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叫王霸天
回魂咒一遍一遍的念,黃紙一張一張的燒,我緊緊的盯著門檻上的香灰,如果出現腳印,就證明爺爺回魂了。
可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門檻上的香灰依舊平整。藲夿尛裞網
我心中有些失落,看來爺爺是沒打算回魂了,一般來說,要回來早在子時初刻就回來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嘴中的咒語也停了下來,就在我剛準備站起身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我心中一喜,趕緊跪在了地上,附下身子說道:「爺爺,請進屋。」
頭七回魂,是有陰兵押送的,尤其是我這種有訴求的回魂,絕對不能轉身,因為轉身會看到陰兵,這是大忌。
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我皺了皺眉頭,再次恭恭敬敬的說道:「爺爺,請您進屋。」
「這……」一個不知所措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聲音陌生,讓我感覺很是疑惑。
不過人是之後,聲音會變也正常。
「爺爺,請進屋!」我有些著急的說道,三喚不入門,那就代表爺爺的魂魄不想進門了。
「好好好……」那個聲音無奈的回答著。
我抬頭一看,兩隻穿著解放鞋的腳,直接邁過了門檻,根本就沒有去踩那門檻上的香灰。
我心中疑惑,一般的回魂,都會踏香灰而入,而且爺爺也不是穿的解放鞋。
我緩緩抬起頭,進門的根本就不是爺爺,而是一個風塵僕僕的大胖子。
見我看著他,胖子嘿嘿一笑說道:「早就聽聞四九村的人怪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咱們初次見面,就行如此大禮,還叫爺爺,胖爺我著實不敢當啊,哈哈哈……」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隨著這個生人的到來,爺爺回魂已經徹底沒戲了。
這人滿臉橫肉,面相兇狠,一件白汗衫,一條軍褲,一雙解放鞋,頭上裹著一條已經發黃的白色汗巾,腰帶上還別著一把帶皮鞘的殺豬刀。
三十來歲的模樣,三百來斤的樣子,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多,站在我面前像是一個龐然大物,壓迫感十足。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頭髮乾枯,滿面油光,嘴唇乾裂,應該是趕了很長時間的路。
「你誰啊?」我皺眉問道。
「小子,和胖爺說話客氣點,你們村口那個守村的老頭死活不讓我進村,已經被我放倒了,你是不是也想挨揍?」胖子揮了揮他那砂鍋大的拳頭。
我上下掃了胖子一眼,沒有說話。
這傢伙是『貪狼喋血面相,這種人易衝動,很暴躁,是個殺人越貨的狠角色,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見我不說話,胖子冷哼一聲:「和你打聽一件事,三爺在哪裡?」
「什麼三爺?」我疑惑的問道。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胡三爺,你難道不認識?他四年前就來了你們四九村。」胖子皺眉看著我。
原來是來找爺爺的,只是我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來者不善。
「你來晚了,胡三爺已經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胖子頓時虎軀一陣,他那大巴掌直接掃了過來,抓起我的衣服就把我提了起來,怒聲說道:「快說,是誰他媽殺的我三爺?」
胖子的動作很粗魯,但是他說出的話卻讓我頓時鬆了口氣。
我搖了搖頭說道:「爺爺的死很蹊蹺,我也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爺爺?」胖子一愣,趕忙鬆開了我問道:「你叫胡言?」
我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胖子沒有回答,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住了我的腰說道:「少爺啊,我可算見到您了。」
少爺?
我有些懵,看著哭哭啼啼的胖子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叫王霸天,青城人,原本是屠宰場的屠夫,四年前屠宰場鬧鬼,是三爺捨命救了我一命,我原本想跟著三爺走江湖的,可是三爺不讓,只是託了我一件事,叫我初三晚上過來四九村找他的孫子胡言,也就是您,誰知道……」
「你先起來說話。」我趕緊把他扶了起來,招呼著坐了下來。
王霸天繼續說道:「誰知道這鳥地方這麼難找,我在山裡轉了三四天才找到這裡,少爺,三爺是什麼時候走的?」
「爺爺初一就走了。」我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倒了一碗水。
王霸天一愣,喃喃自語的說道:「那我就算初三過來,也沒能見到三爺最後一面了,唉。」
說完,王霸天端起碗,咕嚕咕嚕的喝掉了那一碗水。
「我爺爺叫你來幹什麼?」我看著他那意猶未盡的樣子,又給他倒了一碗。
王霸天嘿嘿一笑,又是一飲而盡,擦了一下嘴巴說道:「三爺沒說,只是說讓我聽你的吩咐,少爺,你現在有什麼吩咐?」
王霸天話一問完,外面就傳來了胡老頭和柳老頭的喊。
「胡言,胡言啊,你還沒睡吧?」
我趕緊說道:「你先去三樓躲起來。」
「幹嘛要躲?是有人要找你的麻煩嗎?」王霸天說著就把手放在了殺豬刀的刀柄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搖了搖頭:「別廢話,叫你去你就去。」
「好嘞」王霸天點了點頭,快速的上了樓。
我打開門,胡老頭和柳老頭分別領著胡翠和柳秋曼走了過來,她倆都只是穿了一條白色的絲褲和一件紅色的肚兜,搞得和封建社會給皇上侍寢的妃子一樣。
「怎麼今晚就來了?今天是爺爺的頭七。」我皺眉問道。
胡老頭嘿嘿一笑:「已經過十二點了,胡老弟的頭七也已經過了,按照約定,我們把人給你送過來了。」
我有些無語,這倆老頭是真的爭分奪秒。
轉頭看了看胡翠和柳秋曼,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行吧,進來吧。」
胡翠和柳秋曼走了進來,胡老頭嘿嘿一笑說道:「你們兩個都主動點,爭取一次成功,聽到沒?」
「你們走吧。」我直接擺了擺手。
胡老頭和柳老頭點了點頭,高興的轉身走了。
我關上門,胡翠主動給我倒了一碗水,嬌嗔著說道:「胡言,以前是我不對,這碗水就當給你賠罪了,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晚上對我溫柔點。」
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很顯然,那兩個老頭去而復返,還在門外趴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