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經過了那次交談,余安和張鈺便回到了之前,李英給他們安排的住處。
本來,戴嵩是提出給他們換一個地方的,但余安感覺沒有必要,當然,更多的,是對戴嵩的
警惕。
余安的肉身,百毒不侵,萬法不沾,但張鈺不是,他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先天。
雖然在談好了合作之後,雙方暫時不會起衝突,但卻並不妨礙戴嵩在張鈺的身上,可能會留
下一些小動作。
畢竟,他可是清楚,大荒之中的勢力,可是沒有一個善茬,對方絕對不會甘心,將那麼多的
修鍊資源交給他,所以,這種衝突是必然的。
只不過,雙方現在都很默契的,沒有提這一茬,即便知道對方可能猜出自己這邊的想法,也
依舊會當作不知道。
只因為,雙方都需要彼此。
當然,以余安的實力,其實能夠做到不需要對方,但是,他可不會真的去那麼做。
鬼知道地圖被那位金帝分成了多少份,如果是一個人單幹的話,只有將這片木靈界中,所有
的妖獸,全都殺一遍……還不一定能夠找齊。
畢竟,在余安獵殺妖獸的時候,別人也會去獵殺,到時候,殺完了妖獸后,他還需要去和三
方聯盟,全部打一遍。
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頭疼。
與其那樣,還不如抱住三大宗門這邊的大腿,大家一起收集,人多力量大,有時候可不只是
一句空話。
而余安的打算是,在找到了五行令牌的位置之後,再行出手,到時候,別說是一個三宗聯
盟,就是對抗整個木靈界中的修士,余安都不帶虛的。
沒錯,余安並不如他之前說的那般,放棄金帝傳承,相反,他想要將這個傳承奪到手。
因為,他總感覺,這個所謂的金帝傳承,並不是傳承那麼簡單。
不僅如此,余安對那位金帝的肉身,也有興趣,他想要看看,神境肉身和神境的肉身,有什
么區別。
就是不知道,對方的肉身,如今保存的怎麼樣,是宛若生前,還的成了乾屍,亦或者,已經
在時光之中,化作枯骨。
……
回到了木屋之後,余安便陷入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
不過,余安相信,以戴嵩的為人,對方絕對不會讓他一直閑在這裡,而是會盡全力的壓榨他
的勞動力。
像這樣的閑的發霉的時光,絕對不會太久,然後……余安在木屋裡躺了三天!
「這群人究竟是在等什麼啊!」
聽著對面木床上,傳來的氣急敗壞的聲音,盤坐在另一張床上的張鈺,睜眼看了一眼,然後
再次閉眼修鍊起來。
他知道,眼前這位大高手,怕是早就快要憋瘋了。
就在這時,剛剛閉傷雙眼的張鈺,再次睜開,嘴裡說道:「來了!」
聽到張鈺的話,余安先是一愣,隨後在意識到張鈺說了些什麼之後,趕忙坐起身來,然後朝
著外面走去。
另一邊,李英看著眼前的木屋,剛準備敲門,就見木屋門打開,余安從裡面走了出來。
先是一怔,不過倒也並沒有什麼意外,對方畢竟和師兄一個級別的人,知道他在外面,再正
常不過了。
「兩位,師兄有請!」
說罷,見余安點頭,轉身就走。
余安跟上后,
隨口問道:「戴兄找我們有什麼事?莫不是,要開始行動了?」
聽到余安對自家師兄的稱呼,李英的身形,不由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沒錯,我們已經找到了一隻荒境妖獸的位置,師兄正在招待另外兩宗的客人,之所以請你
們過去,是認識一下另外兩宗的人,防止以後出現誤會!」
聞言,余安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不過,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余安的心中,還是有
著不少的疑惑的。
沒錯,余安對戴嵩的選擇有些意外。
如果換成是他,自己手中有著一張,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牌的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將其
隱匿起來,等打出來的時候,才能防不勝防。
尤其是在目前這種局勢上,將余安放在明面,遠不如放在暗處,發揮的作用大,但是,戴嵩
卻是選擇了前者。
說實話,余安是真的有些不命白,戴嵩是怎麼想的。
而且,那個動手原因,也有那麼一點點問題,為什麼非要等到發現了一隻荒境妖獸的時候,
這才動手。
難不成,並不是每一隻妖獸的體內,都有藏寶圖?而是有著特定的目標?
余安意識到,三天前的談話之中,戴嵩依舊隱瞞了一些消息,難怪對方一點兒也不怕他反悔
的樣子。
感情是在這上面留了一手。
如果他在得到這些信息之後,轉身就離開這裡,準備依靠自身的武力,將藏寶圖拼起來,怕
是相當的難了。
而且,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一就會有二,對方竟然隱藏了一條,那麼就可能隱藏第二
條、第三條……等等。
這戴嵩是真的謹慎!
就在余安思考著,戴嵩那天說出來的消息之中,有那條是假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那天見
面的那間木屋。
……
房間內,戴嵩臉色有些難看,一雙鋒利如刀的細長眼睛,冷冷的盯著坐在下方的兩人。
但是,坐在下方的兩人,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戴嵩的目光,老神在在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小
口的抿著手中的茶水。
這兩人,看起來和戴嵩的年齡差不多,看其神態,顯然對於戴嵩,並無多少懼意。
左邊是一青年,丰神俊朗,體態修長,身負一柄長劍,一身氣息,比之戴嵩還要凌厲三分。
右邊是一女子,容貌不用說,在這靈氣旺盛的山海界中,就很少有長的丑的,更別說,她還
是修行者。
重要的,是她的氣質,幽雅如蘭,只一眼,就給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影響。
別的不說,最起碼,此時木屋之中的兩位男性,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她的身上飄,對
此,那女子似乎已經習慣了,絲毫沒有理會兩人的意思!
「事關金帝傳承,望月仙子,我還是勸你多加考慮,星月洞不會允許你如此擅作主張!」
被稱為望月仙子的女子,聞言,還沒有開口說話,另一邊男子卻是嗤笑一聲:「戴嵩,你什
么心思,在座的都清楚,仙子答應了的事,就絕對不會反悔。」
望月仙子面色淡然,依舊沒有開口說話,不過,她的態度,顯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戴嵩的臉色,更加難看。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道敲門聲。
「師兄!人已經請過來了!」
……
聽到門外的聲音,木屋內的三人,面色各不相同。
戴嵩是明顯的鬆了口氣,余安的到來,意味著下方兩人的計劃,就此夭折,當然,他也知
道,自己目前的情況,算是驅狼吞虎。
那個叫做余安的,說實話,他還是比較忌憚的。
他喜歡做有把握的事情,而對方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未知,實力未知、修鍊道路未知,甚
至,就連對方說的話,戴嵩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但是,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如果他還想要得到金帝傳承,那麼就
只能將余安拉出來。
心中這樣想著,戴嵩的臉上卻是掛其了一抹笑容,隨後朗聲道:「師弟,將余兄請進來!」
……
將戴嵩的面色變化,盡數收入眼底,獨孤嚴的臉色,微微一沉,他的心中,有了一種不妙的
感覺。
戴嵩口中的余兄,實力顯然和他們相差不多,因為,只有同級別的強者,才能讓戴嵩篤定
了,他不敢繼續發難!
