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樂水門 五

說到這裡，任無惡就笑道：「那成想白門主還未回來，為了打消道友的疑慮，我只能解釋一下了。」

蔣樂忙道：「道友多慮了，我相信家師對道友的到來一定是萬分歡迎的。道友就請安心住在本門，等家師回來后，想必家師對道友還會有其他安排。」

任無惡笑道：「我是為報恩而來，不過能幫的上忙也就是煉丹了，真是慚愧。」

蔣樂道：「道友如果能將仙元丹按時按量煉出，就是幫了天大的忙了，不瞞道友……」

接著他就向任無惡大倒苦水，講了講樂水門能夠有今日之氣象是多麼的不容易。

這一說就是一個多時辰，也許是覺得任無惡已然不是外人，蔣樂的話就多了些，不過儘管說了不少，仙府對樂水門的盤剝壓榨他是隻字未提，顯然還是有所顧忌。

一番交談后，他們關係明顯近了些，接著蔣樂又說了一下白樂水其他弟子的情況。

除了他和許行外，白樂水還有兩位弟子，一個名叫白剛，是白樂水的大弟子也是義子，白樂水沒道侶也無子嗣，不出意外白剛就能成為下任門主，他也有實力能力，如今已是人仙初期頂峰，早已貫通十二道仙脈，進階中期只是時間問題。

另一個弟子名為呂矜，是白樂水唯一的女弟子，花容月貌，秀美端正，並且也已是人仙初期頂峰，深得白樂水寵愛。

這二人這段時間都在閉關，又因為白樂水不在，因此門內大小事務都由蔣樂許行處理。

說到呂矜時，任無惡能看出蔣樂對這位師姐的喜愛，只是在他心裡呂矜算是樂水門的天之驕女，他對她的愛意只能深埋在心底，也只有守著任無惡這個不是外人的外人才能夠稍稍流露出一點。

蔣樂還說，之前溫安還有意讓白剛，呂矜成為青衣仙衞，但都被白樂水以一些理由婉拒了。

任無惡自然知道原因，像是白剛，呂矜這些來自於小門派的修士，就算能夠成為青衣仙衞，也是難有大的成就，尤其是呂矜這樣的女孩子，很容易會被某些長老看中，好一些會成為所謂的道侶，大部分只能淪為玩物，白樂水是想讓弟子有更好的前途，但不想將弟子推入火坑。

從白樂水的記憶里，溫安對呂矜就有染指之心，只是溫安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如果呂矜成為青衣仙衞，必定難逃一劫。

蔣樂向任無惡傾訴一番后，是覺得輕鬆了許多，也覺得任無惡更為親切了，也是更可以信賴了。

自此任無惡就開始了在樂水門的生活，每日劍爐負責煉丹，他是研究那些丹方，日子過得甚為悠閑，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

那些丹方里也有大小流光丹，不過只有所需要的靈材藥材，並無煉製之法。

朱丹也曾解釋道，大小流光丹乃地階三品丹藥，於天界而言，即便是仙府仙宮，也僅有鳳毛麟角的煉丹師有能力煉製。

而且，據說在煉製此丹時，常常會引發時間法則的詭異異變，最終導致丹毀人亡。

想當年，百火宗也曾有人能夠煉出小流光丹，只可惜，煉製之法已然失傳，留存下來的丹方里僅有所需的靈材藥材，且還沒有具體的用量數量。

那些藥材靈材皆蘊含著時間法則，無一不是稀世罕有之物，尋常世家門派根本無力湊齊，故而能夠煉出大小流光丹的必然是底蘊深厚的門派勢力。

朱丹所有的那三顆小流光丹是百火宗留存下來的，但非百火宗弟子煉製而成，而是來自於另一個煉丹宗門千炎派。

這個門派傳承久遠，底蘊深厚，據說千炎派的老祖沈千炎已是天仙，如今應當是在焰摩天宮為天帝效力。

因此千炎派可謂是昌盛不衰，高手如雲，現如今外界的大小流光丹有大部分都是出自於千炎派，朱丹那三顆是，之前樂水門拍賣的那三顆也是。

不過樂水門拍賣的那三顆並不是受千炎派的委託，而是一個甚為神秘的散仙。

這位散仙在樂水門已是拍賣了不少物品，丹藥靈符靈材皆有，此人行蹤詭秘，來去無蹤，白樂水只知道此人的姓名，其他的一無所知。

此人自稱葛青雲，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中年男子，衣著裝扮都很樸素，每次出現都是來去匆匆，也是來無影去無蹤，因為這個葛青雲是人仙後期，還是後期頂峰。

