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文初視線從飄窗收了回來,提步想到椅子上坐著去。
這時有人向他走了過來。
文初看向來人,是兩張陌生的面孔,不過人已經猜到了來者是誰。
龍蜀國的使臣。
「參見陛下。」二人齊齊向文初拱手作揖。
文初頷首,淡淡說道:「今日是擺宴,二位隨意便可。」
說完,文初提步離開。
左西樓目光一直黏在文初身上:「沒想到大周國的帝王是如此的有風韻!」
慕青搖頭:「可惜人貴為帝王,不是你能覬覦的。」.
左西樓「切」了一聲:「傀儡罷了,沒你想的那麼金貴。」
文初走到謝懷梟身旁,落坐。
太監為文初倒了一杯酒。
文初並沒有飲,目光望去戲台上,狀似在看戲,耳邊響起謝懷梟沉鬱好聽的聲音:「皇上怎麼不飲酒?這酒可是皇上最喜愛喝的梨花釀。」
文初目光依然望著台上:「朕大病初癒,不適宜飲酒。」
「這可不像皇上一貫的做風。」謝懷梟意味不明的笑道:「在臣的認知中,皇上可是嗜酒如命,尤其是生下玉兒后,近乎每日都在飲酒。」
他說這一番話,無可厚非又是在故意刺激著文初。
玉兒是文初的掌中寶,他的父親,一個強行與文初結合之人,卻是文初恨極了的人,尋不到,無法殺之之人。
這些年文初飲酒都清楚是在借酒澆愁。
文初閉了閉鳳眸,未再做言。
見文初不答話,又在宴席上,謝懷梟也不好發作,便也沒有說話,視線落在戲台上。
一場戲曲唱完后,馬上又迎來一場新的曲目——斬殺佞臣。
戲子凝眉蹙目一開腔,便驚愣席間的大臣們。
攝政王過壽不唱拜壽之類歡喜的曲目,居然唱這種犯了大忌的曲目,是不想要命了吧。
眾人的目光均是齊齊看向謝懷梟。
謝懷梟則是泰然的坐在主位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他慢悠悠的開口,對文初道:「這個曲目很特別嗎!」
文初視線從戲台收回,看向謝懷梟:「上次早朝時,朕說過會給攝政王壽辰一個驚喜,這個便是那個驚喜。」
文初與宇文桀已經商定好,待謝懷梟壽辰當日,戲台上戲子唱起《斬殺佞臣》時,便是證明他率領的軍將已經控制了皇宮之時,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便衝進來,誅殺掉謝懷梟。
「很好。」謝懷梟緩緩笑開,那笑意透出森寒的冷毅。
見此,文初瞳孔微縮,心跳不由加快起來,升起莫名的慌意。
謝懷梟繼續說道:「臣接受皇上的這個驚喜。」略頓「臣也送給皇上一個驚喜。」
他說著,拿出一塊玉佩。
文初眉心緊蹙,望著他手中的玉佩,袖管的手指止不住的細細顫抖著。
他抬眸,瞪向謝懷宵:「你……」那一句話文初說不出來,也不想說出來。
謝懷梟卻最清楚文初要說什麼,他道:「皇上再如何不敢面對,這依然是不可迴避的現實——臣抓了玉兒。」
原來謝懷梟手中的玉佩是玉兒的,那塊玉佩是文家的傳家玉佩,玉兒出生后沒多久,便佩戴在了他的身上。
謝懷梟捏起玉佩一施力,下一刻玉佩粉碎在他的手中,低沉寡淡的聲音透出威脅之意:「皇上想讓玉兒也成這般嗎?」
「朕不信。」文初搖頭:「朕不信你抓了玉兒。」