可是他心中卻又有些不甘,為了今天的謀划,他可是付出了很多!
一方面,要拿出足夠好的東西,讓望月仙子主動放棄爭奪金帝傳承,另一方面,他又拿出了
豐厚的酬勞,這才讓望月仙子站在他這邊。
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逼著戴嵩,放棄爭奪金帝傳承!
當然,他也知道,所謂盟約,所謂承諾,在他們這些人眼中都是放屁,但只要他先一步找到
五行令牌的位置,就多一分獲得的金帝傳承的機會。
而這些,在他看來,拿出一部分資源來換,還是相當划算的。
可是現在,一個人的出現,直接將他的謀划擊碎,想到這裡,獨孤嚴的眼中,閃過一抹寒
芒,不過很快就隱了下去。
他的表情再次恢復鎮靜,不止如此,他現在不由慶幸,幸好將望月仙子拉到了他這一邊,否
則,戴嵩絕對會讓這個所謂的余兄,隱藏在暗中,這才是最危險的!
……
另一邊,望月仙子也是注意到了戴嵩的情緒變化,不由古怪的看了一眼,臉色略微有些陰沉
的獨孤嚴。
當然,她對於這個被戴嵩稱為余兄的人,就真的只有好奇了。
金帝傳承,在她看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得到了,交給宗門,得不到,也無所為。
而獨孤嚴找上她,給了一個還算滿意的東西,換她放棄金帝傳承的爭奪,她自然是樂的如
此,至於說,站再誰的身邊,那就看誰出的起價錢了。
所以,余安的到來,她不僅不排斥,甚至有些歡迎,因為,只有水足夠混了,才好摸魚。
小孩子才二選一,大人都是全都要!
……
就在房間內的三人,各懷心思的時候,李英推開門,帶著余安兩人走了進來,隨後朝著主位
上的戴嵩行了一禮,然後就到門外候著去了。
至於余安,則是在大致掃了一眼三人,注意到戴嵩略微有些複雜的眼神的時候,頓時明白了
什麼。
隨後,朝著三人拱了拱手,直接坐在了那女子的身邊。
(ps:這是一句廢話,一男一女,只要腦子正常,都會選女的旁邊!)
房間內的三人,看著余安那毫不猶豫的動作,臉色分外精彩,戴嵩和獨孤嚴的眼中閃過一抹
警惕,而望月仙子的眼中,則是閃過一抹愕然。
當然,后兩者,這個時候,可不會認為,看起來像是普通人的余安,就真的是普通人,一個
普通人可不會得到戴嵩的「禮遇」。
余安可不管眾人是怎麼想的,招呼張鈺坐在旁邊(安全),隨後目光轉向上首的戴嵩,嘴裡
說道:「戴兄,我需要一個解釋!」
剛剛還判斷余安和戴嵩「有一腿」的獨孤嚴,差點將嘴裡的茶水一口給噴出去。
看著眾人將目光轉到自己的身上,獨孤嚴乾咳一聲,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但戴嵩
清清楚楚的看到,獨孤嚴嘴角掀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戴嵩雖然心中暗恨余安不給他面子,但同時,也是有些暗悔,他要早知道,余安根本沒有離
開的意思,何必給對方一個假消息。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穩住余安。
這樣想著,戴嵩苦笑一聲。
「余兄勿惱,先聽我解釋,是這樣的,余兄你想啊,我們之前,可以說,沒有任何的交集,
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余兄,雖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我的身後可是站著一個宗門,有些時候,容不得我任性,在這
種情況下,我只能選擇有所保留。
再說了,這些信息,是瞞不住的,動手的時候,肯定離不開余兄,到時候,我自然會和余兄
說的明明白白。」
戴嵩的一番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但是,獨孤嚴心中卻是冷笑一聲,這番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細細一想,用一句話就能概
括出來:我信不過你!
試問,聽到這樣的解釋,還有誰願意再繼續和他合作,除非是傻……
「哦!原來如此,那算了!」
獨孤嚴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余安,這特么的哪兒來的傻子?這就完了?在對方連一句正式的
道歉都沒有的情況下,就原諒了?
一旁的望月仙子,也是再次愕然的看向余安,這個人是不是有些過於好說話了?
戴嵩微微怔了一下,隨後笑著將剛剛的事情揭了過去。
「來大家先認識一下,余兄,這兩位分別是來自星月洞的望月仙子,以及靈劍宗的獨孤嚴,
他們的實力,都不下於我。」
聞言,余安站起身來,再次朝著兩人拱了拱手。
「在下余安,一介散修,來自青木城,這位是我兄弟,張鈺,同樣是散修,來自玄水城,不
過,我這兄弟有些靦腆,不善交際,兩位見諒!」
望月仙子和獨孤也皆是「友好」一笑,簡單的回了一聲,倒也不覺的沒什麼。
但是,坐在上首的戴嵩,卻是一臉古怪的看著余安,對方的這套說辭,和三天前見他的時
候,一樣的吧!沒有錯吧!
張鈺:好吧,我靦腆,我不說話,我就靜靜的看著就可以了!
「戴兄,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聽到余安的話,戴嵩乾咳一聲,隨後笑著說道:「沒什麼,我是想說,既然大家都認識了,
那麼就說一下,狩獵妖獸的事情吧!」
聽到這話,余安注意到,戴嵩三人,面色全部都嚴肅了下來。
顯然,這個獵妖,並不是獵殺妖獸那麼簡單……
密林之中的,一行數十人,快速的在林間飛掠著,崎嶇複雜的林間地形,對於他們來說,如
同平地一般。
余安手中提著張鈺,跟在這群人的最後面。
沒辦法,這群人,一共二十一人。
青山宗六人,除了四境八重天的戴嵩以及金丹四重天的李英外,剩下四人,兩個四境,兩個
三境。
靈劍宗六人,除了四境九重天的獨孤嚴外,剩下五人中,三個四境,兩個三境。
最後,星月洞七人,除四境九重天的望月仙子外,剩下六人,三個四境,三個金丹。
這二十一人中,只有一個張鈺是先天,余安不提著他的話,以他的實力,怕是跟不上這隻隊
伍。
按照戴嵩的本意,張鈺應該跟著他們三個門派的先天弟子,以及那些其他的那些個門派,一
同行動。
但余安怎麼可能和張鈺分開,將他帶在身邊,都怕他隨時暴斃!
余安堅持,戴嵩只能作罷,但是,他也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拖隊伍的後退,因為,戰
機稍縱即逝。
看著前方的那群人,余安這才明白,戴嵩為什麼不惜虛以委蛇,都要拉攏他,感情,三大宗
門落入木靈界的人中,青山宗是最弱的。
如果沒有餘安的介入,戴嵩想要得到五行令牌,怕是相當的困難。
哦!對了!
