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余安臉上掛著笑容,正面沐浴在金色的劍光之中,當然,此時的劍海,對於余安來說,還真
就是「沐浴」,為此,他還轉了個身,讓自己的後背也沾沾了光。
此時的他,已經想通了,反正出手的老陰貨,躲的相當嚴實,揪出對方,短時間內是做不到
了。
至於這金色劍海,反正也傷不到他,對方愛怎樣怎樣吧!
余安這邊放鬆了心態,另一邊暗中出手之人,卻是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當然,並不是說他受傷了,還是怎麼的,而是被氣的!
自己引以為傲的攻擊,卻是被對方完全無視,怎能不氣!
不過,那人也明白,自己的這一招,確實是傷不到對方了,所以,他也不再自取其辱。
金色劍海散去,重新化作一柄金光閃耀的長劍。
就在余安目光落在金色長劍之上,想要看一看對方還能拿出什麼樣的招式的時候,一道壯碩
的黑袍身影,憑空站立在高空之上。
余安腳下的這座天罡宮,已經被破開,上面的禁空禁制也已經失去作用。
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余安頓時明白,今夜過來襲擊他的人,基本上都藏在周圍的夜空之中。
就在余安想著這些的時候,那人的周身,開始閃爍起了一道道紫色雷光。
「下面的小兄弟,如果你能接下這一招,我紫雷尊者,絕不插收接下來的戰鬥!」
說話間,那紫雷尊者的周身,開始纏繞起一道道恐怖雷光。
於此同時,夜空之中,開始匯起大片烏雲,那紫雷尊者,立在烏雲之間,周圍雷光閃爍,而
本人,則是如同掌控雷霆的神明一般!
隨著烏雲的出現,那紫雷尊者周身的雷霆,再度暴漲,閃爍的雷光,竟是照亮了周圍的大片
夜空。
此時,紫雷尊者的周圍,已經不能再叫做雷光了,而是一片雷海。
「小兄弟,接招吧!紫雷引!」
話音剛落,原本翻滾的雷海,陡然停滯,隨後整片雷海化作凝成一道水桶粗細的雷柱。
只是眨眼之間,雷柱驟然出現在余安的面前。
余安瞳孔猛的一縮,雙臂趕忙交叉在身前,而那雷柱也隨之落在余安的雙臂之上。
上面蘊含的力道,讓余安略微有些意外,這紫雷尊者,還真有些門道,這一道攻擊,雖然沒
有達到第五境的程度,但也相去不遠。
可惜,還是太弱了!
這樣想著,余安腰部一擰,左臂抗住雷柱,右拳收至腰間,隨後一拳轟出,雷柱瞬間炸裂,
煙塵散去,余安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
隨後,余安朝著天空看去,卻是驚愕的發現,那紫雷尊者,已經失去了蹤跡。
嘴角抽了抽。
還真就說道做到唄?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劍光,乘著余安的注意力放在紫雷尊者的身上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朝著
他的後腦勺刺了過來。
察覺到腦後的破風聲,余安下意識的轉身看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通天建木陡然自下方升了上來,隨即化作一道巨型人影,接著一隻遮天大
手,毫不猶豫的朝著背對著它的余安拍了過來。
這一掌,彷彿將整片天地都籠罩了起來。
還沒有完,余安的右側,又是一道巨大人形虛影,手持一柄血氣衝天的黑色長槍,怒嘯一
聲,
以無可阻擋之勢,朝著余安刺去。
這一槍,彷彿一座世界,朝著余安壓了過去。
然而,面對三方夾擊,余安卻是面不改色。
長劍襲身,余安腦袋微仰,再看之時,那金色長劍,已然被余安咬在口中,不得寸進。
余安看著兀自掙扎的金色長劍,狠狠一咬,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那長劍的劍尖,竟是
被余安生生咬了下來。
「噗!」
半空之中,陡然噴射出一道血霧,一道身影也隨之顯現出來,那人駭然的看著被余安抓在手
中的金色長劍,上面一道牙印,清晰可見。
可隨即,他根本來不及心疼本命靈劍,轉身就跑,因為,余安的目光,已經轉向了他。
看著拿到狼狽而逃的背影,余安甩手一劍,一道慘叫聲后,那人如同折了翼的鳥兒一般,朝
著下方落去。
可對方終究是元神巔峰級別的強者,即便受此重創,依舊踉蹌逃離。
而此時的余安,已經來不及查看那人的狀態,一上一右,兩道恐怖攻擊,已然臨身!
余安抬頭望去,滿眼皆是樹藤,蘊含著後天乙木真氣的大手,已經來到他的頭頂。
可余安后發先至,完全不成比例的肉掌,朝著上方拍去。
肉掌和木掌相接,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朝著周圍席捲而去。
瞬間的僵持過後,那木掌直接掀飛了出去,隨後寸寸崩解,一直蔓延到了木人身上,接著木
人在怒吼聲中,無奈解體。
於此同時,又是一道噴血之聲,那人在現出身形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逃跑,剛剛那人的慘
狀,他可是完完全全的看在眼中。
但事實上,他想多了,余安根本就沒有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在掀翻了木人之後,最後那一道攻擊,已經落在了余安的右腰之上。
然而,那彷彿能夠洞穿一切的長槍,落在余安的身上,卻是寸功未建,直接崩作碎片。
余安朝著長槍襲來的方向看去,卻僅僅看到一道,狼狽逃離的背影!
「呵呵!土雞瓦狗!」
冷笑一聲,余安朝著四周看了一眼。
雖然四周空曠無比,好似一個人也沒有,但余安卻知道,暗中,有著無數雙眼睛,都在死死
的盯著這邊。
之所以如今沒有一絲動靜,只不過是因為,他在與那四位元神巔峰的戰鬥之中,絲毫未損,
這些人沒有信心拿下他罷了。
平復了一下,自己那因為戰鬥而躁動的心。
隨後余安從脖子上的玉珠之中,取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再次環視了一眼四周,這才重新跳上了宮殿的頂部。
余安明白,如果那些人,拿不出更加華麗的陣容的話,他手中的這枚令牌,算是穩了!
……
「該死!他不是第五境嗎?怎麼會在這裡!」
夏傑看著天罡宮上的那道身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廢掉對方的時候,差點廢掉的,卻是他自
己。
之後,他更是在對方的一拳之下,直接昏死了過去。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出現在帝墓之中。
「希望你的目標,是妖帝傳承吧!」
說著,夏傑深深的看了余安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既然這個人準備進入五行靈宮,那麼他就必須要做一些準備了,否則,這次任務,就真的麻
煩了!
……那一夜的戰鬥結果,迅速傳了開來。
一時間,本來陷入沉寂狀態的帝墓,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五大元神巔峰級別的強者,共同對一位同級別的散修出手,結果卻是接連敗逃,尤其是那個
使的一手金劍的人,更是遭到重創!
就在所有人猜測,那些大勢力會不會組織更多的人手,繼續搶奪令牌的時候,那些大勢力,
卻是陷入了沉寂。
廢話!
