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銀庫入口
這可真是個不錯的消息。
封天極帶著南昭雪,從銀海錢莊後門躍過,在院中一棵大樹的樹梢站穩。
「那,」封天極一指牆角一株花樹,「百勝說的就是那裡。」
其它的花樹雖已經開始落花,但那一株並沒有花,看葉子也是四季長青的那種。
「那棵樹下有機關,樹轉動,門也就開了。」
封天極一邊說,目光掠過那面院牆,「若不是站在高處,還真發現不了,那面牆的確要比其它的厚上三分之一,應該是有暗門或者別的機關。」
「還真是巧思,」南昭雪稱讚。
她這趟遠行,帶了些關於機關設計的書,一看就入了迷,而且這具身體似乎就有這樣的天賦,像是被緩緩開啟潛能,以現在的本事,不說機關高手,應對中低級的沒問題。
「下去看看?」封天極問。
南昭雪想了想:「好。」
正想下去,她袖子里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封天極垂眸看:「怎麼了?」
「小紅似乎有點著急,」南昭雪把小竹筒拿出來,裡面裝的是從拓拔玉兒手裡得來的小紅蛇。
封天極對這玩意兒沒有半點好感,但此時已經認主,也只能硬著頭皮愛烏及烏。
「它著的什麼急?也想要銀子?」
聽他這沒好氣的話,南昭雪氣笑:「它要銀子幹什麼?這東西雖然丑,還有毒,但要看怎麼用,還是挺有靈性的。它這麼著急,一定是有原因。」
蓋子打開,小紅蛇從裡面鑽出來,以往都會抬頭看看南昭雪,但這次,並沒有。
它一頭就爬到旁邊的小樹榦上,對準一片葉子就咬。
沙沙聲不絕於耳。
南昭雪和封天極面面相覷,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這小東西長得凶,但實則還是挺溫順,這麼「殘暴」地吃東西,前所未有。
「哎?」南昭雪詫異,「不對呀,它平時吃肉,也不吃樹葉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南昭雪捻起一片葉子,仔細看。
這樹葉平平無奇,也看不出什麼特別。
乾脆,南昭雪折下一枝,收入琉璃戒。
敲敲小竹筒,小紅蛇扭頭看一眼她,似乎很是不舍。
恰在此時,底下的機關中有動靜。
南昭雪立即停下動靜,和封天極一起摒住呼吸,看向從機關中走出來的人。
一前一後,一共兩人。
前面那人道:「這點現銀,還不到一萬兩,要是再像今天這樣持續,根本用不了幾天。」
「不是的,」後面那人說,「不能只考慮取錢的人取走的數目,還要考慮大掌柜要用的錢,要算上那些,連兩天也支撐不住。」
前面的人一拍腦門:「可不是,今天忙糊塗了,都忘記這事。」
「二掌柜,您不是說明天有人來存錢?到時候應該可以緩解一點。」
「我明天一早就再去催催,」二掌柜嘆氣,「這是怎麼回事,自從大掌柜接手以來,這種事還是頭一回發生。」
後面的賬房先生小聲問:「二掌柜,大掌柜幾乎每天都要從銀庫帶走一批銀子,您知道這銀子是……」
「好了,」二掌柜打斷他,目光冷下來,「瞎打聽什麼?這是你我該問的嗎?大掌柜自有大掌柜的事,豈是你我能知道的?」
「是,是。」
「以後不要多嘴,做好手頭的事,記好你的賬,今日我就當沒有聽到過,若是再有下次,定當稟報大掌柜!」
「是,小人不敢,一定謹記。」
兩人說著,慢慢走遠。
南昭雪指指後面的賬房,封天極會意。
這兩人剛從銀庫里出來,點清存銀,那他們也沒必要再進去。
只要看看賬本,問問賬房先生就行。
南昭雪讓小紅蛇回竹筒,這傢伙還依依不捨,快退回竹筒時,還不忘扒拉著一片葉子又咬兩口。
南昭雪又氣又樂,又折了幾枝,扔進琉璃戒。
躍下樹梢,跟上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平時不在錢莊住,今天是情況特殊,被二掌柜留下來的。
剛把賬本放好,正想去休息,窗子突然「吱呀」開了半扇。
他一愣,看看沒人,風吹的?
湊過去關窗,四處看看,這也沒風啊。
關好正要轉身,又開了。
如是三番。
賬房先生腦門有點冒汗。
該不會是有鬼吧?
「咳,誰?誰!」
他嚷了幾聲,沒人。
壯著膽子過去,迅速關上。
剛轉身走幾步,又開了。
他腿有點發軟,慢慢回頭,這回……看到窗外站著個人,臉上還戴著一張鬼臉面具。
他張大嘴想叫,但驚恐過度發不出聲音,手指哆嗦著指著。
南昭雪跳進屋,緩緩走向他。
他嘴唇哆嗦,臉色蒼白。
「你……」南昭雪壓著嗓子剛一開口,賬房先生頭一歪,身子一軟。
暈了。
南昭雪:「……」
真是無語。
封天極探頭進來:「怎麼了?」
「沒事,膽子太小,嚇暈了,你繼續望風。」
一邊說,一邊拿銀針在賬房先生身上扎幾根,他慢慢轉配。
一睜眼看到鬼臉,又想暈。
「再敢暈,扎死你。」
賬房先生喉嚨發緊:「我……我……不暈……」
「你是賬房?」
「……是。」
「剛才去銀庫了?」
「是。」
「還有多少現銀?」
「也就不到一萬兩,」他吞一口唾沫又補充,「九千六百三十二兩。」
「你們大掌柜經常提銀去別處?」
「是。」他趕緊又說,「但是,去了哪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問過,二掌柜罵了我一頓。」
「你在這兒干多久了?」
「有小二十年了。」
「你們東家呢?去哪了?」
「聽說去江南看新鋪子,三年前就走了,但一直也沒有回來過,每年過年時,都是大掌柜去看望並報賬。」..
「他家人呢?」
「都一起走了,東家只有一子,走的時候就帶著夫人和公子。」
「你看見了?」
「是的,我去送行來著,大掌柜帶著我們幾個去的,畢竟是東家嘛,而且江南中途不近。」
「說說那天的情況,東家去新鋪子,應該很高興吧?」
「應該是吧,」賬房先生回想,「東家感染了風寒,又是咳嗽又是頭暈的,也沒讓我們太靠前,離別時還給了我們紅包,叮囑我們好好乾,不過紅包都是夫人給的。」
「你還知道什麼?好好想想。」
賬房先生擰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