想起之前的事,如果當時沒有他的話,戴嵩怕是會被那兩人,直接威脅出局。
「余大哥,玉牌並沒有動靜,看來,只有我們兩個人落入木靈界。」
腦海之中,突然響起的聲音,將余安的思緒給拉了回來,看了一眼張鈺,隨後點了點頭,關
於這個,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畢竟,帝墓就那麼大,就算那個金帝,掌握了戒子納須彌的技術,也不可能將帝墓內部空間
拓展的太大。
而木子卿既然給他們玉牌,那就說明,這個玉牌,最起碼在神墓範圍內,是可以相互感應到
的。
現在感應不到,可能不只是距離的問題,更大的可能是,他們就沒有落在同一個空間之中。
不過,看著張鈺臉上再次浮現出擔憂之色,余安開口寬慰道:「放心,你都還活著,他們應
該不會出問題。」
聽到這話,張鈺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些哭笑不得,余大哥,你這可不算是安慰
人的話!
不過,想到余安話中的意思,張鈺忍不住開口說道:「余大哥,難不成,我在你的眼中,就
這麼脆弱?」
聞言,余安卻是翻了翻白眼。
「這不是廢話嘛!我一個腦瓜崩,就能掀開你的頭蓋骨,你說你自己脆弱嗎?」
張鈺:「……」
見張鈺沒有了動靜,余安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前面那群人的身上。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一隻荒境巔峰級別的青木狼,不,應該這麼說,如果他們想要得到
藏寶圖的碎片,就必須面對荒境巔峰級別的妖獸。
沒錯,就和余安之前猜測的一樣,並不是每隻妖獸的體內,都有藏寶圖碎片,而是只有荒境
巔峰級別的妖獸才有。
所以,之前李英口中的,發現了一隻荒境妖獸,指的就是這隻青木狼。
同境界之中,妖族的身體強度,本身就要強出其他類型的修士很多,而妖族的身體強度,在
同境界的情況下,比妖獸又弱了很多。
所以,修士和同境界的妖獸單獨戰鬥,那就是在找死,就算三四個修士聯手,都不一定是同
境界妖獸的對手。
所以,余安在知道了,藏寶圖的碎片就藏在荒境巔峰級別的妖獸腹中的時候。
這才明白,這些宗門,明明都已經聯合起來了,卻依舊沒有展開獵妖,而是在不停的尋找炮
灰,或者強者結盟。
戴嵩他們三人,雖然在人類修士之中,算是天才,實力還都不弱,距離四境巔峰,也是不
遠,但即便是他們三人聯手,也不敢輕易對荒境巔峰級別的妖獸動手。
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有著余安的出現,根本就不會有這一次的獵妖行動。
……
「準備!」
就在余安思索之間,走在最前方的戴嵩,發出了警告,跟在後面的人,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鑽入道眾人的鼻腔之中。
注意到這一點,眾人,包括戴嵩三人,面色皆是一變,隨後急忙指揮眾人暫時停下來,緩慢
朝前靠近。
當一眾人等撥開灌木,來到一片林間空地的時候,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片宛如地獄一般的場景,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甚至有些屍體之上,
還有著被啃食過的痕迹。
而這些人,全都是戴嵩他們提前準備好的,用來牽制、消耗那頭青木狼的人手。
可惜,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還沒等他們過來,這些人就被襲擊了,看著慘烈的現場,對方
說不定,正是那頭青木狼。
戴嵩臉色鐵青,獨孤嚴和望月仙子,面色也是有些不好看,雖然他們將這些人,視作炮灰,
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想要看到這些人死,更別說,現在這完全就是團滅。
「師兄,無一活口,我們還要繼續嗎?」
聽到李英的話,眾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了戴嵩三人的身上。
三人遲疑了一下,隨後對視一眼。
「他們被殺沒多久,那頭青木狼應該還在附近,我們不能讓他們白死,繼續!」
對於三人的決定,這些人並不意外,好不容易尋找到一頭荒境巔級別的妖獸,怎麼可能眼睜
睜的看著對方溜走!
「這邊!」
余安看著滿地殘屍,雖然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畢竟,沒有人逼著他們進入帝墓。
但是,看著這些同類屍體,余安的心中,不免的生出一些怒氣。
這樣想著,余安直接接過了戴嵩的指揮權,朝著青木狼留下的妖氣,率先追了過去。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目光轉向戴嵩三人。
而三人在斟酌了幾個呼吸之後,沉聲道:「跟上!」
緊接著,一群人跟在余安的身後,心中滿是忐忑。
他們希望余安的選擇是正確的,畢竟這是他們想要獵殺的目標,但同樣也在希望,余安是錯
的,因為,獵殺妖獸,可不是玩鬧,稍不注意,便會喪命!
想想身後那地獄一般的場景,他們可不想自己變成那副樣子……
密林之中的,一行數十人,快速的在林間飛掠著,只不過,這一次並不是由戴嵩他們帶路,
而是由余安跑在前方。
戴嵩三人看著前方,提著一個人的余安,眼中逐漸爬上一抹懷疑。
他們在想,會不會是余安故意尋找了一個方向,然後帶著他們跑路,然後裝作追不到青木狼
的樣子,讓這場獵妖行動,無疾而終。
不怪他們如此想,此時,距離之前見到那群被襲擊的人,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刻鐘的世間了,
可別說是青木狼了,就是青木狼留下的蹤跡,都沒有見到分毫。
而且,一個散修,能夠達到第四境,本身就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想到這裡,三人對視一眼,體內的劍元、法力不再保留,腳下速度陡然加快。
另一邊,余安自然是注意到了身後快速接近的三人,只是略微一想,便明白這三人是在擔心
什麼。
不過,余安腳下的步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察覺到三人距離不遠了的時候,余安直
接開口說道:「快追上了,不遠了!」
聽到余安的話,戴嵩三人再一次遲疑了起來,如果余安對於他們的接近,沒有任何錶示的
話,他們基本可以肯定,之前的猜測,是真的。
因為,如果只是單純的逃跑的話,此時,就算對方停下來,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折返回
去,還要一刻鐘的時間,足夠青木狼離開了,而他們現在也「安全」了。
但此時,余安卻是再次說話,腳下步伐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可不像是一個逃跑的
人,如果是,那就說明,這個人實在是太穩健(慫)了!
想到這裡,三人再一次對視一眼,隨後決定再給余安一次機會!
可就在他們這樣想的時候,跑在前面的余安,卻是速度再一次暴增,三人一愣,連忙朝著前
方看去,一道青色身影,非常突兀的印入他們的眼帘。
緊接著,那道青色虛影直直的朝著前方的樹木撞去,而在他們的眼中,那棵樹,如同流水一
般,青色虛影直接沒入樹榦。
待它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從另外一棵樹上鑽出。
戴嵩三人面色陡然一變,他們可沒有聽說過,青木狼什麼時候有著這樣的能力了,難怪一路
上都沒有看到對方留下的蹤跡。
可隨即,他們的目光便不由的落在了,前方那道朝著青色虛影,疾馳而去的背影,對方又是
通過什麼方式,追蹤到了擁有遁入樹木能力的青木狼。
然而,就在三人略微走神了一下后,卻是突然感覺一道危險的氣息,在急速朝著他們靠近。
「小心,它過去你們那邊了!」
余安的提醒姍姍來遲,但好在三人都是什麼沒有戰鬥經驗菜鳥,大荒之中成長起來的他們,
說一聲百戰之軀都不為過。
鏘!