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五個元神巔峰,開場就被廢了一個,後續的攻擊更是石沉大海,未有絲毫建功。
另外四個元神巔峰,同樣如此,打了一場,再看戰績,卻僅僅的是毀掉了對方的一身衣服,
這還打個屁啊!
人家站在那裡,他們全力出手,連對方的防都破不了,根本就沒有戰鬥的必要!
當然,這些勢力並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既然這枚五行令牌是不可能搶過來了,那麼他們的目光,自然是放在了另外一個散修的身
上。
總不可能,再出現另外一個元神巔峰級別的武者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那些大勢力,便開始全力搜尋起了,另外一枚令牌的下落。
……
在這種情況下,夏傑很快就被揪了出來。
當他意識到,這些人的目的之後,氣的那是破口大罵,打不過那個人,就來欺負他,要不要
這麼真實!
不過,罵歸罵,該跑的時候,夏傑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沒辦法,他的實力可沒有那麼強,別說是同時面對五個元神巔峰了,就是兩個,正面打起
來,也是夠嗆。
好在,夏傑那一身逃跑功夫,不是白練的。
不僅多次逃出了那些勢力的圍殺,甩開了追捕,甚至,還有心情戲耍那些追捕他的勢力一
番。
當然,他的行為,也是引來了那些勢力,更大力度的追捕。
他們已經看出來了,和那枚可望而不可及的令牌相比,這枚令牌離他們的距離,要更近一
些,畢竟,這個傢伙在逃跑。
這代表著,這個人的實力,不如他們,如此一來,這些勢力,追的就更加起勁了。
而在這一逃一追的情況下,三十六座天罡宮,總算是全部打開了!
……
余安有些無聊的躺在宮殿房頂之上,距離上一次的襲擊,已經過去四天的時間了。
在那之後,那些勢力,不出余安的預料,直接放棄了他這一邊,轉而盯上了另外一名散修手
中的令牌。
對此,余安自然是樂見其成。
他基本已經確定,那個所謂的散修,就是山海組織派進來的那隻魚妖,夏傑。
而手持令牌的人中,其他勢力的目標,皆是金帝傳承,只有這個夏傑,和他的目標一樣,是
那塊石板。
如果夏傑的令牌被搶,那麼就沒有人和他搶石板了。
至於金帝傳承……關他屁事!
不過……
「這群人是不是太廢了,這都已經四天了,連一頭魚妖都搞不定,白瞎了那一身的實力!」
每天照例這樣念叨一句,余安有些無聊的翻了個身。
突然,整片天地都似乎震顫了一下。
余安不由有些懵。
我不過是翻個身而已,至於弄出這樣大的動靜?
但很快,余安便意識到了什麼,急忙站起身來,朝著原本還沒有被破開的幾座天罡宮看去。
果然,那因為時時刻刻都不曾停歇的攻擊,而顯現出來的禁制,已經破碎,這代表著,三十
六座天罡宮全部被破開了!
如此一來,該是五行靈宮出現的時候了!
這樣想著,余安便開始四下觀察了起來了,然而,觀察了一周,什麼也沒有發現。
余安有些奇怪的撓了撓頭,不是說好了,三十六座天罡宮全部破開的時候,就是五行靈宮出
現的時候嗎?
就在余安奇怪之時,突然發現,周圍那些天罡宮之中的勢力,能飛的都朝著下方飛去,不能
飛的,也都沿著通天石階朝著下方跑。
余安先是一愣,隨後趕忙朝著下方看去,果然,一座恢弘的宮殿,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眾
多天罡宮中央的地面上。
見此,余安臉色不由一黑。
這金帝還真的是不走尋常路,地煞宮、天罡宮,一種比一種高,所以,他之所以會待在這座
天罡宮。
一方面,是因為萬寶樓離開之後,就沒有別的住處了,另一方面,也是猜測,五行靈宮可能
需要通過天罡宮才能上去。
結果,你直接把五行靈宮給造在了地上,逼格瞬間下降了一個檔次都不止!
當然,心中這樣想著,余安還是老老實實的的往下趕去。
至於說直接跳下去,余安的心中,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受傷倒是不會,主要是灰頭土臉
的,有損他的形象。
……
經過了長達九天的等待,五行靈宮終於現世,這代表著,金帝傳承,即將落下帷幕。
這一刻,五行靈宮,吸引了幾乎,所有進入帝墓的修行者的目光。
當然,他們也知道,金帝傳承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但人嘛!無論那個世界,都有著喜歡
湊熱鬧的特點。
此時,五枚五行令牌,已經出現了三枚,分別是白家手中,代表著木屬性的令牌,持有者,
正是白毅。
可以看出,此時,白毅身後的人,遠比木靈界的時候,要多。
另一枚令牌的持有者,是大日殿的楚旭,這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但他的身上,卻時刻
散發著讓人溫暖的氣息,而他持有的,則是代表著金屬性的令牌。
而第三枚令牌,則是殺生殿,王不喜手中的土屬性令牌。
此時的王不喜,臉上滿是不耐,顯然,他對於遲到的兩人,有著不小的意見,額……好吧,
讓他不爽的,只有一個人,另外一個人惹不起。
一想到這裡,王不喜的心中,就有種憋屈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又讓他身上的殺氣,增添了
許多,整個人看上去,殺氣騰騰的。
一旁的李懷安見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人雖然不屬同一宗門,但卻相交莫逆,這在大
荒之中,可以說是相當的少見了!
正因為兩人關係不錯,所以他自然是明白王不喜的心情。
可那個人實在是太強了。
別說四天前的那一戰了,就是木靈界之中,那最後一拳,他們怕是一輩子都忘記不了了。
就在這時,四人同時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只見,一道略微有些狼狽的身影,自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呼!總算是過來了!」
……「諸位,我沒有來晚吧!」
說著,余安開始打量起了眼前的五行靈宮,別的不說,這五行靈宮,明顯和之前的地煞宮、
天罡宮之類的,不在一個檔次上。
雕樑畫棟,美不勝收之類的詞,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的這座宮殿。
可以說,它不似人間所有!
