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搜?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像劉琦這等光明正大跑到青樓找人的著實是少見。
雖說她打著找侄女的旗號去了,關鍵是她沒找到人啊。
這青樓人多眼雜的,向蓓寧是個小小的女子不會有人理會,但卻有人會在御史,御史夫人身上做文章啊。.
向濱的大發雷霆讓後知後覺的劉琦察覺到了什麼,她臉色發白,渾身發寒,捂著臉,怔怔的看著地面,想到什麼,猛的抬頭看向向蓓寧,同向蓓寧如古井般無波,淡然的眸對上。
對上的那一剎那,劉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的眼神不符合她這年紀,好似看透了一切滄桑,要將事件一切踩於腳下般。
可當她眨眨眼睛再看過去便發現她又是那副單純的樣子了。
劉琦咬牙,腳趾想也知道是她從中作梗!
她怎的會這般厲害。
向濱呵斥:「還不解釋清楚,跟蓓寧道歉!」
劉琦張弛有度,能有能伸,她變幻著臉色,來到蓓寧面前,很快想好了說辭:「蓓寧,這件事都怪二嬸,是你的丫鬟這般說的所以我便信了,昨夜也是一時情急,太過擔心你了,所以也沒有調查清楚便去青樓找你了。」
「不過蓓寧……」向蓓寧的手被劉琦握住:「你可別信外人的話,這男子可不是我找來的,這昨兒個我去找你,被人認出了我的身份,想來是有人想針對你二叔,故意藉此設的這個計劃,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你這般聰明,可斷然不能上了賊人的當啊,你二叔是向家一家之主。」
「他若是出了什麼事,對你們大房有什麼好處呢?」劉琦再說最後這句話之時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敲打警告之意顯然。
向蓓寧心情毫無波瀾,她掀開眼皮迎上劉琦的眸。
不得不承認,她的這位二嬸是個厲害的角色,控制的住情緒,腦子活絡,會說話,玩的一手好心術。
現在,向家的確不能完,她們和向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她們家的冤屈還未洗刷清楚,向家若是有什麼異動,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屆時,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必然會想法子和向家擺脫出來,又或者直接把謀反一事在向家身上一鍋端了。
向蓓寧心裡閃過層疊的想法,她不能衝動。
忽的想起君無淵的話:笑,你要笑,想報仇就不能外露情緒。
送上來的好臉暫且不能打了,向蓓寧反拍著劉琦的手,看著跟親娘倆似的,她聲音軟綿綿的:「二嬸說什麼呢,既是誤會說清楚了不就行了么,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劉琦眯眼,這向蓓寧的心思度量可比尋常女子強的太多了。
若是她的一雙雙胞女兒有這樣的玲瓏心思就好了。
既是誤會,說開了,看熱鬧的人包括青樓這些人又怎敢繼續嚼舌根的在向宅門前鬧事,一個個灰溜溜的跑了。
*
京城街道規劃的整齊。
酒樓啊客棧啊,茶樓食鋪啊都會歸置在一條街上。
有一條街是專門賣米面糧油等店鋪的。
拐角處,一個身著暗青刺繡蟒紋大領對襟的男子,腕上帶著黑如墨的佛串,另外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上面轉著,黑與白的強烈對比,衝擊著人的眼球。
方才在向家給向蓓寧跪下道歉的男子瑟縮的來到男子面前,跪下:「攝……攝政王,事情,事情都按照您的要求辦好了。」
君無淵俊容沉如水,刀削的臉骨感極好,穩重的黑眸讓人心悅誠服,他喉結滾動:「恩,你家米鋪售賣陳米,爛米的事本王已給你壓下,那些米已被清掃,若再有下次,絕不姑息。」
「是是是,多謝攝政王開恩。」男子得了話連滾帶爬的走了。
君無淵擅長打人七寸。
他得知劉琦收買米鋪這人來污衊向蓓寧后便迅速尋出米鋪家不為人知的秘密,以此來談判,要挾,從而成為他的人,達到他的目的。
君無淵卷了卷握在掌心的賣身契,深眸沉沉:向蓓寧,下次的局看你如何破。
劉琦做垮了事,惹惱了向濱,向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得以平息他未去青樓的謠言,自此向濱禁了劉琦的足,讓她沒事不要出去溜達,免的那些人瞧見她又會想起那些謠言。
劉琦委屈至極卻也不敢多說什麼,且她既在眾人面前把責任推到了黃菊這等滿嘴造謠的丫鬟身上,自是不能留她了。
這樣一番舉動倒是讓向蓓寧樂的自在,不必沾她的手處理掉了一個叛主的東西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美事。
向蓓寧想到什麼,她清眸中浮起抹擔憂之色,喃喃:雨果還在攝政王府,該去親自看看她才放心的。
她換了身青翡的裙裳,梳了個簡單的髮髻斜斜的歪在右邊,只用薄薄的綠飄帶系在上面,宛如瀲瀲水霧中飄蕩的一片翠葉。
她悄悄出了門,故意繞了一番才來到攝政王王府的後門。
是的,後門。
君無淵曾說過不喜旁人看到他們來往密切。
想到這句話,向蓓寧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哼,我也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們來往密切,免的壞了我的聲譽。
她站在後門,摸著下巴:「上次來後門敲了許久才開門,這次可不能等那麼長時間,要讓攝政王第一時間注意到我。」
向蓓寧往遠處站了站,一眼看到了君無淵的房間,她的眼睛機靈的轉了轉:「有了。」
向蓓寧尋來了個繩子,她甩了甩手臂,將繩子猛的掛在了高高的樹上,她累的呼了口氣,摩拳擦掌的一步二步的躥上了樹,爬了許久終於爬到了最高點:「虧的小時候我和哥哥頑皮,我們經常玩爬樹的遊戲,不然今日可真的上不來。」
向蓓寧繩子系的結實,把方才準備好的東西揣好,她深呼吸著給自己打氣:「向蓓寧,成功在此一舉了!」
她纖白的手錯開,以上下的位置抓住繩子,雙腳蹬在樹根上,狠狠的借著力,讓身體往後沉去,又借著張弛前傾的力把自己朝君無淵的房頂處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