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25.側變人
25.側變人
那個男人一直站在那兒看,並不排隊。
「你讓我看男人,提到樹葬,你想說什麼?」
「跟著這個男人,肯定就知道怎麼回事。」
「我沒有看出來什麼問題,這個男人很正常。」
「你沒有發現問題,你的觀察能力還是差得太多,如果二爺在,他早就看出來了。」
「你說說?」
「你細看,等會兒他迴轉身,或者是變換一個位置你看,盯住了,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點的。」
那個男人半天才轉了一下身,是側身。
我「啊!」了一聲,明明看著是男人,一側臉,竟然變成了女人。
「不可能?」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側變人,原本這種人在一千年前,有很多,或者說是一個種族,他們都參加了圖倫城的那場戰爭,和新拉人成為一個團體,他們有側面,把黑水人嚇尿了,上千的士兵,瞬間就從女人變成了男人,黑水人那晚上的一仗,一下就損去了近半的士兵。這些事,你二爺知道,應該在新拉人的某一本書中有記載。」
我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二爺也沒有跟我提到過,只是提到過那場戰爭的慘烈,沒有提到側變人。
「那這個側變人,應該是倖存下來的。」
「應該是,是一個小家族,人不過十人八人的,今天突然出現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那個側變人走了,往西走,我和李福就出來跟上了。
側變人去了樺樹林,就是那樹葬的地方,那些樺樹都是大肚子,看著似乎是另一個樹種,誰也不會想到是樹葬,人死靈魂在樹上,人就活著,以樹的方式,人說樹有靈魂,它們跟人一樣,只是無法走動,兩個相鄰的樹會戀愛,一個死去,另一個也會在不久就死去。
這些我有的時候會看著樹發獃,或者說,哪棵樹會愛上我,或者說有一天我會愛上哪棵樹。
側變人進了樺樹林子,我們跟關上,跟進去后,他沒有轉身,大聲說。
「我知道你們一直注意著我,跟著我,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
「記住了,側變人善良,仗義,如果誰背叛友情,他寧可付出生命,我要把你殺掉。」
李福小聲對我說。
我們走過去,側變人轉過身來。
「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你們能跟上我,也看出來了我的情況,也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今天我出來,就是想不讓政府動這塊地,這塊樺林葬著我千百的側變人兄弟,我想保住。」
「你從什麼地方聽說這兒要動的?」
「有人告訴我的,這塊地動--遷,蓋大樓。」
「那我給你問問,也許會有辦法的。」
李福說。
「那就謝謝你了。我回去了,找我你就到樺樹林子那邊,有一條河,過了河后,你沖山裡喊一聲,我就會出來的。」
側變人走了。
我和李福回去,我去了二爺那裡。
當我把事情說了,二爺一愣。
「側變人,隱居了五十年了,終於出現了。」
「你認識他們?」
「我認識的那個側變人,現在肯定是死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七十歲了,這一下就過了五十年。」
「你準備打算怎麼辦?」
「幫他們,這是肯定的了,明天我陪著我去找枝姐,或者她能給我點面子。」
第二天,我和二爺去市政府,早晨去的,快中午了,我們才被叫進枝姐的辦公室。
枝姐看到二爺,還算是熱情。
「那片樺林要動--遷是嗎?」
「對,前年就規劃了,由大河開發公司開發,建高檔別墅區。」
「我覺得你不應該動,那些樺樹都上千年了。」
「沒有什麼經濟價值。」
「不,如果開發出來,比你蓋別墅都賺錢。」
枝姐一愣。
「那怎麼講呢?」
「樹葬。」
枝姐一聽就愣住了。
「這個我到是聽說過,但是不知道樹葬在什麼位置。」
「就是那些樺樹林。」
「馬上帶我去。」
枝姐站起來,叫秘書,把車準備好,把專家組組長叫著。
我們去了樺樹林,進去后,枝姐看到那些大肚子的樹,愣了很久。
「這真的是樹葬?有專家告訴我,那不過是病了的樺樹,一般的樺樹。」
「是呀!還有人說,這些樹都結婚了,一棵和一棵,所以它們懷孕了,多麼美好的愛情。」
二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枝姐笑了。
那個專家走到一棵樹邊,看著,半天搖頭說。
「看不出來。」
「找一棵樹,打開看看。」
枝姐說。
「這樣不太好,這就像我們漢人的墳一樣,你挖開,無疑是在掘人家的墳,你完全可以用儀器。」
枝姐想了一下說。
「小劉你開車回去,讓專家組把儀器拿來。」
枝姐讓秘書開車回去取離儀器。
二爺說講來了。
「這些樺樹有一千三四百棵,棵棵有樹葬,那裡全是側變人,而且現實中,還有側變人活著。我的想法是,把這裡開始成參觀點,讓側變人來守護,我想,那個時候的收入是長期的,你蓋了別墅,賣出去后,就是死錢了,每天還要有管理人員。」