而且,余安隱隱感覺,這座五行靈宮之上,有著和萬寶樓相似的氣息。
也許,這座五行靈宮和萬寶樓一樣,也是法寶類型的。
意識到這一點,余安的臉上,不由露出幾分遺憾之色,可惜他不能修鍊,否則,將這麼一座
靈宮收了,等以後拿出去,那可是相當的有面子的。
這樣想著,余安的目光看向了五行靈宮的大門,上面有著五處凹槽,樣子和令牌相同,顯
然,這些凹槽,就是放置五枚令牌的地方。
此時,凹槽上,已經放置了三枚。
……
「沒有晚,因為最後一個人還沒有來呢!」
聞言,余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白毅友好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余兄,好久不見,多謝你的令牌。」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個白毅雖然來自世家,但卻並沒有吃過人,在木靈界的時候,
也給他提供了不少的信息。
「好久不見,不知道白兄在這帝墓之中,收穫如何?」
「還可以,怎麼,余兄難不成是想要,將你手中的那枚令牌,再賣給我?」
余安笑著搖了搖頭。
「這枚可不賣,我也準備進去看看。」
聽到這話,一旁的王不喜,心中不由嘆了口氣,若說對方賣令牌,他是舉雙手贊成,他真的
不希望和這個變態搶東西,那可是要命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
聽到這話,白毅的心中,也是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想了想,他還是直接開口問道:「余兄,
難不成,你也對金帝傳承,感興趣?」
此話一出,無論是王不喜,還的大日殿的楚旭,都是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
畢竟,這個人,是帝墓之中,無可爭議的最強者。
對方的想法,關係到他們的目的,究竟能否實現。
雖然說,金帝傳承不一定會選擇最強者,但如果對方真的對金帝傳承感興趣的話,完全可以
在進去之後,直接將剩餘的四人,全部給弄死了。
到時候,就一個人,金帝傳承都不用選了!
然而,讓幾人鬆了口氣的是,余安在聽到白毅的話后,卻是擺了擺手。
「放心,我進去只是想四處看看,並不是為了金帝傳承,我要那玩意又沒有用!」
聽到這話,躲在人群之中的,星辰殿的眾人,卻是欲哭無淚。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理由,就剝奪了我們,接觸金帝傳承的資格?
余安可不管星辰殿的人是怎麼想的,指了指五行靈宮的大門,隨後看向白毅。
「這個要怎麼用?」
「直接將令牌扔過去就可以了,令牌會記住,最後一個接觸到它的人的氣息,這代表著,這
個人就是令牌的持有者。」
余安點了點頭,隨後從玉珠之中,取出令牌,直接朝著大門丟了過去。
令牌在接近大門的時候,便主動飛到了,代表著水屬性令牌的那個凹槽之中。
如此一來,只剩下最後一枚令牌了。
如果余安沒有記錯的話,此時,那枚令牌的持有者,還在被人追殺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才能過來。
可就在余安這樣想著的時候,一道陰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五行靈宮激射而去。
變故來的太快,當周圍的那些勢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陰影,已經飛到了大門前,速度慢
下來后,顯現出了它的真身。
正是代表著土屬性的最後一枚令牌。
見此,周圍那些還在打算著什麼的勢力,面色陡然一變。
他們可沒有想到,那拿著最後一枚令牌的人,竟然就隱藏在五行靈宮周圍,並且,乘著沒有
人注意,將令牌扔了過去。
剛剛白毅的話,他們可是聽的真切,誰扔的令牌,誰就是持有者。
意識到這一點后,那些對金帝傳承有著念想的人,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隨後咬牙切齒的開始
在周圍尋找了起來。
既然對方斷了他們的念想,那麼那個人也別想好好的進去。
不過是一介散修,竟敢如此耍弄他們!
然而,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那名散修在扔出了令牌之後,便再次沉寂了下來,他們竟然絲毫
蹤跡都尋不到。
另一邊,余安也是未曾想到,對方竟然會來這麼一出。
不過,這麼一來,他們就成為了競爭者。
想到這裡,余安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不由有些期待起來,對方在知道了他的真
正目的之後,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就在余安這樣想著的時候,集齊了五行令牌,接著五行靈宮的大門,便開始有了變化。
五枚令牌逐一亮起,隨後令牌逐漸融入到了那座大門之中。
下一秒,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聲音,五行靈宮的大門,正式敞開。
……
看著眼前已經洞開的大門,余安微微頓了一下后,便朝著五行靈宮走去。
除了那塊石板之外,余安對於金帝這個人,也是有著濃厚的興緻,就是不知道,者五行靈宮
之中,對方有沒有安派一道傳遞信息的虛影。
另一邊,白毅三人,見余安毫不猶豫的朝著五行靈宮走去,當下也顧不上試探之類的,而是
趕忙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修士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四人的身上。
當然,那些記恨著最後一人的勢力,則是努力的監控著周圍,防止那個人再次乘著他們不
備,躥入五行靈宮之中。
就在這時,那些勢力注意到,有一道身著黑袍的人,正不著痕迹的朝著五行靈宮的邊緣靠
去。
注意到這一點,那些人大喜,急忙朝著那人圍了過去。
突然行動起來的各方勢力,讓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驚疑不定起來。
可當他們注意到,那些勢力的目標,是一個單獨行動的散修的時候,他們頓時明白了什麼,
紛紛看起了熱鬧。
然而,就在各方勢力將人圍起來的時候,那人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見此,那些人心中一跳,趕忙朝著五行靈宮的大門看去,卻見一道同樣穿著黑袍人,已經邁
步走了進去。
對方還專門回過頭來,朝著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就像是在嘲諷他們一般!
好吧,不是像,而是就是!
再看被他們包圍起來的人,卻見對方在笑了一會兒后,化作一灘水!
這一幕,直接將這些勢力氣炸了!
他們決定,就留在這裡等著那個人,等對方出來,一定要給他好看!
……夏傑回頭看了一眼,朝著自己真身圍了過去的各方勢力,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這群蠢貨!
當然,他也知道,這是因為,有著五行靈宮的存在,對方不敢賭。
不過,之後出來的時候,就有些麻煩了!
到時候,沒有了五行靈宮這一層顧忌,他怕是要直面數個勢力的圍殺了,到時候,別說一道
分身,就是十道、二十道,也沒有用。
這樣想著,夏傑卻是直接走進了五行靈宮的大門。
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穿過了什麼東西一樣,接著,夏傑便感覺眼前一花,接著一座金碧輝
煌的大廳,出現在他的面前。
三個人,就站在前方不遠處,他們的前方是一道金色的階梯,階梯的盡頭是一道端坐在王座
之上的人。
此人一身金袍,至於長相……
夏傑每每想要抬頭朝著對方的面孔看過去的時候,心中便會湧現出一股大恐怖。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如果敢抬頭看一眼的話,會死!
「呼——」
長出一口氣,夏傑最終還是放棄了窺探對方容貌的想法,不用說,有著如此實力,還端坐在
王座之上的,就只有金帝了。
不,現在應該說,是金帝死去的肉身。
不愧是妖帝,即便是死去,也不容褻瀆,連看都不讓人看。
這樣想著,夏傑的目光下移,定在了前方三人的身上。
突然,夏傑眉頭一皺,隨後面色微變。
三個人?
不應該是四人嗎?
少了誰?
「你是在找我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傑的瞳孔,猛的一縮。
接著,他便感覺一條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夏傑想要掙脫,但他的理智,卻在告訴
他,不要反抗,會死人的!
當然,死的肯定不是對方,而是他自己。
「大……大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如此!」
余安瞥了一眼被他摟住的夏傑,笑著說道:「不要這麼緊張嘛!你忘記了?我們在帝墓開啟
之前,相處的不還挺好的嗎?」
夏傑身體一抖。
確實挺好,他想教訓對方,結果自己骨頭斷了,接著對方給了他一拳,然後他就華麗麗的昏
了過去……好個屁啊!
