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悠閑的冬日(27)
「唉!今天是剝不成皮了。明天咋樣?」
「唉!估計明天也不行,你看我倆的衣服,三天內是出不了門了。」
棉衣嘛!有一身就不錯了,哪裡還會有備用的。而且林里和成虎兩人的棉衣不光露棉花,上面還沾了很多的土上去,得清理乾淨后重新鋪棉花才能縫合。大褲襠的鞋子倒是好說,換一雙湊合著就是了。
「行吧!那就沒辦法了。不過你們先別走啊!幫我把東西放好了再走,那麼多,我一個人怕是有些干不完。」
「廢話了這不是?要是一隻兔子一隻公雞什麼的,你自己放就是了。這麼多收穫,我們肯定得幫你啊!」
幾人出了院子,把丟在院子裡面的東西在四腳朝天的帶領下抬到了南牆下面。但破瓮裡面容量有限,裡面還有上次帶回來的野雞,等把今天收穫的野雞放進去之後就沒有地方了。
看著地上齜牙咧嘴了無生機的死狼,幾人沒轍了。
「這可怎麼辦啊?別放在外面被其他動物給叼走了。那咱們真是替別人做嫁衣了。」
「要不幹脆放屋裡吧!這麼冷的天氣,一天兩天的也放不壞。」
四腳朝天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
「要不幹脆這兩天我住這邊兒吧!放了這麼多東西呢!別讓村裡幾個不開眼的小子給摸進來偷了。」
「啊?這麼冷的天,你住的了嗎?這兩天炕也沒燒啊!」
「嗨!窯洞嘛!裡面本來就不算冷,一會兒抱兩捆柴禾進去一燒,炕一下就熱了。屋裡肯定就不冷了。」
「既然你這麼懂的奉獻,那我就和你一起吧!怎麼說我也是咱們五個裡面唯二沒有像他們那麼狼狽的人。」
大口袋的話很拉仇恨,更別說他說話的時候還不懷好意的看著林里他們三個了。
「大口袋,小心點兒啊!走夜路的時候別被人套了麻袋。」
「哼!還唯二,你就是二。」
「行了行了,大口袋估計是怕回家了挨罵!他就是慫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咱們這幾個膽子大的還是回家挨罵去吧!要是回去的晚了,找出來了那就不只是挨罵了。」
「去去去,你們才膽子小呢!我為集體做貢獻沒有回報就算了,竟然還污衊我膽子小。那乾脆你們幾個膽子大的留下陪二蛋吧!我這個膽子小的回家去。」
大口袋膽子真的不大,為了不回家挨罵,竟然連他家凡凡都不敢見了。提都不敢提。
「嘿嘿,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呢嘛!你怎麼還生氣了呢!你這人就是這樣,頂好一個老實人,但就是愛較真兒。」
「是啊大口袋,等我們把衣服補好了,一定給你帶好東西過來慰勞你。到時候你還不得樂出屁來啊!」
連哄帶騙的說了一大通好話,不管大口袋是不是真心的,但這個隱憂算是沒有了。
林里用力緊了緊漏風的上衣,和成虎他們三人步履匆匆的就往家裡趕。
路上碰到村裡人,還被攔住聊了兩句關於今天打狼的事情。一番耽擱之後,回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黑黢黢的了。
回了家,丈母娘眼尖,一看到林里身上的情況,就緊張的過來把林里翻來覆去看了一遍,見沒有傷勢,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怎麼了?衣服扯成這樣兒?」
林里把今天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把丈母娘聽的心驚膽戰的,說了些和四腳朝天他媽差不多的話,唯一好的,大概就是沒挨打。
恰好這時,林副書記也從村裡串完門兒回了家。等看到林里的時候,背著丈母娘暗暗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但當著丈母娘的面兒,還是狠狠的罵了他一頓。
