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不過三日

「爺……你……你不要嚇我……」我臉上的笑容極其僵硬，笑起來的樣子，比哭還要難看。

「我沒有嚇你！你身上的斑痕，就是屍斑！」爺爺說的言之鑿鑿。

我狠狠打了個哆嗦，聲音發顫：「爺，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已經死了？」

爺爺說：「還沒死透！但也活不過三日了！」

活不過三日？！

爺爺這句話，嚇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才十八歲呢，大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嗎？

不不不，老天爺，我還是處男呀，你不可以這麼殘忍！

爺爺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目光嚴厲的看著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去過什麼地方？」

「沒有啊！」我一臉委屈地說：「我一直都在嘉州城裡，除了店子上，偶爾泡一泡酒吧！」

爺爺眯起眼睛：「那你是不是收過什麼東西？或者……接觸過什麼東西？」

爺爺此話一出，我的小心肝登時咯噔了一下，我想起了我從古胖子手裡收的那隻玉蟬。

媽的，難道我身上的屍斑，竟是那隻玉蟬引起的？

古胖子的身上也出現了屍斑，他和我都接觸過那隻玉蟬。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爺爺見我的臉色陰晴不定，猛地一拍椅子扶手，聲音提高八度，追問道：「快說！你是不是收過什麼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隱瞞嗎？」

我抬頭望著爺爺，點了點頭，咬著嘴唇說：「我確實收過一件東西，一隻玉蟬，是古胖子賣給我的！」

「玉蟬？！」爺爺眉頭一挑：「什麼樣的玉蟬？快拿出來給我過眼！」

我伸手摸了摸衣兜，掏出那隻玉蟬，遞到爺爺手裡：「爺，你小心點，這東西邪的很，會吸人精血的！」

爺爺接過玉蟬，高舉過頂，對著陽光看了看，變了變臉色，沉聲說道：「這是一塊壓屍玉，通常出現在死人嘴裡，古胖子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爺爺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玉蟬的來歷。

我知道事情瞞不過了，於是把這幾天發生的古怪事情，從頭到尾給爺爺講述了一遍。

末了，我還不忘憤岔岔地罵道：「都怪那個古胖子，手賤的很，壓屍玉也敢偷！「

爺爺點點頭，嘆氣道：「這個古胖子，闖大禍啦！」

我心頭一跳，正想說點什麼，爺爺起身問我：「小七，你膽也是肥呀，壓屍玉也敢收？」

我紅了臉頰，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爺，我……我是真沒認出來……」

我說的是實話，我當初收下這隻玉蟬，根本是因為玉蟬的品相，我都不知道這是一塊壓屍玉。我要知道這是一塊壓屍玉，打死我，我也不敢收。

「沒認出來？！」爺爺瞪了我一眼，有些生氣地訓斥道：「這可是我們萬家吃飯的手藝，我希望你能用心一點，不要讓我失望！」

我有些愧疚，雖然我從小在靈寶齋長大，從小跟在爺爺身邊，但一直以來，我確實沒有認真去鑽研和學習過這一行，導致我現在就是一個半吊子。

就拿這隻玉蟬來說，這場禍事我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就是因為自己學識不到家，連壓屍玉都認不出來，現在我可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這一次我要是能活下來，日後一定好好鑽研手藝，不能讓靈寶齋這塊金字招牌，砸在我的手裡。

我正自責的時候，爺爺突然說：「罷了，也是因為你不識貨，所以才誤打誤撞收了這件好東西！」

好東西？！

等等，我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爺爺竟然說這隻玉蟬是一件好東西？！

這隻玉蟬不僅害死了方靜，還讓我和古胖子長出了屍斑，如此邪物，打死我我也不相信這是一件好東西。..

「怎麼？不相信？」爺爺放下玉蟬，抬頭看著我。

我指著玉蟬，心有餘悸地說：「爺，我可是親眼看見的，這隻玉蟬，把壁虎、耗子、還有黑貓全都變成了乾屍，就連我新交的女朋友，也變成了乾屍！這玩意兒就是個吸血的邪物，怎麼……怎麼會是好東西呢？」

爺爺說：「這你就不懂了，這隻玉蟬現在雖然是一個充滿邪性的陰物，但是我們可以運用一些手段，將它變成一件寶貝！」

說到這裡，爺爺頓了一下，指著門外說：「去，你現在去菜市場，買一隻三年以上的大紅公雞，雞冠子越紅的越好，如果是紅到發紫的那種雞冠，更是極品！」

我點點頭，問爺爺：「需要殺嗎？」

爺爺鬍子一吹：「我要活的！」

我心裡犯著嘀咕，也不知道爺爺要我買大紅公雞回來做什麼。

我披上外衣，擋住身上的屍斑，去了一趟菜市場。

走在街上的時候，陽光照在我的身上，身上的那些屍斑火辣辣的疼。

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想著自己只剩三日壽命，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路過一家高檔足浴店的時候，我還駐足了一下，心想著要不要進去做個大保健，破了童子身，不讓自己的生命有所遺憾。

我來到菜市場，找到賣雞的攤位，讓老闆給我挑一隻大紅公雞，一定要是三年以上壽命的。

老闆很詫異，說三年以上的雞太老了，肉不好吃，一般都是自家屋頭的種雞，不會拿出來賣的。

我說你別那麼多廢話，有沒有這種雞，有就賣給我。

老闆說有是有，但是他家的種雞，不對外出售。

我直接丟出一千塊，問老闆賣不賣，老闆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他還是有些囁囁嚅嚅的。

我冷哼一聲，又丟出一千塊，這一次，老闆答應的非常爽快，讓我在這裡等他，他馬上回家去抓雞。

我讓他不要殺，一定是要活的給我拿回來。

一個多鐘頭，老闆騎著摩托車，載著一個雞籠，風風火火趕了回來。

雞籠裡面裝著一隻體格健壯的大公雞，雄赳赳氣昂昂，一副雞霸王模樣。

我特意看了看它的雞冠子，紅的發紫，正是爺爺所說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