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 章 番外:慕洛琛(10)
再一次的馬術賽,剛好又是溫拾卿的特殊小日子,她沒有參加,還決定以後再也不參加馬術賽了。
不過,她還是來到了馬術賽場,來找薛元放兌現那個懲罰。
「薛元放,我也不讓你從京城南門爬到北門了,你就在馬賽場上爬一圈如何?」溫拾卿看著一月不見,眼眶泛黑,瘦骨如柴的薛元放,非常驚訝,打趣道,「你這是得了不治之症?」
薛元放狂躁的吼道:「溫拾卿,你他娘的,我爬你娘。」
這一個月,他吃不好,睡不好,更害怕夜晚來臨,大腦脹痛難忍,人更是恍恍惚惚。
被溫拾卿這麼一說,火就來了。
都說罵人不罵娘,溫拾卿被他罵的,當即怒起,狠狠的給了他兩拳。
把人按在地上趴著,惡狠狠的說:「薛元放,下次再噴糞,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一旁看戲的凌子楚,程順之,溫遠城,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薛元放上次倒豆油害他們的仇,都還沒有時間報哩!
凌子楚助威道:「拾卿,你往死里打,藥費我出。」
「表弟,這傢伙心眼毒的很,那天要不是二皇子帶你參賽,你怕是和我們一樣,要躺上半個多月了。」
程順之說著,就要來摟溫拾卿的肩膀。
他是溫拾卿外祖家的表哥,兩人平時走的近,溫拾卿在外扮演男子,對於他的親近,多是忍著。
慕洛琛率先一步,抱住溫拾卿肩頭,把人拉進自己跟前,讓程順之抱了個空。
溫拾卿臉色一暖,慕洛琛幫她贏了比賽的事,她從別處了解了。jj.br>
小弟弟很厲害,比她想象中的還棒!
慕洛琛餘光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彎,很快鬆開了她。
他蹲在薛元放跟前,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面一個黑色蝙蝠正撲騰著翅膀。
他把瓶子放在薛元放眼前,晃了晃,笑盈盈的說:「薛元放,開始吧!」
薛元放見到那蝙蝠,懼的渾身發顫,緩緩仰起頭,看著慕洛琛那人畜無害的臉,嘴一癟,哭著說:「我爬。」
他爺爺和爹,都警告過他,別去招惹和皇後娘娘有關的人,他們都很邪門,惹上了會送命的,以前他年少輕狂,偏偏不信,現在他信了。
下午,溫拾卿沒有參加馬術賽,五大世家的孩子,也沒有參加。
眾人沒有看到精彩的馬術大賽,卻欣賞到了薛家繼承人薛元放,滿馬場的爬。
他們都知道慕洛琛和薛元放的那個賭約,也非常肯定,薛元放絕對不會兌現承諾。
現在薛元放爬了,還是心甘情願的爬,看來皇後娘娘的二兒子,也不簡單啊!
而後的兩年,溫拾卿在國學書院,喝了兩年的紅糖水,直到程氏求到洛霓那裡去,她才離開。
洛霓看她地理學的不錯,就把大梟國的天災救援隊,交給她去管理。
慕洛琛在她離開后,就去了皇家暗衛營,兩人見面的時光慢慢少了。
四十多歲的溫庭傅,依舊是風度翩翩,丰神俊朗的模樣。
看著比他還出彩的兒子,自然想給他定一門好親事。
程氏自然不肯,本就水火不容的兩人,因兒子親事,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程瀟,拾卿今年十八歲了,早過了議親的年紀,你這樣攔著他,不准他成親是什麼意思?」
「她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生了她,差一點,要了自己的命,我不想她這麼快成親。」
程氏看著多年沒來她院中的男人,心中除了恨,還是恨。
他寧可寵愛那些替代品,都不看看她這個正妻一眼。
這些年,她一個人帶孩子,一個人教育她,用自己的嫁妝給她請師傅,學武藝。
而他這個父親,就因為她下毒害死了他的妾室韓思蘭,就對她們娘倆不管不顧。
現在他又憑什麼來管她卿兒的婚事!
