去下第四局。」

眼見通通還要發話，陸沉笑了笑道：「你並沒有從失敗中汲取教訓，第一局棋，我為你布置了四手暗棋。」

「第二局棋，尚有三手。」

「第三局棋，只有兩手。」

「你的棋路、棋風，三局下來沒有任何變化。到了第四局，我恐怕只需要一手暗棋，便能將你辛苦建立起來的優勢全盤瓦解。」

「可能到了第五局，我便無需再布暗棋。」

「以後的每一局，十子之內，我即可勝你。」

「這樣的對局，對你我來講，都沒有意義。」

聽完陸沉的話，原本咄咄逼人的通天教主沉默了下來。

冷靜下來的他，回憶起自己的棋局，的確誠如陸沉所言。

再對弈下去，自己只會輸得更慘。

可自己堂堂聖人，如何能甘心輸給一名凡人？

就在這時。

通天教主靈光一閃，淡淡一笑道：「下棋，本座的確不如你，但棋道並非本座專長，-本座能勝過你的地方，實在太多。」

「哦？那你的專長是什麼？」

「說不定我也略知一二。」

陸沉知道通通這是不甘心輸給自己。

想在另一個領域找回自己的面子。

巧了。

琴棋書畫，刀槍棍棒，養殖畜牧，搭棚建造等等。

他無一不精無一不通。

通天教主眼睛微微一眯，不懷好意的問道：「你可懂劍道？」

在棋局上輸掉的面子，他要在劍道全部拿回來。

他就不信這麼一個鄉野村夫懂得劍道。

恐怕他連劍都不曾見過。

就連一旁的趙公明聽到師尊詢問陸沉劍道，震驚得瞪大眼睛。

這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不過他也不敢說出口，何況他也想看到陸沉吃癟。

就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讓這小子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劍道？」

「我懂啊！」

「我最懂劍道了。」

「你在劍道上，有何不懂之處嗎？」

陸沉臉上的笑容充滿自信。

通天教主臉色一僵，冰冷的目光審視陸沉一番，終究沒有發難，他寒聲道：「本座倒想請教一下，你對劍道有何理解？」

「既然你謙遜的問到我的頭上，我也不會敷衍你。」

「不過了解劍道之前，我必須要先問你一個問題。」

陸沉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神色無比的嚴肅。

「你說，何為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