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骯髒不堪的吊墜
沈晚那下意識的表情和動作里,竟然流露著對他的厭惡。
韓湛銘的心裡莫名凄涼一下。
這次再回來,她變了不少。
他真的猜不透她。
他的語氣比剛才溫和了許多:「明天你不用來這麼早上班,我在辦公室你一樣可以清潔。」
沈晚點點頭:「好。」
說完,便推開韓湛銘,拎了清潔桶走出去。
那背影,對他沒有半分留戀。
這又怎麼會是那個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呢?
一整天里,韓湛銘都心神不寧。
直到下班才發現,手機上,沈馨潔發來十幾條簡訊。
每一條簡訊,都滿含著卑微和關心。
「湛銘,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
「湛銘,今天的粥熬的不好,我明天一定會努力,總有一天,我會熬出正宗味道的早餐粥。」
「湛銘,你是不是很忙?如果你忙,你就回答一個字:嗯。我就心滿意足了。」
「湛銘……」
「湛銘,自從你把我找回來,看著我懷著別人的孩子,你就已經討厭我了是嗎?
對不起湛銘,是我玷污了你。
我們分手吧。
我不怪你。
反正你也從來都沒有和我有過實質性的關係。」
看到這些簡訊后,韓湛銘立馬掏出手機打給沈馨潔,那一端關機。
男人立即返回家中。
車停,到了別墅門口,迎接他的是兩個孩子。
葉盛桐臉上掛著淚珠兒,可憐巴巴看著韓湛銘:「叔叔,你可回來了。」
趴在地上的沈心心則穿著小圍裙,手裡拿著刷子,抬著頭認真的看著韓湛銘:「先生,拖鞋我給您拿好了,您請換鞋,我會把皮鞋給您擦乾淨的。」
四歲的小女孩找不到別的討好韓湛銘的方式。
她每天能做的便是幫韓湛銘倒水,換鞋,擦鞋。
每天韓湛銘出門時,趴下身為他換好鞋,然後,再跑快一些,為他開門。
如此討好韓湛銘,討好韓家每一個人,沈心心都是為了能要一個外出的機會。
小姑娘眼兒巴巴看著韓湛銘:「先生您脫鞋啊?」
韓湛銘卻只看著葉盛桐:「告訴叔叔,媽媽呢?」
「媽媽在樓上哭的很厲害。她收拾了很多東西,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葉盛桐說著便又哭了。
韓湛銘一把抱住葉盛桐,抬腳將沈心心甩開。然後大踏步朝樓上走去。
沈心心:「……」
豆大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她卻忍住不哭。
為什麼那個女人那麼會演戲,明明很惡毒,可一轉臉卻又能哭的那麼傷心呢?
沈心心羨慕的看著被韓湛銘抱在懷中的葉盛桐。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而她,只是個玩偶。
韓湛銘來到了沈馨潔的房間外,放下葉盛桐敲了敲門:「馨……」
喊了一聲,他又改嘴了:「葉歆?」
門呼啦開了,眼圈通紅的沈馨潔站在門口,妝容倒是沒有花。
她拎著拉杆箱:「湛銘,你送給我的矢車菊藍鑽我沒有拿。
我什麼也沒拿。
你照顧我們母子我已經很感激了。
我知道,愛情如果沒了,就是緣分盡了。
我以後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視野里的。」
語必,拉著葉盛桐便要走。
韓湛銘一把拉住沈馨潔的胳膊:「馨潔!我們明天就去辦結婚證。我現在可以給你結婚證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沈馨潔立即驚喜的問道。
她一下撲入韓湛銘的懷中。
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這招,果然管用。
湛銘還是最疼愛她的,一直看不得她哭。
「當然。」韓湛銘的語氣低沉溫和:「明天早上我有個會,開完會我們就去領結婚證,至於婚禮,你喜歡在哪兒辦婚禮全世界有你選。」@:.
沈馨潔是真的激動哭了:「我愛死你了!」
男人含笑:「傻丫頭。」
「那我以後就是真正的韓夫人了?」沈馨潔問。
「當然!」
「那我有沒有權利出入韓氏集團啦?」
「我的專用電梯你不是也能上來嗎?」韓湛銘寵溺的反問道。
「曉得啦,老公。」沈馨潔愈發開心。
,她顧不得自己親生兒子還在身後,便膩膩歪歪的說:「湛銘,今晚我們……」
「不差這一天。」韓湛銘一把推開她。
聲音也變得很冷。
沈馨潔沒聽出來,她以為韓湛銘就是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這個晚上,沈馨潔美美睡了一覺。
翌日。
她凌晨五點鐘便起床去機場接爸爸去了。
父女兩一見面,葉添便問:「乖女兒,那個叫沈晚的女人,每天早上都湛銘的辦公室刷馬桶?」
沈馨潔無比憤恨:「虧她想的出來竟然想著用刷馬桶來舔湛銘!賤貨!」
「我們現在就去把她斃了!」葉添氣的火冒三丈。
沈馨潔擔憂看著葉添:「爸爸,我們亂闖湛銘的公司行嗎,湛銘的規矩你知道的……」
「爸知道。」
葉添的心裡也是怵韓湛銘的:「爸爸這幾年能洗白能在國外立住腳,都全靠湛銘,要是沒有湛銘爸爸可能都被人砍死了。可是這關係你的幸福,爸爸就算豁出去老命,也要把沈晚弄死!
爸爸救過湛銘爸爸媽媽的命。
想湛銘也不會太難為爸爸。」
沈馨潔立即開心的點點頭:「嗯,走吧爸爸,我們殺那個賤貨一個措手不及!」
有了葉添這個屏障,沈馨潔開心極了。
就算湛銘怪罪,那也是怪罪葉添。
她無辜著呢。
哼!
在沈馨潔攛掇葉添往韓湛銘的辦公室走來時,韓湛銘卻渾然不覺。
他和往常一樣時間到辦公室,進門便看到一桶礦泉水靜靜的躺在哪裡。
盥洗室內有沙沙的刷馬桶的聲音。
男人來到盥洗室門口,正好沈晚清潔完畢站起身來。
「早。」沈晚沒抬頭看韓湛銘一眼,只拎著清潔桶往外走。
「你今天怎麼這麼疲憊,臉色這麼蒼白?」男人一把抓住沈晚。
「嘶……」一股疼痛傳遍全身。
「發生了什麼!」韓湛銘驟然驚呼。
他看到沈晚不算太薄的棉質襯衫下,肩膀處竟然滲出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
那是血。
不等沈晚回答,男人便一把拿開沈晚手上的清潔桶,又一個橫托將她抱起來到外間亮光之處,他壓根不跟她商量,便強行解開她的襯衫。
映入眼前的,是觸目驚心的一幕。
沈晚的肩膀,前胸後背,到處都是划痕,那傷口,很像玻璃又或者利石划的。
「天!」男人霸道的扯開沈晚的襯衫,文胸。
沈晚直接僵化。
還沒反應過來,上身便僅剩下脖頸里的一枚吊墜。
他要為她清創,上藥,這枚骯髒不堪一直都另韓湛銘厭惡的吊墜十分礙事。
男人惡狠狠把吊墜扯了砸向門邊:「一個骯髒的鍍金吊墜,扔了我給你買新的!」
門,被從外面咣當推開了。
那枚吊墜不偏不倚,正砸在葉添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