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樂水門 八
任無惡說的也確實是白樂水的意思,那神魚佩就是白樂水選好的門主信物,並且玉佩上還有白樂水留下的影像聲音,他如此做就是怕自己有意外發生,以防萬一,有備無患。
任無惡趁機算是完成了白樂水的心愿,將白剛推上門主之位,只不過這個門主不好當啊!
「等白道友回來后,你們師兄弟聚在一起,再看看那枚神魚符,或許能夠發現白門主留下的叮囑。」任無惡喝著茶隨口說道。
蔣樂精神一振道:「家師一定會有……留言的,多謝雲兄提醒。」
任無惡笑道:「其實我早該想到才對,白門主做事謹慎仔細,就算走得匆忙也該有留言才對。」
蔣樂點點頭,可忽然心頭一動,暗道,難道說師父是預感到了什麼,才會早有安排準備,難道師父真的是……。他不敢多想,越想越亂,
任無惡知道他的心思,就道:「一切還是等白道友回來吧,蔣兄,你先看看這個。」說著拿出一物遞給對方。
蔣樂接過來一看,那是一枚靈符,長有三寸,奇薄如紙,通體晶瑩,輕若無物,微光閃爍,卻又有種奇麗非常之感,一時間蔣樂竟然分辨不出來這玉符究竟是什麼顏色。
他先是愕然茫然,凝視靈符許久后,才恍然大悟,失聲道:「難道說這是……破空符?!」
任無惡含笑道:「蔣兄好眼力,這就是一枚破空符,蔣兄覺得如何?」
蔣樂喃喃道:「我之前也曾見過一些破空符,這一枚與那些甚為不同……難道說,這就是雲兄之前煉製成的靈符嗎?」
任無惡笑道:「正是,讓蔣兄見笑了,初次煉製此類靈符,還有很多不足之處,請蔣兄多多指點。」
蔣樂苦笑道:「雲兄說笑了,我對制符之道一竅不通,哪敢說什麼指教,但這枚破空符靈力精純,蘊含的空間法則亦是極其強大,只怕已非低階破空符了。」
任無惡擺手道:「蔣兄過獎了,這還是低階破空符,只是我的制符方法有些特別,因此此符的形態和常見破空符有些不同罷了。」
蔣樂端詳著破空符,又是一陣讚歎,也有點愛不釋手了。
任無惡笑道:「此符就送給蔣兄了,我也不能厚此薄彼,這三枚破空符,就請蔣兄轉交給白道友三人吧。」說著他又拿出三枚破空符,遞給蔣樂。
蔣樂又驚又喜,忙道:「這……多不好意思。」
任無惡道:「一點心意罷了,我承蒙諸位關照多年,區區幾枚靈符算得了什麼,請蔣兄笑納。」
蔣樂推辭不過,只能收下,一番感謝后,才告辭離去。
蔣樂走後沒多久,許行就來了,自然是謝謝任無惡的厚禮。
又過了數日,白剛,呂矜先後回來,收到破空符后,也分別過來道謝。
白剛,呂矜自然是沒什麼收穫,沒有發現白樂水的蹤跡痕迹,失望而歸。
在得知神魚符的意義后,他們又是甚為欣喜,四人商議后,就決定請任無惡來和他們一起在神魚符上發現白樂水的留言。
任無惡沒想到他們會有這樣的決定,多少有點意外,感覺自己的身份有了變化,怎麼有點門中長老的意思了,唉,這就是多管閑事惹的禍!
