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一次就被人看不起
韓決明認為這個王杜遠如果不去寫小說都是浪費了人才。
不過經過他這麼一說，韓決明覺得這樣做也未嘗不可。
如果有一天韓決明真的對張科動手，那麼這個王杜遠一定是罪魁禍首。
「遠哥。」
兩人年紀不大，所以韓決明喊王杜遠哥也沒有什麼問題。
「怎麼了？」
「就咱們兩個去撈屍嗎？」
「不然呢？你以為要去多少人？其實我們撈屍隊還挺忙的。」
王杜遠感嘆道，每年死在江里的人有不少，所以他們撈屍隊的生意從來就沒有斷過。
「雖然我們是撈屍人，可是張隊長經常跟我們說一句話。」
「什麼話？」
王杜遠笑了笑：「張隊長說，情願我們大家都沒有飯吃，沒有工作，也不想整天這麼忙。」
「為啥？」
當時的韓決明並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背後有什麼意義。
到後來他才知道，如果撈屍隊沒有工作，也就證明沒有人死在了江里。
那樣的話，會有多少個家庭更加的幸福美滿。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既然張隊長讓我帶你，我就和你說一下規矩。」
韓決明點點頭，正兒八經的撈屍，他還真沒有干過，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回。
他本以為王杜遠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結果王杜遠憋了半天，就對著自己來了一句：「總之到了地方之後，你不要說話，聽我安排就行，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韓決明白了王杜遠一眼，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沒辦法。
畢竟自己是當年第一撈屍人陳獨眼的徒弟。
算了，誰叫自己現在還不能夠獨當一面。
路上，不知道為什麼韓決明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唐鶯時的樣子以及身材。
呸呸呸，自己在想什麼呢，那個有神經病的婆娘。
到了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這一次他們需要撈上來的屍體，他們家是當地村裡的首富。
老人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但是接待王杜遠和韓決明的只有老人的女兒。
老人的女兒叫林翠香，四十來歲的婦女。
在她見到王杜遠和韓決明兩人的那一刻，便給他們跪下來磕頭。
「兩位先生，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到我爹的屍體，他一直以來就怕冷也怕水。」
林翠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王杜遠見狀，將她扶了起來：「林姐，我們儘力，不過按照之前你在電話里給我們說的，老人已經在水裡待了六天了，我怕找起來十分困難。」
王杜遠說的困難是真有點困難。
畢竟屍體在水裡不是一直不動的，現在過去這麼久，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飄去別處。
但是林翠香不這麼認為：「王先生，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出，只要我爹的遺體能回家。」
「林姐，這不是錢的事，我是說，我們會儘力。」
王杜遠知道現在和林翠香說什麼都是無用功，只能先行撈屍。
按照撈屍人的規矩，撈屍之前必須要飽餐一頓，不然是不會下水的。
關於這個問題，之前陳獨眼在和韓決明說故事的時候也提到過。
撈屍人是一門屬於高危的行業，先不說屍體方面的事，畢竟撈屍人是要下江水。
哪怕是再怎麼做好防護措施，意外總會到來，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
下水后再也上不來，吃飽了飯，死了也不至於做一個餓死鬼。
更別提屍體那麼邪門。
陳獨眼之前就說過，每一次下水他都會好好看一眼天空，因為他也不知道，哪一次就是自己的最後一次。
林翠香似乎也知道這規矩，雖然就來了王杜遠和韓決明兩個人。
但是滿桌的好酒好菜必然是少不了的。
面對飯菜，林翠香如同食蠟。
王杜遠倒也算是習以為常，並未管林翠香，只是放開吃喝。
「小明子，你也吃，吃飽點，別餓著。」
「好。」
就在兩人埋頭乾飯的時候，三名穿著如同暴發戶的男子走了進來。
「香兒，爹走都走了，幹啥還費這麼大勁，花那麼多錢請人來撈屍？我看完全就沒有這個必要嘛。」
說話的是王翠香的大哥，林天磊。
他這話一出，王翠香的二哥和三哥立刻跟著後面附和著。
王翠香並不搭理，而是林天磊則是坐到了韓決明的身邊。
他摘下自己的墨鏡，怪異的打量著王杜遠和韓決明二人。
「我說香兒，你從哪裡找來的撈屍人，這明顯還沒成年，你是不是被別人騙了。」
很明顯還沒有成年，這句話說的就是韓決明。
王杜遠倒是沒有什麼毛病，雖然只比韓決明大，可經歷了太多風吹日晒，他的樣貌早就已經看上去比同齡人要老。
韓決明眉頭微皺，這個林天磊也太不禮貌了。
「香兒，你有這工夫，還不如趕緊給老頭子的遺囑拿出來，把家產分分得了，我最近又開了一家公司，急需要錢。」
「就是！你幹什麼非要等老頭子的遺體找到，這都掉江里了，怎麼可能找的到，就指望這兩所謂的撈屍人？」
這話是二哥林天宇說的。
就在林天宇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王杜遠直接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林姐，既然你們家裡人不相信我們，那定金我也就退給你們。」
「不不不，我信，我信你們，你們一定可以給我爹的屍體帶回來。」
「可你並不是老頭子唯一的下人，我們這一行有規矩，特別是你們家這種情況，這都下水太多天，如果親人沒有一定的執念想要找回屍體，我們就算下水也是無用功。」
「小妹，聽見了吧，這兩個人就是騙子，他們肯定撈不上來，讓他們退錢！」
「大哥！二哥！三哥！」林翠香急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胡鬧了！只要老爺子的遺體找到，我立刻給你們遺囑！」
林翠香急得直跺腳，大吼一聲還算是管用。
「王先生，我求求你，幫我帶我爹的遺體回來！」
林翠香哭了，哭的很傷心。
可大哥又開口說道：「香兒，就算找，我們也找專業一點的撈屍人，就這兩貨？你覺得他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