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陳六指
兩天後,我和古胖子坐上了前往南京的飛機。
從內心深處來講,這一趟我是不願意去的。
但是爺爺跟我說,范局長這個人脈很重要,我們如果幫他辦成了這件事情,我們定能從范局長身上獲得超過十倍的回報。
當然,我們只能是幫忙去南京找一找龍龜子印,不代表一定能夠找到。如果能找到固然最好,實在找不到,我們也沒有辦法。
飛機平穩飛行兩個多鐘頭后,安全降落在南京祿口國際機場。
按照范局長給我們的聯繫方式,我們聯繫到了一個名叫吳小陽的當地企業家。
走出機場,吳小陽的司機開車接到我們,徑直把我們接到一家酒店住下。
晚些時候,我們見到了吳小陽。
四十來歲,瘦瘦高高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衣著得體,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樣子。
吳小陽請我們吃了一頓頗具當地特色的晚飯,南京的鴨子非常出名,所以鹽水鴨、鴨血粉絲湯這些名菜都是必不可少的。
吳小陽很有文化,席間跟我們講起南京的歷史,也是滔滔不絕。
三國至隋朝的三百餘年間,南方誕生了六個朝代,吳黃龍元年(222年)秋九月,吳大帝孫權定都建業(今南京),南京第一次成為封建王朝的都城。
此後,東晉及南朝的宋、齊、梁、陳相繼建都於此,歷史上稱為「六朝」或「六代」。
至此以後,後世的許多文獻皆以六朝或南朝來代指南京,並常會用南京來指明六朝時期的人事物,所以南京又稱六朝古都。
六朝承漢啟唐,創造了極其輝煌燦爛的「六朝文明」,在科技、文學、藝術等諸方面均達到了空前的繁榮,中國南方得到巨大發展,開創了中華文明新的歷史紀元。
六朝時期的南京城,是世界上第一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城市,和古羅馬城並稱為「世界古典文明兩大中心」,在人類歷史上產生了極其深遠的影響。
講到高興之餘,吳小陽端著酒杯,搖頭晃腦的吟起詩來:「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鳥空啼。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
酒過三巡,包房門口傳來敲門聲。
吳小陽看了看時間:「應該是陳六指到了!」
門開了,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從外面走進來,他跟吳小陽打了個招呼,挨著吳小陽坐下。
我打量了一下來人,約莫四十歲上下,個頭很矮小,但是皮膚卻很白,而且不是正常的那種白,是那種蒼白,就像常年沒有見過陽光的那種人。
吳小陽跟我們介紹,這個白皮膚的矮個子,名叫「陳六指」,范局長收的那塊龍龜子母印就是陳六指賣出來的。
為什麼此人叫「陳六指」呢?
是因為此人的雙手伸出來,只有六根手指,另外四根手指都已經被斬斷了。
我好奇地問陳六指,他的四根手指是怎麼被斬斷的,陳六指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一臉的不以為意:「賭錢唄!還不起債,就被人斬手指了!有兩根是被債主斬的,有兩根是我自己斬的!」
「自己斬自己手指?」我大惑不解。
陳六指自嘲般地笑了笑:「每次賭輸了,我都會發誓,再賭我就斬手指!發過兩次誓,斬了兩根手指,想了想,反正都戒不了,還是不斬了!」
實話講,我差點被陳六指逗樂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把自身殘疾說的如此淡然的人。
我舉起酒杯,跟陳六指喝了一杯,然後直切主題,問他道:「前段時間,你是不是賣了一塊龍龜子母印?」
陳六指點點頭:「是的,賣的錢都拿去還債了,現在衣兜又空了!」
我抿了抿嘴唇:「是這樣的,我們老闆入手了那塊龍龜子母印,但是發現那塊印章,只有母印,沒有子印,所以這次派我們過來,是想把那個子印找回來!你應該清楚,只有母印沒有子印,那這塊印章的價值可就大打折扣了!」精華書閣
「那塊子印在你身上嗎?」古胖子問陳六指。
陳六指微微一皺眉頭:「你是不是傻?要是子印在我身上,我為什麼不和母印一起賣了呢?那豈不是能賣更多錢?」
我接過話茬問道:「你是從哪裡挖到這塊龍龜子母印的?你挖出來的,便只有母印,沒有子印嗎?」
陳六指嘆了口氣:「這塊龍龜子母印是我從一個地宮裡面帶出來的,它本身是一個完整的套印,只是我帶出來的時候,碰上了一點麻煩,所以把子印弄丟了!」
我眉頭一挑:「你這話的意思是,那塊丟失的子印還在地宮裡面?」
「應該還在!」陳六指說。
我和古胖子對望一眼,兩人面露喜色,如果能夠把龍龜子印給范局長帶回去,那肯定是最好的結局。
在這之前,我們最擔心的是,陳六指挖出龍龜子母印的時候,便沒有子印。
不過,喜悅歸喜悅,我還是留了個心眼,問陳六指道:「你把子印弄丟了,為什麼沒有撿回來呢?」
陳六指說:「因為地宮下面很危險啊,九死一生,我可不想繼續下去冒險!」
「地宮下面有什麼危險?」古胖子問。
陳六指放下酒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粽子!」
「粽子?!」古胖子微微一怔:「那下面有鹽蛋嗎?」
陳六指翻了翻白眼:「我說的是殭屍!」
啊?!
我和古胖子倒吸一口涼氣,地宮下面竟然有殭屍?!
心裡剛剛的那股高興勁,頓時蕩然無存。
陳六指明知道子印丟失在地宮裡面,都不敢回去找,可見地宮裡的殭屍很厲害,連陳六指這樣的土夫子都要避其鋒芒。
我和古胖子都沒有下墓的經歷,更沒有對付殭屍的經驗,我們要是貿然闖入地宮,只怕會把小命擱在裡面。
陳六指這番話,令我們有些犯難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老鼠夾上夾著一塊肉,老鼠想要偷吃這塊肉,卻又顧忌著老鼠夾不敢過去,看得著吃不著,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