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慘烈的宗門大比
帶領外門弟子的長老名叫餘燼,他已是遲暮之年雙鬢花白,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不禁回憶起當年他那屆宗門大比的場景,蒼老的面容滿是感慨。
「宗門大比,對你們來說,相當於鯉魚躍龍門。」餘燼開口提醒。
「不過,機遇歸機遇,你們也要量力而行,倘若匹配到不可戰勝的對手,萬萬不可強行硬撐,認輸是最好的做法。」
張永夜聞言心念一動,詢問:「余長老,難道宗門大比還會有性命之危嗎?」
餘燼看他一眼,點點頭:「當然有性命之危,畢竟鬥法無眼。」
「你們中有許多是最近兩年才加入天宗的弟子,有所不知,每屆宗門大比都會死傷不少人,記得在我那一屆宗門大比,有兩位女弟子為了競爭內門弟子名額,甚至激戰到衣服都打沒了,還在堅持裸斗。」
「什麼!」
眾人齊刷刷倒抽一口涼氣,瞪大眼睛。
「宗門大比竟如此慘烈?」
「余長老,你再說的細緻些,那兩位女弟子當時是怎麼打的?」
「戰鬥畫面有沒有留影保存,我想觀摩兩位師姐的鐵血氣概。」
餘燼搖頭:「怎麼可能留影保存,你們在想屁吃。」
眾人嘆息連連,深感惋惜。
張永夜則十分意外,他原以為宗門大比只是點到為止的鬥法比拼,沒想到,實際上的宗門大比遠遠比他認為的慘烈。
既然有女弟子能為了晉陞內門而赤膊上陣,那麼鬥法過程中發生死傷肯定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修為僅才鍊氣初期,只需匹配到一位鍊氣後期的對手,再誇大海口引誘對方打出最強一擊,絕對能把我當場秒殺,別人想救我都來不及。」
張永夜越想越激動,感覺宗主大比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決心一定要藉助這次機會求死成功。
「所以,你們等會兒切記要量力而行,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知道了么?」餘燼再次提醒。
眾人紛紛鄭重應答。
張永夜兀自興奮中,只覺得自己死到臨頭了,完全沒把余長老的告誡聽進去。
論道峰,顧名思義,是一塊專門讓天宗弟子鬥法論道的場所。..
等張永夜、餘燼等人來到論道峰時,內門弟子以及一眾長老早已全員到齊,偌大一座論道峰被擠的水泄不通,山峰中央分割出幾十塊大小一致的擂台。
「宗主不愧被稱為神州大陸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啊,一張臉簡直帥的驚天動地!」有外門弟子遙望遠處駱長歌的身影,口中嘖嘖稱讚。
「只遠遠驚鴻一瞥,我就感覺有一股無法形容的英俊氣息迎面撲來,恨不得對宗主納頭就拜。」
「我如果有宗主一半帥氣就好了,就算進不了內門,這輩子也不愁沒有軟飯吃了……」
張永夜隱藏在人群中,對於眾人的馬屁言論不敢苟同,因為只有他知道,所謂的四千年一遇的美男子,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有多麼極品。
此時的駱長歌一襲白袍,將黑髮盤成尋常男人的髮髻,絕美面容冷峻的一絲不苟,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坐在論道峰最高處,數十名長老眾星捧月般分佈在她周圍。
除了駱長歌以外,張永夜還在她旁邊看到姬光、裴紅衣、青袍少女三人,昨晚那隻名為雷鳴的白虎則不知所蹤。
就在張永夜目光落到姬光身上的瞬間,姬光似有感應一般,立即偏頭與張永夜對上視線,還對他意味深長眨了眨眼睛。
「……」
張永夜腦門頓時浮現一排黑線,懶得搭理這二貨。
不過,想起姬光昨晚說自己將是駱長歌收的最後一位親傳弟子,他不免有些好奇,向餘燼詢問:「余長老,宗主親傳弟子的人數是不是有限制?似乎宗主好多年都沒有收過親傳弟子了。」
餘燼沉吟道:「嗯,此事也不是秘密,歷代以來,每一任天宗宗主只能收四位親傳弟子。」
「這是何故?」
這下不止張永夜,周圍其他外門弟子也被勾起好奇心,接連追問:
「多收幾個親傳弟子,為天宗培養更多人才,這樣不是很好嗎。」
「莫非宗主分不出太多精力?」
餘燼否決:「你們不要胡猜亂想了,天宗之所以立下這個規矩,自然有深層次原因。」
「宗主雖然只收了三位親傳弟子,還剩下一個弟子名額,但那個名額絕對輪不到你們頭上,只有內門弟子才有被宗主挑選為親傳弟子的可能。」
說到最後,餘燼目光飽含深意看向張永夜。
他知道張永夜是被駱長歌親自帶上天宗,心中難免對駱長歌存有幻想,因此對自己詢問親傳弟子的問題。
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打破他不切實際的幻想,讓他認清現實。
或許因為某種原因,張永夜曾與宗主產生緣分瓜葛,但他們終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命運軌跡不可能相交。
「小小一個天宗,搞的還挺神秘的。」
張永夜不知道餘燼心裡的想法,暗自吐槽。
他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了,決定等日後自己恢復仙帝修為回歸,不僅要知道駱長歌限制收徒人數的原因,連她隱瞞性別的原因也一樣要知道。
此時此刻,一眾長老落座的區域,駱長歌表面看似冷峻淡漠,內心實則紛亂如麻。
昨晚放走張永夜后,她越想越后怕。
儘管張永夜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忠心,可凡事皆有意外,而她女兒身的秘密,禁不起任何意外波折。
「就算不殺張永夜,也要把他永遠留在我身邊,如此才能杜絕一切意外發生的可能。」
「可我該以什麼名義把他留在身邊,親傳弟子意義重大,就為了一個他,值得么?」
正當駱長歌為難糾結之際,下方一位鶴髮童顏的長老起身向她請示
「宗主大人,宗門大比是否可以開始進行了?」
「嗯,可以。」
駱長歌平淡回復,心中仍在為張永夜糾結,深知自己只怕一時半會兒很難糾結出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