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詭異的分身（尾聲）
不朽聖地、黑暗聖地、天道聖地，無數的信徒感覺到心中悸動，靈魂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蘇醒了。
那股意識超越了他們的靈魂，如同隱藏在識海深處的印記。他們的眉心全都散發著黑色的光亮，光芒中有深奧的字元若隱若現，字元似曾相識，卻又沒有人能夠認得出來。
光芒越發的璀璨，他們的耳畔全是眾神的聲音，諸神大典在腦海中不斷的盤旋，他們的神色越發的肅穆。
除了接受凈化的凡人，地下世界絕大部分的生靈似乎都受到了這股意志的召喚。
「神國，用我們的靈魂鍛造最偉大的神國吧，讓我們為神國獻祭吧。」
諸神的耳語不斷的在他們的腦海中傳唱，猶如最美妙的聖歌，讓他們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他們的目光滿是憧憬，彷彿他們用生命追求的東西終於要實現了。
「醒一醒，你們怎麼啦。」
眾人之中，總有幾個不那麼虔誠的異類，不斷的在人群中大喊著。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做，這都沒有意義。他們根本聽不見世間的聲音，唯一能夠聽到的是眾神的耳語。
黑暗預言師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感覺自己想起了什麼，但卻如同縹緲之中的一縷線索，想抓卻又抓不住。
世間似乎有什麼極度恐怖的存在遮蔽了天機，就像他們沒有看到李小卓之前，根本想不起那個人長什麼樣。
「砰」，一個人突然爆開，化作一個純凈的氣泡，沒有鮮血，沒有細胞，因為他們從最根本上被解構了，成為了最為純粹的意識。
他們變成一個個的意識氣泡，朝著三大神靈匯聚的地方飄蕩過去。
他們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似乎只要輕輕一戳，就會破裂開來。
可是，那怕天居老人拿著槍橫掃，依然不能傷害他們分毫。
這樣的氣泡在整個地下世界飄蕩，讓這裡看起來猶如童話一樣的世界。
不過，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世界根本不美妙，因為那些氣泡曾經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體。
這一刻，那怕剛剛從神靈意志的操控中脫離出來的眾生，也沒有逃過這最終的獻祭，除了接受過分身的凈化洗禮的人。
氣泡之中，不斷的有聖歌在唱響，他們那怕變成了純粹的意識體，也依然滿是幸福的滋味。
李小卓的神華菜刀劈砍在氣泡上，它們如同兩個世界的物質一樣，居然就這麼穿了過去。
他用手摸在氣泡之上，剎那間，感覺自己也陷入了神國之中，那是一個絕對平和的世界，沒有仇恨，沒有痛苦，沒有死亡。
那是一個長生的世界，每一個人都是神國，每一個人都按照既定的秩序運行著。
李小卓心頭一陣晃動，他的目光中也露出了神往的感覺，想要化作神國的一部分。
正在此時，李小越猛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哥，快醒醒。」
李小越的聲音似乎能夠穿透他的身體，直達他的靈魂深處，甚至於直接出現在他的混沌大陸中。
無數迷茫的分身在她的一聲嬌喝之下，全都猛然睜開雙眼，瞳孔之中全是神華點點。
下一刻，他通過分身赫然發現，每一個分身都籠罩在一個氣泡之中，甚至連混沌大陸上，也有氣泡不斷的滲透進來。
位面印記發出「嗡」的一聲鳴響。
抵擋住氣泡的入侵。
可是，氣泡極度的詭異，那怕是位面印記似乎也快要承受不住它那不可思議的力量。
這種力量並不與李小卓直接對抗，而是讓他融入神國之中。
李小卓利用分身的瞳孔觀察著世界，再一次利用分身施展出了解鎖基因鎖的力量。
雙眸之中神華閃現，可是，他卻看不穿這種詭異的氣泡到底是什麼。
不朽、黑暗、天道，已然消失不見，他們似乎成為了這萬千氣泡中的一員。
