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覺陰謀
洋州水師大營。
機要室內。
一名蒙著頭巾的女人正在說話,語氣激動。
「錯過了這個機會,皇室將萬劫不復啊。」
李文斌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雙目微垂,沉思著。
「你能確定情報的真實性嗎?」
女人氣急,強壓下心中的憤怒,「我的命都在你手裡,我比你更希望丁老二死,怎麼可能騙你。只希望你能早點滅了丁家,別提前死在風車國艦隊手裡。」
李提督嚴肅的直視女人臉龐,她正是之前在丁家大院偷聽到丁項明「秘密」的二夫人余菲。
她此時出現在水師大營,是為了給李文斌傳遞風車國即將來襲的情報,讓他早做準備,免得被丁家的陰謀算計。
後者看著她認真的表情,臉色稍稍緩和。
余菲沒必要誆騙他,洋州水師在東南亞也有探子,再過十幾天,他就能收到消息,知道這份情報的真假。
想到這,他沉穩開口:「好,我會確認情報的真假,你先回去吧,記住,不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余菲馬上就走。只是聽說最近糧肉漲價,谷兒都好久沒吃肉了,我們娘倆現在又沒有收入,您看……」
「讓賬房取50兩給你,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但你也要記住自己是在給誰做事。」李文斌說完煩躁的揮了揮手。
「謝提督大人。」余菲喜笑顏開。
待余菲走了,他才轉過身來對兒子道:「你去王府一趟,請李逸過來議事。」
後者點頭,快步出門。
李逸此時正躺在卧室床上享受著婉兒投喂美食。
自從賣出蒸汽輪機技術一夜暴富后,他的小日子也逐漸驕奢起來,封建帝國有很多缺點,但婉兒顯然不在此列。
看著對自己盡心儘力、予取予求的婢女,他突然理解了那些只顧享受的貪官污吏。
一時有錢一時爽,一直有錢一直爽啊。
李逸這個現代人都快淪陷了。
好飯吃到一半。
「殿下,水師李康泰求見。」小白的聲音響起。
李王爺眉頭微皺,「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小白對自家王爺經常「口出狂言」已經習慣了,站在門口繼續道:「是李提督有事請您去大營商議。」
後者揮揮手讓婉兒放下湯勺,嘴裡嘟囔著:「星期天還要加班,這王爺當的也忒不自在了。」
起身在婉兒的伺候下更衣,然後乘著馬車出門。
水師大營。
議事廳。
李文斌和上次去過王府的幾位總兵都在,他們均面色凝重,不時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什麼。
「叔叔近來可好?」
李逸語氣輕鬆,大馬金刀的直接坐在客位上。
後者聞言臉色一沉,「最近挺好,只是有些人看不得我這把老骨頭還活著,迫不及待的要將我挫骨揚灰啊。」
李逸瞪大眼睛,「不能吧,洋州誰敢要您的腦袋,『洋州之虎"豈是白叫的?」
旁邊的李康泰回道:「洋州是沒人敢,可外面的人就不好說了。」
「什麼意思?」李逸疑惑。精華書閣
李文斌介紹道:「這是我那頑劣兒子李康泰,和你差不多大。」
李逸恍然,原來是堂兄。
後者言歸正傳,「我收到密報,丁項明已經和風車國遠東艦隊總司令杜瓦-特洛伊達成協定,準備偷襲洋州水師,合力一舉殲滅皇室在洋州的軍事力量。」
「什麼?」
李逸直接站起身來。
這密報對李逸來說,猶如創業公司剛有點起色,就碰上了金融危機。
盧子平語氣凝重,「雖然還未證實,但情報來源可靠。恐怕特洛伊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李逸環視在場幾人,看他們不似開玩笑。
問道:「情報是誰提供的?」
