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再殺一人

朱祁鎮淡然一笑。

「他們是擔心我們又突然改變行軍路線，不去土木堡！」

朱祁鎮給樊忠解惑。

「不去土木堡？」

樊忠還是不能理解，這不去土木堡又能如何？

「土木堡看似地勢高，易守難攻，但那是一處絕地，誰要是進去了，必敗無疑的地方。」朱祁鎮沒有氣餒，而是非常有耐心的給樊忠解釋。

「必敗無疑的地方？那我們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樊忠說道。

既然朱祁鎮知道土木堡是必敗無疑的地方，過去了豈不是他們沒有任何的勝算了。

「不。」

朱祁鎮搖頭。

「打仗看得就是瞬息萬變，沒有什麼一成不變的地方，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土木堡是我們的絕地，也是也先的絕地，這就要看到了土木堡之後誰聰明了！」朱祁鎮邪魅一笑，眼神中透過精芒，而且有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

樊忠看著朱祁鎮。

他忽然發現對這個皇上，他們了解的太少了。

他不明白為何朱祁鎮知道王振的種種惡行，還要留到現在？

他不明白為何朱祁鎮現如今突然變得如此果斷，聰明，厲害！

他感覺朱祁鎮像是變了一個人。

數日行軍。

「前面是什麼地方？」

「回稟皇上，是懷安衛！」

「懷安衛？」

「地圖！」

朱祁鎮命人將地圖拿過來。

打開地圖。

「皇上您看地圖？」

「我們雖然是誘敵深入，但也不能一直逃，如果一直逃的話，很容易被對方察覺，也先不是一個讓我們輕視的對手。」

「朕決定在這懷安衛和瓦剌大軍打一仗。」

朱祁鎮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明白！」

樊忠點點頭。

「皇上既然您有這樣的想法，為何要把大軍都化整為零啊？」樊忠問道，從蘇遇排兵布陣到現在已經派出去十萬大軍了。.

他們現在兵馬不萬人。

「兵馬多了，行軍就緩慢了。」

朱祁鎮笑著說道。

「有的時候打仗多多益善，有的時候打仗是兵馬越少越好，你看看地圖，很少遇到廣袤的地勢，這就限制了我大軍的優勢，我大軍現如今大概有二十萬，如此大規模的大軍，除非是草原上作戰。」

「否則在狹小的空間裡面作戰，發揮不出我軍一半的優勢和兵力，所以我們要減少兵力，增強我們的機動性。」

「為何瓦剌能處處限制我們，壓制我們？主要就是他們的兵馬少，不管的打仗還是撤離，行軍速度上面都是有優勢的，不然你以為也先區區十萬兵馬能打敗我明軍二十萬大軍？」

說到這裡朱祁鎮不由得笑了出來。

「明白了！」

樊忠沒想到朱祁鎮竟然是這樣考慮的。

「皇上睿智！」

樊忠算是被朱祁鎮的聰明所折服，沒想到朱祁鎮看得如此透徹。

「你讓張益，王永和，丁鉉來見我！」

朱祁鎮叮囑樊忠。

「是！」

樊忠策馬離開。

很快張益，王永和，丁鉉來到了朱祁鎮面前。

「皇上！」

三人行禮。

「嗯！」

朱祁鎮點點頭。

「瓦剌大軍追擊我們，朕決定給我們一個禮物，這件事情交由你們三人去做！」朱祁鎮跟面前三人說道。

「請皇上吩咐。」

張益說道。

「好！」

「朕要你們三人領兵一萬人先去懷安衛，讓城內百姓離開懷安衛，跟他們說他們是為了大明犧牲，朕會記住他們，等到戰火平息，朕會安頓好他們。」

「是。」

張益點頭。

但只是如此嗎？

「朕要你們在懷安衛城裡面給我填埋火藥，火油，等到瓦剌大軍入城，就給我火燒懷安衛城。」

朱祁鎮說道。

「皇上他們能進去嗎？」

「能！」

朱祁鎮點了點頭。

「去吧！」

朱祁鎮命令三人前去。

另一邊沈榮和陳損二人後方壓陣，面對賽刊王的緊追，二人也是聽從朱祁鎮的吩咐且戰且退。

「沈榮你說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們和瓦剌大軍一決勝負的好。」陳損有些牢騷的說道，他不明白朱祁鎮到底要做什麼。

「這既然是皇上的吩咐我們聽從就是了。」

「對的我們聽從，可是我們皇上不是太年輕了嗎？」陳損反駁道。

「不用發牢騷了。」

沈榮安慰道。

行軍半日眾人來到了懷安衛。

「傳令！大軍入城！」

朱祁鎮傳令下去。

大軍入城，懷安衛城內是空空如也，沒有百姓的身影，整個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樣的感覺。

「皇上！」

「吩咐下去，讓大家在這裡好好的休息，切記不要燒火做飯，違令者殺！」朱祁鎮說道，在城內填埋好了火藥，誰要是燒火，那豈不是找死嗎？

「是。」

黃養正等人點頭領命。

進入懷安衛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報，稟報皇上，瓦剌大軍已經兵臨城外，請皇上定奪！」

兵士前來稟報。

「多少人馬？」

「三萬騎兵！」

「三萬人？」

朱祁鎮放下手中的碗筷，擦拭了一下嘴角「他媽的，三萬人就敢追我們十來萬人？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朱祁鎮站起身。

「樊忠！」

「在！」

「朕命令你出城迎戰但不許敗也不許勝！」

朱祁鎮說道。

「這？」

「聽我的。」

朱祁鎮拍了拍樊忠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讓樊忠儘管聽從自己的安排。

「是！」

樊忠點頭離去。

「郭敬！」

「奴才在！」

郭敬立即走上前

朱祁鎮微微一笑。

「朕在順聖川西城殺了一個王振，如今到了懷安衛朕想再殺一個人，就你吧！」朱祁鎮面帶笑容一擺手，從郭敬身後兩名兵士衝上來將郭敬抓住。

「皇上奴才我？」

「不要喊冤枉。」朱祁鎮打斷了郭敬的話。

「你和瓦剌一直有往來關係，給他們出賣消息，給他們出賣軍械，不要以為朕不知道，朕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朱祁鎮看著面前傻眼的郭敬。

「帶下去吧，等到擊退瓦剌，朕再將他千刀萬剮。」

朱祁鎮說道。

「是！」

宋瑛立即命人將郭敬帶下去。

「皇上為何不現在就殺了他？」廣埜無法理解，既然知道了郭敬的十惡不赦，就應該現在就殺了他。

「不著急，他還有用處。」

朱祁鎮笑著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