勞累了一天,林里吃過飯就頭腦發脹哈欠連天,連淑芬都沒來得及撩撥,就摔到炕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丈母娘就和淑芬娘兒倆湊到一塊兒開始給林里拆衣服。正好快過年了,倒也正合適。年前是不用再洗了。
而林里就慘了,一個人在屋裡哄著兩個孩子,不是換尿布就是忙著拉小褥子逗孩子笑。一天下來,整個人都虛脫了。反觀淑芬,小臉兒紅撲撲的,顯然是很久沒有過這種輕鬆愉快的日子了。
等到棉花掏出來,和布料都洗乾淨后,丈母娘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個小小的弓,將弓弦放到棉花上,鐺鐺鐺的充當了一次彈棉花的匠人。這麼點兒棉花,顯然不需要專門兒找彈棉花的。
洗過後的棉花涼在院子裡面不到十分鐘,就結成了一大塊兒的病。晚上的時候也沒有收回來,畢竟升華這種物理變化林里是清楚了。而丈母娘一家雖然不知道升華這個屋裡現象,但最起碼的生活經驗還是有的。
幹了快兩天的棉花縮水的很厲害,一大片沾在一起,硬邦邦的一點兒也不軟和。但在弓弦的震動下,立馬就變的喧騰了起來。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好幾倍。
後面的事情林里沒有參與。實在是兩個孩子太磨人。淑芬嘗到了「託管」的妙處,又一次的把孩子甩給了林里。
等把棉衣縫製好,已經是三天後了。
林里穿上散發著清香味的棉衣,當著娘兒倆的面兒轉了個圈兒,確認沒有問題后,這才又一次走出了院子。
來到四腳朝天家的時候,已經是半上午了。進了大門后,就聽到屋裡鬧騰騰的很熱鬧。
林里悄悄推門而入,就看到四個傢伙正東倒西歪的躺在炕上侃大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突然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等林里推開房門,幾個傢伙才抬起了頭,看到是林里之後,都坐了起來。雖然只是三日不見,但已經感覺很久的樣子了。畢竟他們一起廝混了好久。
「哎呀,林里哥來了,快上炕,這兩天燒的可暖和了。這下子咱們五個算是又湊齊了。」
「林里哥,你可是最後一個來的啊!成虎的破褲襠可比你的兩個胳肢窩補的還要快啊!人家昨天下午就過來過了。」
「滾滾滾,你才破褲襠呢!」
「哎?你來也別爭了。反正咱們這裡一個大褲襠,一個破褲襠,乾脆你倆當個異姓兄弟算了。除了姓不同,名字一樣樣的,多大的緣分啊!」
「可去你的吧!照你這麼說,你大口袋和大褲襠都是「大」開頭的,你倆是親兄弟怎麼的?」
大口袋和大褲襠聞言,立馬就互相摟到了一起。還很噁心的相互對視了一眼,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當然了,我倆就是親兄弟。破褲襠,你要不要也一起啊!?咱們三個學劉關張做結義兄弟怎麼樣?」
「咦~~兩個噁心的東西,滾的遠遠兒的。還有啊!別叫我破褲襠,我是成虎,成虎知道嗎?」
「哎?成虎啊!你看大家都有外號兒,要不你也來一個吧!這樣才合群兒嘛!要不然一起玩兒的時候就喊你一個人名字不大得勁兒啊!」
「就是,就是。我們都有外號,就你沒有。不合群兒。」
成虎歪嘴一笑,很有龍王的潛質。
「嘿嘿,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叫成虎,林里哥叫林里,還有二蛋,他不也叫二蛋嘛!其實說起來,好像外號兒這個事兒,也就你們親兄弟兩個才有吧!昂~~親兄弟,哈哈哈!!」
成虎的一番反駁,把起鬨的三人聽的目瞪口呆。四腳朝天反應過來之後立馬改換了門庭,屁股往林里和成虎這邊挪了挪,與親兄弟兩個拉開了距離。
場面從剛才的三比一變成了現在的三比二反轉。至此,這個小團伙兒裡面,成虎以一票之差險勝,駁回了「大」家兄弟的提議。
「嘿!二蛋,你小子天生就是做高司令的料啊!這還沒說兩句話呢!你小子就投敵了?你個叛徒。」