地心深處，浩瀚如煙海的天道意識猛然睜開眼，他透過膜世界的潮汐，觀測到了上方的一點異數。
意識體們鏈接在一起，瘋狂的運算著什麼，而天道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不好，我們錯了，我們錯過了一個關鍵變數，那個大恐怖。」
「我們終於想起來了，我們被遮蔽了天機，原來我們所做的這一切全都在那個大恐怖的計算之中。」
「我們已經逃到了這個世界，為什麼還是無法擺脫他的存在。」
「你們還記得那個大恐怖曾經長什麼樣嗎？」
「他好像就是李小卓。」
無數的意識在這一刻猛然警醒，「算計，這是地地道道的算計。」
「他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算計進去了。」
「他讓李小越將我們關在這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將我們一網打盡。」
「大恐怖要蘇醒了，他要蘇醒了。」
這一刻，李小卓撤回基因鎖，渾然未覺，在混沌大陸里，一個實驗室里的分身嘴角邊閃過一絲狡黠。
「走，這些氣泡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先繼承力量。」
李小越點了點頭，這一次，他們再無阻擋，整個世界都成了氣泡的世界，而且他們還在不斷的相互融合，成為更大的氣泡。
正在此時，混沌大陸里，實驗室的研究者分身突然說道：「老大，經過我的觀察，我應該能夠吞掉那些氣泡。」
李小卓眼睛一亮，將研究者分身放了出來，他用手輕輕一觸氣泡，掌心如同存在某種奇怪的吸力，氣泡不斷的變小，安詳的躺在他的手心裡。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不斷的有氣泡被他吸收在手心中。
李小卓一陣訝異，系統出品，果然牛逼。
接著，那名分身繼續說道：「我發現，不僅我可以，我還能讓每一個分身都擁有吸收氣泡的能力。」
他閉上雙眼，像是在傳播意念，每一個分身的雙眸之中，似乎都有神華閃爍，再接著，他們似乎全都學會了吸收氣泡的技能。
這一切如同遊戲一樣，只是把技能點，點亮后，這些分身自然就學會了相應的技能。
有了這名研究型分身的加入，李小卓和李小越再無阻擋，御機飛行，從一個神廟到達另一個神廟。
李小越的氣息瘋狂的暴漲，從金丹到元嬰，到化神，到金仙。
可是，這份力量太過於久遠，曾經的她雖然強大得不可一世，但是畢竟是在彌留之際殘存的力量，能夠讓她一路攀升到金仙已經非常不錯了。
最重要的是，她並沒有相應的知識積累，所有的一切都是神廟中的雕像如同囫圇吞棗一樣的灌輸進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最後一座神廟的面前。
到了這一刻，他們依然不清楚，那個能夠破碎虛空的她到底有什麼計劃。
難道連道出謎底的雕像，也是被運算好了的嗎。
不過，他們不是變數嗎，不是應該無法計算的嗎？
隨後，李小卓和李小越滿是忐忑的來到最後一座神廟面前，他們作出了決定，如同還是不知道如何打敗諸神的本體。
他們所要做的只有一樣，逃跑，跑得越遠越好。
用混沌大陸中的星際飛船，帶著能帶走的一切倖存者，離開這個即將變成諸神樂園的太陽系。
他們凝神看向最後的神廟，這裡的雕像看起來更加的栩栩如生，如同活生生的人，彷彿只是沉睡在那裡，隨時都會醒來。
李小卓和李小越相互對視了一眼。
他們的心中也滿是驚異，因為前往神廟的順序是他們隨機選擇的，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先走哪一座神廟。
可是，偏偏就是這最後一座神廟的雕像格外的不一樣。
雕像猛然睜開雙眼，她的目光如同穿過了時間長河，在歲月中發出嘆息。
「你們來了！」這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如同是發自於靈魂中的一樣。
她如同已經站在黃泉河邊，站在無盡的彼岸花中，卻遲遲不肯轉世輪迴，只是為了等待著一個必然到來的使命。
在她的輕聲呼喚下，李小卓陡然發現，自己的五感居然回來了。