伴隨著一陣劍鳴之聲,獨孤嚴背後的長劍如同流水一般,自劍鞘之中涌了出來,萬千劍光化
作一面劍盾,直接擋在三人身前。
與此同時,戴嵩薄唇張開,一道肉眼難見的劍光瞬間飛出,卻由好似未曾存在。
旁邊的望月仙子,素手一掐,體內法力涌處,周圍的樹木陡然拔高。
電光火石之間,三人的手段瞬間成形。
而這時,那道青色自身旁的一顆樹木之中,陡然躥出,閃爍著寒光的爪子,重重的抓在劍盾
之上。
進攻路線被阻,青色身影以劍盾為踏板,以不弱於來時的速度,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它準備再次沒入樹木之時,一道微不可察的劍光閃過,周圍的樹木停頓了一瞬,緊
接著,伴隨著一陣吱呀聲,方圓數百米的樹木,連根傾倒。
而那道青色身影,本應沒入樹木之中,然而,就在他接觸到那棵樹的時候,棕色豎瞳,卻時
猛的一縮。
隨後,那棵樹同樣連根傾倒。
伴隨著一陣轟隆聲,青色身影總算是露出了它原來的樣貌。
三米高,六米長的巨大神軀之上,披著一身青色毛皮,棕色的瞳孔,散發著名為危險的凶
光,一根螺旋狀的木角,直刺蒼穹。
這就是余安他們追了一路的荒境巔峰級別的青木狼。
就在青木狼尋找退路的時候,一道熟悉的氣息爆發,周圍的樹木陡然生長了起來,不消片
刻,便化為一座木牢。
散發著兇殘暴戾氣息的瞳孔,陡然轉向瞭望月仙子。
而後者,此時卻在兩位劍修隊友的庇護下,繼續加固著木牢。
在明白了他們的對手是荒境巔峰級別的青木狼的時候,身為戰鬥主力的三人,怎麼可能一點
準備沒有。
看著殺機四溢的青木狼,獨孤嚴周身密密麻麻的劍光如流水一般,將其周身護住。
而戴嵩的身前,同樣飄著一柄劍,劍長兩寸(六到七厘米),看起來小巧玲瓏,但任誰看到
那瞬間斬了方圓數百米範圍樹木的行之後,還能依舊這樣認為。
另一邊,將木牢加固了一番的望月仙子,泛著生命氣息的瞳孔,轉向對面的青木狼,隨後周
圍一道道粗壯的根須,毫不猶豫的朝著青木狼席捲了過去。
於此同時,纏繞在獨孤嚴周身的如同流水一般的劍影,鋪天蓋地一般的朝著青木狼涌了過
去,劍未至,意先達。
青木狼身周倒下的樹木,如同放入了碎木機一般,頃刻間便在率先襲來的劍意之中,化作漫
天木屑。
面對襲來的攻擊,青木狼的眼中,閃過一抹人性化的嘲諷。
緊接著,它的身前,地面破開,比望月仙子還要粗壯許多木藤,正面朝著那些襲來的攻擊贏
了上期。
瞬間,戰場之上,響起了一陣令人牙酸的樹木扭曲的吱呀聲,以及刀劍砍在樹木之上的乒乓
聲。
當再次安靜下來的時候,青木狼已經不見了蹤影,原本它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顆巨大的木
球,而獨孤嚴的劍,徒勞的看在那樹藤之上,卻不見絲毫效果。
見此,三人面色變的難看了起來,他們與青木狼之間,有著實力上的差距,雖然並不大,但
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而在這種生死之戰的時候,這種差距,卻被無限拉大。
就在這時,籠罩在眾人頭頂的木牢,陡然震動了一下,三人的注意力被拉過去的瞬間,便意
識到遭了!
果然,就在這時,那木球之上的粗壯樹藤,陡然朝著三人激射而出,一道青色身影,如同幽
靈一般,出現的瞬間便朝著木牢沖了過去。
其他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只有一直在尋找擊殺時機的戴嵩注意到了這一點,隱晦劍光一
閃而過。
青木狼慘叫一聲,但它依舊堅定的朝著,已經裂開了一條縫隙的木牢衝去。
三人的心沉了下去……
青木狼傷在了戴嵩的劍上,但妖獸的強悍體制,讓它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依舊朝著已
經裂開一條縫隙的木牢,沖了過去。
而此時,望月仙子,卻是根本就來不及修補木牢。
獨孤嚴那如同流水一般的劍流,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匹練,劍鳴陣陣,但三人看的真切,那
道攻擊根本來不及擋下青木狼的步伐。
總起來一句話,這一次的獵妖,他們敗了!
然而,就在他們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那導致他們分神、以及木牢破裂的攻擊,再一次落在
了木牢之上。
木牢破碎形成的洞口,成為壓垮三人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雙眼泛著怒火,朝著那邊看去,想要知道究竟是誰,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而就在這時,他們注意到那頭青木狼的木角之上,爆發出一陣恐怖的妖元,原本的木角如同
一柄出了鞘的利劍,然後直接朝著破開的地方,沖了過去。
三人頓時明白了,那個破開木牢的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就站在那裡。
意識到這一點的三人,心中竟然有種,想要給青木狼加油的衝動,最好是讓那個人死在青木
狼的角上!
然而,那衝出了出去的青木狼,卻是在三人驚愕的目光之中,以比剛剛衝出去還要快的速
度,直接倒飛了回來。
他們清楚的看到,青木狼頭上的角斷了,不僅如此,青木狼的脖子,已經呈現一眾詭異的扭
曲姿態,顯然,它的脖子也斷了。
一股寒氣,自三人尾椎骨,直衝腦門!
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才能讓荒境巔峰級別的青木狼,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撐不到,直接
暴斃。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然而,接下來,從洞口處緩步走進來的人,卻是讓三人的臉上,露出一副,見了鬼一般的表
情。
余安見三人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不由的撓了撓頭。
「那個,我說,我只踹了一腳,你們信嗎?」
「……」
看著三人,我信你個鬼的表情,余安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吧,攤牌了,我是四境巔峰級別
的武者!」
跟在余安身後的張鈺,抬頭看了一眼余安,便再次低下了頭,他發現,只有師兄在的時候,
他還能夠有機會說上幾句話。
但自從來了這帝墓,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唉,算了,還是繼續當我的小透明吧!