正是這樣的修為實力，才會讓白樂水難以探查到此人的詳細信息，而追查葛青雲也是溫安的命令，只是這個任務又是白樂水完成不了的。

葛青雲每次拍賣會都會出現，交給白樂水要拍賣的物品，等到拍賣會結束后，又會收取尾款，上次拍賣過也是如此。

本來溫安還想著會會這位神秘的客人，結果卻是死在了鷓鴣山。

在白樂水的記憶里，葛青雲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神出鬼沒，高深莫測。

白樂水還推測，此人修鍊的功法或許蘊含著光明法則，因為有幾次和葛青雲接觸時，他能隱隱感知到對方散發出來的那股磅礴無量的光明法則之力。

白樂水也曾將這個推測告訴過溫安，但他不知道的是，溫安就是因為他的這個推測才會更想會會這個神秘的葛青雲。

知道有葛青雲這個人后，任無惡就想，也許葛青雲是知道天宮在清除火種，因此他才會如此神秘，儘力隱藏行蹤，這樣做自然是為了躲避天宮的追殺。

可他為何會選擇樂水門來拍賣物品，他很清楚樂水門背後是仙府，難道說他是有意如此，為的就是引起仙府的關注？

葛青雲，光明真體，火種，也許葛青雲也未必就是一個人？

每次想到火種，任無惡就會想到破曉，可在天界的這些年，在他收集的信息中，竟然沒有一點點和破曉有關的情況。

似乎天界從未有過什麼破曉，也不曾有過什麼日帝，也許破曉在天界又有其他的名稱，就像是在上境，破曉成為了魔族。

雖然沒得到和破曉有關的信息，但他又確定破曉一定存在，沒有什麼證據，這純粹是他的直覺，他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和破曉之間有根無形而又無比堅韌的線，他和破曉的關係是斬不斷的！

這日煉丹結束，任無惡剛將仙元丹收入玉瓶內，就聽到了蔣樂的聲音。

走出丹房，撤去禁制，蔣樂才能進來。

任無惡以為蔣樂是來收取丹藥的，就笑道：「蔣兄來的可正是時候，我剛煉出丹來，你就到了。無需如此著急吧。」

說著就將盛放仙元丹的芥子兜遞給了對方，「這裡是一千顆仙元丹，你清點一些。」

蔣樂接過芥子兜，看都沒看就收了起來，說道：「雲兄，辛苦了。」

任無惡笑道：「煉丹是我的本分，何談辛苦，看起來蔣兄來找我是有別的事情吧？」

蔣樂一怔道：「雲兄看出來了，我確實是有事相求。」

任無惡含笑道：「走吧，我們到屋裡邊品茶邊聊。」

二人到了樓內，任無惡燒了壺茶款待對方。

喝了幾口茶后，任無惡才問道：「蔣兄需要我做什麼？」

蔣樂嘆道：「雲兄也知道本門的一些事情，前幾日有兩位青衣仙衞到了本門，說是奉命來找家師，但他們又沒說奉何人之命找家師何事。」

任無惡笑笑道：「他們想必是有什麼需求吧？」

蔣樂點點頭道：「他們在本門待了數日，最後說既然家師不在，那就讓我們把事情做好，還說這是溫長老的命令。」

任無惡喝了一口茶，隨口道：「溫長老就是溫安吧。」

蔣樂嘆道：「是他，那兩個仙衞說，溫長老讓家師拿出一千顆仙元丹，讓他們帶回仙府。」

任無惡微微皺眉道：「一千顆仙元丹，他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蔣樂苦笑道：「雲兄已是想到了吧？這二人根本就不是奉命而來，就是想在本門撈點油水，只是他們也太過分了，張嘴就是一千顆仙元丹，還說什麼如果拿不出來，後果自負，真是豈有此理。」

任無惡有些詫異地道：「此事有些奇怪，他們既然敢如此做，分明是有所依仗，他們就不怕白門主將此事告訴給溫安嗎？」

蔣樂面色凝重，沉聲道：「我也覺得此事透著幾分詭異，以往那些來本門打秋風、撈油水的仙衞，即便膽量再大，也懂得見好就收，不敢過分放肆，畢竟之前可是有仙衞遭到了溫長老的嚴懲。可此次這二人，竟如此肆無忌憚，張狂跋扈，似乎完全不將溫長老放在眼裡。」

任無噁心中暗想，這些仙衞自然是知曉溫安如今情況不妙，又恰逢白樂水不在，這才敢如此膽大妄為。只要溫安不現身，白樂水又不在，此類情況定然會如那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到時候，樂水門就算家底再殷實，也有被掏空的一天，更何況，樂水門的家底本就談不上豐厚。