「這是我們第一千八百九十六次見面，我們似乎依然是如此的艱難，前有視我們為大敵的諸神意識，後有即將蘇醒的大恐怖。」
李小卓眉頭一皺，「我們以前也來到過這裡，大恐怖是誰？」
雕像神色淡定，似乎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語，點了點頭：「大恐怖就是你啊，哥哥。」
李小卓瞳孔放大，不過他能感受得到，雕像沒有敵意，「這是什麼情況？」
雕像繼續平靜的說道：「更準確的說，大恐怖就是哥哥你的分身。」
「在那個屬於玄幻世界的位面，哥以分身術不斷意識化神，你的每一個分身掌控一種宇宙規則，數十萬分身掌控數十萬種規則，規則之上又有更加根本的奧義，你不斷演化，直逼位面的本源。」
「最後，你直接取代了當初我們所在世界的天道，在意識體的大戰中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是在意識化神的過程中，你喪失了作為人類最基本的東西，人性。」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既是天道，天道既是你。在你所創造的那個世界里，是一個氣泡的世界，你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氣泡，氣泡五彩斑斕，每一個氣泡都幸福的存在於天地之間，沒有爭鬥，沒有罪惡，沒有骯髒的一切，如同人類想象中的神國。」
「如果說天道、黑暗、不朽、輪迴等意識體只是操縱凡人，那麼哥你是將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意識體，故此，你就是那個大恐怖啊。」
「哥，你沒有發現，實際上這個膜世界的神靈早已被你的意識所感染，他們一直在朝著你運算中的方向行走，最後才會將所有的地下世界生命全都變成氣泡意識。」
「他們所吟唱的聖歌，他們所背誦的諸神大典，他們所謂的獻祭，所謂的神國，一直都是你所期望的形態，而諸神渾然不知，在那裡沾沾自喜，自以為掌控了最為虔誠的信徒。」
「最後，你甚至侵染了諸神的意識，讓他們完成地下世界最後的獻祭儀式，讓整個世界都化作無窮的意識體。」
李小卓有點懵，「你說，這一切都是***的？可是，我從來沒有說過想要這樣的世界啊，我不應該是一個輪迴戰士嗎？」
「輪迴戰士？」雕像輕輕一笑，「或許吧，還在玄幻位面的時候，你便推測過，或許存在無數的位面，擁有無數的你。」
「不過，你應該不是，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總感覺有前世的記憶在不斷的浮現。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的詢問了，如果我告訴你，你已經在這個世界輪迴了無數次，你想必應該知道，你所謂的記憶到底來自於何處了吧。」
「當然，你的記憶也不僅僅來自於輪迴，還有來自於我們的本體？」
「沒錯，本體。你認為自己是本尊嗎？如果我告訴你，實際上你是分身，你會作何感想？」
「想要將整個宇宙化作一個意識的，就是我們的本體啊，我們才是分身。基因突變，聽說過沒有，我們的本尊在不斷的裂變中，創造出了像我們這樣的叛徒，我們違背了本尊的意識，居然妄圖與本尊抗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本尊不斷的細胞分裂中的癌細胞。」
「正是我們打開了這個宇宙的大門，讓原來那個世界的倖存者來到這個位面。」
「同時，也是我們一手導致了這個宇宙也即將同我們原來的世界一樣，將要徹底的化作我們本尊的意識領地。」
「所以，想必你知道你的記憶到底來源於何處了吧，就是來源於我們的本尊啊！」
「所以，想必你也知道，為何你能夠擁有凈化神靈意識的能力了吧，這也來源於我們的本尊啊。」
「所以，想必你也知道，為何你無法凈化氣泡意識，因為我們都不是本尊的對手。」
「不過，在那個世界的終極決戰中，你以分身之軀，直達破碎虛空之境，更在與本尊的大戰中，集合眾生的意念，不僅為我們堵住了本尊的攻擊，以識海吞掉了我們原本位面的一角，更將我們本尊的一部分鎮壓在識海之中。」