人家誠意邀請,任無惡只能應允,接著在四人的帶領下,去了一間靜室,這裡是白樂水傳道之地,對蔣樂四人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也許在這裡他們能夠感受到白樂水留下的來精神氣息。
蔣樂四人請任無惡坐下,他們則是並排站在任無惡面前,白剛雙手拿著那枚神魚符,四人神情凝重,也讓靜室里的氣氛變得莊嚴肅穆了。
任無惡坐著看著他們,總覺得自己的位置不對,自己憑什麼坐著?這也太不對勁了。
再看神魚符,確實是和白樂水記憶里的一樣,鯉魚飛騰,栩栩如生,生機盎然,是有魚龍變化之勢。
白剛四人其實已是感知到了神魚符中確有東西留存,可他們又無法將那層封印解除。
任無惡暗嘆一聲,猶豫一下道:「你們四位合力同心試一試,也許會有變化。」
得到指點,白剛朝著蔣樂三人點點頭,隨即四人分別伸出右手放在神魚符上。
四隻手剛和玉符接觸,神魚符就有了變化,先是金光一閃,繼那而鯉魚在瞬間化為一條金龍,在四人頭頂上空飛翔盤旋,金光散開將四人籠罩,同時四人面前出現了白樂水的影像以及聲音。
見到師父,四人齊齊下跪,任無惡也起身到了一旁,目光凝聚,望著那影像。
那影像是白樂水的一絲元神變化而成,雖非真人,但又與白樂水分身無疑,並且具有白樂水消失前的記憶,也就是說,這具影像可以將白樂水的情況告訴白剛四人,自然也能將鷓鴣山發生的一切說出來。
雖然任無惡確定這具影像不會知曉自己的身份,但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同時也暗暗好笑,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又是什麼?
白樂水影像出現后,首先就將門主之位傳給了白剛,然後告訴他們自己已然物化,這副影像是他一縷元神所化,不久后便會消失。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白剛四人雖有準備,聞言也是無比悲傷,含淚欲哭,但又都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白樂水向弟子交待完畢后,忽然轉身面向任無惡,繼而躬身一禮。
那一刻任無惡已是明白,對方知道自己是誰,而白樂水並未說什麼,行禮後身形淡化,數息后消散無蹤。
任無惡還了一禮,心情是甚為複雜,白剛四人在師父影像消散后,才放聲痛哭起來,真情流露,感人肺腑。
許久后,他們才止住哭聲,擦乾眼淚。
任無惡感動之外也有些尷尬,覺得自己真的不適合在這裡,這算什麼?搞得好像自己真的是樂水門弟子一樣,唉!
有了白樂水的遺言,白剛順理成章接任門主,有意思的是,在白剛的提議下,他們還想讓任無惡成為樂水門的長老,只是被任無惡婉拒了,這個長老不好當他也當不好。
白剛成了門主,樂水門總算是擺脫了群龍無首的窘境,但情況也沒有好多少,易水城內暗潮湧動,殺機隱隱,七玄宗和柯家都是蠢蠢欲動,虎視眈眈,一場席捲全城的風暴似乎隨時都會爆發,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管外界有什麼異常,任無惡則是繼續煉丹制符,雖然沒成為什麼長老,蔣樂他們對他卻是愈發恭敬客氣了,經常送來一些上好的靈材,他的居所附近也是更為清靜了,一般情況下,只有白剛四人才能進來。
如此又過了一年,易水城雖無大事發生,但三派之間時常有種種小衝突小摩擦發生,基本都是七玄宗,柯家挑釁在先,顯然是一步步試探著樂水門的底細深淺,也在看仙府的反應。
這樣的情況儼然就是多年前白樂水還未進階至人仙中期的重演,三足鼎立,明爭暗鬥。
不久前,有個傳言讓樂水門有了危機感。
傳言說,七玄宗的宗主程立勇和柯家家主柯西威,閉關多年後即將出關,並且是極有可能進階至人仙中期。
一旦這二人踏入人仙中期,易水城便再無樂水門立足之地,三足鼎立就會成為雙雄爭霸,樂水門就算不會在易水城除名,但處境將會是極其的糟糕,會被兩派死死踩在腳下,難以翻身。
這日,任無惡煉丹完畢,正想著出去透透氣,蔣樂來了。
見蔣樂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便笑道:「蔣兄來找我不會又來訴苦吧?」
蔣樂苦笑道:「讓雲兄見笑了,你是要出去嗎?」
任無惡點頭道:「剛煉好一爐丹,想出去轉轉,透透氣活動活動筋骨。」
