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幫你洗
傅司宴停下腳步,視線落在揪著自己襯衫的蔥蔥玉指上,眼眸深了深。
「為什麼?」
明溪垂下眼,扯了個謊,「我......害怕。」
編這種蹩腳的理由,明溪連眼都不敢抬,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
她又小聲補充了句:「我剛剛吃過葯了,回去睡一覺就會好。」
傅司宴垂眸,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明溪的臉半明半暗藏在他懷裡。
她臉小小的,眼型很漂亮,卷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翳,加上發燒的緣故,白皙的肌膚裡頭透著粉,看著格外柔弱。
傅司宴的心莫名就柔軟下來。
他轉身回頭,熟練的打開房門,把女人送到卧室的床上。
明溪的心這才鬆了下來,剛剛因為緊張出了一身汗,搞得身上黏糊糊的,連髮絲都是濕的,現在只想趕緊洗個澡再睡一覺。
「我沒事了。」她這是逐客的意思。
畢竟傅司宴睡慣了大別墅,從沒屈居過她的小公寓。
「嗯。」
男人應了聲,但並沒離開,反而抬手扯開領帶,然後去解自己的襯衫紐扣......
明溪整個呆住,一口氣提起差點呼不出來,她眼睛瞪大:「你脫衣服幹嘛?!」
她都這個樣子了,這人還只想著發泄,還是個人嗎??
傅司宴掀起眼皮,黑眸一瞬不瞬盯著她看。
盯得明溪心怦怦跳個不停。
她有點受不了被傅司宴這麼近距離打量。
他的眼神就是和別人不一樣,看她時裡頭滿是欲氣。
彷彿她現在什麼都沒穿一樣。
明溪輕咬唇瓣,說:「我不舒服。」
言下之意,不能再伺候你這位大爺了。
何況,她們都快離婚了,就更不能做那事了。
傅司宴不說話,表情沉沉,眼底似有熾色翻湧。
下一秒,他俯身,兩手撐在床側,湊到她耳畔,低聲說:「溪溪,我還沒那麼禽、獸。」
一聲「溪溪」從他嘴裡叫出來,欲氣十足,格外曖昧。
看著她漲紅的臉,傅司宴才滿意地轉身,去了衛生間。
明溪的臉後知後覺燒了起來,還不是怪他,盡做些惹人誤會的舉動。
很快,傅司宴出來,偏頭看了眼明溪,說了句水放好了。
男人溫柔得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明溪一向愛潔凈,這會早就忍受不了身體濕糊糊的,立馬就想泡在浴缸里。
她起身,因為過猛,腦袋有一瞬間暈眩感,差點站不住。
幸好傅司宴及時托住了她的腰,隨後直接抱起她走向浴池。
熟悉的冷香讓明溪心跳如擂鼓,她緊張到結巴:「放、放我下來。」
傅司宴倒是也聽了,把人放到浴缸邊坐下后,便伸手去幫她解套裙的紐扣。
動作輕車熟路,表情更是一絲不苟,脫她衣服像在查閱工作一般,沒有絲毫不自然。
男人指尖微涼,所到之處引得明溪控制不住輕顫。
她趕忙抓緊領口,滿面薄紅暈染開來,隨即羞惱道,「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看著女孩緊張的樣子,傅司宴扯唇,語氣懶散:「又不是第一次幫你洗。」
明溪連耳根都紅透了。
以往兩人瘋狂后,有幾次都是傅司宴抱著累癱了的她去浴缸清洗,說是清洗,男人卻總是......