「正是因為你，那個位面殘存的眾生，才能再這個世界繁衍生息下去。」
「可是，你在吞掉本尊意識海的同時，自身的消耗也達到了極致，以至於導致本尊的一縷意識突破了你的識海，來到了這個世界，最終這縷意識將化作這個宇宙的大恐怖。」
「不過，我們在這個位面參透了五維曲線的技術，讓這個位面的時間長河不斷的倒流，讓我們能夠一次次的試錯。不過，我們能夠倒流的時間很短，而且對我們的記憶都有著各種損傷，最終，即便倒流了時光，依然一次次的失敗。」
「哥，我已經絕望了，這一次，我依然看到那縷意識跳出牢籠。」
「這種技術也是有代價的，這或許就是我們最後幾次機會了。」
「哥，你做好直面自己的準備了嗎？或者說，我們再次重啟宇宙吧，這一次，時間可能更短，或許能重啟到喪屍危機爆發之後的一個星期內。」
李小卓怔怔的聽著這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是大恐怖，他不是本尊。
「準備，我準備好什麼了，準備好跟我的分身大戰嗎？還有，量天尺測算出來的危機不是諸神嗎？為什麼是我的本尊意識逃出了牢籠？」
雕像還來不及回答，實驗室里的研究者分身陡然懸浮在世界之柱的旁邊，笑著看著神廟中的兩人。
「你似乎終於知道真相了，我的癌細胞們。」
「你不是分身，你從一開始就隱藏在我的系統里，你就是被我鎮壓的那一縷意識。」李小卓心頭巨震。
研究者分身笑了，笑得如此的開心，「系統，真是一個有趣的詞語。難道你忘了，這是我給你創造的克隆空間啊！」
只見研究者分身輕輕一笑，李小卓的腦海中傳來恐怖的劇痛，克隆空間居然開始坍塌，整個空間如同鏡面一樣的破裂。
恐怖的能量肆意而出，以前用來為克隆空間充能的一切能量，現在如同一個炸彈一樣的出現在他腦海深處，要將他徹底的炸成一個白痴。
李小卓猛然驚醒：「你算計我，這個克隆空間是你埋在我身體里的炸彈。」
「原來我為克隆空間吸收的一切能量，都是你構成系統炸彈的一部分。」
「沒錯，我的癌細胞，這一次，你絕對無法像那個位面一樣阻止我了。」
正在此時，混沌大陸，位面印記再度發出璀璨的光芒，克隆空間居然發出顫慄，一股極度恐懼的感覺油然而生，居然生生的將那股恐怖到極致的能量逼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雕像的目光神華點點：「哥，沒想到你居然成功了，成功的激活了那片大陸，讓混沌避讓。我們或許找到了一線生機，我差一點又要重啟世界了。」
研究者分身微微一愣，說道：「不愧是我的癌細胞，一次次的超出我的預料，以至於我都有點不捨得毀滅你了？」
「不過，毀滅癌細胞是白細胞的天職，我不能再讓你們在這個世界蹦躂了。」
話音剛落，空中，無數的分身出現在空中，這些都是李小卓創造出來的，沒有想到有一天，這些分身會成為自己的對手。
可是，他意識內視，赫然發現，混沌大陸中的分身們並沒有背叛。
猛然間，李小卓知道，李小越所說的一線生機到底是什麼了。
不過，研究者分身的速度明顯更快，「一億分身斬！」
恐怖的神華菜刀劈天蓋地的揮舞下來，一刀斬斷世界之柱。
這就是分身的力量嗎？果然恐怖如斯。
雕像在這一刻突然笑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再度重啟宇宙，這最後幾次機會，似乎也無比的渺茫，我覺得將這龐大的能量送到你的手中會更加的恰當。」
話音剛落，李小越的雕像寸寸破裂，雖然她看起來栩栩如生，但終究是一具雕像。
在這一剎那，李小卓的腦海中猛然連接上了量天尺系統。
無數次燃燒的恆星被一個個戴森環包裹著，帶來無盡的能量，這樣能量不僅讓量天尺能夠運算宇宙，也能夠讓這個宇宙的一個小角落發生時光倒流。
在量天尺的運算系統中，時間是什麼，時間真的存在嗎。如果粒子正向運動，是時間的下游，那麼粒子反向運動，是不是就可以達到時間的上游。
讓整個宇宙的粒子全部反向運動或許很難，但如果僅僅只讓太陽系的粒子反向運動呢。
同時，身負量天尺運算系統的李小卓眼中神華閃爍，無數的記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原來他在這個世界經歷了這麼多，原來他將所有的記憶都傳輸到這個運算系統中。