蔣樂猶豫一下道:「不如我陪雲兄走走吧。」
任無惡笑道:「陪我可以,訴苦就不必了。」
蔣樂尷尬地道:「不會不會,雲兄請。」
二人出了樂水門,由南往北,邊走邊聊,街道上行人不少,甚為熱鬧。
任無惡發現街上有些人是刻意迴避著他們,確切地說是在躲避蔣樂,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蔣樂自然早就發現了,但他已是習以為常,但眼裡不免有無奈鬱悶之色顯露。
蔣樂顯然是有心事,是強打精神陪著任無惡,二人走了許久,任無惡是說了不少,蔣樂的話委實不多。
又走了一陣子,他們已是遠離樂水門,前面忽然走來一行人,雖然只有十幾人,但卻有種浩浩蕩蕩的聲勢。
為首之人,是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昂首挺胸氣勢洶洶,怎麼看都是一副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樣子。
見到那些人,蔣樂不覺皺眉,腳步一停。
任無惡看了那群人一眼,笑道:「熟人嗎?看起來很張狂啊!」
蔣樂沉聲道:「那人是七玄宗宗主程立勇的大弟子曹權,人仙初期已是貫通了六道仙脈,這些年來是甚為狂傲。」
在他說話時,曹權已是到了他們近前,也聽到了蔣樂的話,隨即揚聲道:「蔣樂,如今易水城已非當年的易水城了,我勸你說話小心點,曹某是否狂傲還輪不到你來說。」
蔣樂怒聲道:「曹權,這段時間你三番五次縱容手下與本門弟子爭鬥,這筆賬本門早晚會和你們七玄宗算清楚的。」
曹權笑道:「既然早晚要算,不如今日就算個清楚,曹某正好有空,可以奉陪到底。」
蔣樂冷哼一聲,正欲說話,這時任無惡忽然道:「蔣兄何必與這種人鬥嘴,既然他想算賬,這筆賬就讓我來算吧,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算賬。」
說著他拍拍對方的肩膀,然後邁出一步,還朝著曹權點點頭。
蔣樂還聽到了任無惡的傳音,讓他留意一下周圍,而他神念一掃,赫然發現附近還有至少三位人仙初期,並且是七玄宗和柯家皆有。
這三人他也都認識,柯家的是柯西威的弟弟柯西亮和柯西威的三兒子柯寶輝,這二人都已貫通了六道仙脈。
七玄宗的那位名叫牧源,是程立勇的師弟,不僅是人仙初期更是貫通了十二道仙脈,是七玄宗三大高手之一。
發現了這三人,蔣樂已是明白,這次是七玄宗和柯家聯手要對自己不利,應該是蓄謀已久,因為這幾日白剛,呂矜有事外出,不在易水城,家裡只有他和許行,自己遭遇到了陷阱,那許行豈不是也會有危險?!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蔣樂對七玄宗,柯家十分了解,除了兩家宗主門主外,七玄宗柯家都各有一位貫通了十二道仙脈的高手,七玄宗的是牧源,柯家的則是柯晨,此人是柯西威的叔父,在柯家算的上是二號人物,現在牧源在這裡,柯晨只怕已是去了樂水門。
蔣樂暗暗駭然,但還能保持冷靜,他沒想到七玄宗和柯家不僅會聯手,還會在城內動手,這是想將樂水門一舉剷除嗎?是不是師兄,師姐也都遭遇到了偷襲暗殺?
蔣樂心思電轉,瞬間想了很多,可在他思忖時,任無惡已然出手。
見到任無惡忽然挺身而出,曹權微微一怔,問道:「你是……」
同時他才發現,這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竟然是貫通了十二道仙脈的人仙初期,隨即又是一驚。
在曹權驚訝時,任無惡又邁出一步,這一步讓他直接到了曹權眼前,二人相距只有數尺。
曹權還沒有把話說完,嘴裡的第三個字還未吐出來,而他也永遠無法將那句話說完整了。
就見任無惡右手伸出,竟然是輕而易舉地將曹權鎖喉,而對方就是眼睜睜看著那隻手落在了自己脖子上,無法躲閃,無法抵禦。
啪!
只聞「咔嚓」一聲脆響,曹權的脖子便如脆弱的枯枝一般,被任無惡硬生生捏斷。
緊接著,那具身軀被一層白光所吞噬,眨眼間,曹權的身體在白光中如冰雪般消融淡化,繼而一團璀璨的金光乍現,那正是曹權的元嬰!
在白光的籠罩下,元嬰困獸猶鬥,拚命地閃動掙扎,卻又如同被蛛網束縛的飛蛾,無力掙脫白光的禁錮。
任無惡的那隻大手,又輕輕鬆鬆將元嬰捏在了五指間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