另一邊,聽到余安的話,三人勉強冷靜了下來。
武道,易學難修,但如果一個武者,真的成長起來,其實力比之同級別的妖獸,還要強上一
籌,那是真正的同級無敵的存在。
而一個四境以上的武者,說實話,真的很少,即便是他們背靠強大的宗門勢力,對於高境界
的武者,也只是聽說而已,連見都沒有見過。
傳聞,如果想要見到四境以上的武者,只有去戮金城,才有可能見到。
如果余安是四境巔峰級別的武者,那麼一腳踹死一頭,荒境巔峰級別的青木狼,似乎也不是
不能接受。
而且,帝墓之中有禁制,四境巔峰以上的存在,根本就進不來,所以,對方一腳踹死青木
狼,似乎也只有四境巔峰級別的武者,這一個解釋了。
這麼想著,三人的心緒平復了許多,只不過,他們看向余安的目光之中,帶這些許古怪,但
更多的,卻是複雜。
荒境巔峰級別的青木狼有多麼強大,他們剛剛見識到了,可是那青木狼卻是受不了對方的一
腳,可見對方實力之強。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有什麼別樣的心思的話,現在根本就不敢想!
當然,他們也知道,雙方之間的實力,不能這麼算。
畢竟,在明知道對方是一個強大武者的情況下,沒有人會讓對方近身。
更何況,他們三人可不是什麼散修,他們背後有著宗門,有著師弟、師妹,真要打起來,他
們瞬間就能拉出一幫人來,勝負還是兩說。
這麼一想,三人的信心又稍微回來了一些。
而另一邊,在三人努力提升自己的自信心的時候,余安卻是已經來到了青木狼的身邊,剛准
備動手,卻是想起,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帶什麼利器。
如果直接撕開了的話,場面就要打碼了,實在有些暴力。
就在余安這樣想著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一陣喧嘩聲,余安先是一愣,隨後看向三人。
「你們的師弟師妹追上來了,不將木牢撤掉的嗎?」
聽到余安的話,望月仙子,這才想起,他們現在還被木牢籠罩著,趕忙手掐印決,操控著木
牢散去。
這時,一路跟在後面吃灰的大部隊,這才趕了過來,他們看著周圍狼狽的場景,再看看那躺
在地上的青色巨狼。
愣了片刻后,瞬間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當然,要說他們心中沒有一絲的尷尬,余安是絕對不
相信的。
畢竟,明明是過來參與獵妖的,結果,等他們到達戰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這不就是
獵了個寂寞嘛!
當然,被動接受歡呼的三人,同樣心中有些尷尬。
他們三個打了半天,特效都拉足了,結果人家青木狼就受了個皮外傷。
而余安呢?簡簡單單踹了一腳,就給青木狼踹死了,這樣一來,可不就顯的他們有些魚唇?
這一刻,三人無比慶幸,這些師弟師妹們,實力不夠強,來不及趕過來,否則,看到了之前
發生的事情,以後隊伍就不好帶了!
……
獵妖完成(雖然是靠別人一腳),自然是到了接收戰利品的時候了,一眾人等,站在青木狼
屍體周圍。
戴嵩接過李英遞過來的匕首,灌輸劍元,然後劃開了青木狼的肚皮,緊接著他也不管臟與不
臟,直接將手探了進去。
說實話,再沒有那到藏寶圖之前,誰也不知道,傳送門前的石門上,那些刻下來的信息,究
竟是不是真的。
木靈界,他們是來了,但所謂的藏寶圖,真的存在嗎?藏寶圖上,真的有著五行令牌的位置
嗎?得到五行令牌之後,就真的有機會得到金帝傳承嗎?
一切的一切,即將呈現再他們的面前。
究竟是來自中古時期的惡作劇,還是真的存在傳承試煉,就看這青木狼的腹中,是否真的有
藏寶圖了!
突然,戴嵩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只見他從青木狼的腹中,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碎片,不知道
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但毫無疑問,這就是藏寶圖碎片!
「藏寶圖碎片,是我們的了!」
「不!它是我們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戴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突然想起的聲音,沙啞低沉,如同是破爛的皮革!
很明顯,這道聲音,並不是他們這二十一人中的任何一個,最重要的是,對方那充滿了挑釁
意味的話!
就在戴嵩滿心怒火,準備看一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究竟是誰的時候,一道充滿了
魅惑意味的聲音,卻是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沒想到,落入這木靈界的,竟然是望月妹妹,之前沒有機會敘舊,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
我們姐妹之間,可是要好好聊一聊了。」
說話間,一道身著紫色紗裙,身材姣好的女子,自林間走了出來。
看到望月仙子之後,一道勾魂奪魄的嫵媚笑容,緩緩掀起,但起眼中那森然的冰冷之意,卻
是說明,兩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對方口中的什麼姐妹。
「葉玲瓏!」
一道略顯飄渺的聲音,自望月仙子的口中傳出,只不過,她的面色,卻是帶著些許凝重,顯
然,她對於走出來的這個女子,相當的忌憚。
「這就是你口中的,青山宗、靈劍宗以及星月洞的天才嗎?好久沒有品嘗過,天才們的血液
了,不知道,你們的血能味道如何。」
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道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身影,站在了葉玲瓏的身旁,與此
同時,一股濃郁的臭味朝著戴嵩他們飄了過來。
聞到這股味道,戴嵩三人眉頭一皺,但獨孤嚴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隨即趕忙喊道:
「不好,是屍毒,對方是是屍王宗的人!」
聽到這話,眾人面色頓時一變,趕忙調動體內的力量,將侵入到體內的屍毒給逼出去。
這時又是兩道陌生聲音傳來。
「聲墨兄,早說過了的,你們的凶名太盛,而屍毒特點也很明顯,基本上沒有人會中這種小
伎倆的。」
「要我說,直接殺過去,把他們殺光,東西自然是我們的!」
說著,對面又出現了兩人,一個穿著一聲騷氣的不行的白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不過,
他的一雙瞳孔,卻是鮮紅如血。
另一人,一身黑衣,即便是站在那裡,也能看出來,這是一個殺胚,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之
中,殺氣四溢,被他盯上的人,總感覺這人會突然動手。
看著兩人,戴嵩面色又是一變。
「血宗李懷安!殺生殿王不喜!」
其他兩人,他不熟悉,只是聽說過屍王宗的凶名,那個女子就更不用說了,他甚至都沒有看
出對方的路數。
但是,後面的這兩人,相信大荒之中,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們的凶名。
本身,血宗和殺生殿就是兩尊魔道巨擎,而且是和魔元會那種半吊子不同,不是依靠瘋狗一
般的作風登上魔道巨擎之位,而是依靠的硬實力!