當然,這話他也只敢在心中說一說,真要說出來,下一秒,腦袋怕是就要搬家。
「大人,能不能先放開我?」
余安咧嘴一笑。
「那可不行,我們之間,可是競爭關係!」
夏傑心中一顫,他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可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世間有著這樣的巧合。
「大人,我的目標不是金帝傳承,所以,我們應該算不上競爭關係吧!」
然而,話音剛落,夏傑卻是聽到身旁傳來一道不懷好意的笑聲。
「巧了,我也對金帝傳承,不感興趣,所以,我們依舊是競爭關係,你說對不對啊!夏傑!」
聽到這話,夏傑心中一沉。
他知道,麻煩大了,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透露過自己的真名。
而對方也只有一個人,那麼,對方知道他真名的方式,有且只有一個——萬寶樓!
那麼,問題來了,對方從萬寶樓之中,購買到的,關於他的消息,究竟有哪些?姓名、實力
不用說,絕對暴露了。
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暴露了嗎?
「你是不是在想,我從萬寶樓之中,買下的信息,有沒有暴露你的身份?
事實上,這對於你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因為萬寶樓中,關於你的信息,並不多,只知道,
你隸屬於一個神秘組織。
聽到這個,是不是很開心?」
夏傑面色陰沉,他有些摸不準,身邊這個人的來頭,不過,這樣的人,應該不屑於說謊,這
就說明,他的身份,並沒有暴……
「山海組織給你的任務,是不是找一塊石板,至於特點,應該是堅不可摧之類的!」
聽到對方輕描淡寫的話,夏傑卻是雙目圓睜,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沒有暴露個鬼!
而且,對方怎麼知道,他們的任務目標?
還是說?
他突然想到,自己與對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莫名其妙的過來搭話。
所以,他在那個時候就被對方盯上了嗎?
夏傑突然感覺一股寒意,自心底涌了上來,心中無數的問題,最終化成一句話。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
余安重複了一下問題,隨後笑著說道:「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和你們組織有那麼一
點小恩怨的散修罷了!
放心,我不會殺你,只要你乖乖的,不要亂來,等出了帝墓,我就會放你離開,畢竟,我也
不是什麼魔修。
雖然你曾經對我起過殺意,但不也沒有下手嘛!」
夏傑苦笑一聲,下手?
有了那次經歷,他還怎麼下手?怕不是叫送死吧!
「你想幹什麼?」
余安笑了笑。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們組織想要的東西,我就搶,你們組織想要辦的事,我就想搗亂,
就這麼簡單!」
夏傑嘴角抽了抽,什麼仇,什麼怨,值得你如此!
心中哀嘆一聲。
元老啊!不是我夏傑辦事不力,而是組織的手腳不幹凈,招惹了這樣一位強者的針對!
這樣想著,夏傑對於這次的任務,已經完全不抱什麼希望了。
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活著離開帝墓!
余安見夏傑認命,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拉著夏傑朝著白毅三人走了過去。
事實上,他知道,那邊的三人,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邊。
只不過,礙於他的實力沒敢偷聽罷了!
「白兄,怎麼樣,關於金帝傳承的事情,你們有頭緒了沒?」
聽到余安的話,白毅三人轉過身,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余安兩人。
沒辦法,此時兩人的樣子,可不像是陌生人的樣子。
「余兄,這位是……」
余安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沒什麼,我和他背後的人,有些恩怨,對了,你們放心,他
的目的,也不是金帝傳承。」
白毅點了點頭,心中鬆了口氣,他自問對余安,還是有著一些了解的。
這個人,雖然行事,隨心所欲,但卻也有著一定的章法。
最重要的是,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說到做到。
他可是記得,當時搶下了木屬性的令牌之後,對方依舊是準備將令牌,賣給那三個勢力的。
心中這樣想著,白毅臉上卻是露出一絲苦笑。
「金帝沒有留下一絲的線索。」
余安抬頭看了一眼王座之上的金帝,隨後笑著說道:「既然金帝沒有留下線索,那你們可以
問一問他本人呀!」
白毅三人,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轉身看向上方的帝屍……看著上方的那道身影,白毅的眉頭微微皺起。
「余兄,你的意思是,金帝傳承,和金帝的帝屍有關?」
余安卻是趕忙搖了搖頭。
「你可別冤枉我,我可沒有那麼說,別到時候,你們觸發了金帝留下來的陷阱,然後怪在我
的身上。
事先說好了,我剛剛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提醒,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妖帝傳承,甚至都不知道
那究竟是什麼。
所以,出了問題,你們可別賴我!」
說著,余安頓了頓。
「那個,你們先弄金帝傳承,我去找找我要的東西。」
說著,余安摟著,已經失去了希望的夏傑,然後開始在大殿之內,轉悠起來。
白毅三人,看著果斷轉身的余安,嘴角不由抽了抽。
隨後三人對視一眼,最終,他們的目光落在了上方的帝屍上面。
「也許,余兄說的對!」
說著白毅提起全部精神,然後小心的觀察起了,前方的金色台階。
想要接觸到帝屍,就必須要確定,眼前的金色台階之上,沒有留下陷阱之類的。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要接觸帝屍。
在這五行靈宮,余安並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反而是王座上面的那具帝屍。
……
另一邊,余安開始在大殿之中轉悠起來。
說起來,這五行靈宮,名為宮。
可實際上,就是這麼一座金色大殿,當然,這大殿可不是用黃金鑄造。
這一點,余安在進來之後,就確認了一下。
大殿之中,除了一些金色的柱子外,就基本上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奇怪?」
尋了一圈,余安並沒有尋到石板的蹤跡。
「老夏,你們組織派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說過,那塊石板被放在了什麼地方?」
聽到余安對他的稱呼,夏傑嘴角抽了抽,可想到不配合對方的後果,夏傑還是決定將信息共
享。
「組織派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告訴過我,石板在什麼地方,只是說,石板一定是在帝墓之
中。
在看到了金帝設計的傳承試煉之後,我便判斷,那塊石板,應該是在五行靈宮之中,至於究
竟是不是這裡,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說著,夏傑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可是專業的,自然不會將希望,全部放在一個可能上。
夏傑在進入帝墓之後,是落入到了土靈界之中。
在別人忙著尋找殘圖,尋找令牌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土靈界之中,四處翻找,可以說,十天
的時間,他幾乎找遍了整座土靈界。
結果不言而喻。
之後,從土靈界之中出來后,他又將搜尋範圍,放在了整座帝墓。
至於他為什麼,明明猜到了,石板可能被放在五行靈宮,也沒有奪取令牌。
那是因為,在進入帝墓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萬寶樓的蹤跡,以那個勢力的尿性,必然會奪下
一枚令牌,然後進行拍賣。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在尋找無果之後,夏傑便果斷將令牌拍下,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
聽完了夏傑的話,余安眯著眼,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不置可否。
至於夏傑的話,是否可信。
余安感覺,二八開吧!