溫庭傅看著眼前的妻子,他雖不愛,原本也沒有那麼多怨的。
可她心思惡毒,思蘭生下孩子,還沒有滿月,就被她害死了。
而那些女子又被洛霓要走了,他只剩下思蘭和念幽,她還給他害死一個,怎能讓他不怨恨她。
「這由不得你,拾卿是溫家的繼承人,他的婚事,你做不了主,我已經和凌家說好,和凌家小女兒凌子熏結親。」
溫庭傅臉色寡淡,語氣卻不容反駁,完全是來通知程氏的意思。
程氏紅著眼眶,看著溫庭傅,若是和凌家結親,她女兒的身份一定暴露。
痛苦絕望和這些年的委屈,雜糅在一起,在這一刻終於爆發出來。
程氏像發了瘋的猛獸,歇斯底的吼道:「不行,我不同意,我的卿兒要娶妻,也是娶我程家姑娘,不然和誰結親,我都不同意。」
溫庭傅譏諷的看著程氏,「程瀟,拾卿在洛霓的國學書院學的課,他沒有和你講過嗎?有血緣關係的人,是不能成親的,拾卿要是娶程家女子,他就不用再做溫家繼承人了。」
「我不管那麼多,反正我兒子的婚事,我做主,你滾,你快滾。」
程氏說著就衝上前,去推攘溫庭傅,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絕不能暴露女兒的身份。
「程瀟你發什麼瘋?」溫庭傅被推得一個趔趄,站穩后,反手就是一巴掌,把程氏打的轉了一圈,磕在桌角上。
程氏的額頭上,瞬間磕出一個血窟窿。
在門口守著的趙媽,嚇的面色發白,趕緊跑過來,抱起程氏,用帕子捂住那傷口,驚道:「小姐,小姐。」
溫庭傅看著程氏頭上的血,浸透帕子,溢出來后,流滿她半張臉,眼裡閃過愧疚,「來人,請大夫。」
程氏緩緩站起,任由臉上的血流著,走進溫庭傅,一臉後悔的凄苦笑意。
「溫庭傅,你好狠啊,當初你不喜歡我,你幹嘛要娶我,娶了我,你沒有愛也就算了,你憑什麼帶回一個又一個和她相似的女子,來作踐我?
還有那韓思蘭,她不該死嗎?當初你和沈念幽在書房做那醜事,韓思蘭讓丫鬟把我絆倒,我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就那麼摔下去了,你知道我有多疼嗎?
趙媽去找你,你在慢悠悠的給沈念幽穿衣服,哈哈,你懷孕的妻子摔倒了,你竟然慢條斯文的在給小妾穿衣服,你的心,好毒啊,溫庭傅,你好毒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程氏看著溫庭傅那淡漠無波,沒有一絲愧意的臉,心裡更恨,繼續咆哮道:「溫庭傅,這些年,你對兒子不管不顧,我絕不會,讓你對他的婚事做主,你想給他定親,那我就去那女子家門前上吊。」
「你簡直是瘋了。」溫庭傅看著眼前,死命捶打他的程氏,想甩開她,又怕再摔了她。
留下話,就要離開,程氏卻不依不饒,一把扯住他,「溫庭傅,溫庭傅,你欠我的,你欠兒子的,你憑什麼理直氣壯的對我和兒子指手畫腳,你若敢給兒子定親,我就去告訴大公主,你那些齷齪心思。」
「你敢胡說八道,我就滅了程家,」溫庭傅忽的轉身,眸光瞬間變的陰沉,「程瀟,你若還想讓你兒子繼承溫家,就給我老實點。」
「哈哈哈,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她,那好,你現在就把溫家交給我兒子,」程氏止住笑,恨恨的看著溫庭傅,「溫庭傅,早點把家主之位傳給卿兒,不然我就把沈念幽也毒死,還有她的女兒,那個你捧在手心裡的溫靜姿。」
程氏越說越邪惡,貼近溫庭傅道:「溫靜姿今年十四了,我以主母身份給她說一門親如何?說給大公主的小兒子方熙玔怎麼樣?」
「程氏,你不要亂髮瘋,溫家家主之位,遲早都會傳給拾卿的。」
溫庭傅想到那母女倆是他唯一的念想,也只得妥協,等回去給程家施壓,程氏還是乖乖的任由他擺布。
院外聽爹娘吵完的溫拾卿,腦袋嗡嗡作響。
這些年,沒人知道她有多羨慕溫靜姿,羨慕那些有爹疼的孩子。
她那麼努力就是想得到他一個笑臉,可她取了再好的成績,他都不屑看她一眼。
她以為他不愛她,是因為他只喜歡女兒,原來他,竟對當朝大公主……
難怪呢!
難怪他從不讓姨娘出府見人,難怪有人說她庶妹和公主一樣漂亮。
她羨慕的庶妹,竟是她爹為了滿足自己齷齪心思,生出來的噁心玩意。
溫拾卿見她爹走遠后,跑進屋子。
看到趙媽抱著她娘,坐在地上哭。
她趕緊跑了過去,當看清程氏滿臉血,瞬間驚慌起來,「娘,娘,你怎麼了?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卿兒,卿兒,他答應了,他答應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以後你就是溫家家主了,呵呵。」
程氏見到她,呵呵笑說。
「娘,快起來,我們先包紮傷口。」
溫拾卿這一刻才明白她娘曾經對她的殘忍,都是她爹造成的。
「好,卿兒,我只有你了,你爹他對我們不好,那我們就得到溫家。」
「好。」
溫拾卿眸光沉沉,鄭重應下。
這一刻,她把這些年的委屈和怨氣,全部轉移到了她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