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情蠱
「情蠱!?」
凌曦和景煜對視一眼,光是聽這名字就覺得不妙。
「師傅,這蠱有什麼說法嗎?」
懷沽先生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因為興趣所致,收集了一些關於黎國那邊巫蠱之術的閑書。只是過了這麼多年,早不知放在了哪個箱籠裡面吃灰。
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翻找,好不容易把這本古籍翻了出來。
「說法可多了,你們確定要聽?」
景煜拱手,「請先生指教。」
懷沽先生點了下頭,先是坐下來連喝了兩杯茶水,才面前剛把口乾舌燥的不適感壓了下去。
「情蠱顧名思義是用在男女之間的,用蠱之人體內有母蠱,被其中蠱之人會不自覺地愛慕對方。哪怕施蠱之人相貌醜陋,品行低劣,也可以通過操縱母蠱控制對方心智。」
懷沽先生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景煜一眼,「你小子也是運氣好,那叫阿律的宮女剛把蠱蟲種到你身上,你就果斷殺了她。
若是再猶豫個一刻鐘,等到你體內的蠱蟲都孵化出來了,她便可以通過母蠱操縱你的行為。」
聽到這話,景煜尚且垂眸不語,凌曦卻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景煜殺了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當然有。」懷沽先生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正是因為他殺了施蠱者,體內孵化出來的蠱蟲才會沒了領導,差點咬斷他的經脈。不過這不是還有你嘛,直接放血把蠱蟲引了出來。
為師已經查過了,古籍上記在,要想解開體內的蠱毒有且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先殺了施蠱者,再以處子的鮮血為誘引出蠱蟲。」
他說著視線在凌曦和景煜身上轉了一圈,「他殺了施蠱者,恰好你又是個女扮男裝,不折不扣的女子。如此機緣巧合之下解了蠱毒,也是天意。」
凌曦面露詫異,「解蠱毒,竟然是要用處子血?」她當時以為只要是女子的血就行,沒想到還有這般限制。
景煜眉頭蹙起又鬆開,「所以鈴妃是聽聞我解了蠱毒,所以才對凌曦的身份有所猜測?」
「不排除這個可能。」
景煜深深看了凌曦一眼,「這就麻煩了。」
就在凌曦等人商討對策的時候,珍樂宮中的鈴妃卻是滿臉的興奮。
「凌曦果然是個女人!我剛才故意湊到她跟前挑釁,明顯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這可不是那些臭男人能發出的味道。」
旋香也附和道:「奴婢剛才審問過宮女了,她說自己試圖觸碰凌曦,雖然沒有直接摸到胸膛,但卻一頭撞在了對方的腿根處。根據她的描述,凌曦根本沒有吃痛的反應。」
「哈!」鈴妃簡直大喜過望,「看來阿律沒有白死,至少替我探查到了這麼一個驚天秘密。你快去打聽一下皇上在何處,就說我準備今晚渡氣與他。」
皇帝是在小半個時辰后才姍姍來遲的,鈴妃上前迎接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居然有未消散的水汽,甚至連髮絲都還有些發潮。
「愛妃不是還在將養嗎,這麼快就能夠給朕渡氣了嗎?」..
他習慣性地牽起鈴妃的手,蒼老粗糙的手掌摸索著滑嫩光潔的皮膚,對比十分強烈。
鈴妃掃了他一眼,就從對方饜足的神色中猜到他剛才定是在別的妃嬪床上。
眼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說不定她派旋香前去稟告的時候,對方都已經抱著美人睡下了。也是因為渡氣的誘惑力太大,這才又匆匆穿上衣服趕了過來。
自從體內種了蠱蟲后,鈴妃用蠱術強行催動了皇帝的潛能,讓他誤以為自己身體好轉,甚至煥發出第二春。
這些日子鈴妃因為小產無法侍寢,皇帝先是忍耐了幾天,之後便又想起了自己後宮中的其他美人,夜夜笙歌。
鈴妃忍著噁心,強迫自己不要露出嫌惡的表情。不過她的臉色也並沒有太好看,反而透著淡淡的陰沉。
「皇上可知臣妾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帝笑容一僵,「怎麼了?是誰敢惹惱朕的愛妃?」
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又聽到婉貴妃或者太后的名字,誰知鈴妃卻咬牙切齒地說出兩個字。
「凌曦!」
「凌曦?」皇帝甚是驚駭,「他做了什麼?」
「皇上可還記得之前賞賜過臣妾一支黃金步搖,臣妾今日命旋香整理首飾的時候發現金步搖丟失,立刻派人搜查。誰想偷盜的小宮女提前聽聞了消息,帶著步搖逃走。
臣妾帶人追捕的時候才發現她竟是拿著步搖去了東宮。」
「什麼,東宮?你是說此事與太子有關?」
鈴妃微微搖頭,「臣妾不敢這麼說,但等臣妾找到那手腳不幹凈的宮女時,對方正和凌曦站在一處說著悄悄話。臣妾以追捕之名將宮女拿下時,凌曦還刻意維護,甚至想動用東宮的侍衛進行阻攔。
幸虧旋香會些拳腳功夫,直接撕開了宮女的衣服,搜到了她偷盜的步搖。否則臣妾都無法名正言順地將自己的宮女帶回來。」
「哼!既然這個宮女手腳不幹凈,那朕就下令斬斷她的手腳,為你出氣。」
鈴妃攀附上皇帝的身子,半是撒嬌半是蠱惑道。
「皇上就不覺得此事古怪嗎?」
「什麼古怪?」
「那宮女偷盜臣妾的步搖,顯然是受了凌曦的指派,否則臣妾要把人抓回來的時候為何會受到阻攔?」
皇帝疑惑,「可凌曦一介外臣,怎麼可能會指派宮女偷盜你的首飾?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鈴妃拿來步搖,當著皇帝的面將其輕輕一掰,竟是從中間折斷。
「皇上請看。」
在皇帝驚奇的注視下,長長的步搖中竟是爬出兩隻熟悉的紅色小蟲。
「這,這不是你給朕渡氣的時候使用的藥引嗎?」
「正是如此。」鈴妃提著裙擺直接跪了下來,誠惶誠恐道,「臣妾自知給皇上使用的藥引何等重要,為了不被歹人發現利用,乾脆將其分成了三份。分別放在了臣妾之前使用的瓷瓶,這支步搖以及阿律所戴的項鏈中。
如今阿律慘死,項鏈不翼而飛,就連步搖今日也差點失竊。是臣妾管理不當,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