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第一昏君
趙輝為什麼會來京師,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覺得留在南京,自己多有不順,自己的妻子寶慶大公主去世之後,他都已經被朝廷不停的點名字警告,而土木之戰後,新皇帝登基,趙輝一算,自己這輩分都上了高祖級別了,這去了京師,豈不是高枕無憂了。
故趙輝才用了勤王的名義,開始了北漂之旅。
實際上剛進北京的時候,趙輝還想著讓朝廷效仿永樂初年駙馬都尉王寧進封永春侯的舊例,也給自己一個爵位。
不過卻被于謙所拒,言道王寧孝於太祖、忠於太宗,剛正不阿,數次征戰,才封永春侯,而趙輝並無任何軍功,豈能進封侯爵。
趙輝被拒絕後,也是心灰意冷,當下也不想幹什麼活了,想著在北京城養老。
趙府位於北京西城,是孫太皇太后在正統十四年末賞賜給趙輝的,到了趙輝的手中后,他又花重金進行修繕,可謂是奢華之極…………
太陽剛剛升起,趙輝正站在院子裡面,打著緩慢的太極拳,前院的一陣喧鬧聲,讓他極為煩悶,不過他動作還是沒有停止……
可前院的吵鬧聲卻是越來越大,怎麼還有女子的哭聲。
趙輝當下只能無奈收功,往前院走去。
這個時候的趙輝心裏面有了一絲緊張感,不會吧,這皇帝真的敢問罪自己這個輩分極高的駙馬嗎?
不會的,頂多跟前幾次一樣,被訓斥幾句,最多最多,也是被趕回南京老家……
一個女婿半個兒,自己這可是太祖高皇帝的半個兒子啊,也算是老朱家的半個人。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可他越往前院子走,就越發緊張,心裏面也越發不安。
一個他最疼愛的女子在這個時候,從前院子跑了過來,一把撲進趙輝的懷中,哭著說道:「老爺,他們都瘋了,都瘋了,到了我們府中,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人啊,劉管家被打的都不成人樣了。」
趙輝聽完之後,心頭一震:「他們是誰?」
「官府的人,奴家也不認識。老爺,你快跑吧。」
這趙輝聽完之後冷哼一聲說道:「跑什麼跑,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敢來找我的麻煩。」
說著趙輝一把將這女子推開,健步如飛的朝著前面走去。
到了他前面的宅子后,趙輝很是憤怒,錦衣衛以及東廠的番子正在粗魯的對待著他趙府的人,本來奢華的院子,也被搜的一片糟糕。
下人們被錦衣衛控制在了一邊,自己的小妾孩子被控制在另一邊,他的女人看到趙輝從後院走出后,頓時哭聲一片,這也讓趙輝更加憤怒。
而大堂之中,除了三名官員之外,還有三名太監。
看著這一幕,趙輝養氣的功夫一下子就被破解了,他再也保持不住沉穩,快步走進了大堂,而後便破口大罵:「爾等,爾等可知道,這裡是哪裡,我乃太祖高皇帝寶慶大長公主的駙馬,這個府邸乃是孫太皇太后在正統十四年的時候賜給了我,你們竟然敢帶著錦衣衛如此欺負與老夫,我要面聖,我要去見皇帝,治你們對皇親不敬之罪,一個個都要被斬首示眾。」
諸多官員都是這樣安靜的看著歇斯底里的趙輝,無一人搭話。
而三個太監之中的趙化農卻是輕笑道:「趙駙馬,我們來就是受了陛下的旨意,還有,陛下怎會去見一個累累罪行,罄竹難書的皇親呢。」新筆趣閣
「我乃是太祖駙馬?」
「您別激動,先坐下來,等著您那管家將您所有的違禁違製品都給搜出來之後,送你上路的時候,你再激動不遲。」
趙輝聽完之後,心頭一涼,他環顧一圈官員,而後又仔細打量了一番趙化農,心中知道,這次可能玩的是真的,那小皇帝還真的敢殺高祖駙馬嗎?
趙輝頭腦轉的快,裝作氣急攻心的模樣,摸著頭,幾欲摔倒,而後摸到了一個椅子,慢慢的靠了下去。
「趙駙馬,省點力氣吧。」趙化農看著趙輝尷尬的演技,簡直尷尬的不行。
此時的趙輝心中知道,這些人來到此處,就是為了治自己的罪,那個深宮裡面的小皇帝應該是下定決心要殺了自己。
他不想死,可這種情況下,求饒已經沒用了,只能反其道而行之,要硬起來,只有自己硬起來,他們才會軟下去,這樣他們在給皇帝稟告的時候,那皇帝才會有所忌憚,操作得當可以留下一條性命。
當下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喘著粗氣,頭頂冒汗,而後低聲哭訴道:「我的寶慶公主啊,您若是還活著,誰敢這樣欺負我啊,您在天上瞧著,現在的皇帝啊,不容老宗親了,他要殺了我啊,他真不孝啊。」
刑部,大理寺,來自都察院的官員在聽完這些話后,都是抬起頭,看著房梁發獃。
「趙駙馬,別給自己再加罪狀了。」趙化農冷聲說道。
「加什麼罪狀,加什麼罪狀,你們明明就是想害了我的性命,我還真不信了,怎麼,說兩句實話,高祖姑母的駙馬爺能夠推出去凌遲,皇家的顏面還要不要,這皇帝可是踹著明白裝糊塗啊高手,他的父皇在蒙古多年,從未派人前去迎接,寧王只是佔了點土地,扎了扎小人,就被他一杯毒酒賜死了,那襄王多好的一個人,不喝酒,不好色,還有賢名呢,也被他發配關外,真是一個不要名聲,薄情寡義的君主。」
這些話一說出口,都有官員朝外走去了,媽的再聽下去,弄不好禍臨己身。
「諸位大人,都不能走,陛下讓你們來監督,全都出去了,算怎麼回事,現在這個趙駙馬,知道自己犯了了死罪,臨死之前胡亂攀咬,我等只要不信謠不傳謠即可。」
趙化農的話說出口后,這幾名官員當下都是心中嘆了口氣,又默默的退了回來。
趙輝聽完趙化農的話后,有些急了。
「我胡亂攀咬,哪個說的不是事實,百官有錯之時,多是偏袒,宗室有錯,立馬重罪問責,這不是昏君嗎?大明朝第一昏君朱見深。」趙輝接著說道。
「狂妄。」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眾人朝外看去,正是張保。
張保大步走進大堂之中,直接坐在主位之上,對著趙化農說道:「,趙化農,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這麼多大人都站著,怎麼能讓大明朝的罪人坐著呢,把他拉起來,扔到地上,要是再亂說話,直接堵嘴或者直接上刑。」
「是,張公公。」
趙化農一擺手,兩名東廠的番子進來之後,便將在椅子上端坐的趙輝給拉了起來…………
「唉,張保,張保,你敢,你是知道我的啊,你要勸陛下啊,你可不敢跟著年輕人一起瞎胡鬧,我即便犯了再大的錯,也改變不了我是太祖高皇帝駙馬的身份…………」
趙輝說著的時候,一名番子直接用一塊爛布,將他的嘴巴給堵住了。
「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