大口袋和大褲襠兩人還摟抱著,立馬就連體嬰兒一般撲向了叛變的四腳朝天,三人很快就在炕上撕吧了起來。就連成虎和林里也都投入到了戰鬥中。不一會兒,炕上就變的烏煙瘴氣,人摞人,盤根錯節,眼看是打成了一團。
「哎呀!停停停,我剛補好的衣服啊!別給扯了。」
也不知道大褲襠這傢伙多大能耐,劈叉劈的比女主播都要利索,不光如此,人家還會夾,力氣還不小。這不,林里就這麼混亂中被控制住了雙手。
大褲襠騰不開手,大口袋就見機撲了上來,不停的撓著林里的痒痒。哈哈大笑的同時,身體也不受控制的扭動了起來,眼淚都流出來了。但殘存的理智終於還是想到了衣服。
「哎呀!行了行了,我聽的咯嘣一聲,別不是誰的衣服扯了吧!」
「我也聽到了,像是大褲襠那傢伙的。」
大口袋聽到林里的叫聲這會兒停了下來,林里一抬頭,就看到大褲襠剛才劈過叉的大棉褲上開了線,裂開的口子兩側有著兩排毛茸茸的線頭兒,看起來蜈蚣似的。
更驚悚的是大褲襠裡面沒有秋褲、苦茶籽之類的內襯。一眼就看到了內里黑乎乎的一片。一年洗不了兩次澡,辣眼睛啊!林里眼中的淚水更多了。
「快放開我,大褲襠的褲子扯了,漏了底了。」
林里的一聲吼,眾人這會兒紛紛停手變成了四比一的局面。反過來把大褲襠死死的摁住,開始輪流欣賞那不經意間的「春光」。
「哎呀!你們幾個小人。大口袋你個叛徒,快點兒救我啊!」
「哈哈,大褲襠啊!你就別掙扎了,這個屋子裡面只有我們五個在,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幫你的。」
「破喉嚨,破喉嚨。」
充滿歡聲笑語的房間裡面安靜了下來。林里也沒有想到,大褲襠這小子竟然有當笑星的潛質,把陳美嘉的活兒都給搶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大褲襠,你是瓜慫嗎?」
「噗呲,破喉嚨。」
大褲襠好似刻意為之,一句條件反射的回答竟然把四個傢伙逗的笑成了軟腳蝦。瞅准機會一發力,一字馬這會兒也夾了回去。顧不上看褲襠扯的大不大,直接跳過眾人就跳下了地。鞋子都顧不上穿,提上就跑了出去。
「哎呀!別笑了別笑了。大褲襠跑了。」
「快點兒追過去,我還沒有看呢!這下子可虧大發了。」
「你這傢伙正事兒不幹,剛才我們看的時候你怎麼不湊過來啊?」
「廢話,他的左腿可是我給扛著的,要不是有我,你們能看到?你們是不知道他掙扎的有多厲害,差點兒一腳把我踹進鍋里。」
「快點兒別呱噪了,趕緊追人去。」
成虎站到地上慢悠悠的穿上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說道。
「不怕不怕,他扯褲襠了,肯定走不快。咱們這就把他逮回來。」
眾人一聽成虎分析的有道理,便一個個的跳下地,也顧不上關門,就跑出了院子。
等幾人到了大門口的時候,只看到大褲襠正邁著小碎步,神色緊張東張西望的往家裡走。而他距離大門口的距離,也不過剛剛才十多米。
「大褲襠,別跑。」
大褲襠聽到四腳朝天這一聲吼,緊張的回頭觀望了一下,見追兵全員到齊,正要撒腿就跑。誰知道他剛路過一戶人家的門口,大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帶著兩個娃娃,看樣子正要出去串門兒的少婦。邁開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急忙剎車,在地上留下了兩條長長的拖痕。
「哎呀!你們幾個小伙兒這是玩兒什麼呢?一個個的不趕緊去洗剝獵物吃肉。」
「額~~咳咳。就是幹活兒乾的乏了累了,這不勞逸結合,玩兒一會兒嘛!」
正在後面追大褲襠的四人見狀,雙眼一亮,猛的加速,沒用幾秒就跑到了大褲襠身側。一個個的都笑眯眯的和那少婦打著招呼,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臉蛋兒。也就在這時,大褲襠被四人圍在了中間,怕他再次逃跑,甚至還禁錮了他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