而這兩人,則分別是血宗和殺生殿年輕一輩的翹楚,更是活躍在大荒之中的恐怖魔頭,凶名
能給小兒止哭的存在。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兩人雖然只有四境巔峰的實力,但據說,兩人曾合
力擊殺過第五境強者。
而且,還不是那種被人打半死或者身有暗疾的那種,也不是剛入五境,沒有掌握自身力量的
那種,而是真正的,在第五境站穩了腳跟的強者。
「該死,這兩人怎麼被四大城給放進來了!」
心中暗罵一聲,戴嵩一臉警惕的看著對面的四人。
而除了余安和張鈺之外的其他人,在聽到了戴嵩的話后,面色齊齊一變,看向對面兩人的目
光之中,不由升起了退縮之意。
注意到這一點,戴嵩再次暗罵自己一聲蠢貨,這種話,就不應該現在說的,現在,他們這邊
的人,怕是連戰意都沒剩多少了。
另一邊,聽到戴嵩的話,李懷安和王不喜,不由將目光移向了戴嵩,前者眼前一亮,後者殺
意暴漲。
「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認識我們,實力的話……略微差了一點,不過,到也算是個樂
子,不至於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相比起李懷安,王不喜的話,要更加的直白一些。
「我想殺了他!」
被兩人這樣看著,戴嵩壓力大增,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然後一隻手,抵在了他的背上。
戴嵩一愣,轉頭看去,卻見余安一臉好奇的湊了過來。
「這血宗和殺生殿是什麼東西?」
余安的話,沒有絲毫的掩飾,話音落下,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會當著這兩人的面,問血宗和殺生殿是什麼東西,沒看到那
兩人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么!
「我想殺了他!」
「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聽到這話,余安先是一愣,隨後笑著說道:「你們想動手?」
然而,回應余安的,卻是一滴血,一滴被李懷安彈出來的血,血滴剛剛出手的時候,還只有
水滴大小,但在靠近余安的過程中,卻是猛的膨脹了起來。
血滴化作一條血河,血液挾裹著恐怖的力道,以及濃郁的血腥味,直接朝著余安涌了過來。
於此同時,王不喜也動了,雙眼之中,恐怖無比的殺意,緩緩溢出,一雙完全沒有感情的眼
睛,死死的盯著余安。
這些殺意,雖然只是針對余安,但站在他身旁的人,卻是感覺呼吸一滯,就像是有人傭金啊
抹了他們的喉嚨一般,連氣都喘不上來。
王不喜背後背負著的長劍,在漫天殺意的影響,發出愉悅的劍鳴,緊接著,長劍陡然抽出,
暗紅色的劍身之上,散發著對於鮮血的渴望。
顯然,這實一柄魔劍,一柄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生靈之血的魔劍!
魔劍出鞘,恐怖的殺氣再度暴漲,隨後凝作實質,化為一柄和魔劍一模一樣的黑色長劍,隨
后,兩柄劍,如同流星一般,朝著余安刺去。
然而,看著眼前的兩道攻擊,無論是血河,還是長劍,余安卻是絲毫沒有躲開的意思,反而
是有些古怪的看著兩人。
余安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就這?
當然,余安也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
畢竟,那兩柄劍還好,可那一滴血,余安是真的不想讓它落在自己的身上,即便它沒有什麼
傷害。
這樣想著,余安面對衝擊過來的血河……豎起了手掌!
看著余安的反應,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人是來搞笑的嗎?」
……
面對那狂涌而來的血河,余安竟然豎起了一隻手掌。
難不成,他還準備依靠一隻肉掌,當下那恐怖的血河?確定不是來搞笑的?
大多數人這樣想,但卻並不代表著,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在余安站出來的時候,戴嵩三
人,這才想起,他們這邊,還有著一個,一腳踹死了荒境巔峰級別的青木狼的狠人。
武者,被稱為同級無敵的存在,那麼說不定,余安能夠擋下李懷安和王不喜……好吧,他們
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有點小。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這邊確實有了反抗的資本。
這樣想著,三人一邊期待的看著余安,一邊……飄然後撤!
廢話,沒看到整整一條血河涌了過來,此時不躲,更待何時,而抱著這樣想法的,顯然不知
戴嵩三人。
三個門派的高手,七七後撤,該不說,難怪成為同一個門派的師兄弟呢!
張鈺看著鋪面而來的血河,同樣想要後撤,但想到余安的實力,他最終還是選擇站在原地,
在這整個木靈界或者說,整個帝墓之中,怕是只有餘安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余安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那些人後撤正常,畢竟他們不可能將小命交到余安的手
中。
但是張鈺的選擇,卻是讓他有些意外,隨後便是滿意的笑了笑,不錯,實力雖然弱上一些,
但卻知道關鍵時候,誰的腿更粗!
就在余安這樣想著的時候,李懷安和王不喜的攻擊,幾乎同時殺到。
在張鈺看來,霎時間,整個世界都化作了一片血紅,粘稠的血液鋪天蓋地般的,將他包裹了
起來,濃郁的血腥味,讓他腹中劇烈翻滾了起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張鈺被眼前的變故弄的有些懵,隨後連忙朝著自己的身上看去,什麼都沒有,血河呢?那濃
郁的血腥氣,可不似作偽,因為,那氣息,直到現在,都繚繞在他的鼻尖。
「幻覺!」
余安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張鈺,如此說道,隨後將自己剛剛抬起的右手,展示給他看。
張鈺朝著余安張開的手掌看去,只見一滴刺目的鮮紅,落在掌心,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
味,也是從這一抹鮮紅上面,散發出來的。
張鈺的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原來,對方真的只是拋出了一滴血。
當然,他知道,對方的這一滴血,絕對不只是一個小小的幻境那麼簡單,只不過,它的能
力,在余安那變態至極的肉身面前,沒有起到作用罷了!
就在這時,張鈺注意到了余安的另一隻手上,夾著一枚斷掉的劍尖,他這才想起,剛剛對余
安出手的,可不只是一個人。
抬頭看去,果然,兩人都是如同死了爹媽一樣,那個李懷安還好,只是術法被破,面色有些
陰沉。
而那個王不喜,就略微有些狼狽了,嘴角溢出鮮血,臉色有些發白,顯然,這是因為飛受
創,受到了反噬。
事實也是如此,李懷安和王不喜兩人,一臉警惕的看著余安,對方的實力有些超出他們的想
象。
不過,有著禁制的存在,他們倒也不會去懷疑,對方是不是第五境。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是對方的對手!
想到這裡,兩人對視一眼,隨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逃離,至於面子……什麼面子?只有活著的
人,才配談面子!