尋思著，他就問道：「那蔣兄要我做什麼？」

蔣樂嘆道：「那兩個青衣仙衞幾日後還會再來，我只能先將他們打發了，就想請雲兄辛苦一些，盡量多煉一些仙元丹。」

任無惡想想道：「有一就能有二，也許蔣兄剛打發了那二人，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仙衞來撈油水，如此下去可不是辦法。蔣兄有辦法和溫長老聯繫上嗎？」

蔣樂苦笑著搖搖頭道：「只有家師能和溫長老聯繫。」

任無惡皺眉道：「那白門主還沒有消息嗎？」

蔣樂憂心忡忡地道：「還沒有，家師一直沒有和我們聯繫。還有就是，我聽到了一個傳聞，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任無惡好奇地道：「什麼傳聞？」

蔣樂猶豫一下道：「有傳聞說溫長老並不在仙府，並且和仙府已是許久沒有聯繫了，也許已遭不測。」

任無惡笑道：「既是傳聞豈能當真，溫安是府主弟子又是人仙中期頂峰，多年不曾和仙府聯繫，也許是在某地閉關修鍊。對了，或許白門主就是和溫安在一起。」

蔣樂嘆道：「但願吧。如果……唉。」

任無惡知道他的擔心什麼，如果白樂水和溫安真的有了意外，樂水門真能說倒就倒，頃刻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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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仙府有人願為樂水門出頭，情況也不好到哪去，那些長老有一個算一個，皆是貪得無厭，心狠手辣之輩，就怕到時候來一個比溫安更狠的。

見蔣樂愁眉不展，任無惡安慰道：「這樣吧，蔣兄若是信得我，等那兩個仙衞來了，就讓他們來見我，我會讓他們滿意。」

蔣樂愕然道：「雲兄有什麼辦法？」

任無惡笑道：「什麼辦法不重要，總之我會讓他們滿意而歸。」

見他胸有成竹，蔣樂稍一思忖道：「那好吧，但云兄也不要太勉強了。」

任無惡笑道：「蔣兄信得我就行，我自有分寸，來喝茶。」

蔣樂走後，任無惡便將周圍的陣法禁制重新布置了一下，然後回到靜室繼續研究丹方。

三日後清晨，他就收到了蔣樂的靈符傳音，說那兩個仙衞已經來了，問他是否準備好了。

他能感覺到蔣樂還有些疑慮不安，這很正常。

他的回復很簡單，讓蔣樂帶那二人過來，其他的他自會處理。

很快蔣樂就帶著那兩個青衣仙衞到了門外，那二人則是陰沉的臉，皆是一副含怒而又很不滿的模樣，蔣樂當然是陪著笑臉也是有些膽戰心驚，還有點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相信任無惡了。

任無惡已在門前等候，見到他們是笑臉相迎，也是甚為恭敬，見他態度不錯，那兩個仙衞臉色才好了些，蔣樂也是安心了點。

蔣樂隨即將任無惡介紹了一下，任無惡也知道這兩個仙衞一個叫周沖一個岳進，都是人仙初期並且已是貫通了十二道仙脈，是很有機會進階到中期。

任無惡將周沖岳進請到了樓內，又讓蔣樂去忙其他事情，而蔣樂明明有很多疑惑，但又乖乖聽話地走了。

蔣樂走後，任無惡悄然將周圍禁制陣法啟動，周沖岳進渾然不知已入龍潭虎穴，也是根本沒想過有人敢對他們動手。

他們全然不知煞星就在眼前，因為知道任無惡是煉丹師，他們就以為任無惡會將他們要的仙元丹拿出來，不然蔣樂領他們來這裡做什麼，總不會就是認識一下這個雲朗吧？

見到樓內奢華的陳設，周沖岳進也隨口稱讚了幾聲，然後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接著周沖就開門見山地道：「雲道友，蔣樂應該對你說了我們此番來這裡的任務，溫長老讓我們帶一千顆仙元丹回仙府，東西不多，可蔣樂卻是讓我們耽擱了數日，如果不是看在溫長老的面子，我們是沒耐心等到今日的。」