有八成的可能是真的,畢竟此時對方落在了他的手中。
就算他有著什麼保命手段,對於余安來說,也沒有什麼用,他的目標是石板,並不是夏傑,
只要石板在,夏傑跑不跑,根本無所謂。
至於說,夏傑說謊。
那對於余安來說,可能更好。
對方找到石板,就代表著他找到了石板,只要見到石板,那麼誰也搶不走,余安就是這般自
信。
這樣想著,余安的目光轉向了王座上方的帝屍。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金帝曾說過,那枚石板,被他放在了五行靈宮,最顯眼的位置上。
而現在,五行靈宮之中,最顯眼的位置,莫過於上方的王座了。
想到這裡,余安再次朝著白毅三人走去。
此時,他們三個還在猶豫,畢竟,誰知道,金帝在這台階上面,留下了什麼。
就在他們猶豫之間,白毅注意到,余安又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余兄,沒有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嗎?」
余安搖了搖頭。
「可能是在上面,怎麼,你們還沒有決定究竟要不要上去?」
白毅苦笑一聲。
「已經決定好了,但不敢上去。」
白毅的直白,讓后一旁的楚旭和王不喜,不由的多看了對方了一眼。
余安聽到這話后,卻是笑著說道:「正常,這金帝的手段,可不簡單,這一點,地煞宮的布
置,就能看出來。
命只有一條,可沒有重來的機會,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不過……」
說著,余安頓了頓,隨後掃視了一眼三人。
「我是肯定要上去的,就讓我來給你們探一探路吧!」
說罷,余安摟著夏傑,直接朝著台階上走去。
夏傑見此,面色微微一變,他可不想去給別人趟雷,可惜,此時的他說了不算。
無奈的嘆了口氣,夏傑只能提高注意力,防範隨時可能出現的陷阱。
余安可不管夏傑是怎麼想的,絲毫不帶猶豫的,直接踏上了金色的台階,可他剛剛站定,眼
前便是一黑。
與余安有著同樣經歷的,還有夏傑。
白毅三人,則是看到余安他們,剛剛踏上一級台階,便停了下來。
面色頓時一變。
他們意識到,這可能便是金帝留下的手段。
想到這裡,三人對視一眼,隨後朝著石階走去,接著同時踏上台階,接著,便是眼前一黑。
……
看著周圍熟悉的黑暗,不知怎的,余安竟然沒有一絲的意外。
「出來吧,金帝!」
「我們又見面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余安轉身看去,眼前的金帝,卻是讓他有些意外。
這一次的金帝,沒有什麼光芒萬丈的特效,身上也沒有纏繞著,屬於妖帝的霸氣。
出現在余安面前的,僅僅只是一位,穿著金色衣袍的妖異青年。
「怎麼,很意外?」
余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確實有些意外,之前兩次出場,你可不是這樣的。」
青年不在意的笑了笑。
「正常,我是妖帝,自然是要面子的,如果不威嚴一點,萬一你們這些……人類,如今你們是
這樣稱呼自己的吧!
萬一你們不信我的話,那我的計劃,可就要泡湯了。」
余安眉頭一挑。
「就這樣告訴我,真的合適嗎?你就不怕我破壞了你的計劃?」
「所以,我這不是過來和你交易了嘛!」
說著,青年的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交易?」
余安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金帝,接著心中一動。
「你不會是想要讓我幫你復活吧!如果你是這個打算的話,那麼不好一絲,我並不是修行
者,可不懂你們修行者的手段。」
金帝搖了搖頭,隨後看了一眼周圍,臉上帶著一絲感慨。
「看出來了,第一次進入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修行者的識海,可不是這個樣子
的,黑暗、死寂,卻意外的廣闊。」
聞言,余安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
「那麼,修行者的識海,是什麼樣子的?」
「比你這裡,要小無數倍,而且,識海如星空,識海的主人,便是這片星空的掌控者,可以
隨意的改造這裡。
所以,每個人的識海,都是不同的,這和個人的想法有關。
你的話,更像是強行佔據了這具身軀,但是,卻又給我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具身體,本來
就是你的。
你自己奪舍了自己?
很奇妙,很獨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聽到金帝的話,余安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這一抹笑容之中,有輕鬆,有釋然,更多的還是開心。
「感覺你對我的答案,很滿意?」
余安點了點頭。
「不瞞你說,我也曾懷疑過,這具身體,究竟是不是我的,倒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從你這
里得到了答案。」
聽到余安的話,金帝先是一愣,隨後不由笑了起來。
「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如此糾結,無論這具身體,以前是不是你的,只要現在,這具身
體屬於你,不就可以了嗎?」
余安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一樣的,不是自己的東西,拿著心中不踏實,也許某一天,東西的主人,回來了呢!」
說著,余安頓了頓。
「話題偏了,我們還是說回交易吧!不過,在交易之前,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向你了解一
下。」
金帝無所謂的笑了笑。
「問吧,只要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
對於金帝的這句話,余安不置可否,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坐在對面的人,是想和你真
誠以待,還的想著給你一刀。
「那麼,第一個問題,上一次,你告訴我的,幾分真,幾分假?」
金帝毫不猶豫的說道:「十分真……這麼說,你肯定不信,但事實大致就是那樣,只不過,我
略微改動了一些信息。」
「現在可以說了嗎?」
「當然可以,其實改動的部分,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事情大致相同,只不過,那座遺迹的發現者,並不是我,而是那隻山海異獸,所以,發起偷
襲的,也是我,不是那隻山海異獸。
但結果是一樣的。
我低估了那隻山海異獸的實力,雖然佔據偷襲的便利,可也只是重傷了那隻山海異獸,並且
將石板搶到了手。
之後,等對方調整過來的時候,我被對方按在地上捶,差點被當場打殺,只能流落此地,自
封帝墓。」
余安嘴角抽了抽,難怪幾十萬年過去了,對方依舊如此執著的看守著你的帝墓,感情是你搶
了人家的東西。
「其他的呢?既然石板堅不可摧,那麼對方完全可以強行打開帝墓,即便帝墓自毀,也應該
沒有關係的吧!」
金帝咧嘴一笑。
「在空間方面,我金帝認第二,絕對無人敢認第一,三大妖帝來了,我也是這句話,所以,
不是他不想毀帝墓,而是他根本就找不到!」
「現在呢?」
金帝翻了翻白眼。
「你以為幾十萬年的時光,是白白流逝的嗎?時間,永遠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即便
是妖帝大能,也不能無視。
我能感覺到,對方一直都活著,就守在我的帝墓旁邊,但是,我同樣能夠感覺到,他在變
弱,一直都在變弱。」
「為了一塊什麼都不清楚的石板,值得你這樣做嗎?」
金帝面色一肅。
「值!我是不知道這塊石板是什麼,但我清楚的看到,對方在看到石板的時候,那種發自內
心的狂喜。
而它是山海異獸,是山海異獸之中,媲美妖帝的存在。
所以,身為妖族的妖帝,我絕對不能讓對方拿到這塊石板,即便是再來一次,我依舊會做出
這般選擇。」
余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妖帝,他能感覺的出來,對方就是這樣想的。
「好,下一個問題,你想幹什麼?」
金帝笑了,臉上滿是傲氣。
「我不能允許自己,就這樣窩囊的死去,我要重活一世!」
「通過傳承,進行奪舍嗎?」
「那是最後的手段!」
余安並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知道,就算是問了,金帝也不會說。
「最後一個問題,傳承應該已經快要結束了吧!你選的誰?」
「白毅!」
「不出意料!」
兩人相視一笑,突然有了一種默契。
「石板呢?準備讓白毅帶走?」
金帝搖了搖頭。
「本來準備是這樣的,但你的實力,出乎了我的預料,石板就在我屍體的腳下,暫時存放在
你這裡,之後我會去找你的。」
余安卻是搖了搖頭。
「到了我手裡面的東西,可沒有還回去的道理,而且,這塊石板,涉及到一個很大的秘密,
有秘密,就會有人窺視它,我不會讓它落在除我之外,任何人的手中!」
金帝盯著余安看了看,隨後突然笑了起來。
「好吧,我是沒有意見,只要不落在山海異獸的手中就行。」
余安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對了,差點忘記問了,你的那具屍體,還要不要了?」
「你想幹什麼?」
金帝有些疑惑的看著余安,不命白,對方為什麼突然問起他屍體的事情。
余安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沒什麼,我家後園,缺少一些肥料,所以……」
金帝愣一下,隨後不由失笑。
「你還真的是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說,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那具身體,已經被我榨
幹了所有的價值。
而且,我還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詛咒,不出意外的話,碰到那道詛咒的人,會直接化作一攤膿
血。」
余安咂了咂舌。
「你還真是夠狠的,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金帝笑而不語,這不是正常操作嘛!
