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是渣女本渣
快到租住的小區公寓時，方璃笑道：「我們到了，季小姐停車吧。」
這語氣，活脫脫季薇就是被使喚的司機，氣得季薇想殺人，卻不敢當著凌驍的面發作。
兩個寶寶睡得很沉，方璃叫了好幾聲，他倆都沒醒。
她只好先下車，轉身一手一個，抱起他倆。
看她腳步趔趄了一下，凌驍不由蹙眉：「怎麼不叫你先生下來接一下？」
方璃的心刺刺的不舒服：「他早就死了。」
「聽你的語氣，對他的感情不是很深？」凌驍不動聲色觀察她的表情。
「結婚兩個月，他就出車禍死了，有機會培養感情嗎？」
「哦，抱歉，挑起你傷心事。」
抱著兩個寶寶太吃力，方璃走出去十幾步，足部忽然又傳來隱隱的麻痛感，舉步維艱。
她強撐著，額頭滲出細密的虛汗，再走了兩步，終於撐不住，身子一個踉蹌，就要摔倒。
看出她不對勁兒的凌驍及時下車，伸手扶了她一把：「帶路，我來抱。」
方璃一怔，抬眼看他。
駕駛室的季薇臉色瞬息萬變，急切出聲：「阿驍，她是裝柔弱的，我們快走吧。」
她越是怕什麼，方璃越是要添一把火。
本來不想讓凌驍介入她和寶寶們的私人空間，可現在，方璃改變主意了。
她歉意一笑，把兩個寶寶交給凌驍：「麻煩你啦，驍爺。」
「舉手之勞罷了。」凌驍接過來，跟在她身後往前走。
季薇越發恐慌，怕自己堅守這麼多年的領地就要失守，趕緊下車阻攔：「阿驍，你去已婚婦女的家，傳出去有損形象呀。」
凌驍頭也不回，冷冷道：「你有資格管我的事？」
「沒有……阿驍，我是擔心你啊。」
「打電話給司機，讓他接你走。」
「什麼？！你不讓我坐你的車回去嗎？」季薇要抓狂了，可對上凌驍冷冽的眼神，她不敢再多說一個字，萬分不甘心的打電話讓司機過來。
進電梯時，珊珊在凌驍懷裡動了動，尋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小手抱住凌驍的腰，在他心口蹭了蹭，吧咂著小嘴迷迷糊糊囈語：「爹地……糖葫蘆……」
爹地？方璃瞬間脊背一僵，心驚的偷偷瞄了凌驍一眼，她輕輕捏捏小傢伙粉嘟嘟的小臉：「沒出息的小吃貨。」
小孩子香軟奶甜的氣息，在凌驍心頭激起一片漣漪，他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叔叔馬上就找人定做核桃紅豆糖葫蘆。」
要是他家那個小螃蟹有這小女孩十分之一的可愛，他也不至於沒眼看，更不想抱。
正感慨，凌驍忽然留意到珊珊軟乎乎的胖小手上帶著明晃晃的銀鐲子，圖案和他家小螃蟹的有些像。
他忍不住想低頭細看。
糟糕！方璃暗暗心驚。
三個寶寶的銀手鐲都是一樣的小星星和玉蘭花紋飾，寓意她和凌驍在玉蘭樹下許下的誓言。
要是被凌驍發現，那她和兩個寶寶的身份就曝光了！
她故意腳下一個打滑，崴了腳，哎呦一聲，眼淚汪汪的半蹲下去。
凌驍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輕嗤一聲：「這麼大的人，走路也需要抱嗎？」
「是呀，你抱嗎？」方璃張開雙臂。
「幼稚！」凌驍大步往前走。
方璃忍痛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跟上。
到了租住的樓層，方璃刷卡開門，轉身去抱孩子：「給我吧，謝謝驍爺，慢走。」
凌驍不悅的蹙眉：「連門都不讓我進，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陋室太小，怕怠慢驍爺啊。」
「我不嫌棄。」
凌驍抱著孩子去了兒童室，小心翼翼放下。
兩個小傢伙翻了個身，摟抱在一起繼續呼呼大睡。
方璃眼疾手快的給二寶蓋好蠶絲被，遮擋住銀手鐲：「驍爺，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送你一株輪迴草，你都沒有一點謝禮？」
方璃半推著他離開了兒童室，嬌嗔道：「人家不是承諾治療你的隱疾嗎？驍爺的幸福，難道不億？」
「伶牙俐齒，過河拆橋。」
除了她，整個帝都，甚至全國，哪個女子不是仰望他，捧著他？
只有她，純粹利用他，用完了就趕人，真是渣女本渣！
豈能盡如她意？！
他大喇喇的在客廳沙發坐下：「等領教到你的謝意了，我再走。」
「驍爺是想，現在就治療隱疾嗎？」
凌驍嘴角微抽：「不是。」
他瞥了她的廚房方向一眼。
方璃頓時心領神會，鬆了口氣，走進廚房，洗手作羹湯。
凌驍抽了兩根煙，無聊起身，斜依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利落忙碌的背影。
那行雲流水的刀功和爐火純青的炒菜姿勢，越來越像方璃那個女人。
奶奶慘死和她一次次算計他的畫面，讓他瞬間殺氣肆意，大步上前，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方璃悚然一驚，用十分驚訝和委屈的表情，吃力的扭過頭看他：「驍爺等不及了嗎？那也犯不著掐死我，嚶嚶嚶，廚師是個高危職業。」
凌驍低頭審視她良久，這張臉，和方璃截然不同。
膚色也白皙如玉。
甚至，身高都差公分。
整容有可能改和膚色，可身高呢，誰能修改？
然而，她有太多和方璃相似的小細節，讓他一次次聯想到那個女人。
對視半晌，他鬆開她的脖子，順手拔了她兩根頭髮：「鑒定一下，不介意吧？」
dna檢測是照妖鏡，查一下就能驗明她的真身。
方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便你。」
等她做好了四菜一湯，端上桌讓凌驍品嘗時，他心底再次起了波瀾。
菜的搭配和調料用量，和當年的方璃很相似，不過，面前這些菜，口味偏清淡，而且有兩道甜食。
他記憶中的方璃，無辣不歡，從來不吃甜膩和奶香味的東西。
莫非，是她心虛，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凌驍不動聲色的讓她一起吃，她吃的津津有味，但是才小半碗飯，幾口菜，她就說飽了。
這飯量和口味，都和方璃天差地別。
「對著我沒食慾，還是，你是另一種飢餓，想要我餵飽你？」凌驍扣住她的下巴，低頭湊近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