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舊怨新仇
怎麼就……沒瘸呢？
林墨揚嘴角抽動的更厲害，這口氣怎麼像是巴不得別人將他給打成瘸子呢？
「你小子就盼不得我好是吧？」
咬牙切齒，拳頭攥在手心，作勢就要一拳狠狠的往江戾身上砸。
江戾也不躲閃。
當拳頭快落在江戾身上的時候，就變成了不重不輕的碰了一下。
旋即轉身，也不關門了。將酒吧的大門打開，朝裡面走去，「進來吧。」
酒吧裡面，一片蕭條，還有狼藉。
即便是已經收拾過，也可以看見幾張被砸碎在地的桌椅，以及酒瓶碎片。
江戾四顧之餘，嘴裡噗噗有聲，「林老大，你這裡遭洗劫了啊？」
幸災樂禍的模樣。
林墨揚沒好氣的翻了張白眼，隨手抽了兩條凳子過來，一人一張。
另到酒櫃拿了瓶酒，兩個杯子。
「喝吧，喝了這頓就關門了。」
林墨揚頹廢中有帶著一絲強裝出來的洒脫道。
可以看出，他很不捨得。
其實也不必看，江戾能在回江城的第一時間就來酒吧這邊，足見他和林墨揚是何關係。
對林老大，對揚哥酒吧，他怎麼會不清楚？
林老大以前是社會底層的混子，風流成性，也算是洒脫不羈的人物。
年輕時候長相又好看，又有痞子氣，很受到女孩歡迎。
二十齣頭的幾年，不是在撩妹，就是在撩妹的路上。
百年陳釀，一醉泄疏狂。
說的就是林墨揚這種人。
直到……有一天他門口被人送來了一個女嬰。
是他的女兒。
再之後，他就賣掉早逝父母留下的房子，開了這家酒吧。
到今天，已經十年。
如何能沒點感情？
「具體怎麼回事？」
江戾往嘴裡送了大半杯酒，認真問道。
他能看出來林墨揚的腿只是被人打瘸了，說嚴重也不是多嚴重，還算是無大礙。
但門口的招牌明顯被人砸過。
酒吧內部也給人砸過。
林老大決定放棄這家酒吧。
其中肯定是有故事的啊！
「不告訴你。」
林墨揚也往嘴裡塞了口酒。
「我不是你兄弟？」
「就因為你是我兄弟，才不告訴你！小戾，你一個人在外面漂泊這麼多年，能回來揚哥已經很高興！其他的事，就別摻和了。不就是一家酒吧，沒了你林老大也不至於會餓死街頭吧？」
道理，不是這個道理。
「不是！」江戾一本其實，「林老大，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想法是既然回來了，總是得找點事做吧。本來打算投靠你，把你家現在的調酒師的位置給頂了。你知道我只會這個！但既然你不做了，總得告訴我下一個接手酒吧的老闆是誰吧？我好去……應聘。」
林墨揚：「……」
他明白江戾的意思。
這小子愛開玩笑是真。
但說到他酒吧的這幫人裡面，誰也比不得這小子義氣。
但義氣，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我不告訴你，你也能找別人問。沒什麼不能說的！是曹樂這幾年生意做的不錯，打算擴做一家酒吧。就盯上我這裡了！到底是，我比較好欺負！」
「曹樂？這名字可熟悉的很吶！」
江戾嘴角微上揚，某些少年回憶湧上心頭。
曹家幫太子爺曹樂。
以前和江戾就一所中學。
不過二人之間的關係堪稱是水火不容，誰也看不順眼誰。
江戾離開江城去蒼狼軍區入伍，也和曹樂有些關係。
「所以你打消應聘的念頭吧，曹樂這個人出了名的記仇！」
說不準之所以要霸佔『揚哥酒吧"，也和當年林墨揚護住江戾的事情有關。
「那就得另謀去處了。」
江戾滿不在意，好奇問道：「曹樂現在在做什麼？」
「場子，放貸！現在江州市的灰面人物，曹樂可是一匹大黑馬。無論是後起之秀，還是前輩都得給他面子！也是刑處的重點盯查對象！」
反正就是無惡不作唄。
「一個放貸的，霸佔你什麼酒吧？」
「放貸的，不能開酒吧？」
額。
有道理。
「也不算是霸佔吧，好歹是象徵性的打算給十萬塊錢。」
對此，江戾就只能『嗬"一聲。
這家酒吧是破，但地產卻是林墨揚買下來的。
這十年地產價值瘋漲，就這酒吧起碼萬以上。
十萬，打發狗呢。
說到底，還不是欺負。
「不對呀！」江戾忽然提高音量，揶揄語氣道：「我林老大什麼時候是會慫的主？你真就甘心酒吧這麼白送給曹樂？」
給十萬塊，和白送有什麼區別？
現在江城什麼光景不清楚。
但十年前，林墨揚能在江城開酒吧立足，也是有本事的！
而且八年還能運作送他去北境的蒼狼軍區入伍，沒點關係是扯犢子。
而且，酒吧才剛剛翻新。
不是萬不得已，林墨揚如何也不可能捨得交出去。
「樂樂她，已經十一歲了。」
江戾緘默了。
他明白原因。
眼睛眯到了極致，成一條線。
林墨揚的右腿是給曹樂的人打骨折的。
而真正逼到林墨揚答應交出酒吧的原因，是因為林樂樂。
林樂樂，不止是林墨揚的逆鱗。
也是他江戾的逆鱗！
踏！
腳步聲傳來。
一胖一瘦，兩個髮型時尚，打扮花枝招展的男人進了門。
胖子身材高大魁梧，大咧咧的往中央這邊走。
「揚哥，我來是替樂哥問問，什麼時候搬走？樂哥那邊忙著開業掙錢呢？！」
林墨揚火氣上涌，站了起來，「陳三胖，下午才來了一批人問過，你們特么的有完沒完？」
「石頭，樂哥派人來問過了嗎？」
陳三胖略疑惑的看向了後面的花襯衣瘦子。
「可能問過了吧？」綽號石頭的花襯衣瘦子也不確定。
「那就……再問一次！林墨揚，明天能將酒吧交出來不？不行的話，揍你一頓再問！樂哥交代了，刑處盯著不能對你下死手！但你要是真不識趣，那也怪不得誰！」
「小癟三，那就揍一架再特么說！」
林墨揚火爆性子上頭，伸手就拎起了一條凳子。
陳三胖冷笑上前，絲毫不懼。
就大一個噸位的塊頭，他就不虛林墨揚。
就在這時，一道悠悠然的聲音響起。
「陳三胖同學，這麼多年沒看見，還在給曹樂當馬仔啊！你怎麼就……半點長進都沒有呢？」
開口的人，自然是江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