余安看了一眼金帝,所有事情,基本上都弄清楚了,所以……
「你怎麼還不走?」
「再等等!」
「還沒有弄完嗎?」
金帝笑著點了點頭。
「總要公平一些的,否則,世人說我金帝不公,怎麼辦!」
「……」
「呼——」
長出了一口氣,余安睜開雙眼,眼中帶著一絲不詫。
金帝那傢伙,竟然不信任他!
這樣想著,余安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容。
不只是因為,石板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雖然依舊有著很多的問題,但
這具身體,是屬於他的,而不是奪舍別人得來的。
至於說,與金帝的交易。
雖然在剛剛的談話之中,根本就沒有談到這個話題,但事實上,兩人的交易已經完成了。
至於交易的內容。
簡單來說,就是,余安不干預傳承的進行,而金帝給他眾多問題的答案。
至於說,已經被金帝拉入識海的余安,真的能夠插手傳承的進行嗎?
答案是肯定的。
事實上,在金帝第一次出現在余安的識海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和那個夢不同,這個余
安可以隨時離開。
所以,余安如果真想破壞金帝的計劃的話,可以直接跑出來,然後一個腦瓜崩,掀了白毅的
頭蓋骨。
當然,這種事情,余安並不准備做。
也是因此,金帝才會那麼的坦誠,並直言,白毅就是他選擇的「傳承者」。
不過,說是傳承者,很大概率是什麼交易!
心中這樣想著,余安轉頭看向旁邊的四人。
白毅的臉上,掛著一抹后怕,以及一抹慶幸。
而其他三人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遺憾,看向白毅的目光之中,也有著一抹羨慕。
見此,余安心中不由感慨。
這金帝的手段,是真的強,竟然讓另外三人,或者說四個人,完全沒有懷疑傳承試煉的公平
性。
余安莫名的看了一眼楚旭三人,這三個可憐的娃,從頭到尾,都沒有意識到,這所謂的傳承
者,其實早就內定了!
另一邊,白毅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動,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趕忙朝著余安看去。
「余兄,為什麼剛剛爭奪傳承的時候,沒有見到你的身影?」
另外三人,也是有些奇怪的看向余安。
掃了四人一眼,余安無所謂的說道:「沒什麼,金帝問我要不要傳承的時候,我直接拒絕
了,之後,他怕我出來后,弄死你們,所以就和我聊了一會兒天。」
聽到余安的話,眾人心中一寒,他們這才想到,如果余安沒有被金帝拖住的話,那麼對方豈
不是,一直都在外面,看著他們的肉身。
尤其是夏傑,此時對方的胳膊,可還搭在他的肩膀上啊!
這麼一想,四人心中滿是后怕,同時為金帝的行為點贊,幸好金帝拖住了對方。
不過,和金帝聊天?
四人的目光,又有些古怪了起來。
余安沒有理會四人的目光,隨後放開夏傑,隨後朝著上方走去。
「我要的東西,金帝已經親自告訴我了,就在上面,不過,我不建義你們跟上,當然,想跟
的話,我同樣不介意。
死了的話,不要怪我就行!」
聽到余安的話,原本蠢蠢欲動,想要跟上去的四人,有些尷尬的停住了腳步。
對方這已經是相當直白的警告了,如果他們還跟上去,對方絕對會直接弄死他們的。
心中這樣想著,但人的天性,就是好奇。
所以,幾人伸長脖子,朝著上方看去,他們想要知道,對方尋找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另一邊,余安可不知道,身後的幾人誤會了他。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一路沿著金色台階,朝著上方的王座走去。
至於籠罩在他身上那些威壓,直接被余安給無視掉了。
不過,不得不說,帝級強者,就是強,即便是死了,肉身被壓榨乾凈,也還殘留著如此強大
的威壓。
余安相信,如果換成是下面四個上來,怕是早就抖成一團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余安已經站在了王座之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金帝的屍身,余安的目光隨後落在了它的腳下。
完全金色的宮殿之中,金地屍身的腳下,卻是一塊古樸的灰色石板,難怪上次,妖帝說到石
板的時候,說是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還真是有夠顯眼的!」
嘀咕一聲,余安的目光上移,接著,他在下面四人,驚愕的目光之中,給了金帝屍體,一個
腦瓜崩!
緊接著,金帝的屍體,在下面四人,更加愕然的目光中,瞬間化作飛灰。
還不待他們反應過來,余安究竟想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們便注意到,帝屍化作飛灰之後,王
座上,出現了一團拳頭大小的黑色血液。
下一秒,那團黑色血液,瞬間變大,直接將上面的余安給包裹了起來,陰寒而又邪惡的氣
息,讓四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們總算是明白,余安剛剛的話,並不是在威脅他們,而是上面真的有危險。
而另一邊,被黑色血液包裹起來的余安,很快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腐蝕一空。
見此,余安面色一變,趕忙將脖子上的玉珠取了下來,丟到了王座上面。
他擔心的,不止是玉珠,還有穿玉珠的繩子。
說是繩子,其實那是一截柳樹枝,普通的繩子,根本就經不住余安的折騰,這截柳樹枝,是
木青柳從她的本體上弄下來的,很是結實。
但再結實,也頂不住一位妖帝的詛咒。
好在余安反應快。
這個時候,余安的心中,卻是不由罵起了金帝,都已經是一具沒用的軀殼了,還弄這種東西
幹什麼!
