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仇人的味道
人在遇見新鮮事物的時候，一定會變成十萬個為什麼。
別人不知道，但韓決明絕對是這個樣子。
要不然陳獨眼也不會喜歡韓決明，喜歡他的點，就是因為一個喜歡問，一個喜歡講。
「遠哥，為什麼最佳的時間點是九點？」
聽韓決明這麼一問，王杜遠有些不理解了：「張隊沒有告訴過你？」
韓決明搖頭，張科哪裡跟自己多說半句。
王杜遠如同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韓決明：「我還以為你啥都知道。」
確切的來說，韓決明是什麼都知道。
可唯獨這一點不知道還真不能怪他了，畢竟當時陳獨眼是第一撈屍人的時候，還真就沒有這個規矩。
這是張科後來加上去的。
就如同上學學習的內容，都是在一點點的被完善。
王杜遠解釋，以前下水撈屍是看運氣和本領，現在還得看時間。
需要選擇一個和屍體生辰八字相近的時間點，比如說，林老頭是火命，那麼就需要在火屬性的時辰下水。
這樣一來最大幾率可以找到屍體。
也算是一種為了更快找到屍體的捷徑。
所以王杜遠算出，今天晚上九點是找到林家老爺子屍體的最佳時機。
兩人等了一小會，忽然發現江岸邊上十分的吵雜。
望去，只見林翠香和林家三兄弟帶領著一六十多歲的老頭來到了江邊。
「蔣天發？」王杜遠一愣，看了看時間：「這還沒帶九點就撈屍，我倒要看看他那徒弟是不是真的有屍緣。」
韓決明和王杜遠兩人在不遠處如同看戲一般盯著面前。
蔣天發雙目微睜，負手李於江邊，遠處看，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侍奉在他左右的，便是王杜遠口中，那個有屍緣的小徒弟。
蔣天發的這個小徒弟名叫鍾離，是被他從垃圾堆里撿來的孩子。
開始帶著鍾離行騙，蔣天發也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會有屍緣。
知曉這件事情之後，蔣天發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不過這老小子行騙也有自己的規矩，他放出過話來，只要是馬前村撈屍隊的生意，他是絕對不會搶的，也不會染指。
畢竟張科救了他一命，知道他的為人，並且一直都沒有拆穿他。
蔣天發還是比較感謝這個人情的。
「林先生，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都怎麼樣了。」
林天磊對著蔣天發唯命是從：「蔣大師，您吩咐我帶來家父生前經常穿的衣服還有最喜歡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帶來了，您看。」
蔣天發滿意的點點頭：「將東西都放在道壇之上，爾等退之遠，一會時辰一到我便開壇做法，我的徒兒會下水尋屍。」
在林天磊的帶領下，所有人都離開了蔣天之遠。
而在暗處觀看的韓決明很是意外：「遠哥，這撈屍需要這麼麻煩嗎？」
「當然不需要，我們不也只是找對時辰直接下水，他這樣做，是為了讓別人更加相信他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王杜遠停頓片刻接著說道：「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人相信蔣天發的道理。」
「鍾離，下水吧，將林老爺子的屍體帶回來。」
蔣天發在道壇前面舞弄了片刻后，對著鍾離說道：「為師看好你。」
「是，師父！」
鍾離倒也聽話，蔣天發一聲令下，他整個人直接跳入水中。
「這鐘離是一潛水的好手。」王杜遠讚賞的說道：「其實說蔣天發是騙子吧，他現在也不算騙人，畢竟他們也是實打實的給人屍體帶回來了。」
王杜遠說的這話，跟韓決明心裡想的一模一樣：「遠哥，你是從哪裡看出這林老爺子的死的不一般？我們連屍體都沒有見到。」
王杜遠看向韓決明，微微一笑：「小明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首先一點，在沒有見到屍體的時候，你就需要判斷這一樁生意是白的還是黑的。」
白生意是指這次下水撈屍沒有任何意外，黑的那就是屍體會有所變化，化身成煞，這樣就有危險。」
作為判斷的依據，那就是死者還在世上的嫡親。
若是屍體會化煞或者是有其他別的變化，那麼死者嫡親的臉上將會浮現出一絲黑氣。
很顯然，在王杜遠第一次見到林翠香以及那林家三兄弟的時候，就已經斷定這一次撈屍不是簡單的生意。
最開始他說走就走，也並非本意，他覺得不應該讓韓決明在第一次撈屍的時候就遇見這麼樣的事情。
本想著先給他送回去，然後自己再回來。
按照王杜遠心中所想，撈屍這種事應該一步一步來。
可是韓決明並不知道，加上屍菩薩的作用，他並沒有按照王杜遠心中所想跟著他一起離開林家。
「遠哥，為什麼我看不見他們頭上的黑氣？」
「因為你沒有開眼，咱們撈屍人的行當中有一種特別開眼的方法，你現在還不會，回去讓隊長教你。」新筆趣閣
韓決明是一秒都不想等：「遠哥，要不你教教我唄。」
王杜遠一愣，搖搖頭：「我……我不行呀，我已經不是了……」
韓決明滿腦袋問號。
「快看！」
就在這個時候，王杜遠突然伸手指向江面。
韓決明順勢望去，只見剛剛下水不久的鐘離已經探頭出了水面。
「遠哥，他成功了？」
王杜遠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鎖的盯著眼前。
韓決明說的沒有錯，這個鐘離好像還真成功了。
他確實已經抱著一具屍體上了岸。
看林家兄妹跪在地上的樣子，已經哭泣的神態，應該是林老爺子不錯。
「沒道理，他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撈屍上岸。」
王杜遠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他看了一眼韓決明說道：「你先回去等我，我去林家看看就來，這事情有古怪。」
王杜遠做事雷厲風行，等韓決明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沒了影子。
正當韓決明想走的時候，突然李向天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腦海當中：「跟著一起去，不要逃避，這些事情你遲早都要面對，而且他身上還有我仇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