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原由與舊路
僅僅只是一瞬間，混沌仙力潰散，黑淵碎片飄散，黑凰鎧甲也是如塵緩緩剝落。
一切外物皆是虛無。
純粹至極的封印能量，自然也能殺人，而且是徹徹底底的磨滅一切事物。
陳燁就像是僵硬在地上，身軀緩緩破滅。
同樣的，體內那一縷詭異灰霧終於被混沌仙力吞噬融合。
季晚雪微微皺起眉頭，自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陳燁不可能就這樣死了。
白宣年也滿是不解，這傢伙就這麼被自己殺死了？
然而此時，詭異可怕的怨谷深處，那高聳的絕跡仙城，陡然爆發出響亮的鐘聲。
那些人族紛紛抬頭，目光看向那萬古碑。
貂蟬似有所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迅速朝著萬古碑方向飛去。
這一幕，彷彿回到了絕跡仙城當初熱鬧之時。
然而數十位人族掌控者卻最先趕到萬古碑前，怔怔地看著萬古碑那散發著混沌光輝的兩個字。
陳燁。
「神魂破滅，復活？」其中一位人族臉色一變。
這種場景很少出現，但畢竟是傳承下來的人族，還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能登上萬古碑的，都等於有第二條命，但同樣也意味著本體被人斬殺。
換做其他人自然不會在意，但被殺的可是陳燁。
但就在這時，又是一道鐘聲響起。
徐天澤突然眼中爆發出精芒，他裂開嘴，似乎想到了本應該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復活，是超脫！」
「當！」
又是一道鐘聲響徹整個仙城，甚至隱隱傳開。
那混沌光澤的名字越發明亮起來。
「當！」
「當！」
「當！」
又是連續三響！
萬古碑鐘鳴，如同無形穿透的能量，傳遍了整個高緯度世界。
無數強者紛紛被驚動睜開眼睛，目光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怨谷的方向。
「是絕跡仙城！」
「人族！」
「這是曾經萬古碑的動靜，怎麼可能！」
「當！」
這一聲鐘響，是落在了高緯度所有超脫以上的腦海中，轟鳴！
萬古碑傳承悠久，更是神秘非凡。
白宣年自然也聽到了這鐘聲，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他也想起了這小子的名字在萬古碑上！
季晚雪怔怔聽著那鐘聲，神情卻有些落幕。
女媧族有一則流傳許久的預言。
當萬古碑鐘聲從心而響時，那註定之人將會出現，仙羅靈界打開舊路。
那人將引領萬界強者，斬開枷鎖。
如果那個人是陳燁，她不希望是他。
季晚雪也清楚，陳燁也不會希望會是自己，他就想平平安安的修鍊。
又是一道鐘聲響起。
這一次鐘聲，凡境以下的人也莫名抬頭看向天空，有些不知所措。
又是一道鐘聲響起時，那些處於靈界邊緣的無數宇宙，也驚起波瀾。
而此時的萬古碑中，積累無數歲月的能源湧入那道身軀，混沌仙力還在瘋狂蛻變。
量變引起質變，身軀與神魂自然可以超脫，混沌仙力雖然也可比擬普通的超脫能量，但準確來說，從未真正蛻凡。
一切融合歸於本質。
伴隨著最後一道鐘聲響起，周身所有的能量物質潰散。
混沌聖體完美塑造。
外界，萬古碑身上陡然裂開一道道光文，竟然展現出不弱於仙器具的構造。
下一刻，萬古碑竟然拔地而起，緩緩升騰。
這一幕，別說那些從各地傳送過來的人族懵了，就連數十位聚星境修士都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怎麼感覺萬古碑，竟然像是一座仙器具級別的星艦了？！！
而此時萬古碑內，陳燁緩緩睜開眼睛，感悟著自身變化，雙眼已經化作混沌道瞳，一切事物本質彷彿一眼就可以瓦解也可以隨意重組。
自身的境界也絕對不是普通的超脫境界，自己這是……
什麼鬼境界？？？
「宿主完美覺醒，混沌聖體」
神級系統的聲音出現在陳燁腦海中，小精靈也隨之出現在陳燁身邊，滿臉好奇地看著四周。
就在這時，周圍密密麻麻出現精密儀器。
一道熟悉的系統聲音，卻從萬古碑周圍響起。
「萬古星艦已開啟，導航已鎖定，是否前往舊路」
隨著話音落下，無數資料出現在陳燁腦海中，這龐大的資料，換做之前，他的大腦絕對會被撐爆！
但如今，只是一瞬間，陳燁就明白了一切。
混沌道瞳沉思片刻后，才緩緩嘆氣說道：「我能呆多長時間。」
他伸出手，簡單的幾個操作，面前就出現了光幕，彷彿對這萬古星艦的一切都熟悉無比。
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貂蟬徐瑩瑩白秋嫦娥宋心蕊徐虎眾人的身影。
貂蟬看著上空的萬古星艦，淚水涌動，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陳燁就在上面。
冥冥之中，甚至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陳燁莞爾一笑，輕聲呢喃道：「倘若還有來生，就陪你好好修鍊一世。」
貂蟬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淚光一下子止不住崩落。
「你個混蛋！」
萬古星艦懸浮上空，數十道光暈陡然落在徐天澤等人身上，將其傳送上來。
當他們看到陳燁后，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仙隱境！」
這才過去多久，距離上次才過去有一個月嗎？
陳燁笑了笑，沒有解釋。
徹底超脫后，混沌聖體覺醒，在配合萬古碑無數年來累積的能量，全部吞噬乾淨。
境界毫無阻礙，直接突破到了仙隱。
甚至遠遠沒有感受到極限。
「大人！」徐天澤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目光有些顫抖地看著陳燁。
「你要走舊路嗎？」
陳燁點點頭的，「不管走不走的通，都要走一次。」
「你們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人族還沒有起來，的確需要人留在這裡。」
徐天澤沒有絲毫猶豫，搖頭拒絕。
身後數十位目光也沒有說一句話，滿是堅定。
「一起！」
人族當初內戰分裂，就是因為舊路的原因，猶豫一次后，竟然引起了內戰殺戮。
最後人族最後一批強者再次走了舊路，輸的一方留在了靈界，而他們贏的那一方，卻沒有任何猶豫繼續前行。jj.br>
而那一次帶領人，就是陳燁的前世。
徐天澤也是後來到了境界后，才明白這一切的原由。
所以當時在看到與陳燁一模一樣的人時，他就意識到，他們都死在了舊路上。
大人已經轉世並且回來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