這樣想著,余安也只能無奈的等待著了。
片刻之後,經過了一番徒勞無功的侵蝕后,詛咒上面蘊含的力量,最終消耗殆盡。
見此,余安趕忙將玉珠撿起,從裡面取出衣服,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將其穿在身上,畢竟,
他可沒有興趣,在四個男人面前,裸露身體。
一切弄好之後,余安的目光,再次轉向王座前的石板。
將石板撿起,隨後余安便仔細觀察起來。
石板入手微沉,整體呈灰色,花紋……好吧,沒有任何的花紋,看起來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
石板。
想了想,余安右手緩緩加大了一些力度。
石板沒有任何的反應。
余安卻是藉此確定了石板是真的。
簡單翻看了一下,余安隨後便將石板裝入到了玉珠之中。
剛一轉身,就見白毅走了上來。
「你這是……」
白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說道:「金帝前輩說了,這座五行靈宮,是一件法寶,所
以……」
余安恍然,莫名的看了白毅一眼,隨後朝著台階下方走去。
萬惡的修行者啊!
……
金帝的傳承者,已經確定了,是來自超級世家白家的白毅!
消息一經傳出,不過片刻的時間,便傳遍了整座帝墓。
當然,並不是說,還有人對金帝傳承有想法。
妖帝傳承,可不是那麼一件簡單的事情,一旦妖帝選定傳承者,即便是傳承者最終身死,傳
承也不會重新出現。
所以,知道了消息的人,頂多是有些羨慕、嫉妒、恨罷了,並不會因為傳承去追殺白毅。
更何況,對方可是超級世家白家的人。
當然,該有的惡意,並不會少,畢竟,獲得傳承,只是傳承的第一步,真正的難關在於完全
繼承。
所以,不免有人在心中詛咒,讓白毅死在繼承的過程之中。
……
除了金帝傳承的話題之外,帝墓之中,還有著另外一顆大瓜。
那些搶奪令牌,卻被人耍了的勢力,再一次吃癟!
原因是,那個散修,抱上了另外一個散修的大腿,而另一個散修,正是之前,以一敵五,戰
力極其恐怖的那位。
所以,那些勢力直接慫了!
當然,所有人都明白,那些勢力的慫,只不過是暫時的慫。
別忘了,帝墓之中的,可不是那些勢力的最強者,真正的強者,都被攔在了帝墓之外!
所以,離開帝墓之後,才是真正戰鬥的開始!
夏傑感覺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此時的他,已經牢牢的被綁在了余安的這艘危船之上。
那些勢力離開時,看著他們的目光,夏傑最清楚不過了。
那是看死人的目光。
這代表著,那些人怕是要在外面動手了。
而如果在外面動手,絕對會有第五境的存在插手,他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元老的到
來。
而且,就算元老來了,會不會救他,都得看人家的心情。
想到這裡,夏傑只感覺,前途一片灰暗!
一旁的余安,看著面色灰敗的夏傑,心中一樂。
「怎麼擺出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不想和我一起走?那你可以離開啊!我可沒用繩子拴著
你!」
聞言,夏傑卻更加鬱悶了。
雖然對方放了話,但他可不敢真的離開。
那些勢力,絕對派了探子盯著他們,如果他離開了,他怕是連這帝墓,都走不出去!
見夏傑沒有反應,余安的眼中,閃過一抹無趣。
看了一眼前方,入眼處,全是樹林。
「我們離帝墓的出口,還有多遠?」
夏傑從土靈界出來后,就一直遊盪在帝墓之中,到處尋找石板,出口的位置,他自然是知道
的。
聽到余安的話后,夏傑開口道:「不遠了,再有幾刻鐘的時間,差不多就到了。」
余安點了點頭,隨口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不會殺你,但別人殺你,我也不會攔
著,再怎麼說,我們之間的立場擺在那裡。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夏傑有些詫異的看了余安一眼,隨後再次低下頭。
這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最好的局面了!
……
「程師兄,長老讓你進去!」
聞言,程昱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畢竟,這次帝墓之行,他的表現,是真的有些差勁。
當然,在他看來,卻是自己運氣不好。
如果他當時也能落在水靈界,結局可能就不是這個樣子。
至於那個人……
程昱想到自己的劍上,那清晰可辨的掌印,以及對方的後續戰績。
他覺得,自己輸的並不冤。
這樣想著,程昱嘆了口氣,隨後走進了房間。
片刻之後,程昱從房間內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些。
朝著帝墓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程昱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就這樣,乖乖的去死吧!
突然,程昱意識到了什麼,面色一變,趕忙將這種想法,驅逐出腦海,隨後,他的臉色陰沉
了下來。
他意識到,對方可能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魔!
該死啊!
……
與此同時,數個勢力,皆是收到了帝墓之中的消息。
而對於那個名為余安的散修,不同的勢力,有著不同的反應。
有的勢力決定出手,有的勢力想要觀望,也有的勢力,待門下人回來后,便毫不猶豫的離
開。
但無論是哪種勢力,他們都知道,金帝墓這座大漩渦,要開始往裡面吞人了。
這一次下場的,是真正的強者!
遠遠的,一道身影,高居九天之上,幽藍色的雙眼之中,有雷霆閃動,而他,就像是俯視人
間的神明!
另一邊,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帝墓所在的水域之下,有著一道龐大的陰影,蟄伏其中,它又
是在等待著什麼?
……
余安可不知道,外面有著什麼樣的場景,在等待著他。
不過,余安的心中,也是大致有數。
星辰殿的人,不可能就那樣算了,而出了五行靈宮之後,那些勢力離開時,滿含殺意的目
光,余安看的真切。
這是明面上的。
暗中,還有著未知的山海異獸在窺視,山海組織,夏傑口中的元老,同樣虎視眈眈。
看著眼前的傳送門,余安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原來,你也會害怕嗎?」
余安微微側了側頭,隨後笑著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害怕?我的字典裡面,可沒有
這兩個字。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一旦我踏入這道傳送門,我很可能再也回不到往日的生活了!」
「往日的生活?」
夏傑有些不解的看著余安。
「老婆孩子熱炕頭,這便是我的生活,可惜,這樣的生活,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
說著,余安偏了偏頭。
「你先?」
夏傑趕忙搖了搖頭。
雖然他知道,即便是從這裡踏出去,也不至於直接面對外面那群,如狼似虎的勢力,畢竟還
有著禁制的存在。
但他依舊不敢。
而且,即便是余安出去了,他也不會跟著出去。
別的先不說,如果被元老看到,他和搶了組織東西的人站在一起,怕是要被當作叛徒,直接
處理掉。
他的打算是,等外面打起來,然後再找機會溜出去。
看著夏傑的反應,余安不由笑了笑,隨後一步踏入傳送門。
經過短暫的恍惚之後,外面的情行,便出現在余安的眼中。
天是黑的!
