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詐屍
這明顯就是賴上回春堂了!
李大江深吸一口氣,世風日下,見怪不怪。
這年頭碰瓷沒有任何代價,沒碰到拍拍屁股走人,碰到了大賺一筆,怎麼樣都不虧。
甚至還有一些老人的家屬,哪怕視頻拍的清清楚楚,跟別人無關,他們依然咬死不鬆口,不訛一筆不肯罷休。
別人做好事都得賠,更不用說這次回春堂確實開了葯。
「你們想要多少錢?」李大江定了定神問道。
萬,少一分錢都不行!」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獅子大張口,「少一分錢我們就不走,天天把屍體擺在這裡,看你們怎麼做生意!」
萬太多了,你們明明知道病人的死跟我們回春堂沒關係!」李大強一臉氣憤爭辯。
出於人道主義,賠個三可以。
可萬,這不就等於承認病人是被他們回春堂治死的嗎?
「你不給,我們馬上擺靈堂!」
一群病人家屬頓時氣勢洶洶叫嚷起來。
回春堂里的客人聽了一會兒,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人家死了不能入土為安,還得被兒子兒媳拉出來創收,也是可憐!」
「這麼搞下去,以後誰還敢給老人開藥啊,難道都得去醫院花大錢?」
「這算什麼,我隔壁鄰居的兒子以前在急診科上班,還有人抱著小孩過來說發高燒,讓醫生打退燒針,誰知道包被一掀開,早就涼了,這要是被催著打針,沒先檢查清楚,針一打沒個幾十萬能解決嗎?」
回春堂里的客人議論紛紛。
李大江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爹是腦溢血死的,怪不到回春堂!」王大山開口說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報警驗屍,如果病人真的是回春堂醫治死的,我想回春堂一定會賠!」
「對對,只要能證明病人確實是被我們回春堂治死的,你萬,我賠萬!」李大江連連點頭。
「我爹死了你們還想折騰他,做夢,你們不賠錢我就不走!」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激動的叫道。
「賠錢,賠錢,不賠錢老娘砸了你們回春堂!」
中年婦女拿起櫃檯上的東西,『嘭嘭"砸在地上,一副潑婦的樣子。
「這位老人家是怎麼死的,你們應該心裡有數,再鬧下去恐怕對你們沒好處!」王大山神色嚴肅,指著擔架上的老人開口道。
「什麼怎麼死的,就是被你們回春堂治死的!」中年婦女氣勢洶洶叫道,還作勢要打王大山。
「如果我沒看錯,老人是突發腦溢血,但你們既沒有送醫院,也沒有叫救護車,而是眼睜睜的看著老人一點點病死的吧?」
王大山沉聲說道「老人面色青黑,眼睛半睜半閉,死不瞑目,這都是含冤而死的特徵!」
「他辛辛苦苦一輩子,把你養大成人,幫你結婚生子,一輩子勞碌,可臨死的時候,你卻袖手旁觀,連救一下他都不願意!」
「所以他死不瞑目,口中一口怨氣不散,你們再鬧下去,就不怕老人突然坐起來,纏上你們這一家喪盡天良的不孝子孫?」
這對中年男女頓時臉色大變,又驚又怒。
偷偷看了一眼老人,連忙移開目光,心中發毛。
「你放屁,你去十里八鄉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趙德旺是出了名的孝子!」趙德旺心裡有鬼,心虛的叫道。
「是嗎?」
王大山聲音低沉,轉身走進回春堂裡面,找了張椅子坐下。
趙德旺冷笑一聲,還以為是王大山心虛。
他不承認他爹是被拖死的,誰能證明他見死不救?
今天這錢他訛定了。
「賠錢,賠錢,立刻賠錢!」中年婦女也恢復神氣,罵罵咧咧大叫。
可就在這時,王大山忽然向老人一指。
「附靈!」
頓時,王大山的靈魂附在了老人的身上。
擔架上,老人的身體微微一顫,慢慢坐了起來。
「啊!」
「詐屍了!」
回春堂里的客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一個個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跑躲避。
「詐,詐屍了?」
趙德旺一哆嗦,感覺身後寒氣直冒,他大著膽子慢慢回頭,就看到自己的爹正睜大了眼睛,坐在擔架上看著他。
「不孝子!」
老人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似乎還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媽呀!」
趙德旺慘叫一聲,頓時汗毛倒豎,褲襠里濕漉漉一片,直接被嚇尿了。
「爹,你別找我,是錢芳不讓我救你,她說等你死了,還能拉你去訛一筆錢,給我兒子買房娶媳婦!」
「都是錢芳心狠,你要找就找她!」
趙德旺想把中年婦女推出來,但中年婦女早就翻著眼睛,『咚"一聲躺在地上,被嚇暈了。
「歸靈!」
王大山長吸一口氣,靈魂歸位,出了一身汗。
附身在動物身上,還沒多大的抵抗力,附身在人身上,一股無形的抵抗力量太大,幸好這只是一具屍體,不然活人的話,恐怕很難成功。
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身體和靈魂不契合。
「趙德旺,你爹活著的時候你不孝順,他死了,你還想利用他的屍體牟利,你真是沒有一點良心!」
王大山走了過去,憤怒的看著趙德旺。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爹你原諒我!」趙德旺瑟瑟發抖,一臉驚恐,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他知道錯了,你瞑目吧!」
王大山合上老人的眼睛,老人慢慢躺了下去。
「早點送到火葬場,火化入土,否則的話,今天詐屍只是一個開始!」王大山沉聲說道。
「是,是,我馬上讓我爹入土為安!」
趙德旺哆哆嗦嗦爬起來,狠狠幾巴掌把中年婦女抽醒,兩人大著膽子,抬著擔架急匆匆離開。
「人吶,還是要善良一點!」
「作孽太多,肯定有報應的!」
回春堂里的客人也鬆了一口氣。
「大山哥,剛才是怎麼回事?那個老人怎麼突然坐起來了?」
陳小魚小臉煞白,心有餘悸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