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祖孫相見
元策果然動搖了。
明知道顧晏西故意在激怒自己,他還是按捺不住心底的醋意,堅決不肯給顧晏西和沈晚卿繼續接觸的機會。
隨手將一塊令牌丟了過去,元策冷著臉對他說道:「你只有半個時辰的見面時間,超過半個時辰,朕必會治你一個欺君之罪。滾吧!」
顧晏西動作迅速地接過元策丟來的令牌,似笑非笑道:「謝了!」
由於顧鴻凜年勢已高,加上滿身都是病,即使被關入刑部大牢,暫時也沒有受到什麼折磨。
顧晏西看到祖父時,對方穿著一套囚衣,一臉狼狽地被關在單獨的一個監室里。
當祖孫二人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時,彼此的心情都很複雜。
顧晏西咽下心中的痛楚,將事先準備好的食盒遞給對方,「祖父,這些都是您平日嗎?」
顧晏西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有孫兒在,祖父儘管放寬心。」
他沒有告訴對方,顧叢文那個慫包已經帶著白姨娘和顧天賜逃之夭夭了。
沒想到顧鴻凜卻主動提起這件事,「你父親怕惹火燒身,已經拖家帶口逃走了吧?」
見顧晏西面露詫異,顧鴻凜苦笑道:「我養了一個什麼德行的兒子,我心裡有數。他不跑,那才真是奇怪呢。」
顧晏西說:「跑了也好,也免得留在盛都礙孫兒的眼。」
顧鴻凜嘆息一聲:「我這輩子做了很多錯事,弒殺先帝,陷害忠良,為了鞏固顧家的勢力,手中握了數條人命。今天的下場,我早在多年前便預料到了,後悔嗎?也不後悔,畢竟這是我的使命。俗話說得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既然上天賦予給我這份權利,不物盡其用,又豈能甘心。我只是沒想到,璟聖帝比他父親昭元帝要精明多了。自登基之後便一路隱忍,僅用了短短三年時間,便將異己剷除得所剩無幾。不久的將來,他勢必會推行新政,啟用新人,到那時,曾經風光一時的宗室貴族,就全部都要從神壇跌落了。」
顧晏西給對方倒了一杯熱茶,「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已無意義。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屬於宗室貴族橫行的時代,已經成為過去式了。我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儘可能保住祖父的性命。我已經想過了,用天璣閣作為籌碼與元策交換,也許會求他網開一面,放祖父重回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