任無惡笑道：「這次確實是蔣樂的不對，耽誤了兩位的時間，在此雲某替他讓兩位賠罪了。一千顆仙元丹我已經準備好了，請兩位收好。」說著拿出一個芥子兜放在對方面前的桌上。

見到那個芥子兜，周沖岳進眼睛一亮，但他們都有些涵養，沒有立刻伸手去拿，總算是有點仙衞的氣派。

看看那個芥子兜，周沖道：「雲道友果然痛快，這樣我們回去就能給溫長老交差了。」

說著便伸手拿起那個芥子兜，凝神一看，繼而微微動容，不是裡面沒東西，而是兜兜里居然是有兩千顆仙元丹。

岳進見同伴臉色有異，神情目光也是一變，但很快就聽到了周沖的傳音，臉色隨即緩和，繼而看看任無惡。

周沖收起芥子兜，慢條斯理地問道：「雲道友，你給我們的可是整整兩千顆仙元丹，不知這其中有何深意？」

任無惡面帶微笑，說道：「雲某確實有要事向二位請教，那千顆仙元丹只是我的一點薄禮。」

周沖和岳進心暗自思忖，一千顆仙元丹竟然只是一點薄禮，此人出手如此闊綽，就算是白樂水也不會如此大方吧？

周沖緊接著問道：「雲道友究竟想問何事？」

任無惡稍作遲疑，而後開口道：「雲某想在二位這裡求證一個傳聞？」

周沖和岳進心心中暗想，難道他想打聽溫長老的消息？這個消息確實價值不菲，上千顆仙元丹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周沖微微皺眉道：「什麼傳言？你先說說。」

任無惡看著他們，淡淡道：「我想知道二位是否知道火種？」

周沖岳進聞言皆是一怔，繼而齊聲道：「火種？什麼火種？」

任無惡嘆道：「看起來此事還真是只有溫安知曉了。那你們是否曾經得到過溫安的命令，去斬殺一些從下界飛升來的修士？」

周沖岳進臉色再變，齊聲喝問道：「你怎會知道此事？你究竟是什麼人？」

說話時，二人已然起身，並且身上的青霞寶衣已是綻放神彩，青光流轉，他們籠罩在內，他們的目光已是極為銳利，氣勢大盛，也是蓄勢待發。

他們反應快也是很大，而任無惡則是安然坐在了那裡，不動聲色看著他們的變化，淡淡道：「看樣子，你們是殺過不少下界來的修士了，有多少？十幾個還是幾十個？姚田許恍，方角原落都曾殺過十幾個，你們應該也不會少吧？」

聽到那些名字，周沖岳進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駭然，因為這四個青衣仙衞都已是失蹤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他們都已經被……這個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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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人不過是人仙初期，即便是頂峰又怎能殺得了青衣仙衞，而且還是這麼多個？

「不瞞兩位，他們都已被我斬殺，除了他們還有高喜居興以及溫安。」

任無惡慢悠悠地說著，同時緩緩起身，而周沖岳進猛然覺得周圍一暗，青霞寶衣的光彩也昏暗了許多，並且還感知到了一股力量已然透過青霞寶衣，侵蝕著他們的身體心神和法力。

那股力量至暗至強，勢不可擋，也是無法形容的可怕強勢，居然令他們失去了抵禦化解力量和念頭，此刻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被那股力量吞噬消融。

他們甚至都沒有感知到自己頭上各有一柄劍，一柄黑里透青，一柄黑中發紅，他們就是被雙劍光彩籠罩，也正在被劍光逐漸煉化！

任無惡駕馭著黑魂黑靈雙劍，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兩個青衣仙衞壓制束縛，而對方則是毫無還手之力，一身法力神通好似已是蕩然無存！

十數息后，在雙劍的光彩下，周沖岳進的身體已是變成一團黑影，不過在黑影中還有淡淡金光閃動，等到黑影消散，金光完全顯露，正是他們的元嬰！

任無惡已是通過雙劍完成了對二人的搜魂，得到了一些信息，隨後放出劍爐。

有段時間沒吃人了，劍爐明顯有些饑渴和興奮，早已是蠢蠢欲動，一出來瞬間就將兩個元嬰收進爐內，隨即發出低鳴，聽起來是有些意猶未盡。

任無惡則是將周沖岳進留下的物品收起，沒什麼驚喜，就是兩個芥子兜，裡面分別放著兩三萬塊仙玉和一些仙元丹，其他的靈符法寶在任無惡眼裡都是些尋常貨色，說真的，這兩位比之前那些仙衞還要窮苦寒酸些，難怪如此貪婪。

清點一下東西后，任無惡從一枚玉簡內倒是發現了一點有用的東西，裡面記載的是溫安讓他們執行過的所有任務，地點人物內容都很清楚，其中就有對下界修士的斬殺，不過周沖岳進都不知道為何要殺這些人。

他們確實是不知道什麼是火種，只是奉命行事，完成任務后獲得獎賞，至於殺的是什麼人其實都不重要。

那些任務里還有關於葛青雲的，當然不是讓他們搜捕追殺此人，而是從各個渠道搜集和葛青雲有關的資料，而這個任務也是溫安指派的。

不過周沖岳進收集到了信息很有限，只是找到了幾個葛青雲經常出現的地方，但也是無法確定。

其中一個地方居然是鷓鴣山，葛青雲是在那裡出現過幾次，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十餘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