李康泰插嘴道:「不能泄露她的身……。」
李文斌揮手打斷他,「逸兒可以信任,想要戰勝特洛伊,水師需要跟王府合作。」
他看向李逸,繼續道:「她是丁家老二丁項輝的二夫人,叫余菲。十幾年前嫁入丁家,因為出身低賤,遭盡白眼,一直被大夫人打壓。
之前依靠年輕貌美,能得到丁老二的寵幸,日子還過得去,可丁老二為人貪財好色,把她玩膩了之後就棄之不顧,另尋新歡了。
余菲把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丁老二,還給他生了個孩子丁谷,可依然被排擠出丁家,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這讓她對丁家非常仇恨。
隨著年老色衰,她從丁老二那拿不到錢了,生活也難以為繼。
七年前,我資助了她,把她培養成水師埋在丁家的眼睛。七年來她一直在給水師提供情報,一次都沒有錯過。
所以這次情報還是可信的。」
李逸聽著緩緩點頭。
洋州水師能在豪強遍地的洋州雄踞一方,作為首領的李文斌功不可沒,從余菲這個潛伏七八年的細作,就能看出他的眼光和手腕。
「叔叔的意思是丁陳兩家會趁水師與風車國艦隊交戰的時候攻打王府?」
後者點點頭,「對。」
李逸習慣性的摸摸下巴,「這丁陳兩家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想將我皇室在洋州的勢力連根拔起。不過……我來洋州時間尚短,還不清楚陳家的實力。」
「陳家雖然號稱掌控兩百萬罪犯,但其實肯為他賣命的青壯只有十萬。都是些窮苦奴隸組成的鄉勇,而且武器裝備雜亂,不成建制。」
李文斌三言兩語就把陳景山的私兵定性為鄉勇。
李逸心中稍安,「叔叔以為我們該如何應對?」
「你的親軍訓練時間太短,難堪大用,到時候還是暫避鋒芒吧。你帶上親隨來水師暫避,到了海上,哪怕豪族有百萬大軍,我也讓他只能望洋興嘆。」
他言語間充滿了對洋州水師的信心。
李逸卻是不幹了,「叔叔是讓我拋棄這些為王府效命的子弟兵,獨自躲到海上去避難嗎?」
幾人聞聲沉默。
盧子平打圓場道:「殿下可待我水師艦隊大勝歸來,再合力圍剿丁陳兩家,這才是穩妥之計啊。」
李逸冷哼一聲,「只怕到時候王府親軍也剩不下幾個了。盧總兵的好意本王心領,但恕難從命。」
李文斌眉頭深鎖。
他本以為侄子剛剛遭受過刺殺,現在為了保命會同意自己的提議。
但此刻李逸卻嚴詞拒絕。
他氣憤的同時也對侄子親兵愛民的態度倍感欣慰。
也許是身為水師將領的緣故,他極度厭惡那些說話時夸夸其談,一上戰場就當縮頭烏龜的權貴子弟,這些懦弱惜命之人就是國家的毒瘤,需除之後快。
可他又對王府現在的處境非常擔憂,李逸不到海上暫避,憑王府滿打滿算的7000新兵,如何能擋住丁陳兩家的十幾萬私兵?
哪怕只是些散兵游勇,近20倍的人數差距王府也絕無贏面。
想到這,他開口道:「可你只有七千親軍,這仗怎麼打?」
李逸嚴肅回應:「叔叔,此事不必再勸!不論如何王府都要打,丁陳兩家和王府,只能有一方存活。我相信王府警衛旅的實力,他們的戰鬥力遠超諸位想象。」
他花了一個多月才發展起這點家底,怎能輕易拋棄。
而且還有底牌沒打呢。
幾人還想勸說。
「報!」
門外響起傳令兵的喊聲。
李文斌整了整軍裝,「進。」
一名皮膚黝黑士兵將手中信件遞到他手裡,「北方信件。」
「嗯,下去吧。」
他接過信件,揮了揮手。
幾人看著傳令兵出去后,耐著性子等李文斌看信件。
一分鐘后。
後者越看臉色越黑,雙眼迸發出一縷寒光,彷彿下一秒就要吃人。
「怎麼了?」李逸率先開口。
他將信封狠狠的摔到地上。
「哼!!!特洛伊是想把我洋州水師全殲。」
「什麼?」幾位總兵紛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