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底蘊深厚卻難取
「那麼兩位就跟我說說你們吧。」杜瑤道,「你們的存在我是聽老安國公說起才知道的,我以為老鎮國公就只留下了甄玄這幾個老暗衛呢。」
容鎮搖頭,「郡主小瞧老國公爺了,也小瞧了咱們鎮國公府。
我們鎮國公府的底蘊說起來當真不少,在前朝時就已存在,只不過戰亂時期,家主離開京城時散了一部分家財,將其分給了分支,只保留嫡支一脈外出避亂。
事實證明當時的家主是對的。嫡支也因此在戰亂中得以保全,還跟著當朝開國皇帝打下了大楚王朝江山,也開啟了鎮國公府新的榮耀。
鎮國公世代家主都以戰功受封,前朝時也是如此。我們這些人便是歷代家主的親兵,也是每位國公最信賴的部下。
我們從不住在國公府,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兒孫。我們分散在國公府的各個產業中,像那國公府上的莊子,還有鋪子,各行各業。
雖然我們如國公府的下人管事一樣,但我們是自由身。只有我們這些頭領是國公爺的親信,我們如軍隊一樣守紀。」
聽到這裡杜瑤眉頭不由得再次皺了起來,「恕我沒聽懂,國公府的產業不都握在現任鎮國公手裡嗎?」
容鎮搖頭,「鎮國公府的底蘊產業都在真正的鎮國公手裡,沒成為國公之前是不知道鎮國公府到底有多少產業的。
而讓這些產業的管理者們拿出收成來的唯一憑證就是這枚隕鐵玉扳指,這是信物,也是獨屬於鎮國公的印契。」
這回杜瑤聽懂了,「如此說來,現在的鎮國公完全不知道有這些產業了?」
容玉點頭,「並不知。當初老國公曾秘密跟我們講過國公府上發生的事情,讓我們不要把國公府的這些產業隱藏起來,只隔數年就派一伙人前去保護他們,做做樣子而已。」
杜瑤卻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看著他們道:「我不知你們跟老鎮國公達成了怎樣的協議,但我聽出你們所在莊子,以及所經營的產業都是鎮國公府上的財產。怎麼才能證明是鎮國公府的財產呢?」
容鎮道:「有房地契,那些莊子上的管事,以及鋪子里的管事都跟老國公簽了賣身契,這些東西都被老國公妥善地放在一處安全地兒,這枚隕鐵玉扳指就是開啟那裡的鑰匙。」
「可知那處安全地兒在何處?」杜瑤又問。
兩個老鐵匠相互看了看,面露難色,容玉說道:「郡主,並非我等有意隱瞞,實在是這地方非比尋常,只能告知真正的國公爺。」
杜瑤也沒說什麼,如此輕鬆地就給了她那才叫奇怪呢,便又問道:「那處地方可還安全。」
容鎮道:「非常安全,這些年來的各個莊子和鋪子上的收益都折成現銀,也都收到那邊庫房了。」
「這地方只有你們二人知道?」
「不,還有一人,那是我們的三弟,他如今在某個莊子上練兵。」容鎮再次說道。
杜瑤點頭,「懂了,既然安全,那就好。」
說著她便起身,「會試結束,我們與鎮國公府的恩怨也該解決了。若動刀兵,還希望你等出手。」
容鎮和容玉也一道起身,沖著杜瑤拱手道:「我等自當盡全力。」
容玉又道:「說起來我們哥仨也有賣身契。」
杜瑤驚訝了,「不是說你們皆是自由身嗎?」
「這是老國公爺最後一次來尋我們時,我等自願簽的。」容玉笑道,「希望新國公爺入主鎮國公府後,能夠還我等的賣身契。」
杜瑤點頭,「諸位放心,我家小珏心性平和良善,定不會為難你等。今日多有打擾,告辭!」
容鎮拱手道:「郡主若有差遣,儘管吩咐。還請郡主等世孫會試結束,帶來與我等相認。」
「好。」杜瑤點頭,「留步吧。」
斐然與杜瑤攜手離開鐵匠鋪,他們的暗衛也跟著離開,沒有一留下。
他們走後,鐵匠鋪子的大門關閉。
一家人又都聚在了院子里,夜深了,空氣變得冷颼颼的。
可這一家子鐵匠卻絲毫不覺得冷,衣著單薄不說,喝的茶水都涼了。
年紀最小的容原說道:「大伯,祖父,你們不都說見隕鐵玉扳指如見真正的鎮國公嗎?為何你們不認下郡主?」
容玉皺眉,「大哥,你說郡主和斐大人會不會因此而針對我們?
畢竟我們隱藏在這邊暗地裡關注,與鎮國公府有關的一切這麼多年,都沒被人認出來過,這位郡主也是難得的能耐人呀,聽說才來京城不久呢。」
容鎮哼道:「你們呀,若我不主動把我們的藏身之處透露給老安國公,他們又怎會知道我們的落腳處?」
「竟然是大哥故意讓他們得知的?」容玉不解道,「為何如此?」
容鎮嘆氣,「我們雖說在老鎮國公面前都發過毒誓,要誓死護著鎮國公府上的底蘊財產。
可人心易變呀,過了這麼多年絲毫沒有小主子的消息,有些人的心就浮躁了。」
容玉點頭,「那大哥是如何得知這位郡主就是小主子的後人?」
容鎮皺眉,「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但我觀郡主一家行事,以及他們與鎮國公府的摩擦便想著或許可以藉助老安國公震懾住那些心大的人。
可是當我真正見過郡主和世孫杜新珏的相貌時,心裡便有了一個想法,或許他們是小主子的後人。便冒險一試,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郡主長得跟當年的世子夫人比較像。那大哥就沒想過,若他們不是又當如何?」容玉不由得埋怨道:「到時候,怕是我們這些人守著的那些產業會被人搶得點滴不剩呀。」
容鎮哼道:「被奪了又如何?被外人搶去,也比被咱們裡面的人監守自盜得好!我們當初可都發過毒誓的。」
「唉!」容玉嘆氣,「就不知這位郡主和小珏世孫能否保住這些產業呀。」
聽到這裡的容原又問:「我覺得郡主行,大伯和祖父不該讓郡主就這麼走了。」
容山也道:「我覺得該認下郡主,把咱們內部的那些難辦的事情提前跟她說說。在咱們看來難辦的事情,在郡主那邊說不定輕而易舉,她畢竟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