當然,並不是說現在是夜晚。
而是,此時的帝墓上空,已經被一座座飛行法寶所佔據,一道道目光,在余安出來后,便肆
無忌憚的落在他的身上。
余安眉頭一皺。
「嘖,還真是令人討厭!話說,帝墓的禁空禁制解開了?」
喃喃自語了一聲,余安瞥了上方的那些勢力一眼,便朝著石階走去。
戰鬥,要開始了!
……一步步走在石台上,余安的腳步,絲毫沒有因為上面那些人的註釋,而有半分慌亂。
令人噁心的,屍體腐爛的味道,繚繞鼻尖。
余安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帝墓開啟的第一天,這座石台上,爆發了短暫而又激烈的衝突,整座石台都被鮮血染紅,到
處都是殘肢斷臂。
如今,鮮血已然凝固,那些殘肢斷臂,也已經腐爛發臭。
掃視了一眼周圍,面上無悲無喜,這就是修行界的真面目,所有的繁華,都是建立在無數的
枯骨之上。
「噁心!」
余安低聲喃喃了一句。
他也說不清,這句話,是在說這石台,還是整個修行界。
總之,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腳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些許。
離開了石台,那噁心的味道,總算是消散了許多,這讓余安不由的鬆了口氣。
瞥了一眼天空之上,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余安想了想,將脖子上的玉珠取了下來,連帶著
上面的繩子,全部含在了嘴裡。
沒辦法,一會兒的戰鬥,肯定有著五境甚至半神級別的存在出手,如果暗中的那隻山海異
獸,實力保存的比較好的話,說不定還要來一場神戰。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元神巔峰級別的木青柳,她本體上的柳枝,根本承受不住這種級別的戰
斗。
帶在身上,萬一繩子斷了,那麻煩可就大了,這麼小的玉珠,一旦掉入淮水之中,找都找不
到!
當然,神戰只不過是余安最壞的打算。
多半是不可能出現了,畢竟,四城的人,可還在周圍看著呢!
半神級別的戰鬥,還好說,一旦出現神戰,四城的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就這樣,腦海之中,想著那些有的沒的的時候,余安來到了禁制面前。
一旦走出禁制,他就正式進入到了各方勢力的視野之中。
尤其是山海組織,他也將直接面對,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對方完全不知道有著他這麼一號
人!
深吸一口氣!
「再見了,我平靜的生活!」
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余安邁步,走出了禁制!
……
頃刻間,周圍視野變換。
這一次,天空真的暗了下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抬頭望去,天空之上,萬點繁星閃爍。
細細看去,那每一點星辰,都是布滿了星光的長劍。
天空之上,數百道人影,正冷冷的看著他。
余安從他們的眼中,能夠看到的,僅僅只有漠然。
他們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余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不知,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這般下
場?」
一道爆喝聲響起。
程昱腳踩巨劍,看著下方的余安,眼中滿是殺機。
本身,他不準備參與這次的戰鬥的,但是,當他從長老的房間出來后,卻是發現,對方已經
成為了他的心魔。
修行之人,最忌心魔的存在,一旦產生心魔,如果不儘早除去,他早晚會死在心魔手中。
當然,產生心魔,也不全是壞事。
若他能夠斬掉心魔,修為必將提升。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他便向長老請示,主持這一星辰大陣。
他要親手殺掉余安,斬滅心中之魔,將對方當作他成聖的踏腳石!
另一邊,余安看著天空之上的程昱,眼中無悲無喜,對方的實力,在他的眼中,和螻蟻差不
多。
雖然身處大陣,余安的內心,卻是一點波動都沒有。
程昱見余安一句話也不會,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具屍體。
心中頓時騰起一股怒火。
「星辰大陣!星河!」
話音落下,數百道身影,手掐劍指,接著全身沒入到了「夜空」之中。
程昱恨恨的看了余安一眼,同樣融入大陣。
緊接著,滿天星光,開始運轉起來,九天之上,一股濃郁到肉眼看見的星辰之力,瞬間灌入
大陣。
外面的那些勢力見此,全都瞪大了眼睛,想要參透這座星辰殿的戰陣。
而陣內的余安,卻是感覺,一道極為可觀的力量,壓在他的身上,上方的星空,已然化作一
條長河。
無盡星光,在長河之中,奔騰流轉。
見此,余安眉頭一挑,不愧是超級勢力,即便是普通弟子聯手使出來的陣法,也能發揮出第
五境的強大實力。
但也只是第五境罷了!
心中念頭流轉,面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示,余安依舊是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上方的星空長
河。
對於別人來說,這條長河,可能蘊含著無盡殺機,可對於余安來說,卻是難得一見的景觀,
不好好看,等他破掉這座陣法的時候,就見不到了。
可能是察覺到了余安的心思,星辰大陣,再次變化了起來。
星河流轉,化作一柄擎天巨劍,劍尖直指下方的余安。
而余安頓時感覺,身上壓力大增,如果換作一個普通的第五境,此時怕是連動彈一下,都做
不到。
「可惜,還差的遠呢!」
這樣想著,余安仰頭直視著上方的星辰巨劍,似乎是在等著對方落下來。
事實也是如此,余安不懂陣法。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破陣,但是,這世間陣法無數,卻有著一個共通的破陣方式,那
就是,毀掉陣基。
而這座星辰大陣的陣基是什麼?
是那些星辰殿的弟子,是天空之中,那數以萬計的星辰長劍。
余安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
上一次,讓余安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是郎家!
也許是準備完全了,也許,是被余安臉上的笑容刺激到了。
「星劍!」
一道怒喝聲響起,上方的星辰巨劍,如同天外隕石一般,直直的朝著下方的余安砸去。
恐怖的壓力作用在余安的身上。
余安本身雖然不受影響,但他的腳下的石台,卻已經如同蛛網一般,四散崩裂。
說時遲,那時快!
下落的巨劍,以完全不符合其巨大體型的速度,只是瞬間,已經來到了余安的面前。
面對來襲的巨劍,余安不閃不避,直接朝著巨劍揮拳。
星辰之力形成的劍身,重重的和余安的拳頭碰撞在一起,一股強烈的氣流,以余安為中心,
朝著四周席捲而去。
恐怖的氣流,直接將石台上石板,掀了起來。
然而,面對這樣的攻擊,余安拳頭,卻是絲毫未損。
相反,那和余安僵持起來的星辰大劍之上,卻是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音。
一聲!
兩聲!
緊接著伴隨著一道道碎裂聲,星辰大劍之上,恐怖的裂痕,瘋狂的在劍身上蔓延了起來。
最終……砰!
星辰大劍,完全崩碎!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與之相對的,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