見兩人逃離,余安下意識的就要去追。
可就在這時,另外兩人同時出手,一股黑色攜帶者惡臭的氣息,朝著余安他們涌了過來,那
個名叫葉玲瓏的女子紅唇微張,一股粉色氣息,緊隨黑氣,涌了過來。
隨後兩人同樣轉身逃離,完全沒有剛剛出場時,那拉風帥氣的樣子,反而,顯的有些狼狽不
堪。
就在余安準備仗著百毒不侵的體質硬闖過去的時候,身後傳來的一道聲音卻是讓他遲疑了一
下。
「小心,那是魅惑煙塵,如果吸入太多的話,會被對方所操控!」
看著對方逐漸消失的背影,余安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他不確定這種東西,是不是毒,如果
不是毒,而是葯的話,那麼他的身體,可能免疫不了這種東西。
當然,余安倒不是怕被操控了什麼的,而是那粉色的煙塵,只是看一眼,便明白,這東西控
制人的手段,可能不是那種強控。
這時,戴嵩想到了什麼,急忙轉向望月仙子。
「魅惑煙塵,她來自媚宗?」
聞言,望月仙子,頓了頓,隨後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戴嵩和獨孤嚴的面色,凝重了起來,沉默了好半天,前者才開口說道:「我們先
回去,獵妖之事,需要從長計議!」
余安有些好奇,這兩人為什麼聽到媚宗之後,反應會如此的大。
似乎是注意到了余安的目光,戴嵩苦笑一聲,隨後說道:「余兄,這個,等我們回去再行細
說,總之,媚宗很麻煩,如果非要選的話,我寧願死在李懷安或者王不喜兩人的手中。」
聽到這話,余安的心中,就更加好奇了。
不過,就像戴嵩說的那樣,這裡並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地方。
……
木屋內,五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氣氛有些沉寂。
望月仙子,端著已被茶水,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戴嵩看著旁邊桌子上的藏寶圖碎片,眼中滿是不甘,他算是看明白了,以他的實力,根本就
拿不到五行令牌,即便是拿到了,也保不住,至於說余安,他根本就不相信對方對金帝傳承不感
興趣。
而余安的實力,卻是他們根本抗衡不了的。
另一邊,獨孤嚴同樣是這個想法,他也知道,傳承的事情,基本上沒他什麼事情了。
突然,戴嵩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轉頭直視著余安,沉聲道:「余兄,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
程度,大家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那就是,你真的對金帝傳承,沒有絲毫的興趣嗎?」
聽到戴嵩的話,房間內的四個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余安的身上,他們的眼中,滿是探究,就
連張鈺也想知道,余安是個什麼想法。
見此,余安先是一愣,想了想后,這才說道:「在說這個之前,我想知道,這個所謂的金帝
傳承,究竟是什麼東西!」
「……」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如此執著於金帝傳承,而據我所知,這些所謂的妖帝傳承,很可能
是那些古老的幽靈重現世間的一種手段。
金帝墓有問題,這一點,從它的開啟方式,就能看出來,我相信,你們,或者說,你們身後
的宗門,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你們依舊執著於搶奪這個可能要人命的傳承,告訴我,為什麼!」
然而,讓余安意外的是,在說出了這番話之後,戴嵩三人,卻是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那個,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的說法,有什麼問題嗎?」
戴嵩遲疑了一下,隨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余兄,你確定,你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
余安有些茫然看著戴嵩。
「什麼開玩笑?」
三人又是一陣沉默,隨後戴嵩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問道:「難不成,余兄你真的是散修?」
余安怔了怔,隨後見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隨後便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哭笑不得的說
道:「你們不會以為,我是戮金城的人吧!」
「難道不是嗎?」×3
聞言,余安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
「這樣吧,就像戴兄剛剛說的那樣,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一開始加入你們的時候,確實是抱著一些目的的,不過,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奪取什麼金
帝傳承。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如何離開,僅此而已!
但是,戴兄呢!
一開始的時候,似乎並不想讓我輕易達到目的……」
說著,余安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著戴嵩,後者卻是尷尬的笑了笑,如果他當時知道,余安
是一個四境巔峰級別的武者的話,打死他,也不敢算計這樣的狠人。
看著戴嵩的反應,余安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道:「不瞞你們說,我確實是一介散修,也確實
是來自青木城。
至於來帝墓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單純的在家裡待著無聊,所以出來轉轉,剛好碰上
了帝墓開啟。」
聽到這話,戴嵩三人對視一眼,也沒說信或不信。
不過,戴嵩卻是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余兄,說一說這妖帝傳承吧!」
說著,戴嵩頓了頓,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語言。
「余兄所知的,妖帝傳承危險,想來,應該是從四大城那邊聽來的吧,也只有他們,會將妖
帝傳承,視為危險之物。」
余安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
見此,戴嵩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道:「所謂妖帝傳承,實際上,是一種血脈上的傳承,而我
們接受傳承,其實就是在融合妖帝血脈。
危險當然是有的,畢竟是往自己的體內,融合妖族的血脈,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導致肉身崩
潰,要麼就是異化成為沒有靈智的妖獸。
但是,這些都是可以通過外物避免的,準備充分的話,可能會失敗,但卻能夠留下性命,最
多也不過是重傷。
可如果成功了,獲得的好處,那是難以想象的。
至於說奪舍,那從來都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有些妖帝,確實會在傳承的血脈之中,埋藏自己的意識,當別人接受傳承的時候,便會跳出
來,搶奪肉身。
聽起來很恐怖,但事實上,卻並不是很危險。
即便是妖帝的意識,經過了不知多少歲月之後,能夠維持不滅,已經相當不錯了,而肉身是
我們的,識海,也是我們的。
這種情況下,還能輸給一個企圖竊取肉身的外來者的話,說的難聽一點,死了也無怨!
至於四大城的人,為什麼對妖帝傳承不感興趣,那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妖,就算是那些人
類家族,也早就因為和妖的結合,體內有了妖的血脈。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額外的融合妖帝血脈。」
聽到這裡,余安恍然大悟,可隨即,心中又生出了新的疑惑,那就是……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融入妖族的血脈?」
聽到余安的話,戴嵩三人對視一眼,隨後異口同聲的說道:「為了神境!」
說罷,戴嵩卻輕笑一聲。
「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實力,有了妖帝血脈,能夠在修鍊道路上,走的更遠,甚至說不
定有望窺一眼神境的風采!」
余安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他可還記得白無悔他們曾經提到過,人族不能成神,這是這片天地的規則。
如今看來,人族依舊沒有放棄神境,妖帝傳承,便是一種嘗試,在自己的體內,融入妖帝血
脈,以窺神境大道。
余安不知道,有沒有人成功過,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有人成功。
但他知道,人族並沒有因為天地的限制,就不再衝擊神境!
看了一眼戴嵩三人,這三個人,只不過是大荒人族年輕修士的縮影,他們根本不知道人族出
現神境代表了什麼,更加不知道,神境,其實一直都未對人族開放。
但他們依舊義無反顧的朝著神境出發,只是因為,神境是一個修行境界,他們想要踏足,僅
此而已!
甚至,再仔細想一想,四城選擇的道路,其實和大荒之中的這些宗門,是一樣,目標同樣是
神境,只不過,他們的手段更加的溫和。
回過神來,余安就看到戴嵩三人,面色糾結的看著他,想起他們最初討論的問題,余安輕笑
一聲。
「我還是那句話,金帝傳承,對我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聽到余安肯定的回答,三人不由鬆了口氣,主要是,如果余安想要金帝傳承的話,他們根本
沒有反抗的資格。
「不過……」
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有些忐忑的看著余安。
「同樣還是那句話,幫你們奪取五行令牌,總不能讓我一點收穫都沒有,功法就算了,但修
煉資源,可不能缺了我的。」
至於余安為什麼不再提功法……別忘了,這金帝活躍的時代,可是中古時代,那個時候的修
煉功法,基本上都是妖族的,他要了也沒用。
之前只不過是為了取得戴嵩的「信任」,所以才加上的。
聽到余安的話,三人臉上一喜,這代表著,接下來的令牌爭奪,余安會出手幫他們。
看著三人高興的樣子,余安不由提醒道:「我們現在該談一談那四個人的事情了!」
聞言,笑容瞬間僵在了三人的臉上,他們差點忘了,即便是沒有了余安,他們的勝算,也並
沒有那麼高!