現在只要看到男人加浴缸,她就不忍直視。
明溪用力驅散腦子裡有顏色的畫面,深吸了口氣,連推帶攘:「傅司宴,你出去。」
傅司宴沒再逗她,去了門外。
隨後,就聽門砰一聲被關上。
洗完澡出來,明溪覺得爽利了不少,她穿著浴袍打開門,沒想到傅司宴還在。
明溪只得無視他包好頭髮就準備睡覺,沒想到被他掐著腰就拎到衛生間。
「不吹乾就睡?」
傅司宴說完把她頭髮散開,拿起吹風機就給她吹起來。
明溪心裡像亂麻一樣,望著鏡子出神,男人黑髮濕漉漉的,是不一樣的欲氣好看。
熟悉的味道不斷往鼻子里鑽,讓她怦然心動。
他的靠近對她來說是一種煎熬,她害怕自己會捨不得放手。
頭髮吹乾后,她看著鏡子里的男人,輕聲說了句謝謝。
傅司宴就站在她身後,兩人靠得很近。
他單手撐著檯面,懶散看著鏡子里的她,眼尾帶了抹輕佻,問:「怎麼謝?」
聽到這話,明溪差點噎住,漂亮的眼眸瞪大無語的看著傅司宴。
以往她都是拿身體來謝的,可現在不行。
他們都快要離婚了!
鏡子里,女孩眼角韻著桃花色,鼻尖也是淡淡的粉,看得人血氣上涌。
傅司宴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他突然伸手捏住明溪的下巴,轉過臉有點凶道:「以後不許這麼看別人。」
明溪完全呆住,有些搞不懂他什麼意思。
傅司宴微眼眸發暗,聲音微啞:「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紳士。」
她都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會讓多少男人衝動。
眼看傅司宴的臉越湊越緊,明溪有些不知所措,她別開臉想躲開。
卻被男人按住肩膀,他聲音低啞:「別動。」
唇息相接,目光糾纏,明溪都以為他要親下來了,心臟崩得失控,連眼皮都在輕顫。
可是沒有,男人動作輕柔地在她額間落了一個吻,像是給她打上烙印。
然後捏了捏她發燙的臉蛋,聲音嘶啞:「這是懲罰。」
說得倒是一本正經。
明溪:「......」
這確定不是在胡說八道嗎?!
氣惱的同時,她又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
這麼輕易就醉倒在男人的溫柔里。
手機突然振鈴,瞬間將明溪從溺閉的溫柔鄉里拉了出來。
她自覺的離開,讓出空間。
傅司宴接起電話去了陽台。
大概聊了有幾分鐘,男人掛斷電話,走了過來。
明溪已經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包裹好。
她知道他要走,但依舊一動沒動。
不等男人開口,她蒙著被子說了句:「走的時候關好門。」
「好好休息。」
傅司宴說完拿起外套,走到門口后又回頭看了床上一眼,然後離開。
直到門被帶上,明溪才把潮濕的眼睛從被子里露出來。
心裡像是被人扯開一條裂縫,有什麼酸楚的東西流了出來。
誰都知道,林雪薇是傅司宴唯一愛過的人。
她拿什麼去比?
憑這個註定不受歡迎的寶寶嗎?
明溪將又藏回抽屜里的那張孕檢單撕了個粉碎。
現在她有點慶幸她沒說,也沒必要再自取其辱了。
......
私人醫院。
傅司宴站在窗前,月光拓在男人冷白的面容上,更顯他五官精緻,氣質卓絕。
「阿宴哥哥。」
病床上,林雪薇虛弱的叫了聲。
她病服下穿了件香芋紫色深v領的裙裝,軟乎乎地貼著腰線,纖細盈盈,襯得一派溫柔。
傅司宴回神走過去,語氣溫和:「醒了。」
「嗯,又給你添麻煩了。」林雪薇愧疚地說,「林嫂也真是的,一點小問題就擔心得不行,非要叫你過來。」
林雪薇說這話時,一臉感動,也提醒著傅司宴,她於他是特殊的存在。
「沒事。」傅司宴冷清的臉上沒什麼情緒,問:「要吃點什麼嗎?我讓周牧去買。」
「我不想吃。」林雪薇聲音軟軟的,試探著問:「你晚上在哪兒的,我沒耽誤你事情吧?」
「沒有。」傅司宴平靜回復,他抬手看了下腕錶:「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阿宴哥哥,我好怕。」
林雪薇突然伸手從背後攬住傅司宴的腰,語氣哽咽,楚楚可憐。
「今晚別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