原來他已經跟這個本尊的意識，爭鬥了這麼多次。
而這一次，本尊的意識居然以分身的形式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億分身斬雖然強橫，但是他還避得過去。
他輕輕的飄動，再也不用藉助殲敵機，就可以在天穹之中自由的飛行，他似乎找回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原來他一直都在利用量天尺運算系統，他所謂的揭開基因鎖，就是將運算系統的觀察之眼載入在自己的意識中。
這一次，他擁有了量天尺系統的全部許可權，一瞬間就爆發出無以倫比的力量。
他化作一道流光，一拳轟在研究者分身的胸膛上。
這一拳彷彿能夠劈開山石，那怕研究者分身的肉身無比的強橫，依然被瞬間打爆。
「死了！」
不過下一刻，又一名分身施展出了一億分身斬。
那名分身笑著說道：「你不會以為這樣就打死我了吧。」
「你以為我讓每一個分身學習吸收氣泡意識的目的是什麼。」分身笑著說道。
「我沒有本尊，每一個我都是本尊。」
無數的分身都是發出了笑聲。
這一刻，李小卓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分身術。
李小卓再度躲開一億分身斬。
不過，這一次，分身們開始施展濃縮式的分身斬，以十萬人為一個組，不斷的將菜刀神華劈砍到空中。
另一邊，李小越也展現出了金仙的風範，一瞬間斬殺了無數的分身，這些分身似乎還不夠強大。
正在此時，天穹之中，一顆巨大的星球猛然轟擊下來，整個天空都破裂了。
老將軍的的嘴角不斷的咳血，老教授的屍體在太空中飄蕩，胡夭夭鮮血淋漓，她雙目痴痴的說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天空中，無數的分身懸浮在那裡，原本需要三天才能與地球相撞的那顆巨大衛星，在他們的推動下，僅僅只花了一天的時間，便撞破了地殼。
恐怖的動能繼續向下，又砸破了膜世界。
意識體的本體猛然驚醒，恐怖的能量瘋狂的外泄。
可是，無數懸浮在空中的分身似乎早已算計到了這一點。
與原本獃滯的形象相比，他們變得無比的靈動，輕輕一揮手，漫天的氣泡懸浮在宇宙之中。
「不，不要吞噬我們。」意識體們瘋狂的慘叫著。
可是，分身們毫無憐憫，氣泡所在，便是意識的終極，任何意識皆不能與其抗衡。
「這便是意識化神的終極奧義嗎？不愧是創造了意識流的存在，我輸了，我徹底的輸了，那怕只是一縷意識，也恐怖如斯，若是碰到那個世界的本尊，又該強大到何等地步。我們以為算盡一切，沒想到卻是被屏蔽天機的計算。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天道意識一聲嘆息，再也不願掙扎。
天空徹底的被氣泡所淹沒。
分身們的力量一下子恐怖到了極致。
這便是他們撞破大地的原因，原來他們早已看上了諸神的意識能量。
只要他們繼續吸收下去，那怕李小卓身負量天尺運算系統，恐怕也不是分身們的對手，何況，他拿那種氣泡根本毫無辦法。
「跑！」李小卓大喝一聲，趁著天穹被撞破，直接飛向地表，整個大地已經成為徹徹底底的災難現場，所有生物的滅絕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這一刻，他的混沌大陸里只剩下了最後一架運輸機，當下毫不猶豫，用最快的速度，將地球上倖存的人一股腦的塞了進去。
覺醒出全部力量的他，手可摘星辰，雖然看似動作繁複，時間用得並不多。
這一刻，分身們全力吸收諸神的力量，一時間，居然也沒有管他，居然讓他將十萬餘人塞入運輸機中。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背叛。」胡夭夭大聲質問著，淚眼婆娑。
李小卓無言以對，他想說這是分身的意志，不是他的。
可是，某種意義上來說，分身何嘗又不是他呢。
他只對著胡夭夭說了一句，「跑，跑出太陽系，尋找能夠生存的星球。」
下一刻，運輸機在他的命令下，向著太空疾馳而去。
李小卓讓李小越跟著一起離開。
李小越搖了搖頭，滿臉都是決絕和凄苦。
「現在該是實行那個計劃的時候了，那個消滅諸神的計劃。」