……「先和我說一說,那四個人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吧!」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好吧,以余安的實力,根本沒有必要知道這些,但是,他怕因為不
了解對方,讓對方抓住機會,把張鈺給弄死了。
那四個人的實力,除了那個叫做葉玲瓏的女人外,另外三個,都是和木子卿她們同一個級別
的對手。
而他雖然實力強,但只有肉身可用,所以他保護張鈺的方式,也是相當的簡單粗暴,那就是
將危險,消滅於萌芽之中。
但是,以張鈺的實力,還是一不小心就會暴斃!
(張鈺:實力弱能是我的錯?好吧,還真是我的錯!)
所以,他需要了解一下那四個人的信息,防止以後出現什麼差錯。
聽到余安的話,戴嵩率先開口說道:「就先從我開始吧!血宗和殺生殿,都是大荒之中的魔
道巨擎……」
「等等,和魔元會相比,如何?」
戴嵩看了一眼提問的余安,隨後接著說道:「三者按規模算的話,是同一級別的勢力,但
是,要說實力的話,魔元會比血宗和殺生殿,差了不止一籌。
血宗最出名的,便是血道術,血道術詭異莫名,防不勝防,相當的難纏。
而那李懷安,則是血宗推出來的年輕一輩的最強者,一身血之道術,運用的出神入化,性格
方面,更是喜怒無常。
他最出名的兩件事之一,就因為在一座小城的客棧中,別人多看了他一眼,他便一夜屠城,
將那座城用血染了一遍。
殺生殿,是魔道巨擎的同時,也是大荒之中,最大的殺手組織,他們修行的,便是殺戮劍
道。
王不喜,和李懷安一樣,是殺生殿推出來的年輕一輩最強者,他身後背著的那柄劍,並不是
鍛造出來的神兵利器,而是他修的殺戮劍道凝聚出來的殺生劍意!
王不喜的成名技,便是殺意凝劍。
至於他的性情……嗜殺!」
說到這裡,戴嵩不由的看了余安一眼,之前的戰鬥,別看對方退的及時,但王不喜受的傷,
可以說,相當的重了。
殺生劍意被折,殺意凝劍被破,可以說,修為和神識上的雙雙重創。
余安這一次,並沒有注意到戴嵩的目光,不過,即便是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這些所謂的
年輕級別的高手,和他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如果有誰站出來,接他一腳不死的,他願稱其為最強!
咳咳!話題偏了!
余安在聽完了戴嵩的話后,對李懷安和王不喜的感官,瞬間降到了最低。
當然,兩人的情況,在余安的心中,和魔元會其實是差不多的,討厭,有機會就殺掉,但也
不會去故意尋他們的麻煩。
不是因為怕,只是因為,在余安的心中,他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屬於修行界,而余
安並不認為自己屬於修行界。
如果遇上了,起衝突了,余安殺掉他們,那便是個人恩怨,如果余安主動去殺掉他們,那麼
就代表著,余安他主動踏入了修行界,而他,不會踏入修行界。
在某些方面,余安很寬容,當然,也可以說不在意,但在某些方面,余安又格外的固執,當
然,你也可以認為,這是矯情。
……
見戴嵩說完了,獨孤嚴便將手上的茶杯放下,乾咳一聲,然後開口說道:「我要說的,是屍
王宗,如果忽略掉屍王宗弟子的特殊身份的話,他同樣是一個不弱於血宗、殺生殿的魔道巨擎,
你們應該沒有想到這一點吧!」
聽到獨孤嚴的話,戴嵩和望月仙子,面色微變,對於屍王宗,他們僅僅只是聽說過有這麼一
個門派,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強。
「其實,你們不知道很正常,因為屍王宗的所在位置,在大荒深處,而他們宗門的弟子,全
是異類,嗯……就是殭屍!
而屍王宗的創建者,便是一具,屍變了的帝屍。
他們很少在外界活動,只有帝墓開啟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他們的目標,也只有一個,那就
是帝屍。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我曾有幸進過一次劍宮書閣,在裡面看到過,關於這個異類門
派的信息。」
說完,獨孤嚴的目光轉向望月仙子,媚宗的事情,無論是他,還是戴嵩,都不好開口。
望月仙子自然明白這一點。
「媚宗實力很強,可以說,單論實力的話,不弱於剛剛提到的魔元會,只不過,因為名氣的
緣故,並沒有被歸為魔道巨擎。」
說著,望月仙子頓了頓,隨後嘆了口氣,接著道:「媚宗擅長魅惑之術,本質上和我星月洞
的傳承同根同源,所以,道術上,我們是相互克制的,嗯……葉玲瓏就交給我吧。」
說到這裡,望月仙子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余安也算是聽明白了,這星月洞和媚宗,絕對不止是傳承同根同源的問題,只不過,這種事
情,顯然涉及到了對方的宗門隱秘。
余安倒也沒有再探究下去的意思,畢竟,人家都已經把活兒給攬下了。
不過……
余安看著戴嵩三人,面色有些古怪的問道:「話說,這大荒之中的魔道巨擎有幾個?」
「四個,血宗、殺生殿、天魔殿以及魔元會!」
戴嵩三人的臉上有些尷尬,他們自然是聽出了余安的意思,但是,這運氣的問題,他們也沒
有辦法。
誰能知道,和他們落入木靈界之中的,竟然會是這麼一群人,放眼整個五行靈界,這木靈界
應該算是死亡組了吧。
哦,差點忘記了,這裡還有這個一腳踹死荒境巔峰級別妖獸的散修,好在這位對金帝傳承沒
有興趣。
「好吧,先說一下你們接下來的計劃或者想法吧!
是主動出擊,獵殺妖獸,奪取藏寶圖碎片,還是龜縮不出,等待別人收集完了,找上門來,
說實話,我傾向於後者,這樣比較輕鬆。
對了,差點忘記了,這個試煉,有沒有時間上的限制?」
戴嵩點了點頭。
「十天為限,十天內,沒有找到五行令牌,我們同樣會被送離木靈界,不過,如此一來,便
默認少一個名額。」
聞言,余安摸了摸下巴,有些無奈的說道:「時間有點短,如此一來,就沒有辦法輕鬆了,
對了,我記得,你們說過,聯盟有三個,除了我們和魔道那些人外,最後一個是誰?」
「妖魔世家,但不知道落入木靈界的是哪幾個家族。」
聞言,余安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