「我想見見你們所說的側變人,他們也不過和我們一樣,這樹葬到是新鮮。」
二爺看了我一眼,讓我去叫側變人。
我進了樹林子,過了小河,叫了一聲,那個側變人就出來了,我把情況說了。
「也許,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我同意。」
側變人跟著我過去,枝姐看了一眼說。
「和我們一樣。」
側變人慢慢的轉身,留下側面給枝姐。
」你可以看出來,側變人轉身的速度在兩秒之內,是不顯出我們另一面孔的。」
側變人說著。
枝姐「啊!」了一聲,他看到了男人變成了女人。
「果然,好,我想好了,把這兒建成墓園,這邊蓋上古式的房子,你們側變人搬進來,守著這樹葬園,我在那邊建一個大石碑,上面刻上側變人的故事……」
這個女人真是了不得。
「不過,我還想,把一個樹葬打開,那樣……」
我明白枝姐的意思,打開一個樹葬,讓參觀的人看到樹葬裡面的屍體,這是一個直觀,管看樹,沒有什麼刺激的作用。
側變人猶豫著,半天才說。
「我同意,只此一個。」
那天,儀器也抬來了,掃過之後,數據出來了,專家說。
「確實是屍骨。」
這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二爺。
「當年這個樹葬葬的不是側變人,而是……」
「當年葬下這個側變人後,就讓人傳出各種話來,什麼葬的新拉人,黑水人,讓別人不知道到底葬的是什麼人,就是為了保存下來,這也是一個手段,好歹的是保存下來了。」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我回別墅,那婉正在做菜,她看我回來了,跳著就過來了,抱住我說。
「親我一下。」
我親了那婉一下,她說。
「老公,我給你做好吃的。」
看來今天那婉的心情不相當的不錯了。
這個城市連連的發現了新的墓,血墓,樹葬,一時間的這個城市就有點亂套了。
枝姐是頻頻的上電視,老百姓也跟著高興,幾乎沒有人沒有工作,而且福利是一次一次的在上調著,而且枝姐也承諾,明年,這個城市的居民看病不花一分錢,不管是什麼病。
有錢腰粗,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枝姐的速度就是快,樹葬那邊第二天就開工了,而且半個月之內,全部完工,二十多家施工單位都進去了,樹葬被圈了起來,有警察守著,施工都是在樹葬之外的一個附屬工程,不破樹葬,這點枝姐做得挺好。
要打開樹葬的那天,李福給我和二爺打電話,側變人,左卡,讓我們過去。因為,我們是他的朋友。
我們過去后,枝姐和專家四個人,進了樹葬。
左卡在前面走,十多米后,他站住了,站在一棵樹前,跪下。
「對不起了,為了我們更多側變人。」
左卡磕了三個頭,站起來說。
「就這棵了。」
我們都在看著,其實,在很多年前,就打開過一個,不過那個不是側變人,也許這裡不完全是側變人,戰爭的時候,有的時候會很混亂,埋錯人的情況很多,葬錯人的事情也不會少了。
專家很小心,也研究也了十幾套方案來,最終確定了一套。他們先給樺樹打上十幾瓶的營養液,在確保樺樹不死的情況下,在樺樹上,揭開一個長圓,長半米,寬四百。
工作很緩慢,三個多小時后,看到了屍骨,屍骨是坐在裡面的,而且胸口有一隻斷劍,還插在那裡,這簡直就是太完美了,讓人想到,那場戰爭的殘酷,枝姐非常的滿意。
隨後,工程隊就跟進了,把這棵樹圈起來,兩米的距離,並用一個玻璃罩子把打開的洞罩上。
左卡也挺滿意,但是神情憂鬱,誰看到這樣的情況,自己的族類,誰的心情也不會好。
那天,我們請左卡吃飯,本來是枝姐要安排的。但是,左卡似乎不太愛交往,尤其是對枝姐,二爺把把枝姐拉到一邊。
不知道說了什麼,枝姐帶著人走了。
我,李福,二爺帶著左卡去了酸菜魚館。
左卡一直不太愛說話。但是,他說,我們就是他的朋友,有什麼事情,就找他。
左卡拿我們當朋友,也是基於那場戰爭,新拉人和側變人合力的一場戰爭,才沒有讓側變人和新拉人完全的滅亡。
那天,九點多后,我們分開,我回別墅。
那婉在等我,我把事情說了。
「我知道了,電視報道著呢!夠神奇的了。」
「是呀,你沒有看到側變人左卡,看到你都會吃驚。」
「我知道側變人,但是真的沒有看到過,聽說是男人變女人。」
「那只是側著看,一個臉罷了,不是變成女人。」
那婉笑。
「挺好玩的,如果當一個側變人也挺有意思的。」
「有點怪怪的。」
晚上那婉說出去一個小時,她沒有說出去幹什麼,當然我知道她去幹什麼,現在她出去會告訴我了,這讓我挺安慰的。
又過了一個星期安穩的日子,李福就打電話,他總是這樣,我安穩兩天,他就折騰。
他告訴我,血墓那邊封了,專家都去了,枝姐也去了,似乎還把專家給罵了。
我一聽就知道出事了。
我過去的時候,圖倫城並沒有關閉,只是血墓那邊關閉了。
李福走到門口,對守門的人說。
「枝姐讓我們過來的。」
這些人大概都知道我們的一些情況,馬上打開側門,讓我們進去了。
我們過去,枝姐看到我們,讓我們過去。
我和李福過去一看,老天,十幅血棺都化成了血水。
「這些狗屁專家,論證沒有問題,現在看看,這是多大的責任,多大的責任……」
枝姐還在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