「消滅諸神的計劃，你的雕像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啊！」李小卓微微一愣，隨後猛然想到了什麼，「她單獨傳音給你的。」
李小越笑了笑，「哥，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我，那怕你最後化身為天道，也會分裂出癌細胞，讓我不至於成為意識氣泡。或許，正是因為這份人類殘存的感情，讓你發生了癌變吧。」
「現在，該是我來保護你一回了，這是屬於我李小越的計劃。」
下一刻，李小越的識海中，元嬰飛出，滔天的靈氣巨浪浮現在太空中。
元嬰帶著靈氣巨浪在太陽系的外圍掀起一圈圈的氣泡曲線。
正在享受著饕餮聚餐的分身們猛然看了過去，「妹妹，你要做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李小越的速度很快，隨著一圈圈氣泡曲線，整個太陽系的時間一瞬間變得緩慢起來，整個星系如同進入了一個黑域。
「小越，你瘋了，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讓我們真正的獲得長生，在宇宙中建立真正的神國，你為何要如此。」分身們大聲說道。
不過，李小越一陣苦笑，「我不是已經成為你意識海中的一部分了嗎，你忘了嗎，在時間長河的下游，我也會分身術的。」
下一刻，李小越猛然一推，趁著黑域尚未完全成型，將他推向了外面。
「不！」李小卓知道她做了什麼。
李小越突然展現出破碎虛空的實力，整個空間似乎如鏡面一樣的破裂，不過，她並未真正的斬破空間，但卻遲滯了分身們的速度。
黑域形成，站在太陽系的外圍，太陽系裡的時間似乎緩慢到了極致，裡面的光線似乎都無法穿透出來。
不過，李小卓知道，黑域是無法真正的困住分身們的，否則的話，破碎虛空既不是一句妄言。
但是，李小越卻為他爭取到了時間，李小卓的識海變得無限廣大，混沌大陸的一角浮現了出來。
位面印記顯得格外的璀璨。
這種東西，不知為何而誕生，卻讓他感到無比的親切。
李小卓將所有的分身投入黑域之中，那怕這些分身並沒有背叛。
分身們怔怔的看著他，最後恍惚看出了他的心思，再無半點猶豫，一頭扎進黑域之中。
隨後，混沌大陸的一角出現在宇宙之中，一瞬間將黑域吞噬進去。
位面印記光芒萬丈，居然一下子鎮壓住了分身們，不過位面印記晃動，分身們隨時可能破殼而出。
再接著，量天尺系統中，無盡的能量被吸引了過來，一個存儲於系統中很久的坐標出現在李小卓的腦海中。
無盡的能量似乎讓整個位面壁都開始顫動。
原本普通的戴森環居然開始抽取恆星的力量，這已經超越了所有智慧生物的認知，恆星在加速衰變，隨後猛然爆開，一個戴森球就此破滅。
但是，量天尺系統並沒有停止，能量不斷的被轉移，一個個戴森球爆裂，整個系統支離破碎。
最後，李小卓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向外發散，如同一個無底深淵，又如同黑洞，所有的一切進入這裡后，只能無限的墜入。
李小卓將混沌大陸收回識海，躍入黑點之中。
他的身軀似乎被拉扯到無限長，但他依然穿越了這個黑點。
當他成功來到黑點的彼岸，黑域轟然爆開，李小越已經閉上了雙眼，幾個帶著七彩霞光的意識氣泡不斷的在她的身邊徘徊。
隨後，分身同樣看到了這個世界。
這是一個三角形的世界，目力所及之處，全都是三角形。
分身輕笑，「你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嗎？」
此刻的每一個分身都恐怖無邊，舉手投足之間就有無邊的威能，他一拳轟出，破碎虛空，來到位面的另一邊。
隨後，他舉目望去，居然又全是三角形。
再度破碎虛空，居然又是一個三角形的位面。
「豐富多彩的位面並不是位面海中的常態，這種純粹的一模一樣的位面，才是位面海中最常見的形態，只要我們跑得足夠遠，你想要再回到我們原本那個多彩的位面，已經屬於一個小概率的事件。」
「不用掙扎了，這是真正的位面牢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